番外 你何时回来我身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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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阳光晴好,万里无云。

南家今天的场面非常热闹,别墅前的花园里正举办着一个小型餐会。受到邀请地都是南家的家人和嫡系。这些嫡系,早对南家儿子南暂和周家丫头的荒唐事儿,门儿清,也都知道京城几大“名家”的孩子都和周家丫头纠缠不清,共有一个“媳妇儿”!

事儿虽荒唐的没边儿,可个中的真挚与感动也是不可忽视的。

今天注定会是不平静的一天,京城几大名少将会在这里齐聚一堂,还有那位四九城上流社会众所周知的彦艏小佛,也会到来。

不到十点,宾客已经差不多到齐了,都翘首企盼着,等待主角们到场,看看那特殊的一家子,齐齐出场,会如何惊艳众人的眼球,震撼他们的心脏。

南老爷子显然今天心情很好,抱着孙女儿坐在花园的紫藤架下晒太阳。小丫头不知道跟爷爷耳边嘀咕了什么,就见老爷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凝眉,一会儿开怀大笑,全没有平日里的威严,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

众人也都理解,这位叱咤军政两界的老将军,和儿子闹了那久的别扭,父子俩都倔,谁也不肯相让。如今终于和解,孙女儿也抱上了,儿子也决定以后留在国内,儿孙绕膝的幸福,开心是自然的。

今儿个南家这个餐会虽然规模不大,可来得人物都是重量级的。南老爷子特意安排这个餐会,个中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

就是想让大家见一下自己的孙女儿和儿媳,至于几个年轻人之间的荒唐,南老爷子早就看开了,荒唐就荒唐吧,早就不在乎了。他一辈子就那么一个独子,只要儿子幸福,其他的不重要。

那几个孩子哇,几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又和儿子关系那好,就和自己的孩子没区别。当然,除了那两个后来者,阎初和彦艏。

可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南老爷子原本怕热闹喧嚣的场面吓着宝贝孙女儿,毕竟她那小,在法国,平日里呆在庄园也不怎么出门,肯定怕生人,今天这多的人。

谁知小丫头的表现……还真让南老爷子骄傲非常啊!小丫头很懂事,看不见妈妈,也没有闹着找,乖乖的坐在爷爷怀里,胖乎乎的小手抬起来抠下南老爷子军装肩头的三颗金星,握在手心儿里玩儿。

南老爷子任孙女儿把肩头的星星一颗颗抠下来,和旁边坐着的几个军装喝茶闲聊,不说政事,只话家常。

这几个军装都是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老部下,不过还真没见老首长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也都打心眼里为老首长高兴。

坐在南老怀里的小丫头,一点儿的小人儿,长得真是喜人,漂亮的像个的年画娃娃。这样的孩子谁不喜欢,谁不想抱抱,可看老首长那样子,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过来打招呼的,几乎人人都夸小丫头,和她打招呼,小丫头显然很高兴,一直在甜甜的笑。爷爷叫她叫人,她也爷爷,伯伯,叔叔,阿姨的叫,一点也不怕生,小小的人儿哇,真的蛮大气。

南诗和杜淳一进花园,远远的就听见南老爷子爽朗的笑声传过来,南诗撇撇嘴嘟囔,“瞧把这老爷子乐的。”

“可不,是该开心。”杜淳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有事儿?”南诗蹙眉,这几天杜淳老是这幅心事重重的摸样。

“没。”杜淳摇头,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南诗拍拍杜淳的肩膀,“那就好,有事儿说话,别跟哥儿们客气。”绝对义气。

听南诗这么一说,杜淳心里那个难受啊,可……

“你说他妈我揽得这叫个什么活儿?”杜淳在心里咒骂自己。他自诩不是什么良善的主儿,了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这是抽了什么风,居然答应要帮那个男人?

确实这个事儿对他来讲,不是什么难事儿,专业在那摆着呢,加上和南诗关系匪浅,办到很简单。

哎……一切就说一个执着,刘斐玄的真挚。赤诚,那份儿痴念,令他动容了。

“南子,我……”话没说完,杜淳停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杜淳笑得有些牵强,耸耸肩,丢了三个字出来:“没什么。”因为我即将做的事情,也许会毁了你我之间的友情,毁了你对我的信任。

“你什么?杜淳!你老实跟我说,你丫最近到底怎么了?”南诗有些不耐烦,眉也微微蹙了起来,斜了杜淳一眼道:“就没见过你丫这么不利索过。”

杜淳思索了下,觉得还是先给南诗稍微透露一点,算是打个预防针,“南诗,是这么回事。我哥一个特好的朋友,前几天找我帮个忙。这件事儿吧,我要是答应帮,肯定是个错,不帮吧,心里又有点过不得,你说我帮还是不帮?”一脸认真道。

南诗嗤笑一声,“自己看着办呗,用得着这为难?”

杜淳苦笑,“是啊,所以明知道是个错,我还是决定帮他。”

“什么事儿?连我也不能说?”南诗这下是真的好奇了。

杜淳摇头,伸手握拳擂了南诗肩膀一下,“南子,过段儿时间,等事儿成了,哥儿们跟你全部坦白。”

闻言,南诗的眉毛蹙得更厉害,抬手搓着下巴,用似笑非笑地眼神将杜淳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还搞得蛮郑重,我说你小子不是正肚子里酝酿着什么坏水儿呢吧?”

杜淳笑着点点头,“是啊,不愧是兄弟,还是你了解我。”半开玩笑的说。

南诗切了一声,“得,不跟你贫了,等你想说的时候,我洗耳恭听。”话罢直接抬腿走人,把杜淳甩在身后。可南诗千想万想,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杜淳干得是那样一件事儿,差点没让那几个男人活剥了他。

杜淳看着好友的背影,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愧疚和复杂,心道:“南诗,哥们儿这次对不住你了,等事成之后,哥们儿负荆请罪,任你处置。”

南诗嘴角挂着笑,走到紫藤架下,“大伯!”先跟老爷子打了招呼,才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小丫头,笑眯眯道:“南楠,这是南叔送你的礼物,打开看喜欢不?”

小丫头看了一眼南诗,又看了眼他手中拿的红绸小盒子,兴趣淡淡的小摸样,“哦”了一声,伸出小胖手接过来打开。一串莹润清透的翡翠手珠,躺在金黄的绸面儿上,太阳一照,晶莹剔透,非常漂亮。

“喜欢么?”南诗笑颜灼灼,等待小丫头欢欣鼓舞滴回答。

却,小丫头只是瞟了那珠子一眼,之后把手珠举到南老爷子面前,仰起小脸儿看着爷爷,小嘴一嘟:“爷爷,这个我已经有了,还有,这个没有小佛叔叔送的漂亮。”

南老爷子也盯着玉珠看了一眼,“嗯,爷爷看着也不咋样。”连连点头肯定小丫头的说法,还,“我们小楠儿看不上的都不咋样。”

“嘎嘣……”一声,南诗微笑的脸崩裂鸟,脆弱的小心肝碎了一地,简直气死,这串珠子,他费了老大劲儿托朋友从缅甸弄来的,极品的玻璃种儿黄翡打磨出来,颗颗大小不差分毫,还专门找元智大师开了光的。

没曾想,不招小丫头待见不说,还落了个没“小佛叔叔送的漂亮。”

这还不够,南老爷子拿过那串珠子,递还给南诗,“去去,拿走,赶紧重新找一件我家宝贝儿看得上的。”那语气嫌弃的。

南诗欲哭无泪,额角挂了数道黑线,在心里碎碎念:“大伯……您老怎么能这样对我哇……这天下还有比我更可怜,吃力不讨好滴人么?”

“天理啊,天理何在?”南某人就差跪地哀嚎,质问苍天了。

“伯伯好!”杜淳上前,微笑着冲南老爷子点了点头,问好。对于好友一脸吃瘪加倍受打击的摸样视而不见,刚才的一幕他可是看得开心极了,心里早笑得抽筋儿了。

“嗯,小淳来了,今儿别客气,玩儿的开心点。”老爷子笑着招呼杜淳。

“会的,谢谢南伯伯。”杜淳蹲下身,也掏出准备好的礼物,微笑递给小丫头,“送给我们小南楠美女。”一个巴掌大,完全手工制作,非常考究的小天使玩偶。

小丫头接过礼物,拿在手里翻看着,显然很喜欢,笑得很甜,声音糯糯的:“谢谢叔叔,南楠喜欢。”道了谢,还探身在杜淳脸上吧唧香了一个。

你说南诗看了,不得更气,心里再次哀嚎,“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南郊枫山别墅。

客厅里,几个俊美无俦的男人分坐在几组沙发上,各个坐姿慵懒,闲逸。

李卿翻看着手里的财经报,苏倾右和阎初在下围棋,结果非常明显,是必败的。

一对“二”的战局,怎会有赢滴可能?

白城赋修在讨论总公司搬迁回国的许多细节问题,周岩海窝在二楼书房,今天该他处理文件。

几个男人对面的双人小沙发上,坐着郁闷小豆丁两只。

小刘畅非常安静,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小包子脸,对谁都爱答不理,好似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这不搭理的人中也包括自家老子刘斐然。

小豆丁刘畅的性子像极了刘斐然,小小年纪却有着和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大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已可窥见日后可见一斑。

小刘畅喜欢安静,脾气温和。平日里见了人总是浅浅的笑着打招呼,很有礼貌。可了解这孩子性情的一干男人都清楚,这孩子那眼底啊,清淡得,和殊曼如出一辙的清淡。长大了,也是个凉薄心枯的主儿。

小阎焱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眼巴巴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最后盯住自家老子,声音非常委屈地开口:“爸爸,我们还不去南爷爷家么?我想见殊曼和妹妹了,马上就要见。”说着说着,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就要掉出来。

阎初一听儿子的声音,额头的青筋就开始跳啊跳……不过没说话,只是抬眼淡淡瞟了小家伙一眼便移开视线,端起几上的茶押了一口,继续和倾右下棋。

李卿瞅着小家伙可怜的小模样,抬手看了下手表,刚十点,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又着实过不得……于是放下手里正看的报纸,起身走到两个小家伙身边坐下,“阎焱、小畅,再等会儿啊,一会儿咱们就走好不好?彦艏叔叔还没来呢。”轻声跟两只小豆丁说。

“哦。”阎焱没精没神儿地应了声,点了下小脑袋,眼眶里还存在两汪泪呢,那小模样看着着实可怜。

李卿无法,只能掏出电话,打算拨号问彦艏走到哪儿了。

却,下一刻——

只见,小刘畅转头淡淡地瞟了弟弟一眼,开口:“阎焱,我说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小声音清清淡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儿,小包子脸满是冷凝,眉毛微蹙着,完全一副小大人的摸样。

刘斐然闻声,转过眼瞅了儿子一眼,从烟盒里捻了根烟叼在唇角,也不点燃,淡淡一笑,儒雅中顿时染上一丝不羁,帅气极了。

“哟,不知道谁这几天老是沉个脸,见了谁都一副嫌弃的模样,在幼儿园还把小美气哭了,要是殊曼知道了,会说什么呢?”刘大神声音轻飘飘的,夹杂着点儿嘲讽的意味,末尾了还呵呵轻笑两声。

小刘畅撇撇嘴,横了某个无良的老爹一眼,慢悠悠道:“看不顺眼别看,待会儿见了殊曼……”后边的话没说,不过那眼神儿把未尽的意思完全诠释了出来。

“……”把个刘大神噎得,有些接不了茬儿。他家小子阴啊,绝对是典型的扮猪吃老虎型,他还真吃不准一会儿这小家伙儿见了殊曼,会怎么给他这个老子使坏。

上次这俩坏小子联合给他们使绊子的事儿,男人们可记得很清楚的。这如今看小豆丁的样子,怕是又要给他们使坏鸟!

“对,我是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小阎焱很有气势的接了一句,眼眶里打着转儿,眼看要掉下来的泪,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闻言,几个男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们信小家伙儿的邪哦,什么“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那是在他们面前好不好,一到殊曼面前,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那次的情形,如今可还历历在目呢。

小刘畅看着一干无良大人那意味明显的笑,眼皮一阖,脑中已经有了主意,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嘀咕着:“一会儿有你们好看的,等着集体再坐一次冷板凳吧,让殊曼收拾你们,别看你们现在得意。这次就不是半月鸟,最少一个月,让你们不把我和阎焱放在眼里,和我们抢殊曼,哼!”

嘀咕结束,小刘畅又睨了一眼弟弟,说:“阎焱,记得你答应殊曼什么了么?”

“嗯!”小阎焱使劲儿点头,小眼睛贼溜溜的转了一圈,对着哥哥一笑,眨眨眼睛,然后立马就转换了表情,变成一脸明显地倔强,哑着嗓子:“咳!”还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声音十分洪亮道:“我答应殊曼,这几天不哭,不闹,乖乖等在家里。”

“嗯?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刘畅小语气有些挖苦,眼半眯着看着弟弟。

小阎焱眉头一拧,嘴一撇,“哼!我故意的!”他这话是说给家里的一干大人听滴。故意这几天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故意时不时滴装下可怜,好让他们不得安生。

几个男人听了,心里是又好笑又无奈。

“嗯,该气气他们。”小刘畅抬手拍拍弟弟的肩膀,点点头,以示赞许。那样子真得蛮沉稳大气,像个小大人儿。

几个男人看着小刘畅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们家俩宝贝,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刘畅,你说如果殊曼知道我在家这样淘气,会不会生我的气?”阎焱拽住小哥哥的袖子,直直望着刘畅的眼睛问。

小刘畅眉毛一挑,“你说呢?”不答反问。

“会!”小阎焱低下头,声音很轻。

“那你还闹?”

“我错了!”

“知错就要改。”

“嗯。”

“小佛叔叔咋还不来?”

“应该快了。”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有问有答。

彦艏到达枫山别墅时已经接近十一点。把车停在院外的小开阔地后,开门下了车。也不锁车门,半个身体倚在开启的车门上,远眺满山的翠绿。

时值仲夏,这个季节枫叶还未鲜红,没有满山火红的艳丽景致,只有满眼地郁葱蔓延,参差掩映,酽酽绿波。

时节未到呢,到了,会依然艳丽,那种荼蘼的鲜红,像是要把整个世界染上血色!

他看着那成片绵延的绿,点燃一根殊曼和他最爱的ken牌香烟,轻啜一口,舌尖儿尝到的微甜,带着一丝苦楚辛辣,就像与她缠绵亲吻的味道。

“殊曼,这山,像你呢!”淡淡磁性的声线从彦艏唇间溢出来,声音随着风飘向远处,与树叶的哗哗声,合成一体。

他和她的相遇是命运悄然的安排。因为她出现了,揭露了他内心的真实。原来他根本不想常伴青灯古佛,原来他的生命不只有掩藏的罪孽,还有色彩。

不是五彩斑斓,是蔓延的鲜红,属于罪孽的颜色!

此时阳光正好,天也很蓝,他站在蓝天下,想起那时的殊曼……

那时正是花开时节,漫山遍野的山花在阳光下闪烁光芒。殊曼就那样站在群花的中央,穿着素色的棉布短褂,血红色的彼岸花开满她的衣襟。头发是散开来的,飘扬在风中遮住了那张清秀的脸,只留下那双漆黑的眼,望着他问:“彦艏,你何时回来我身边?”

他在瞬间沉溺进那双如子夜般的眸子里……

彦艏知晓,如若她愿意,恐怕不会有人能逃出那双眼睛的诱惑!

他踏着脚下的花朵走向她,步伐沉重有力,将脚下的花朵捻进草地,挤出它们身体里的汁液,犹如他心底那刻流淌出的丰沛情感。几步的距离,彦艏却感觉走了半个世纪,因为那短短的几步距离,是走向自己的归途。

终于……他到了她身边,伸手紧紧地将她揽进怀里,低头吻住那双令他目眩神迷的双眸,用舌尖儿数着那双眼睛的睫毛……

那刻,世界好似都安静了,所有的声音远去,只闻他心底的喟叹……

他的声音是那般笃定,在她耳边说:“殊曼,快了,再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未了,等了了我就去往你身边,做你的影子,与你形影相伴!”时间还未到,那个人已时日无多,我为等那一刻的到来,已经等得太久,就在不远的金秋,等这漫山的绿树变成火红,便是时候了,我和你的斐然完全回到你身边的时候。

他的小劫数那样通透,太了解他,未多问一言,只是笑着说:“彦艏,我等着,时间不要太久。”她怎会不知晓他为何那样执着等待,只为给殊曼一个独立的斐然,为他寻找一具合适的,空了的,今后只居住一个灵魂的身体。

彦艏的一生空茫寂寥,从童年起,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伤,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将近三十载,他遥隔重山重水也要找到的归途,他要的妥善收留安放,是在殊曼的身边!

李卿站在台阶上望着那个长身而立的身影,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等他转身。

下一刻,“李卿,我们可以出发了。”他转过身来,薄唇噙笑,眸底静沉。风吹起他素色的长衫,黑色的发,那样神清骨秀,姿质风流。

真是那“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那眼底的水波荡漾,荡人心魄!

“好,就等你来了。”李卿轻弯唇角,笑着回道。

四辆越野,低调而奢华的黑色,沿着蜿蜒的山路,前后驶下枫山,去往南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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