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图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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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的事情,裴长清从来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在上面,还不如多看看书来得实在。

即便自己一路都是榜首,可这里是京城,来自各地的举子千万之多,又怎么会知道其中没有文章比自己更胜一筹的人呢?

直到天色暗下,他才放下书本,洗漱一番就躺到了床上准备休息。

就在此时,门栓轻微的响了一下,他猛然睁开眼,手已经伸到了枕头下,摸上了一把匕首。

“小姐,咱们这样,不好吧?”

南栀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很快沈静嘉也跟着进了房间,“进都进来了,现在才说不好是不是太晚了?”

南栀委屈的撇撇嘴,不是没劝过,这不是没能劝下来么。

难道,真是图色?

裴长清有些看不明白沈静嘉的这番操作了。

就在这一晃神的时间,脖子上突然抵上了东西,裴长清转眼看向那人。

凌厉的眼神扫过,南栀差点没能握住手里的东西。

她稳下心神,“你别出声,也别反抗!

否则我就戳穿你的脖子!”

嗯……好像还真是劫色的惯用语。

“南栀!”

沈静嘉不赞同的叫了她一声,南栀这才委屈的退开,点燃了桌上的烛火。

裴长清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坐起身来,看着那端坐在桌边的女子。

“小姐深夜来访有何事?”

他声音清冷,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低垂,根本不看沈静嘉的方向。

他不盯着,沈静嘉倒是可以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坐在床上的人。

前世她与裴长清有交集已经是她成为太子妃之后的事情了。

裴长清每每对上她的都只有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顶,而她也从未把这个人放在心上眼中,自然也不会多注意。

现在映着烛火看他,比白日里略深一些的轮廓,五官也透着些微暖黄的光,柔和不少。

大概是听不到她的回答,那双浓眉微微蹙起,眼睛只是斜斜的瞥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却也不妨碍沈静嘉看到那眼中的璀璨。

“南栀,去门外守着。”

沈静嘉开口吩咐了一句。

南栀大惊,“小姐!”

“出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夫人的离世,小姐收的打击太大了,这段时日,小姐都不太正常,不光性子有些改变,就连这行事作风,也大胆了起来。

等到南栀磨磨蹭蹭的出去了,沈静嘉这才看向裴长清。

这会儿的他哪里还顾得上礼法,一双眼震惊的盯着那坐的端正的少女,该不会,真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样吧?

“裴公子莫怕,我来,是想要跟公子谈合作。”

沈静嘉声音温柔,让裴长清悬起来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这才找回自己纷乱的思绪,“小姐想要谈什么合作?

裴某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小姐半夜前来商谈的本钱。”

他没有本钱?

开什么玩笑!

沈静嘉心里想着,开口道,“你自身就是最大的本钱。”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才慢慢悠悠的解释了起来。

“权贵是好啊,可是权贵也是一把枷锁,困住父亲,也困住我。”

她说着,苦笑了一下,“你猜也能猜到,我这样的身份,若是嫁给哪位皇子,伯昌侯府绝对会成为他上位最强有力的后盾。”

“难道小姐不愿意?”

裴长清问了一句,“按小姐所说,哪位皇子娶了你,这往后的路就好走了一大半,小姐母仪天下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板上钉钉?”

沈静嘉说了一句,却是嘲讽的笑了一声。

是啊,以她的身份,成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么?

可是上一世呢?

她还不是被人活生生的破腹取子,还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看着沈静嘉的样子,裴长清有些意外,他竟然在沈静嘉的眼中看到了悲凉,那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眼中,还是养尊处优的伯昌侯府小姐的眼中。

“不说那些,你只说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沈静嘉恢复了平静,一双杏眼看向裴长清。

“你我成婚,伯昌侯府会帮你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而你,只需要扮演好我的夫君这个角色就好,以后你想纳妾,想要通房,我都没有意见,如何?”

这场交易,听起来,他似乎一点损失也没有,甚至可以说,他是赚了的。

“小姐如此看重,倒是让裴某受宠若惊了。”

裴长清声音平稳,哪里像是受宠若惊的样子?

沈静嘉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这个提议,他会不会同意了。

“若是裴某高中,自然无事。

可若是裴某落榜了呢?

小姐可还要嫁?”

裴长清往后靠了靠,棱角分明的脸也隐入了黑暗之中。

他这个问题问的沈静嘉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她是知道前世的发展的,裴长清可是状元及第,有个状元当她的夫君,伯昌侯府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好。

可若是他落了榜,伯昌侯府就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而她,就是最大的笑柄。

“小姐可考虑清楚了?”

裴长清的声音幽幽的,不似她之前所听到的那般儒雅温润,倒像是罂粟,在诱惑着她。

沈静嘉一拍桌子,“我自然是考虑清楚了的,你便是不中,我伯昌侯府也不会饿着你!”

隐在暗处的裴长清也是一愣,这沈小姐,就这么相信自己?

他转过头,看向沈静嘉,她坐在桌边,微微噘着嘴,似是有些恼怒。

勾起嘴角,是了,这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应有的样子,娇嗔可爱。

“既然小姐这般相信裴某,那裴某自然也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沈静嘉只会冷笑一声,说他自以为是,夜郎自大。

可是这句话从裴长清的嘴里说出来,那就不一样了,那叫自信!

谈妥了合作,沈静嘉心情不错,却不知道安仁寺里,沈静柔气的差点掐断了自己的指甲。

沈静柔面容狰狞的看着赵姨娘,“娘,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扶正?

外面说的话您都听见了吗?

太子殿下给伯昌侯府送了礼,却是点明送给沈静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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