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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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0月18ri上午十一点,鲁扎,距离莫斯科一百公里。

奥列格一动不动的矗立在成旁边,他探出身子,正在观察河对岸的德军动向,谢廖沙手里拿着炮弹,时刻准备填入炮膛,成能感受得到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

成仔细地通过观察镜看着对面,英国的观察系统比t34的稍好,火炮的cao作也很灵便,这让他略有欣喜感。

离他们的不远的鲁扎北面,炮声的轰鸣持续不断的传来,在那边,德军已经渡过了鲁扎河,突入了鲁扎郊区,但遭遇了红军的顽强阻击,德军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成所在的的坦克营和两个步兵团,一个炮兵团组成了混成旅守备鲁扎河桥,大桥已经被工兵炸毁,但是这里的河段水流平缓,德军很有可能在这里强渡。

德军从昨晚一直对红军阵地进行炮击,今天早上斯图卡又数次光顾,但得益于劳动者们挖掘的战壕和掩体,红军部队并没有遭受太大损失。

昨天在部队前往鲁扎的路上,便碰到了正在后撤的劳动者们,他们更多地是妇女和老人,他们衣衫褴褛,面se肮脏而疲惫,不少人怀里都小心翼翼的揣着一两块不大的黑黝黝的面包,这是他们从配给中省出,留给家中饥肠辘辘的孩子们的。

开往前线的红军战士会把面包一块块的丢给他们,不似在乌克兰看到的,这里没有争抢,不少人甚至把面包送了回来,可战士们都会拒绝,感动着的战士们会说:“大娘,收着吧,留给孩子吃吧,我们都不饿,都用不上。”

神se疲倦的大娘会努力给战士们一个微笑,祈祷着英勇无畏的红军能够战胜归来。

当每一位国人都在为国家的战争做出自己的贡献之时,成觉得胜利已经不远。

突然,奥列格迅速缩进了坦克舱,他关上舱门,大声嚎着:“准备战斗!敌军在河对面部署了88炮!估计他们要强渡了!”

成调转视角,搜索到对面德国人已经悄悄部署了近十门经过隐蔽的88炮,树丛里不断倒下的树木表明,德国人的装甲部队也在移动当中。

由于距离的原因,不管是坦克部队的40毫米坦克炮,还是炮兵团的反坦克炮或迫击炮,都无法对88炮构成威胁,但是红军却都是在88炮的she程范围内!

正在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88炮开始对红军进行炮击,所幸德国人并不清楚红军阵地的掩体状况,只是对可能存在部队的地方进行盲she。

即使是这样,他们也一下子摧毁了两辆玛蒂尔达,数门反坦克炮,硝烟和飞溅的尘土一下子迷糊了成的观察镜。

奥列格啐了一口,捶了成一下,大声说:“成,德国人开始强渡了!”

成瞪大了眼睛拼命地看着河面,但是硝烟让他根本无法清楚的看清目标,很显然,德国人刚刚she出的,相当一部分是烟雾弹。

“这样根本就不是办法!”说这话的是谢廖沙,他大声地叫着:“我们必须后撤!”

奥列格抿紧了牙关,他说:“不能撤,让德国人渡过了鲁扎河,我们就要被包围了!不过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奥列格又观察了一会儿,说:“伊万,往毁坏了的桥墩那里走,我们躲在那里,打击过桥的德国人!”

玛蒂尔达内部有简易的成员通话设备,成员之间的联络很方便。

伊万也不迟疑,迅速驾驶坦克冲出了掩体,玛蒂尔达轰鸣作响,绞起了冲天的河泥,几乎是滑到了桥墩那里。

这下,成清楚的看到德国步兵正驾驶着数个橡皮小艇向这边的阵地滩头冲过来,从烟幕中钻出的少量炮弹,散落在河水之中,根本无法阻止德国人的前进。

德国人看到成的坦克,很多都大声的尖叫了起来,划桨手们也拼命的向河岸划去,成不再迟疑,开始对这些移动靶子一样的小艇she击起来。

英国人的炮弹轻便口径小,但是打击这样的步兵目标却很厉害,不过两分钟,这支德国人的先锋小队便被击溃,掉落在河水里的德国步兵拼命地向自己的阵地游过去,也有不少,落水不久,便被浪花吞没。

成的坦克的周围,也开始落下不少弹药,但是坦克利用桥墩,很好的隐蔽了自己,敌人的88炮由于she界的关系,无法对坦克构成威胁。

成暗暗松了一口气,却不像突然而来的一下震动,让他几乎把头撞到了炮膛上,伊万的声音立刻传来:“敌人的炮火击垮了河泥,我们再不动的话,就要滑倒河里去了!”

成的心一下紧张了起来,奥列格大声说道:“往后退!”

伊万不再迟疑,发动坦克,缓缓地向后退,玛蒂尔达沉重而缓慢,在河泥中行走非常不便,但伊万驾驶技术非常出se,不过两分钟,玛蒂尔达便摆脱了松软的河滩,向其后的掩体退去。

却不想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坦克的巨大震动,坦克发动机的位置噼哩叭啦的声音不停的传来。

成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耳鸣让他非常难受,一股刺鼻的烟雾让人几乎窒息。

伊万说:“发动机被击中了!还好就坏了一个!速度会减慢,但是我会尽力的!”

奥列格一下子打开了舱盖,充满烟尘的空气一下子涌进了坦克,成的窒息感一下子减少不少,他看到红军阵地上的烟雾逐渐散去,战友们看见成的坦克往后退却,都拼命开火掩护,伊万不负众望,把坦克倒进了掩体,德国人的炮弹落在坦克周围,骇人而愤怒,可是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德国人也就停止了进攻。

由于担心坦克爆炸,几个人都迅速爬出了坦克,一个步兵指导员带着两个步兵拎着水桶过来,成看到坦克右后侧半个拳头大小的一个洞,发动机舱盖上都被熏黑,但是没有明火出现。

伊万迅速闪了过来,他的额头有一道血迹,他解释道是坦克被击中的时候,他正在俯身用力,就撞在了cao作杆上。

成给伊万递过一块纱布,伊万没有接,而是焦急的查看着坦克,面se凝重的说:“发动机没有燃烧起来是万幸了,但是这台发动机已经报废了,想修好是不可能的了。”

奥列格点点头,用手抚摸着坦克上的柳丁,说:“没事,对于我们,机动并不是太重要。”

成听他的话不知是安慰大家还是在自嘲,觉得不太舒服,成摸着那个弹孔,还是热的,焦灰让他的手一下子变得漆黑。

下午的阳光明媚而温暖,但是大家只能是靠在掩体里,掩体挖得很深,有地下水慢慢渗出,让军服变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谢廖沙从坦克里取出食物来,面包都被熏得有股恶心的焦味,但是美国人援助的罐头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这是成第一次吃到罐头,他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肉,但是软软的很好吃,连里面咸咸的汤汁,成都抹在了面包上,吃个干干净净。

北面的炮声依然不止,德国人和红军在那里依然在无休无止的进行着拉锯战,而大家也知道,刚刚德国人的进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等到太阳西下,夜幕降临,他们会如蝙蝠一样倾巢而出,张牙舞爪,向河对岸狠扑过来。

成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抽出一根烟,但是烟却已经湿透,他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着,只好把它放下,靠着湿软的泥土,打起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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