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番外大全之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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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优/张楚的番外(大婚)

红烛帐外,妖妖娆娆,在小镇的婚礼都是东方形式,穿着大红色的龙凤褂,而我跟张楚的婚礼则是西方的,这点在张楚爷爷的眼里就看得很不过眼,他说,“咱们家族世代以中国的婚礼形式,可你们却穿着这什么白色的婚纱,黑色的西装,像什么样。”

张楚的爸爸急忙笑道,“爸,这你就错了,要与时俱进,还有当年我们结婚那不是还没有流行穿婚纱嘛,等下敬酒会走回东方形式的。”

张楚爷爷摆摆手,冷哼一声,“算了,快点给我生个孙子吧,我教你们教得太烦了。”

张楚拉着我急忙跟他爷爷鞠躬,他爷爷轻轻扫了我一眼,撇过脸拐着拐杖就走了,在前两天,我还看到张楚的爷爷手里捧着一本相册,那相册里有四个女孩,据说是他一直想介绍给张楚的。

从我家里出嫁的时候,我穿着龙凤褂坐在车里,郭晶是我的伴娘,她紧靠着我,张楚坐在我的另外一边,手一直扶着我,我的头被遮住了,眼前红红的一片,车窗没开,但我从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到处是鞭炮声,每走一步我就一阵恍惚,这个时候我才有了要出嫁的感觉。

直到进了车里,我的心情都还是恍惚的,车子缓慢地开着,我的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闪过李秀那一声都不打就趁夜离开的背影,闪过陈挠把纽扣放在我手里的那一刻,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如果能够多个心眼,也许后来我们就不会成了陌生人,闪过杨天……他说他不来参加我的婚礼了,他在计划着去深圳的事情,素贞阿姨叹着气拉我的手,叫我一定要幸福,闪过张轩背着画板半夜回来了,在走廊上看着我笑,那虎牙亮亮的,那么像小时候虎头虎脑的样子,闪过妈妈爸爸,昨晚妈妈一个晚上都没睡,在屋子里一直帮我整理这个整理那个,爸爸则贴了满屋子的囍字,一夜没睡。

那个很小的瘦弱的11岁的女孩站在常青树下,幻想着常青树能带她飞翔给她自由,那个在爸爸皮鞭下苟延残喘的女孩,午夜梦回都想着离开父母,那个学习成绩很差却总是拒绝别人关心,每次都不给张楚好脸色的女孩。

她叫李优,她是我的过去,那段悲痛黑暗的日子,在十四年的洗礼中,远去了。

我不曾想过我会这么早结婚,却这么早被套入了婚姻的牢笼里,那个男人现在就坐我的左手边,牵着我的手,呼吸声就在我的耳畔,细小的却不容忽视,他是我爱了很多年的男人,可是我被动地跟他结婚,至今却连一句爱你都没说。

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脚猛地一阵刺痛,我惊了一下,是郭晶的手,她用力地捏着我的手,我拉开她,压着嗓音问,“干什么?”

她嘿嘿一笑,说道,“我妈说,出嫁要把你掐哭,这样吉利。”

我晕,我把捧花放左手上,问张楚要纸巾,张楚慌乱地抽了张纸巾给我,着急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擦了擦眼睛,说道,“郭晶把我掐哭了。”

郭晶焦急地说,“我去,我就掐了那么一下,真的哭了啊?张楚,你别这么看我啊,出嫁要掐才吉利的。”

张楚捏捏我的手,问道,“好点了吗?”

我咽哽道,“其实刚才郭晶没掐的时候,我已经哭了。”张楚很着急地低下头想看我,我推开他的脸说,“别看,我擦干净了。”

他搂着我的手紧了又紧,问道,“想什么想哭了?”

我想说,想你,可是我觉得这个时候不合适,张轩转过头笑眯眯道,“嫂子,你可是想到我了?”

郭晶一把推开张轩的头道,“去去去,别凑热闹。”

缓缓地,车队停下了,张楚扶着我,将我带出车,鞭炮声在脚边噼里啪啦地响起来,那双有力的臂膀则坚定地扶着我,我什么也看不见,但他手心的温度让我安心。

进了他家,那高高的阶梯,每走一步我就像是把未来一寸一寸地交到他手里,屋里很热闹,谁跟谁我不知道,但是哄闹嬉笑的声音,以及眼帘脚下的红色地毯,能感觉到喜气,进了他的房间,他拉开了我的红盖头,我遮了一下眼睛,才适应了外面的视线。

郭晶笑眯眯地蹲在我脚边,她握住我的手亲了一下,她说,“看到你出嫁,我像是看到我女儿出嫁一样,感觉很奇妙。”

我瞪着眼睛看她,她笑眯眯的。

看到她的笑容我更加温暖,张楚站在我旁边,摸着我的头,很柔情,大红色的喜床还不能坐,我们就全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表妹闺闺,还有另外的两个姐妹都来了,聚集在一起,而伴郎跟兄弟们则在楼下,我在新房里,新房是张楚原先住的那间房间,落地窗可以看到花园那里全是红色丝带,一看就喜气洋洋的。

而靠近衣柜的位置,全是我的行李。

从家里带来的行李,它其实很多,但是又很少,妈妈留了一些在我房间里,她说,“随时回来看我。”

其实北门跟我家离得不远。

但妈妈的语气让我伤感。

婚姻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它总能困住很多人的灵魂,张楚知道我的心情,搂着我一直没放开,那手像是害怕似的,其实我半点也不后悔嫁给他。

下午的时间很漫长,我们设的是晚宴,床不能躺,我坐在椅子上一点一点地睡着,张楚帮我拿了个枕头靠着。

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也迷迷糊糊地醒了,醒的时候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一个高大的身躯蹲在我那堆行李那里。

手里捧着一本画本,翻开了不知道多少页,那上面……画的全是一个少年。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张楚似乎也感觉到了,他捧着画本,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那眼眸里除了柔情还有震惊。

随后他缓慢地蹲在我跟前,干净的下巴仰着,他颤着嗓音问道,“是我对吗?这画本里的人是我对吗?”

1992年落笔的第一页,一个少年他越过栏杆,那初长成的身板在阳光下发出一道光芒。

1992年落笔的第二页,还是那个少年,他伸手笑着摸眼前那团混沌,眼眸里的笑容能腻出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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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整整一画本都是张楚,都是他,那张俊秀的脸突然滑了一行泪下来,滴在我的手心,那泪很烫。

我咬咬牙撇过脸,低声道,“你从小学就住进我的心里了,我不愿承认那是对你的喜欢,所以我……”

“张楚,我李优,很早就爱你了。”

说着我的身子就被他一把搂住,用力地,死死地,搂得很近,他浑身都在颤抖,不停地,颤抖着。

他的泪打湿了我,“对不起,幸好我没错过你。”

我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安静地靠着他,那一刻,就如永恒。

门突然哗啦地被人推开,一堆的人一群的人挤在门口,接着不知是谁一把推了那些人,随后门就被用力地关上了。

屋里又一片安静。

只剩下我跟他的呼吸声。

后来表妹闺闺跟我说,她很羡慕我,她觉得表姐夫真是很帅很好很棒。

五点钟,迎宾,在常青镇最好的酒店,走上那台阶,我就想起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天,爸爸带着我跟妈妈一起来吃饭。

每个人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改变。

我穿着高跟鞋站在门口迎宾,为了让我的脚舒服一点,张楚去搬了张小凳子,塞进我的婚纱里,让我脱了高跟鞋站在椅子上。

客人很多,张楚的爸爸的朋友最多,还有爸爸的朋友,张楚爷爷的朋友,我的一些同学,还有d班的那群猴子,如今他们大部分都从商了,混得不比大学毕业出来的差,孟宴老师带着整个扬小调,全来了,季老师带着师母还有他的孩子,师母是我第一次见到的,那是个如玉般的女人,眉眼轻柔,看起来很舒服。

这一迎宾,足足站了我三个小时,八点,婚宴才开始。

婚礼司仪是刘艳介绍的,是个女人,很斯文的女人,她讲话很朴素,没有夸大其词,当走星道的时候。

爸爸牵着我,张楚一只手放在身后,一只手伸向我跟爸爸握着的位置,那司仪说,“李天助先生,眼前这个男人即将要接手你养了25年的女儿,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讲的吗?”

爸爸看了我一眼,眼眶红红的,随后他倔强地转过头,看着眼前高大的张楚,硬声说道,“好好照顾我的女儿,别辜负她,别欺负她,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两三天不是十几年,她受了很多委屈,在往后的日子里,你得好好对她,我谢谢你。”

说着他竟然朝张楚鞠躬,我的泪水刷地从眼里流出来,我快速地扶住他,将他拉起来,恨声道,“爸,别这样,很多人都看着。”

张楚也急忙扶着他,焦急地说,“我才需要向你鞠躬,爸,你别折煞我了。”

这时司仪说道,“大家也别抹泪,新郎官,你有什么想对你岳父说的吗?他辛苦地女儿拉扯到二十多岁,一转眼这女儿就成了你的人,父母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你想对这伟大的善良的爸爸说些什么呢?好让他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你。”

张楚挺直背,双手交握着爸爸,很认真地说道,“爸,我会给李优一个幸福的未来,做她坚实的后背,给她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谢谢你把李优照顾得这么好,我认识她十四年了,这十四年里,我眼看她从一个不爱说话的女孩到了今天这样让我心折的女人,是我的幸运,我幸运遇到了她,这辈子不离不弃。”

后面这话他是看着我说的,眼眸里有着些许的泪光却更加柔情,我知道,那本画本让他更加安心了。

司仪笑道,“青梅竹马,还有比青梅竹马更让人暖心的爱情吗?这世间,忧忧愁愁,烦烦扰扰,当多少人的过客,接受了多少人,等了多少年,愁了多少年,追了多少年,在一起多少年,照样一转身就是一辈子,但这能十几年能修成正果的爱情,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报,大家给热烈的掌声,给新郎勇气,让他把新娘从十四年的跨越中,来到自己的身边,成为这辈子左手边的那杯幸福的咖啡。”

全场的掌声噼里啪啦的,站在星光道上的伴娘姐妹团全哭成了一团,张楚修长的手从爸爸的手里把我接过,当触到他的手心时,他卷了起来,包裹着我的手,紧紧的,看着那只手,我的泪水掉得更厉害,化妆师急忙上前,用纸巾擦干了我脸上的泪水,有用粉扑给我上了妆,而张楚神圣而尊重地牵着我,一起走上那星光大道上。

司仪的身后是一个一幅画,那是我画的常青树,它在这夜晚树叶翻飞,美丽如初。

它有个漂亮的名字:叫雪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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