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杀机渐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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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杀机渐起

“启禀王子殿下,右大都尉派人送信,说:“大单于将迎娶汉朝公主,要请殿下速回王庭。单于的信使这几天就要来了,请殿下早做准备。”报事官进帐回禀。

“嗯。”伊稚斜一挥手,报事官退出大帐。

伊稚斜压抑着内心的狂喜,使自己尽量看起来平静。“我伊稚斜在边关苦苦忍受了三年,终于可以回王庭了!”伊稚斜满足的闭上双眼,靠在虎皮大椅的椅背上,微微上翘的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喜悦。

迎亲的队伍进入了匈奴王庭。

走在最前方的是两列共十六匹黑马,骑马的是盛装的匈奴士兵。后面跟着披着红绸扎成的喜花的两列共八匹白马,每匹马的马背两侧都拖着红漆樟木箱子。紧接着就是十六人抬的汉朝公主出嫁大轿――猩猩红的呢子轿面,四角各挂着一串儿两朵的大红羽缎扎成牡丹样式的喜花,轿顶的四角和轿顶正中央是镏金的五凤朝阳。轿子两侧各有两个汉朝宫装的陪嫁宫女。

军臣单于率领喇济儿、伊稚斜、扎哈儿、于单以及众臣早已等候在单于大帐的门外。

一条二十丈长的猩红毡毯从单于大帐门口向南一路扑过去。仪仗走到单于帐前分左右列开站在红色毡毯两边,让出中央大路,十六人的红呢子大轿停在红色毡毯的那一端。军臣单于从帐口一直走到公主的轿子前停下,微微躬身右手放在左胸前,说道:“公主,请!”说着,左右伺候的匈奴女奴将轿帘挑开,只见从轿内缓步走出一位身着汉朝盛装的女子――大红缎子绣金凤的曳地礼服,袖子和裙子底下是怒放的五色彩绣牡丹,头上带着珠翠环绕的凤冠,凤冠外罩着大红的薄纱一直垂到膝下。透过薄入蝉翼的红色头纱,是南宫满是伤感和忧郁的脸。

南宫屈膝施礼,军臣单于急忙双手搀扶住。扶起南宫的刹那,军臣单于被南宫的美貌惊呆了!

透过薄纱,南宫看着自己的夫君:一个四十几岁的健壮的匈奴男子,黝黑的脸膛,打着卷儿的头发,左右耳朵上各带一只硕大的金环。匈奴粗布短打衣裤,外罩黑色十字斜背的护身铠甲,腰间兽皮战裙,脚下是兽皮战靴。大而有力的手掌,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实在与在梦中出现千百次的英俊夫婿不符。

红色毡毯两边各二十四名匈奴礼乐。牛角声声,迎接汉朝公主的到来。

南宫低垂着头跟着军臣单于走进单于大帐,接受臣子、偏妃、子女的跪拜。然后由军臣单于亲自送入阏氏大帐。

匈奴人的婚礼简单之极,就是把新娘迎进门,然后就是男人们没完没了的喝酒吃肉。

是夜,军臣单于踉踉跄跄的来到南宫的阏氏大帐。灯下的南宫带着泪痕,更添了几分娇媚。

“美人儿,我的阏氏!”军臣单于喷着酒气凑到南宫的眼前……

军臣单于的粗暴将南宫仅存的一点幻想彻底击碎。剧痛之后,在熏天的臭气和军臣单于如雷的鼾声中,南宫哭了一夜。

婚后数月,军臣单于流连在南宫的阏氏大帐。

南宫虽是得到军臣单于的百般宠爱,但是,匈奴的生活环境和生活习惯使南宫很难接受;军臣单于只是知道贪恋南宫的身体,其粗俗和蛮横让南宫痛苦不堪。

夏秋之交冷暖不定,军臣单于偶感风寒,便一直在南宫的阏氏大帐中休养,众大臣便转往南宫的阏氏大帐中。于单、伊稚斜等也是到南宫的帐内回事。

渐渐,于单、伊稚斜和南宫混的熟了。

南宫的话很少。但是,那浅浅的微笑和明亮又略带哀伤的眼睛的足以让伊稚斜心潮澎湃。

黄昏,在斡尔甘河边。

南宫披着白缎子绣粉色牡丹的斗篷,头上戴着一顶苇子编的、白色薄纱围拢的宽沿儿帽子。夕阳映照下的斡尔甘河水,如金子般闪闪发亮。河面吹来的阵阵微风,轻轻撩起了南宫的面纱。

伊稚斜和于单带着亲兵卫队从远处飞驰而来。

此时的南宫,心早已飞回了汉廷的未央宫,飞回了父皇、母亲和弟弟彘儿的身边。未央宫的御花园有一处从宫外长寿山上引来的活水,夏天的时候,弟弟彘儿总喜欢在溪水里玩耍,母亲常常用溪水烹茶来喝。

天下的水总归一源,想必着斡尔甘的河水和未央宫的溪水都来自同一个源头。南宫想着自己的心事。

“儿臣拜见阏氏母后。”于单和伊稚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来南宫的身边。

南宫的脸颊上还残留着点点的泪光。“哦。二位王子殿下不必多礼。”说着,南宫侧脸轻轻拭去泪痕。

“阏氏母后一定在思念家乡了吧?”于单上前问道。

“哦,有点。”南宫答道。

“阏氏母后不必思念家乡,我们匈奴是长生天之下最强大的国家。阏氏母后在我们匈奴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于单说道。

于单的无知与自大,让南宫深深厌恶。

“王子殿下说的是。”南宫敷衍着于单。

一旁的伊稚斜看得懂南宫的心事,默不作声。

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伊稚斜已经取得了军臣单于的信任,喇济儿和左贤王等外戚对伊稚斜的警惕也有所放松。伊稚斜手中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三万人。其中,日夜不离自己的亲兵卫队有五十人。

转眼到了秋天,军臣单于与两个儿子和众位大臣商量秋祭的事。

匈奴风俗,每年的秋天要进行一次围猎,所打的猎物用来祭祀祖先。这也是年轻的将领们展示自己的大好时机。每当这个时候,单于便会允许年轻的将领们各自带领自己的卫队,进行狩猎,以便从中观察这些年轻人射猎和军事指挥本领。

伊稚斜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但是,军臣单于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进围场打猎了,如果军臣单于不进围场,自己如何有机会下手呢?

翌日,晚饭后。

“扎哈儿,”伊稚斜挑开帐帘,来到扎哈儿的帐内。

“伊稚斜哥哥!”扎哈儿高兴的叫道,“哥哥,快来坐!”扎哈儿拉着伊稚斜的的手,坐到榻上。

“扎哈儿,哥哥有事要和你商量。”伊稚斜道。

“什么事,哥哥说吧。”扎哈儿道。

“过几天就是秋闱了,我想让你带上阏氏母后一起去!”伊稚斜问道。

“秋闱?我和阏氏母后也去?”扎哈儿疑惑道,“秋闱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们女人去干吗?”

“难道,你不想看看哥哥的骑射本事?”伊稚斜道。

“呵!哥哥都是征战沙场的勇士了,射猎的本事还会差么?”扎哈儿看着伊稚斜笑着道。

“难道,你不想哥哥?”伊稚斜低低的声音说。

“哥哥的心思什么时候在扎哈儿身上过?”扎哈儿背过身去。

的确,伊稚斜回到匈奴王庭后,对扎哈儿总是不冷不热。扎哈儿觉得伊稚斜是在故意冷落她。

伊稚斜从背后紧紧抱住扎哈儿,道:“哥哥的心不在妹妹身上还能在谁身上?”

“哥哥喜欢阏氏母后是么?”扎哈儿挣脱开伊稚斜的怀抱,紧紧的盯着伊稚斜的眼睛说道,“你和于单都喜欢她!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喜欢又能怎样?将来父王升天。她就是于单的。”伊稚斜并不否认。

“哥哥就不想得到她?”扎哈儿步步紧逼。

“我现在想得到的,是你!”伊稚斜被扎哈儿逼问得有些恼怒。

四目对视,扎哈儿目光渐渐变得异常温柔。

伊稚斜突然抱起扎哈儿,走进后帐,重重的摔在塌上……

“哥哥……啊――”伊稚斜身下,扎哈儿幸福的呻吟着。

……

“父王、阏氏母后!”扎哈儿进到南宫的大帐。军臣单于正坐在榻上擦试着自己的宝刀。

“父王,秋闱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么?”扎哈儿坐在军臣单于身边,挽起军臣的胳膊。

“嗯,差不多了。问这干吗?”军臣单于慈爱的看着女儿。

“父王,我也要去!”扎哈儿笑嘻嘻的说。

“你也去?你去干吗?那不是女孩子该去的地方!”军臣单于继续擦他的宝刀。

“父王,”扎哈儿凑近军臣单于的耳朵,道:“父王,据儿臣看来,阏氏母后来到我们匈奴后就没有开心过。儿臣是想借这个机会,一是让阏氏母后看看我们匈奴人的本领,二是四处走走也可以散散心。父王觉得这个主意可好?”

“嗯。好!就依你的意思。不过,不知道你阏氏母后愿意不愿意。”军臣单于当然知道南宫一直不曾真正的开心过,也正为如何引得美人开怀一笑犯愁;并且,秋闱要十几天的时间,军臣哪里舍得离开南宫那么久。因此扎哈儿的主意正合军臣单于的心思。

“只要父王同意就好!阏氏母后那里儿臣去说!”扎哈儿站起来,满心高兴。

军臣单于带领着大队人马开向图撒哈围场。

一场屠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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