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速报吴侯,约曹操共击关羽!(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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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速报吴侯,约曹操共击关羽!(上)

第三十五章

速报吴侯!约曹操共击关羽!(上)

1

时近黄昏,烽火台上,风声阵阵,呼呼作响。

一个士兵在聚精会神地瞭望。

远处江面上,暮霭中一艘大船正划了过来。

正在瞭望的士兵见了,立即惊呼起来。

“文台监!您看!”

文台监听了,急忙过来,神色紧张地顺着士兵指向而望。

众士兵也都围上来观望。

大船正划过来。橹手一色白坎肩。布幡上,“隆兴号”三字隐约可见。

文台监见了,神色立即释然了,说道。

“噢,此乃‘隆兴号’商船。”

瞭望的士兵听了,疑色不减,立即质疑起来。

“昔日过往商船,橹手衣着斑杂,今日为何一色?”

众士兵听了,也尽皆狐疑地望着文台监。还有人问道。

“是啊。今日商船,为何异于往日?”

文台监听了,笑了笑道。

“此乃潘将军家商船,自然不同往日。”

众士兵听了,都不甚相信,有人立即问。

“文台监如何得知?”

文台监听了,颇为得意,答道。

“‘隆兴号’乃荆州最大商号。掌柜潘雄,便是潘将军胞兄。家父便是其分号管帐师爷,我岂能不知?”

众士兵听了,这才释疑了。

这时,大船已向岸边划来。

瞭望的士兵见了,又紧张起来,忙道。

“文台监,不对呀!过往商船,皆沿江上下,从不靠岸。此船为何向我驶来?”

文台监听了,也紧张了,急忙望江面。

大船离岸仅百步之外了。

文台监见了,急忙大喊。

“来船且住!不得靠岸!”

众士兵也一齐大吼。

“不得靠岸!”

大船上,江风吹拂,布幡飘飘。

橹手已停止了摇橹。

扮作商人的马忠,从船舱中出来,向烽火台上喊话。

“军爷,我等乃荆州‘隆兴号’商船。因江风太大,天色向晚,不便夜行,特来避风,请容我等靠岸!。”

烽火台上,文台监听了,高声回应道。

“汝等欲避风,可另择他地靠岸。此乃军事重地,不得靠近!”

这时,马忠在船上问。

“请问,文台监可在此地?”

文台监与众士兵听了,无不诧异。文台监忙问。

“汝是何人?询问文台监何事?”

船上,马忠听了暗道。

“幸亏大都督探得仔细,否则,我等休想近岸!”

马忠想着,高声回道。

“在下乃荆州东门分号马管事。今西门分号文师爷捎了东西,欲交文台监。不知文台监在否?”

烽火台上,文台监听了,面带喜色对众士兵说。

“家父捎了东西,我且让它靠岸。”

文台监说完,便向船上喊。

“马管事,请靠岸吧!”

文台监传令马忠靠岸后,便带着十几个士兵,站在烽火台门外候着。

马忠与十来个橹手,抬着几坛酒,捧着大大小小的食盒,从下面上来了。

马忠见文台监候在烽火台前,急忙上前施礼。

“马某见过文台监。”

文台监急忙上前扶住马忠,高兴地说。

“马管事休要多礼。因关将军有严令,在下不能邀马管事入坐,敬请见谅!”

马忠听了,笑着连连摆手道。

“无妨!无妨!令尊说江边风大湿重,知在下将过此地,特嘱我捎来几坛枝江酒及绝味鸭脖等佐酒之物。”

马忠说完,招手让橹手抬上来。

文台监也让士兵过去接了,同时向马忠致谢道。

“有劳马管事及众位。你等一路辛劳,留下一坛酒回船去饮吧!”

文台监将一坛酒交给马忠。

马忠见了,急忙推辞道。

“多谢文台监美意!我等不日便回荆州,美酒多的是!此酒请留饮吧!”

文台监本是客气,见马忠推辞,便顺梯而下,笑道。

“既然如此,容文某回荆州再谢!不过,马管事,有一事还请鉴谅。”

马忠听了,忙问。

“何事?”

“关将军严令:凡到此之船,均须查验。”

马忠闻言一怔,随即便换了一副笑脸,连声道。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但查无妨!但查无妨!”

文台监见马忠一怔,又解释起来。

“此乃例行公事,敬请鉴谅!”

马忠听了,大度地笑着说。

“好说!好说!此船虽为‘隆兴号’商船,马某岂可为难台监?”

马忠虽然话中有话,意在让文台监明白,此乃潘将军家商船。但文台监还是向士卒挥了一下手,下令道。

“走!看看去!”

文台监率士卒随马忠上了船。

船上堆满货物。荆州兵立即去东翻西看地查验起来。

橹手们则三五成群,注视着荆州兵查验。

只有马忠与文台监神色轻松,在船头有说有笑。

舱中,一个士兵查验过去后,又狐疑地返回身,又听又摸。

几个橹手见了,一下紧张起来,相互递着眼色。

士兵又听又摸了一会儿,抬头问橹手。

“舱中热气甚重,所装何物?”

一个橹手赶紧过来,一脸堆笑道。

“军爷,船上尽堆货物,只好在舱中造饭,故热气难散。”

士兵听了,又看了看。

船上确实到处堆满货物。

士兵看过,这才走了。

几个橹手见了,暗暗松了口气。

荆州兵查验完毕,过来禀报。

“文台监,查验完毕,未见异常。”

“好。”

文台监应过,又转身笑对马忠说。

“马管事,请恕我等打扰!他日回荆州,定登门拜访!在下告辞!”

马忠听了,也赶紧恭送。

“好!改日恭候!告辞!”

文台监一行去后,天色已晚,马忠立即与橹手在舱中密议。

橹手仍惊魂未定,忙道。

“将军,适才好险啦!”

马忠并不知查验细节,以为有事败露,不由一惊,忙问。

“何事惊险!”

“一查验士兵,发现舱中热气甚重,险些查出大事!”

马忠闻言,顿现不安,说道。

“不令进烽火台,又盘查甚严,看来,关羽之备,非同一般啦!”

众橹手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计。

马忠也在思索着,久久无语。

“实在不行,我等只好强攻!”

一橹手见马忠苦思不语,先开了口。

马忠听了,断然否决。

“不可!我等一攻,台上必举火!我未攻下,荆州已知,岂不坏了大计?”

橹手一听,一脸急色,忙道。

“那,我当如何是好啊?”

马忠与众人听了,皆默然以对。

文台监与众士兵回到烽火台,便在台中热热闹闹地喝起了酒,啃起了鸭脖。

一个士兵喝了口酒,兴奋地咂着嘴,然后说。

“这枝江酒,往昔只闻其名,无缘得饮,果然好酒啊!”

另一个士兵听了,立即取笑起来。

“是‘无缘得饮’?还是‘无钱得饮’呀?”

经这一调侃,大家言笑更欢。

这时,一个士兵拍起了文台监的马屁,说道。

“我等得饮此美酒,都当多谢文台监,是不是?”

众士兵正喝得兴起,一片欢叫道。

“是!”

这时,文台监的右眼皮猛跳了几下,他一下警觉起来,立即说。

“多谢倒不必,且与我守好此台才是。适才,我右眼皮猛跳,汝等当倍加小心!杯中之酒喝了,便加强巡查!”

众士兵听文台监说右眼皮猛跳,人人立生不祥之感,惊异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才答道。

“是!”

船上,马忠还是商人打扮。他抬头看天。

天上,一轮下弦月刚刚升上夜空。

马忠挥了一下手。

船舱打开了,全副武装的精兵立即蜂拥而出。

全副武装的吴兵拥出船仓后,便一个接一个地悄悄迅速登岸。

马忠神色急切,还在不断挥手,示意要快。

全副武装的吴兵,继续蜂拥悄悄登岸。

上了岸的吴兵,立即分散开,并纷纷向山上潜行。

此时,马忠在船上向上大喊。

“军爷!军爷!”

烽火台上的守卫士兵突闻大叫,急忙吼问。

“何事喊叫?”

马忠焦急的声音,立即透过夜空传来。

“军爷,我乃马管事。我有一橹手,突发暴病,船上无备,不知台上可有医药?”

士兵听了,犹豫了。

此时,全副武装的吴兵,仍在纷纷潜行上山。

马忠神色焦急,已到烽火台前。

马忠身后,一个橹手背着另一个橹手。

那背上的橹手耷拉着头,一声不响,一副行将气绝的样子。

马忠带着哭腔,焦急地叫着。

“军爷!救命要紧啊!军爷若怕有诈,可遣郎中出门医治!我等已在门前。求求军爷了!求求军爷了!”

全副武装的吴兵,已纷纷潜行到山上,正在向烽火台门口包抄。

烽火台上,文台监一边整衣,一边上了台,大声问。

“何事吵闹?”

卫兵见文台监问,急忙说。

“文台监,马管事船上,有人暴病,请求医治。”

文台监听了,一脸狐疑,心中暗想。

“我右眼猛跳,他便有人暴病,莫非有诈?然此乃潘将军家商船,马管事亦是家父同僚,何须诈我?我右眼猛跳,或许并非应在此处?”

文台监正想着,台下又传来马忠的哭喊声。

“文台监!救命要紧啊!台监若怕有诈,可遣郎中出门医治!我等已在门前。求求台监!求求台监了!”

文台监听了,犹豫了一会儿,才应道。

“好。你且稍等!”

2

烽火台门外,全副武装的吴兵正在不断潜来。

马忠见了,赶紧打手势,要他们隐蔽。

这时,烽火台门开了。

文台监与一医官出了门。

“病人……”

文台监刚一开口,马忠旋即袖出了短刃。

文台监见了,大惊。

但不等文台监做出反应,马忠便“唰唰”两下,杀了他和医官。

马忠挥了一下手,率先冲进了烽火台

全副武装的吴兵,蜂拥冲入了烽火台。

烽火台台顶,执哨的四个士兵听得楼梯一阵登楼的杂沓乱响,顿时大惊。

“不好!快举火!”

一个士兵大叫着,急忙奔向台中央的烽火架,掏出怀中火媒,吹了起来,准备点火。

马忠一跃上了台顶,见一个士兵已吹明了火媒,正要点火,大惊。

其他三个士兵见马忠上了台顶,急忙同时大叫起来。

“吴兵登台了!吴兵登台了!”

三个卫兵叫着,一齐来战马忠。

马忠见了,立即掷出一支回旋镖,又挥短刃来战三个士兵。

回旋镖击中了正要点火的士兵,顿时倒地而亡。

三个士兵见了大惊,其中一人又去点火。

马忠又掷出一支回旋镖,没待那个士兵奔到烽火架前,便中镖倒下了。

剩下的两个士兵见势不妙,急忙大叫。

“吴兵登台了!吴兵登台了!”

烽火台室内,正在睡觉的守卫们,听得“吴兵登台了!”的呼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立即纷纷起身抄家伙!抄起家伙的守卫正待往外冲,两个橹手手持短刃,已堵在了门口,立即与守卫急战起来。守卫们纷纷操刀来战。但门被堵住,前面的守卫纷纷被杀,后边的却上前不得!

吴军仍在蜂拥而上,同时大吼。

“不抗者不杀!不抗者不杀!”

守卫们一阵惊惶后,一个个停止了抵抗。

吴军占领了室内,又纷纷拥上烽火台台顶。

马忠已尽除了台上士兵。见众人上来,立即下令道。

“严加防卫!不得让人举火!亦不得滥杀降卒!违者,军法从事!”

次日天明,晨雾尚存,江上一片迷蒙。

吕蒙率众将已候在江边,凝神遥望对岸。此时,吕蒙心中暗想。

“江对岸一片平静,不知马忠是否得手?若不得手,必打草惊蛇,则取荆州难矣!”

吕蒙想着,心中十分不安。

此时,晨雾渐散,江对岸的烽火台已依稀可见。

吕蒙神色急切,紧盯着对岸烽火台问。

“成败在此一举。丁奉,你眼好,可知对岸台上旗色?”

丁奉注目细看,突然惊喜异常,大呼起来。

“皂旗!是皂旗!”

对岸烽火台上,皂旗时隐时现。

众将见了,也惊喜不已地呼叫起来。

“大都督!真是皂旗!”

吕蒙不动声色,心中却狂喜不已,仍盯着对岸烽火台。

烽火台上,皂旗飘扬。

吕蒙见了,神色欣喜坚定,大声传令。

“大军全速过江!”

“是!”

一小校领令,跃上马背,急驰而去。

吕蒙又继续传令。

“速报吴侯!约曹操共击关羽!”

“是!”

另一小校领令,跃上马背,急驰而去。

吕蒙这才舒了口,露出了微笑。

众将也人人神色振奋,个个摩拳擦掌。

孙权得吕蒙急报,大喜,立即遣使赴许都。

曹操得孙权急书,相约共击关羽,立即聚众文武商议。

“众卿,孤接孙权急书,东吴将攻荆州,约我共击关羽。我将如何?”

曹洪一听,立即开了口。

“魏王,孙权并无击关羽之意,休要上当!”

曹操听了,立即问道。

“卿何出此言?”

曹洪见问,立即答道。

“此前,我约东吴共击关羽,孙权按兵不动,陷我襄阳,又致樊城受困至今。今孙权反来急书,约我共击关羽,无非要我为其牵制关羽,助其取荆州。彼取荆州得利,我却终为关羽所制,害莫大焉!”

曹操一听,默默点了点头。

司马懿见了,出班献计道。

“魏王,今樊城久困,引颈望救。我可借东吴欲取荆州之事,解樊城之围。”

曹操一听,一下明白过来,忙说。

“我将东吴欲取荆州之事告知关公。关公恐荆州有失,必退兵自保。此时再遣徐晃率军掩杀,则樊城之困解矣!卿可是此意?”

司马懿听了,立即点头道。

“正是。”

曹操听了,也点了点头道。

“好!我允东吴之约,并发重兵,令东吴以为我将共击关羽。然我却按兵不动,关羽锋芒便向东吴矣!”

曹操说完,为终于能摆脱关羽威慑而十分得意。

众文武一听,也尽皆为摆脱关羽威慑兴奋不已,一齐赞颂起来。

“魏王圣明!”

曹操听了,十分得意,立即传令。

“左右!”

“在!”

“速赴阳陵坡,传令徐晃,整兵待发!”

“是!”

左右得令而去。

曹操又传令曹洪。

“曹洪!”

“在!”

“汝助世子曹丕,留守许都。”

“是!”

曹洪领令退下,曹操又向众将传令。

“众将听令!”

“在!”

“众将率军四十万,随本王赴阳陵坡驻扎,伺机进攻!”

“是!”

关羽虽然调来荆州之兵,但曹仁始终闭门顽抗,令关羽无可奈何。此时,他正在帐中,凝神思考进攻樊城之计。

一士兵匆忙入报。

“将军,营外射进一封信。”

士兵将信呈给关羽。

关羽接过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心中惊道。

“呀!竟是曹公亲笔!”

关羽急忙拆阅。

曹操信中写道:

“云长:别来无恙!今孙权急书,约我共取荆州。念及华容道之恩,孟德星夜投书以告,公万不可大意!公或疑我为解樊城之围,而欲公回兵荆州。若此,孟德深以为憾。望公慎之!慎之!孟德叩闻!”

关羽看罢信,沉思起来。

“孙权久欲得荆州,约曹公共取,本不足奇。曹公为何要将此事告我,倒是颇令人生疑。今我攻樊城甚急,曹操欲我回保荆州,分明借此解樊城之围,我岂会中计?不过,既然孙权欲攻荆州,我当密切关注。若东吴兵动,我将立即击之!”

关羽拿定了主意,立即聚关平、廖化、王甫、马良等文武于帐中,商议曹操之信。

令关羽意外的是,众人听了曹操来信,无不忧虑。

关平顿时面含忧色,第一个开了口。

“父亲,孙权久觑荆州,曹操言之凿凿,不可不信啊!若荆州有危,则大势去矣!”

关羽听了,说道。

“樊城久困,曹军无计可施。若曹军想借此解樊城之围呢?”

廖化一听,立即开了口。

“君侯,曹操信中说:‘公或疑我为解樊城之围,而欲公回兵荆州。若此,孟德深以为憾。望公慎之!慎之!’君侯为何还疑此事呢?”

关羽听了,轻蔑地一笑说。

“此乃此地无银三百两,岂可轻信?”

关平见关羽总疑曹操,又开了口说。

“父亲,曹军若欲以此解樊城之围,不必曹操亲笔写信,甚至可以不写信,只需一个孙权欲攻荆州之传闻即可,何必亲自来信呢?”

王甫听了,也立即说。

“是啊,君侯。孙权久有攻荆州之心,今主动约曹操攻我,必是有备而来,不可不防啊!此时曹操亲笔来信,即或有乘我退兵,以解樊城之围之意,然孙权攻荆州之事,绝非虚妄,我不得不慎啊!”

关羽听了,犹豫不语。

马良见了,也开口道。

“君侯,我看来信,言辞恳切,殷殷之情,透于字里行间。再说,荆州事大,还当慎之为妙啊!”

关羽听了,仍犹豫不语。

廖化见了,又说。

“君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今荆州空虚,若有震动,非同小可呀!”

关羽听了众人之言,仍面露疑色地说。

“汝等想想,孙权欲取荆州,并非今日。而在樊城久困将下之际,方见此信,谁更令人生疑?”

众人听关羽这样说,一时无语。

关平见了,立即说。

“曹操可疑,然孙权更当防。荆州乃我命脉,失之非同寻常!”

众人听了,又尽皆附和。

“对!荆州不可失啊!”

关羽听了众人之议,又看了看众人,才开口道。

“今东吴以小儿守陆口,又不闻东吴调兵,我沿江更有烽火台。若荆州有警,沿江举火,我必知之,届时回军,亦不为晚。我将密切关注东吴,若有兵动,我将立即率军,亲往击之!来信之事,暂不予闻。”

见关羽已下定论,众人只好不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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