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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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衿心里咯噔一下,“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就提了一句你把我忘机场了,昭昭的大脑本来就转得快嘛,剩下的肯定都是她脑补的。”

话是这么说,她的反应很诚实,已经悄悄地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

沈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子衿你今天必须命丧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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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场雪崩,状态安定了很多。

不过并没有一起回国,闹得动静太大,齐晟回燕京看望老爷子,沈姒下一个比赛直播现场在沪上,也没刻意地非要腻歪在一起,顺其自然。

沈姒住回了檀宫,在排练室忙了两天编舞,才闲下来。

她坐在花廊里喝下午茶。

夏日的野蔷薇开了又败,只剩下繁茂葱郁的花藤,艳烈明朗的光线掠过,在地面抖落斑斑驳驳的光影,风一吹,光晕水波一样起起伏伏。

沈姒闲着无聊,突然发现了点儿这两天忙碌时没注意的细节。

她走之后三年,檀宫的一切似乎都没变。

别墅前她养的名贵花卉都很“娇气”,不好打理,似乎有人刻意照顾,白色围栏里一片生机;

别墅内布局变动很大,不过卧室还是熟悉的布置,尤其是衣帽间;

衣帽间的空间似乎宽阔了一倍,原本收纳她的部分,满满当当的都是各品牌方送来的鞋包衣帽、珠宝首饰、超季礼服、还有高定……

难道她走这三年,齐晟还一如既往给她买东西?

这念头其实有点自恋。

沈姒不想这么脸大,心说该不会他真养女明星或者玩女大学生,还他妈搞到家里来了吧?

她合上了书页,朝别墅走去。

“沈小姐?”阿姨刚把沈姒喜欢的糕点端出来,差点被撞到,“您慢着点,先生今天回来,您要是磕着碰着,他又该怪罪了。”

沈姒哪里有心情跟她解释,脚下生了风,直朝二楼衣帽间而去。

推开镜门,衣帽间内银光流动,中央表台和珠宝展示柜挨在一起,光效奇特,满目的流光溢彩。穿过限定鞋包区域,就是高定礼服的天下。

全是她的尺寸。

甚至有一块单独的区域,放置了她喜欢的旗袍,京派海派苏派,单襟双襟琵琶襟,宽摆直摆鱼尾摆,各式各样,花色和布料应有尽有。

“您是要找什么吗?放着我来就行。”阿姨跟了过来。

沈姒的手扶过旗袍上的刺绣,垂了垂视线,轻声问道,“这些衣服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一直都有。”阿姨是新来的,不知道沈姒跟齐晟的牵扯,如实回答,“我来这里一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过来更新衣帽柜,您说您也不过来穿,买了又扔扔了又买,多浪费?”

沈姒怔住了。

一直都有吗?

他是忘了吩咐人停掉了吗?

事实上,齐晟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他身边有人打理好一切。但这么大一笔开销,就算他不在意钱,也不可能没人提醒过他,所以——

沈姒心念微动,“你先出去吧。”

阿姨不明所以,还是顺着她的话,从衣帽间退了出去。

沈姒的手缓慢地走过一圈儿,手拨过一排礼服,一直到珠宝展示台,才停下来。她抬手捂了捂脸颊,完全压制不住活蹦乱跳的心脏。

他这三年在等她回来吗?

沈姒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泡在衣帽间挑礼服,对着镜子骨碌碌转了圈。恍若夜空里的流光,深灰色的裙摆之上,有金芒和星耀,垂感分明。

比起晚礼服,珠宝才是她回绝不了的东西。

沈姒的视线落在珠宝展示台上。

入目是几枚她没见过的戒指,尤其摆在中心位的,火彩耀眼夺目,四五十克拉的全美方钻,让一众珠宝失色,勾走了她全部的视线。

完全抵抗不住对珠宝的喜爱,沈姒在心底“呜呜呜呜”了几声,压抑住那点小雀跃,手已经忍不住将那枚戒指取出来,“这也是给我的吗?”

她小心翼翼地往手上戴,自我催眠,“不管了,我看到的就是我的。”

明亮的灯光之下,沈姒伸开十指,欣赏了下,唇角的弧度翘了翘。

很衬手。

铂金戒托的全美方钻,切割工艺和品质都完美,比柜子里那枚椭圆形粉红星,和三角白钻镶嵌戒圈的鸽血红钻都引人注目,太惊艳了。

这哪里是戒指?

这简直是一件艺术品啊!

审视了几秒,沈姒突然感觉不对:这枚戒指的设计似曾相识。

刚刚太兴奋了,她完全沉浸在感动和喜悦里,根本没意识到,这枚戒指她见过,而且跟她三年前在齐晟邮件里看到的图纸,几乎一模一样。

不是送她的。

历史重演,她又一次看上了不属于她的东西,还是别人的戒指。

沈姒心凉了半截,喉咙里哽了一口气,抬手就想把戒指摘掉。

纹丝不动。

那枚戒指就像长在她手上了一样,牢牢地卡着她的骨节。

“我靠。”沈姒没忍住,罕见地骂了一句,心里膈应得不行,“不会那么倒霉吧,陶敏玉的指围跟我一样?”

真晦气啊,我靠靠靠靠靠。

沈姒心里本来就膈应这事,又拿这枚戒指没办法,气得半死。

其实从海岛之前,她就在试着慢慢放下芥蒂了,他的态度分明,她也不是喜欢没完没了翻旧账的人。而且经过雪崩事件,她真的不打算计较戒指了,只想好好在一起。

但不计较并不意味着,她能大度到看见别的女人的东西还他妈戴自己手上了也能不恶心。

救命!

正考虑是先打119求救,还是先打120断手,身后传来一道低缓沉冷的男声。

“你在这儿做什么?”

第64章 浓情呢喃 谋杀亲夫

沈姒指尖轻轻一跳, 不动声色地缩回了手,半晌没有动。

探照射灯明亮,她背立着他, 像是没听到一样, 也不应声。薄纱垂落在她身侧,裙摆褶皱如波如绫, 衬得她清艳出尘,恍若水墨勾勒出的一副妩媚纤弱、冰肌玉骨的美人图。

齐晟指腹在玻璃柜面上敲了敲, 等到不耐烦, “怎么不说话?”

他朝她走过去。

半米的距离, 势重力沉的一击忽然而至, 冲向他的面门,在他后退出半步时, 劲风改掠他的喉咙。

这一下是狠的。

他平时不怎么跟她动真格,也没着意去躲,还真让她划到实处了。

色是刮骨刀, 刀刀要人性命。

齐晟不紧不慢地卸掉了那份冲力,在她回肘时, 反扣她肩膀, 欺身而进。他压着她按在镜面上, 圈进自己范围内, 修长的手扼她的脖颈。

调情和厮杀, 压制和反压制。

明暗光线里暗暗沉积的暧昧和尖锐, 催动着温度节节攀升。

“做什么呢, 姒姒?”齐晟压制着她,抬手扶住下巴动了动。他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掠,带着点淡淡的谑色, “你迎接我的方式还挺特别。”

他扼住她脖颈的手一松,抬她的下巴,嗓音又低又冷,“谋杀亲夫?”

“亲你大爷!”沈姒拍掉了他的手。

齐晟虚眯了下眼,也不恼,反倒笑了下,慢条斯理地扯松了领带,“脾气这么坏,又跟我闹什么?”

“你自己心里没数?”沈姒冷笑,“特地把送前未婚妻的东西摆在家里,提醒自己余情未了吗?”

她心底压着气,整个人都有点躁,“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说话!”

齐晟微蹙了下眉,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就见她要走。

两人刚错开半个身位,他忽然伸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肘。完全没给她反应时间,他手上一带,锁着她的腰身将人抱到珠宝展示台的玻璃面上。

“你干嘛?”沈姒向后仰了仰。

“教教你规矩。”齐晟握着她的脚踝一扯,将她掀翻在玻璃柜面上,居高临下地凝视她,“不高兴就跟我说明白,跟我闹可以,别跟我置气。”

他轻拍了两下她的面颊,动作过于轻佻,莫名让人心口一颤:

“说不清楚,今天就做出来。”

他的语气十分温柔,意态轻慢,不太走心,像威胁也像调情。

“到你求饶想说为止。”

沈姒反应了几秒,气急败坏,“你还有脸欺负我?还有脸欺负我!”她踢蹬了几下,“你都给别人买戒指了,当初还骗我没想娶她,骗子!”

她在他手底下挣了挣,没好气地骂他,“混蛋!畜牲!渣男!”

明显还不解气,沈姒摸索了下手边的东西,都是她喜欢的珠宝。

生气归生气,名画和珠宝还是她的心头爱,舍不得随便丢掷。

沈姒动作顿了下,抄起手包狠狠砸在了齐晟身上,“太过分了你,你还敢留着给别的女人买的东西!”

“什么戒指?”齐晟眸色沉了沉,“我什么时候给别人买过戒指?”

一句话让沈姒醒过神来。

那枚戒指还他妈戴在她手上呢!

帐可以稍后再算,但她总不能一面指控他,一面戴着自己膈应的东西吧?除了膈应,还莫名其妙。

她下意识地将手往后缩了缩。

没留神附近衣柜的贴镜,清晰地折射出指间的一道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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