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裕通当铺谋划前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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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岩爸妈正等女儿,猛见闺女抱着个包袱,他俩就算再没见识,再不古人生存之道,也能看明白,那分明就是个婴儿。

岫烟爸爸带着颤音儿的问道哪儿来的孩子?”

卢妈妈却注意到了另外一点,女儿也不知抱了多久,小手已经有撑不住的迹象。她担心那孩子被摔下去,忙从女儿怀中接过襁褓。

卢妈妈是做过母亲的人,一见那孩子酣睡的模样就动了慈悲心。

“我去了对街的一家胭脂铺子,那户人家给我的,说是前不久被邢岫烟捡的孩子,爸妈,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事儿邢岫烟才被打,一家三口才会发生矛盾?”

卢妈妈想起女儿身上的那些伤,“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不是说了嘛,邢忠人品不好,手之下打死女儿也不是怪事。夫妻俩因为此发生争斗,才叫我们仨钻了空子。”

岫岩爸爸神色一凛孩子她妈,岫岩,你们俩记住了,既然来了就得随遇而安,虽然要找的法子,可也不能自暴自弃,今后闺女只管改了名字叫邢岫烟,邢忠就是我,我就是邢忠。”

卢妈妈忙道那我呢?”

邢岫烟抢笑道自然是邢家太太喽。”

三人哈哈大笑,算是定下了称呼。这一笑不打紧,正惊醒了才睡下的孩子,小宝宝见换了个人抱住,哼哼两声,也不哭闹,继而好奇的打量四周。

“呦,真漂亮的孩子。这一看就不像是小户人家的,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绿珠娘说是个男婴。”

邢忠忽然想起了他们打算典当的玉佩你们说,这样的家会出现块玉佩?会不会是这孩子的?”

岫烟在的路上已经想过了这事儿,她父亲一旦查明,只会再想别的法子。但是家中已经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岫烟忙笑道可能,爸你不,邢家虽然落魄了,但原来也是好人家,就是出了个邢那样的才落败如此。估计邢家嫁女儿的时候是淘换了所有家底,一门心思攀附豪门,将来要没有?谁知邢是个可恨的,一脚踹开了娘家,甚至以有这门亲戚为耻。”

岫烟想到曹公笔下邢家进京的场景。连小丫鬟都瞧不起邢岫烟,当薛蝌,宝琴,李纹,李绮,邢岫烟五人组成的投亲队伍来到贾府,宝玉在袭人、麝月、晴雯面前绝妙口称赞前四人为“精华灵秀”,就是没有提到岫烟,可见岫烟是多么的不起眼了。

贾母一见薛宝琴就命王认作干女儿,连园中也不命住,晚上跟着贾母一处安寝。

更别提那样疼宝玉也没给他穿的‘金翠辉煌’的凫靥裘送给薛宝琴。而对邢岫烟......贾母只告诉邢,叫她的侄女在园子里住几日再家去。

可见并未真心留人。

如今的邢岫烟可不是曹公笔下淡然处世,任由人轻贱的邢岫烟,他们一家子关起门来好好过日子,难道非要找那不自在不成?

岫烟心思笃定,越发觉得在理,继续劝道邢家能攀附上贾家这棵大树,想必还是有些家底的,一枚瞧不准的玉佩又有。”

邢忠没有出声,沉默便是肯定。

卢妈妈笑道那就听女儿的,将当了。”

岫烟便将听来的当铺名字告诉的父母。

当晚三人随意吃了点米汤,好在那婴孩也跟着吃,并不哭闹。

第二日一早,卢妈妈穿戴整齐,挽着岫烟的手往西街去。

街坊邻居有见到她母女二人的,无不纷纷上来打听消息,卢妈妈就一脸和善的笑,岫烟更是不多话,众人见总没可打听,便也无趣的散了。

裕通当就坐落在西大街把头第三家,两层楼高,进进出出很多人。

娘俩并不胆怯,和一般愁眉苦脸来典当的人不同,大大方方就进了屋。

内中早有个吃茶的老板看见了她们,微微诧异,却不吭声,只看她们来历为何。

当铺中分前台后台,一道木栅栏将屋子分成了两半儿。木栅栏后面每隔几步就站了一位当铺,手指下劈啪作响的打着算盘。

岫烟个子小,很费力气的爬上了木头台阶,两手扒着柜台老爷爷。”

当铺闻声抬起头,见是这么小的客人,先是一笑小姑娘,你唤我?”

岫烟点点头老爷爷,我要典当。你帮我仔细瞧瞧?”

当铺家也有个差不多大小的孙女,以至于还没看见,便已经带了几分和蔼。

“好啊,拿出来瞧瞧。”当铺的眼睛顺势望向小姑娘身后,果然见有个妇人跟着,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母女俩。

岫烟不放心的扭扭头,然后扁扁嘴看向栅栏里老爷爷,劳烦你仔细看看。”宝贝似的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佩,放进托盘里推给当铺。

当铺眼前一亮,心知是遇见了好。只是......

当铺狐疑的看着岫烟小姑娘,你打地方得来的这玉佩?”

玉佩不是很翠,但好在通透干净,当中没有细纹。婴儿拳头大小,刻的是鹤鹿同春的样子,那仙鹤特别生动,仿佛展翅飞跃出去似的。

岫烟笑道自然是家中祖传的。老爷爷别看我穿的不好,但是祖上也曾做过官,掌管了一方钱粮。老爷爷尽管放心,来路没问题,只看你出多少钱了。”

岫烟忙补了一句是死当。”

当铺老一听是死当,心就更活泛了几分。

岫烟惯会察言观色,对方是心动了,轻轻笑道老爷爷,好可遇而不可求啊!我们只来裕通当铺,自然是信得过你们家的招牌。”

当铺还在踌躇中,忽然换了一张脸笑道东家。”

岫烟扭头去看来人,和父亲差不多的年纪,但穿戴确实天壤之别,昂着首,说不出的气派。

“拿来我瞧瞧。”

当铺不敢耽搁,已经从栅栏空隙中递出了玉佩。

岫烟担心他们掉包,眼睛一不的盯着。

裕通当的东家一笑是好,既然你们是死当,我也不给幌子,一百两,银子你们拿走,我们留下。”

岫烟当即脸一沉,作势就要夺那玉佩。

当铺恨不得从栅栏里钻出来,只能频频安抚你这孩子,急,价格不成咱们慢慢商议就是。”

岫烟委屈的看着当铺,仿佛他才是裕通当的东家老爷爷,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的。”

至于欺负人了,岫烟却一句不提,更不为这块玉佩的品质辩驳一句好话。

卢妈妈在后面给女儿暗暗叫好。真是个机灵鬼,她明白,女儿要是随便开口,在这两个行家面前肯定露馅。不如就这样虚虚实实,叫人看不准。

裕通当的东家满是兴味的瞅着个子小小,脸色蜡黄的邢岫烟那按你说要给个价格?”

岫烟没典当过,但前世的时候谁还没砍过价啊!有道是谁报价,谁先挨宰。裕通当给的是一百,看来还有回旋的余地,不过就绿珠说,这家还算公道,若要的狠了......他们会不会翻脸把她们轰出去?

岫烟想起后面站着的母亲,像个小孩子似无措的看着卢妈妈。

裕通当东家却只盯着岫烟而非她的母亲,仍旧笑道小姑娘,到底想的怎样?”

“三百两,一分也不能少。”

当铺险些没气个倒仰,他本还想帮衬帮衬这小姑娘,哪知人家是狮子大开口。“小姑娘,你这就不讲理了,谁家能用这等大钱收它。”

裕通当东家却一摆手,示意当铺不要多话,自顾自的还价三百两确实贵了,就算重新雕琢一块同样的,也不过一百多两,我是瞧着它样式古朴,似乎是名家手笔才出了那个价钱。否则就凭这块玉佩的材质,五十两都难。”

岫烟前世大爱神作《黄金瞳》,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点常识。她伸手一探就将对方把玩的玉佩重新拿了,仰着头看裕通当东家大叔别诓骗我年纪小,我家这玉虽然不绿,但色泽均匀,没有脏杂斑点,不发糠、不发涩,实在是上品。形状精雕细琢,肌理自然,凭你是看,是听,是敲,没有一处不好的。就冲这个,也当值三百两。”

不等岫烟说完,裕通当东家已经是哈哈大笑哪家的小丫头,竟说的头头是道,我若不出这个价格,反像我们是不懂行的夯货了。”

他转而望向几步之遥的卢妈妈这位太太,敢问府上是?”

卢妈妈笑道小门小户,不值得东家一听。”

裕通当东家明白,将这样的好玉典当出来肯定是有些家底的,只是落了难,何必再多做纠缠。他冲当铺点了点头给这位姑娘和太太点银子。”

岫烟心中大喜,她也不贪心,三百两足够家中缓过劲儿来了。

“老爷爷,你只拿五十两碎银子,其余的都换了银票与我们,要小面额的那种。”

当铺一怔,竟没听明白叫小面额。

卢氏在后面干着急,这闺女,太过精明反倒叫人生疑啊!

倒是裕通当东家了然似的说道姑娘的意思是每张五十两的那种?”

岫烟心一跳,板着脸嗯。”

“小面额?这种称呼果然有趣,今日不但得了好玉,还听了姑娘一句箴言,算得上好运气。”那东家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岫烟,倒也没追问别的。

不大会儿,当铺就当面为邢家母女称好了碎银子,也有一两的,也有二三两的,并无整整齐齐的元宝之类。

岫烟早准备好了一个小布兜子,点清银子放好,一手将玉佩放在盘子里,一手去接当铺递来的银票。

裕通当东家直看着她们二人走远,才叫了大管事今儿得了件好,叫人骑快马赶上车队,一并放在送进京的货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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