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 第64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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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翮问:“你们这一个计划是突如其来?还是深思熟虑?”

“我们有初步概念,实施细节要跟策展人谈一谈。”

“这位策展人非常负责任。如果你只是一时兴起,就不要劳烦她了。”池翮说, “策展人有大把, 周家少爷不至于连这点人脉都没有。”

池妙旌嗅出铱誮什么:“你在为策展人出面?”

“当然,她是我的员工。”

“那你这个老板, 也是一个负责任的老板。”池妙旌别有深意。这个弟弟好说话的时候, 是好说话。但如果他有坚持, 那就不好说通了。她说,“我跟周续详细聊一聊。”

挂了电话,一支烟快抽完了。

池翮见到晾在衣架上的内衣内裤, 迎着风摇曳。

不可思议, 他在一个女人的家里, 一个不是他的地盘, 住了这么久。

池翮的烟抽完了, 姜临晴也睡着了。

她不再趴着,稍稍翻了身。动作比较大,上衣的一半被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纤细莹白的腰。她睡得没有防备。

他能顺着这一段腰,向上或者向下探寻她三围的尺寸。

她稍稍动了动。

池翮收回手,做了一个深呼吸,又去拿烟。

这一个月多是阴天,没有阳光,又潮湿,夜里散着凉意。

池翮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质衫。

风吹着他嘴里的烟火,明明灭灭。冷风拍在他的身上,他抽了半盒的烟,终于熄灭了燃烧的火。烟雾在黑夜绕了半夜。

风吹走烟草的味道,他再进来。

姜临晴换了一个姿势,撩起的衣服没有盖回去,比刚才露得更多。

池翮站在哪里,盯了好半晌。他的手停在她的腰上。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轻轻掐了一下。太软了,仿佛一掐就能断。

终于,他把她的衣服拉了下来。

姜临晴醒来的第一眼,常常见到池翮的睡颜。

少了明亮的眸光,他的眉宇邪气更重。

她还糊涂着,居然想伸手去抚他的脸。将要碰到的时候,她骤然醒了,不敢去摸,只是隔着距离,手指在他面前飞了飞。

她检查了下,她衣着整齐,穿的中裤只是向上蹭到膝盖,连大腿都没露。

她有些后悔,她没什么情趣衣服。想想也是,她既然能够给他买超市的棉质衫,自然是因为她自己穿得舒服。

很惨。大好年华的两个人,穿着中老年的衣服,和衣而眠,同床共枕。

她伸了伸腿,不小心撞到池翮。

他闷哼一声。

她立即坐起来,不敢再舒展身体。

池翮被撞醒了,又好像没醒。他呼了一口气,翻过身,脚上一踹,把被子踢到一边。他平躺着,用手搭在额头,呼吸均匀。

姜临晴轻轻地打招呼:“早啊。”

他没有说话,可能也没醒。但是天赋异禀醒了,斜立起角度。

姜临晴见到了圆圆的头部,迅猛有力的形状。她假装没见到,立即下床。

池翮仍然犯困,不一会儿又睡过去了。

不知道天赋异禀歇息了没?

冰箱里有速冻水饺,姜临晴去煮了饺子。

她端着锅出来喊:“池小猪,起床了。”

池翮应该是听见了,他卷起被子。

她又喊:“我家的池小猪,为什么这么爱睡懒觉?”

池翮话音模糊:“出差几天,累。”在外哪里有这么舒服的沙发床,有时候就算是五星级酒店的床,也少了这里的弹性。

姜临晴:“起床了,准备吃早餐,你再磨磨唧唧,睡到中午,又漏了早餐。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池翮的眼睛宛若花瓣,花期因为她的絮叨而绽放。

他抱着被子坐起,低头望一望天赋异禀。

金医生真是多虑了。

池翮摸到新生的胡渣子,拿起了剃须刀。

公寓很小,刚开始,他的东西放得整齐,他的、她的,分得一清二楚。

现在已经混在一起了。他用的是她的洗发水,她的沐浴露。

她的,就是他的。

池翮将剃须刀放在姜临晴牙刷杯的旁边,笑着走了出去。

吃完早餐,他还是没精神。忙了几天,也就倦了几天,去哪儿都不如睡在这里舒服。

他的消遣是玩游戏。

姜临晴像是突击检查,猛然一探头。果然——

h game.

但这个场景……这个角色……她问:“这男人不是和尚吗?”

池翮:“对啊,游戏有几个人设的选项,我挑了一个光头和尚。”

姜临晴:“和尚戒色啊。”

“我过的也是苦行僧的生活,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是出家人了。”他叹息。

游戏里的光头和尚,干的事可不叫苦行僧。

“什么时候通关?”她怀疑,是不是他一旦沉迷游戏,就对周遭的人没了兴致。两人还是在那天亲过,之后,风平浪静。那一天,就是他通关的日子。而今他又有了新游戏,不再惦记她了。

池翮:“这个关卡多。你想,一个和尚破了戒,之后肯定要历经劫难。”

姜临晴坐到他身边:“你这阵子好乖啊。”

池翮顺口说:“都是金主教导有方。”

“你不向我讨赏了?”

池翮扯扯唇角:“我差钱吗?”

她像变魔术似的,两指之间突然夹起两张崭新的纸币。

她得手在他面前划过来,划过去。

池翮抓住她的手,放下手机,将两百元收起来。他靠近她:“金主,这是你心甘情愿给的。”

“对啊,赏你的。”那些心照不宣的东西,到这时已经无需言语。

池翮托起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过去。

一个小别胜新婚的热吻。

他憋久了。如果她今天不发红包,出家人的日子十分难熬。

姜临晴有被亲得热烈的时候,但那是在他安静时。

他该是游刃有余的,这时却有些急切,舌尖缠住她的香舌,逗弄,舔舐。他的五指拢在她的发间。

她退无可退。

末了,池翮用牙尖咬了一下她的舌头。

不疼,但是麻。

二人的气息都有些乱,瞳孔中映着彼此。

互望对方,两双眼睛都水汪汪,装着的一个是侵占,一个是羞红。

池翮的唇向下而去。

姜临晴到底是胆怯的。她见到阳台照进来的光,推了推他:“去拉窗帘。”

他在她的腰上拍了拍,正要起身过去。

有敲门声突然响起。

两人互相望了一眼。

姜临晴瞪大了眼睛:“谁?”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里传来熟悉的鼓乐。

上面的名字是向蓓。

姜临晴仓皇不已,大喘几口气,明明知道电话那边的人看不见,还是抱过被子,盖住自己。她接起来:“向蓓。”

声音有些哑,希望向蓓没发现。

向蓓粗神经,当然没发现:“你在哪啊?”

“在家。”说完,姜临晴咬了一下舌头,这个时候说谎比较好吧。

向蓓笑起来:“我就在外面,开门,我有事要拜托你。”

“哦,我就来。”挂上电话,姜临晴急忙拉着池翮进去房间,悄悄地说,“不要出来,不要出声。”

她关上玻璃门。不大放心,又开门,拉上窗帘。

池翮的人藏在了窗帘之后。

姜临晴摸了摸头发,乱的。她扯了扯衣服,乱的。

她在玄关的全身镜,匆匆瞥了一眼,双手在脸上拍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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