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夫人!吴兵进城了!(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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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夫人!吴兵进城了!(下)

第三十六章

夫人!吴兵进城了!(下)

3

曹操两次以孙权将攻荆州之事相告,关羽都没有弃樊城之围而退守荆州,令曹操颇为不解。此时,他独自一人,正在帐中烦乱地沉思。

“孤一再相告,云长竟不为所动,这是为何?这显然乃云长不相信孤。孤并未相欺呀,云长为何如此不信呢?”

曹操正思考间,探马匆匆入报。

“魏王!吕蒙已取了荆州!”

曹操闻报大惊,忙问。

“甚么?吕蒙已取了荆州?”

“对!吕蒙已取了荆州。”

说吕蒙已取荆州,连曹操听了都不相信,急忙惊疑地问。

“未闻东吴出兵,且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便取了荆州?”

探马见曹操不信,也别无他法,只好说。

“小的不知如何,然吕蒙确已取了荆州。”

曹操听了,仍将信将疑,立即下令。

“再探!”

“是!”

探马领令去后,曹操心中仍在想。

“吕蒙已取荆州,此等大事,探马当不误报。此事若真,非同小可!当速报云长才是!”

曹操想着,立即铺纸挥毫,给关羽写起了信。

关羽接到曹操遣人送来的信,立即拆阅。

曹操信中,第一句话便写道:

“云长,吕蒙已取荆州矣!……”

关羽刚看了这一句,便冷冷一笑,然后将信撕得粉碎,怒道。

“哼!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未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反之,樊城危急日甚,曹贼无计可解,便有此前之信,今日之言。如此这般,皆为曹贼奸计也,岂容骗我?”

关羽心中始终认为,曹操一再来信拿荆州说事,都是为了骗他撤军,以解樊城之围。他撕碎了曹操来信,仍为曹操一再欺骗他而心中恼怒不已。

“曹贼一再以荆州之事骗我,视我为三岁小儿,实在可恶!我今非取樊城不可,以泄我心中之恨!”

关羽如此想着,更坚定了决心,非取樊城不可!

关羽虽不相信,然荆州失了之传闻,一时不胫而走!

一日,关平在街上巡察,便听得前边一胖一瘦两人在说荆州失了,顿时大惊。但关平没有打断两人的话,而是一路静听,想所闻更详细。只听瘦子悄悄对胖子说。

“吕蒙已取了荆州,你可知道?”

听了瘦子这一重磅消息,胖子又惊又疑,忙问。

“真的?”

瘦子见胖子怀疑自己乱说,有些不悦,不高兴地说。

“当然是真的。”

胖子听了,仍难确信,又说。

“未闻东吴出兵,荆州也未打仗,如何便失了荆州?”

瘦子听了,更不高兴,气恼地说。

“你问我,我问谁去?”

胖子听了,便说。

“那你听谁说的?”

瘦子听了,气恼地说。

“你不信就算了!”

关平听到此,急忙上前,拉住瘦子问。

“你告诉我,谁说荆州失了?”

瘦子见突然被一位将军执住,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了。

“将、将军!草民、草民只是听说。求、求将军饶我!”

关平见瘦子惊恐,宽慰起来。

“你休恐慌,且告诉我,听何人所说?”

瘦子听了,神色稍安,立即说。

“草民妹夫,方从荆州归来,说吕蒙破了荆州。”

关平听到此,没再说话,放开瘦子,急步去了。

关平得到荆州已破的消息,立刻去见关羽。他神色紧张,匆匆进帐,便立即开口说。

“父亲,孩儿闻人言,吕蒙已取了荆州,父亲可知?”

关羽听了,不仅不惊,反而神色平静,说道。

“为父知矣。曹操已来信言及。”

关平一听,更急起来,忙说。

“荆州若失,非同小可!父亲既知,为何还不往救荆州?”

关羽听了,笑了笑道。

“我儿休急。此乃曹贼诡计,岂能骗我?”

关平一听,顿时万分焦急,急忙叫起来。

“父亲!且遣人往荆州查证吧!荆州事大,万不可大意呀!”

关羽听了,当即回绝了。

“不必。”

关平一听,更心急如焚,立即叫道。

“父亲!如此大事,遣人查查何妨?”

关羽见关平心急如此,笑了起来,说。

“我儿想想,荆州原本平静,我若因流言东查西查,岂不自乱阵脚,惑乱军心?若荆州有警,潘浚必报;再说,还有你娘呢。若荆州有警,我岂会不知?何需我查?”

关平听了,虽觉在理,但仍不甚放心,说道。

“若潘浚与娘皆为吕蒙所控,岂不坏了大事?”

关羽听了,仍笑着说。

“我儿休急。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不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此四者,无一闻警,如何取我荆州?樊城危急日甚,故曹贼一再来信,欲我撤兵向荆州,以解樊城之围;今又散布荆州被取流言,非诡计而何?”

关平虽然仍不放心,却又觉得关羽所言有理,便没再争辩了。

关羽见了,亲切地拍了拍关平的肩说。

“我儿且放宽心。休要中了曹贼奸计。”

关平刚去不久,王甫、马良、周仓等人,也人人神色急切进了帐,一齐来见关羽。

王甫一进帐,便惊慌地叫了起来。

“君侯,大事不好啊!”

关羽一看情形,已知众人来意。他并不紧张,平静地问道。

“何事慌张?”

虽见关羽神色平静,王甫仍神色急切地开了口。

“君侯!我等得闻,吕蒙已取了荆州!”

关羽一听,笑了,说道。

“汝等休急。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不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

众人一听关羽口气,愣了。

马良忙问。

“此事,君侯已知?”

“此前,曹操已遣人送信于我。”

众人一听,又急了起来。

周仓急忙叫起来。

“君侯,曹操专门遣人送信,更不可不信呀!”

关羽听了,又笑了笑,反问道。

“荆州一向平静,诸位可曾闻警?”

众人虽急色不减,却不得不摇头。

关羽见了,又问。

“沿江烽火台,可曾举火?”

众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急色渐消。

关羽见了,再问。

“诸位可曾闻东吴发兵?”

众人虽仍摇头,但心中明显仍不踏实。

关羽这时笑了起来,说道。

“吕蒙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反之樊城危急日甚,曹贼无计可施;此前一再来信,欲我撤兵向荆州,以解樊城之围;今又散布荆州被取流言,非诡计而何?”

众人听到此,神色稍安。

但王甫仍心存疑虑,说道。

“君侯,荆州事大,为稳妥起见,且遣人往探虚实吧!”

关羽听了,立即回绝了。

“不必。荆州原本平静,我若往查,反乱了军心。正所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也。”

王甫听了,仍不放心,又说。

“君侯,若荆州真有警呢?”

此时,关羽神色已冷,说道。

“若荆州有警,潘浚必报。”

王甫一听,立即急了,急忙说。

“君侯!潘浚不可倚呀!”

关羽听了,已面色不悦,说道。

“潘浚再不堪,报个警当无虞吧?”

王甫与众人听了,无人再言语,但人人明显不安。

关羽见众人仍惴惴不安,又宽慰道。

“汝等休信流言,慢我军心。都去吧!”

众人刚抑郁而退之后,廖化又心神急切,匆匆进了帐,情急地叫道。

“君侯!荆州失了!军中震动!如何是好?”

关羽一听军中震动,顿时有些恼怒,问道。

“谁道荆州失了?”

听关羽一问,廖化愣了。

关羽见了,神色缓和了些,说道。

“我沿江烽火台未举火,荆州城未闻警,亦不闻东吴发兵,更兼吕蒙已病入膏肓,如何取我荆州?”

廖化素来崇尚关羽,一听关羽如此说,神色稍安。

关羽见了,口气完全平静下来,说道。

“樊城危急日甚,曹贼此前一再来信,欲我撤兵向荆州,以解樊城之围;今又散布荆州被取流言,非诡计而何?”

廖化听了,还是不太放心,又说。

“君侯,荆州事大,且遣人探探虚实吧!”

关羽听了,当即回绝道。

“不必。荆州有警,潘浚必报。汝即刻回营,善抚军心,休叫中了曹贼奸计!”

“是!”

廖化向来崇敬关羽,见关羽如此说,便悬疑尽释而去。

4

孙权得知吕蒙取了荆州,神色兴奋地坐在辇中,急急向荆州前进。

孙皎迎面疾驰而来,近辇下了马,急忙禀道。

“吴侯,吕蒙给沿江烽火台降兵滥发赏银,其数高达数万两!又在荆州开官仓,给从关羽之将士家人发口粮,其数更达数十万担!荆州原任官吏,也皆依旧职,不减俸禄!诸般举措,我将士均心有怨而口不敢言。臣弟不明其意,特来禀报。”

孙权听了,心中暗想。

“吕蒙拒孙皎同领都督,孙皎不快。彼报之事,或带怨尤吧?”

孙权心中迅速闪过此念,才将信将疑地开了口。

“有此等事?”

孙权未令孙皎与吕蒙共同领兵,孙皎便知孙权疑他之能。今听孙权之问,更知孙权疑他之言。尽管孙皎心知这一切,但他又能怎么样呢?此时听孙权如此说,他只好肯定地说。

“臣弟所言,字字属实!”

孙权听了,沉默了。

吕蒙得知孙权移驾荆州,立即率荆州文武在城外迎候。

孙权乘辇而来。

吕蒙见了,神色兴奋,急步迎上去拜见。

“臣吕蒙,参见吴侯!”

孙权此时也神色兴奋,急忙下辇扶起。

“吕爱卿且起!夺取荆州,乃孤夙愿。今夙愿得偿,吕爱卿功莫大焉!”

吕蒙闻孙权夸赞,立即谢道。

“吕蒙久沐隆恩,自当建功以报!”

此时,孙权欣喜地望着荆州城。

荆州城正巍然屹立在他眼前。

孙权神色大悦,喜不自胜地说。

“好好好!好一座雄关!我有吴三世,皆欲得荆州。今孤终可进荆州矣!哈哈哈哈!”

孙权大笑着,昂首阔步走向荆州城门。

进荆州之夜,孙权便将吕蒙单独召进了后堂。他神色疑惑,正在询问孙皎所言之事。

“吕爱卿,孤到荆州,便闻颇多传言,特请爱卿证之。”

吕蒙听了,坦然一笑,反问道。

“可是有人议赏银与放粮之事?”

孙权听了,有些惊异,忙问。

“如此说来,军中传言是真?”

孙权没有说“孙胶之言”,而说“军中传言”。

吕蒙听了,仍神色坦然地点了点头说。

“是真。”

孙权听了,更觉诧异,忙问。

“卿之此举,可知何意?”

吕蒙听了,笑了笑说。

“吴侯,我得荆州,兵不血刃,当值几何?”

孙权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说。

“那给关羽将士家人放粮,爱卿又有何用意呢?”

吕蒙听了,神色严肃起来,反问孙权。

“吴侯,当今天下,三足鼎立,三足之中,孰强孰弱?”

吕蒙没正面回答孙权问话,反而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使孙权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怔才回了话。

“自是魏强吴弱。”

“吴侯,我不光最弱,且直面强魏锋芒。吴侯令臣都督三军,臣不可不远谋啊!”

孙权一听,颇不以为然道。

“方今天下,群雄并起。然至今日,仅魏、蜀、吴得存。东吴历三世而益盛,盖因长江之险也!今孤取荆州,全据长江,何惧强魏哉?”

孙权言辞神色皆充满豪气。

吕蒙听了,却淡淡一笑,才说道。

“吴侯,长江之险,仅一江而已。比蜀之山高路远,天堑相连,强魏攻谁为易?”

孙权一听,愣了,一时无言。

吕蒙见了,又笑了笑说。

“再则,今蜀有五虎上将,个个令曹军闻风丧胆。吴中可有此等猛将?”

孙权听了,豪气尽消,沉吟良久,才开口说出了心中之惑。

“如今孤取荆州,关羽必然报复,给关羽将士家人放粮,反益关羽之势,与远谋何干?”

吕蒙听了,神色严肃起来,说道。

“吴侯,吴、蜀修好,三足始可久立。若吴、蜀反目,强魏必分而治之。若蜀灭,吴必踵其后矣!”

孙权一听,急了,忙说。

“今孤取荆州,吴、蜀反目,势成必然,如之奈何?”

吕蒙听了,不无忧虑地说。

“破荆州之后,臣本欲借关夫人往说关羽,以达‘我只求还荆州,并非与蜀为敌之意’。然关夫人不幸身亡,此计已不成,故臣不得不另作他图。”

孙权一听,更急了,忧虑道。

“关羽失了荆州,又失亲人,岂肯干休?”

“吴侯之言甚是。臣因虑此,才向关羽将士家人放粮。”

孙权一听,又大为困惑了,问道。

“关羽不肯干休,汝还向其将士家人放粮,岂不是弱我助彼?”

吕蒙一听,笑了笑说。

“吴侯,当年曹操攻刘备,徐州军民一心顽抗,三月难下;后曹操用荀攸之计,瓦解其军心民心,徐州便不攻自破。吴侯可还记得?”

孙权此时心中正急,未及细想吕蒙之意,便急忙开了口。

“记得。然与放粮何干?”

吕蒙听了,又笑了笑说。

“吴侯,关羽神勇,吴中可有人能敌?”

孙权听了,似有所悟,问道。

“卿之此举,意在瓦解关羽军心?”

吕蒙听了,微笑着,自信地点了点头说。

“正是。待关羽军心瓦解,其势大衰,臣再达‘我只求还荆州,并非与蜀为敌’之意,或可奏效。”

孙权听了,默默点了点头,却仍然心存忧虑,又问。

“若关羽不允,必欲夺回荆州,如之奈何?”

“吴侯勿忧。其时,关羽之势已弱,已无力再夺荆州。反之,关羽此时已处吴、魏夹击之下,危在旦夕。届时,我再遣人约他重修吴、蜀之好,当不足虑矣。”

孙权听了,这才轻松起来,连声赞道。

“卿之此举,可进可退,妙甚!妙甚!”

次日,孙皎又到后堂见孙权,一进来便问。

“吴侯,吕蒙颁银放粮之事,可已问清?”

孙权已明吕蒙之意,故对孙皎较为冷淡,说道。

“孤已问清。”

孙皎已觉察到孙权的冷淡,但他仍继续问。

“巨额银粮之后,可有污浊?”

孙权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孙皎。

“比之兵不血刃取荆州,比之东吴之存亡,区区银粮,孰重孰轻?”

孙皎听了,已明孙权之意,却颇不以为然,忙说。

“比之兵不血刃取荆州,比之东吴之存亡,区区银粮,自然为轻。然臣弟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若有污浊贪腐而不治,久必祸国殃民矣!”

孙权听了,淡淡一笑道。

“吾弟之言有理。然此事孤自会善断,汝且退下吧。”

“是!”

孙皎见孙权已将口封死,只好怏怏而退。

孙权看着孙皎的背影,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心中暗想。

“幸亏未令其共督大军,否则,恐荆州至今难下矣。”

但孙皎之言,并非全然白说。从古至今,功高震主之人何曾少见?若吕蒙居功而贪,其祸亦不可小视!由是,孙权神色愈加凝重。

次日,吕蒙带着六个将校,进了孙权大堂。将校们人人手中抱着一摞帐册。吕蒙一见孙权,便开了口。

“吴侯,此六人,各管银粮发放。一人造册,一人发放,一人监察。”

吕蒙说完,又对六位将校说。

“将帐册呈给吴侯。”

六位将校将帐册放到书案上。

孙权有些过意不去,忙说。

“吕爱卿,你这是……”

吕蒙神色庄重坦然,开口说道。

“吴侯,银、粮,皆为大事,不可不清!”

吕蒙说完,打开一本帐册,呈给孙权,又说。

“吴侯,此为颁银帐册。共计颁银五万三千八百两。领银人均记姓名,且有画押。颁银人、造册人、监察人,亦均记姓名,且有画押。”

孙权看着吕蒙,并没看帐册。

吕蒙又打开一本帐册,呈给孙权。

孙权赶紧放下手中帐册接过。

“此为放粮帐册。共计放粮三十六万九千五百四十七石八斗。领粮人均记姓名、住址,且有画押。放粮人、造册人、监察人,亦均记姓名,且有画押。”

孙权此时神色尴尬,看着吕蒙,不知如何说好。

吕蒙没管孙权的尴尬,又说。

“吴侯,此六位银粮发放、造册、监察人员,今留此处,供吴侯随时问询。臣告退!”

吕蒙说完,便退向门外。

孙权神情复杂,抬起手,想说甚么,却没说出来。

孙权完全弄清了银粮发放情况,便召来孙皎,正言告之曰。

“吕蒙所发银粮,笔笔清楚,分毫不差。汝可放心啦?”

孙皎听了,立在堂中,低头不语。

孙权见孙皎并无认错之意,神色愈加不快,语带责意。

“吕蒙银粮发放,笔笔清楚,孤已相告,你为何还不去?”

孙权看着孙皎,面带愠色。

孙皎见了,这才连忙告辞。

“是!臣弟告辞!”

孙权看着孙皎背影,心中暗自思忖道。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所幸,未遣他与吕蒙一同领兵。”

取了荆州的兴奋一过,孙权反而忧虑起来。此时,他正聚文武于堂中,计议预防关羽之事。

“众卿,孤今取荆州,关羽必来报复,我将如何?”

众人听了,无人答话,而是将目光一齐投向吕蒙。

吕蒙见了,只好开了口。

“吴侯,关羽勇猛,必先瓦解其军,才有胜算。今我拟用荆州兵家人,劝其子弟来归,使关羽之军不攻自溃。请吴侯裁夺。”

孙权还没开口,孙皎便先开了口,语带讥讽道。

“吕大都督,您已给荆州兵家人放粮无数,却不见其动静,难道还要不断放粮不成?”

孙皎说完,面带讥笑,望着吕蒙。

吕蒙听了,也笑了笑,平静地说。

“叔明所言不错。我将张榜公告:凡荆州兵家人劝其子弟归家,为将者,全家获一年口粮;为卒者,全家获半年口粮。若如此,来归者必将络绎不绝矣!”

孙权听了,立即转忧为喜。

堂中文武听了,也兴奋地议论起来。

孙皎却不以为然地开了口。

“如此,得用多少粮米呀?”

孙皎说到此,又对孙权说。

“吴侯,此计断不可行!”

吕蒙听了,立即笑着反问道。

“我曾以荆州之银,拿下荆州之城;今以荆州之粮,瓦解荆州之兵,有何不可?为何断不可行?”

孙皎正要开口,孙权神色兴奋地发话了。

“吕爱卿之计,孤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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