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隐藏的变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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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计对着我点了点头,他推开大厨房的门,穿过院子往客栈大堂走。

我停留在炉火边,神情有刹那间的恍惚。

到底刚才那个怪异的人去了哪里?

我觉得这家客栈难道是“风水宝地”?

去了一个怪人,接着来一位。

好像是生怕在这里投宿的人日子过得太平淡似的,可是我只是短暂停留。

我想起客栈那位目标直指武家人的贼偷,疑问尚且没有解开,结果还多了个人来搅局。

怪人是真的离开了,还是短暂离开走到楼上去一趟?

他等一下会不会忽然间冒出来呢?

我心中犹豫了片刻,接着走到门口。

冷风里,我朝客栈楼上的长廊望过去。

因为这里的后院正对着客栈的长廊,视线一览无余。

要是有人在客栈长廊上走动,很容易就会被我发现的。

正是夜深时分,抬眼望去,别说是人了,哪怕客栈内的猫都没见到。

我暗自嘀咕了一句,重新走到灶边。

小伙计还没回来,我让他去查看,顺带也是给他和客栈掌柜的时间。

他们两个人可以商议一下,要如何对我陈述事实真相。

我收回投向门边的视线,转头揭开了锅盖。

热气腾腾的汤马上就能出锅了。

我用勺子缓缓搅动了几下,接着在大厨房内找出几个小碗盛放热汤。

我忙碌做事的时候,被我派去前面查看情况的小伙计回来了。

“大堂内也没见那个人的影子。”他笑嘻嘻的道,“可能是汤煮得久,他等不及了呗。”

他的语气轻松,跟我开了句玩笑。

“或者就是您煮的汤闻着不合胃口,他放弃了!”

我无语地望了小伙计一眼,不想多计较了,直接低头将盛放热汤的小碗放到一个托盘内。

为了谨慎起见,热汤还是预备了四份。

小伙计玩笑归玩笑。该做的事情不马虎,他小心翼翼替我端着托盘,顺带还拿了几个蒸好的馒头,往客栈的大堂走去。

穿过院子的时候。我忽然觉得长廊那边好像有个身影一晃而过。

我的耳力敏锐,但是眼力还没到那么灵敏的地步,当然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因为眼下是夜深的关系。

我脚步放缓,且在院中停留了几秒。

走出一大段的小伙计转头看我,我才跟了上去。

”您刚才是发觉哪里不对劲么?“

小伙计手里还端着托盘。一边问我一边视线也往长廊的方向看过去。

瞧见没有异常,小伙计转过脑袋道:”掌柜的还等着您哪,不如先过去再说。“

”行,汤隔会儿就要凉了,凉了不好喝。“我应答一声,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客栈大堂内已经没有闲杂人了,掌柜的站在门边视线正对着我们这里看过来。

我走近,望着他直截了当地道:”刚才被打断了,这会儿那个人走开,咱们可以说说武家的事情么?“

掌柜的略微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

我挑了他面前正对着的桌子。

......从山上下来,天明时分到了肃州城外的地界。

两名护卫途中经过城外的树林中。

护卫阿来踌躇之后,决定短暂停留休息。

同伴的眼神看了看远处下马来的那个闷葫芦。

他几次犹豫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阿来先他一步到达林中,同伴下马往停在树下的人身边走去。

好歹是一块儿出来办事的,说起来是因为自己才错过了时机!

虽说自家那位三少爷一贯行踪不定,很有主意,但是不能否认夜半轮到自个儿值守的时候确实疏忽过。

此刻谈话比较合适,到时候进了肃州城再讨论真的太晚了!

福管事这会儿还在是肃州城内的老宅。

临走的时候少年跟他交代清楚了,南华镇那边有了确切的消息之后。后续一定会派人回去传信的。

看见同伴走近的时候,阿来抬起头,从思绪中抽离,神情微微一愣。

他猜到对方多半还是在纠结跟福管事交待三少爷行踪的事情。

走到阿来跟前。同伴转过头,朝林中的小路看了看。

其实这一带去肃州不止一条道,岔路口也不少。

他们接近肃州的地界,选了最近的小路。

这条路还是以前去做任务的时候无意中探到的,除了当地的村民很少有人会经过。

因为一般人也没机会知晓从山林中穿过的复杂线路,更没有那么大胆子敢轻易尝试。

尝试陌生的路线有风险啊!

阿来正要开口。忽然间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他跟同伴对视了一眼,心中才起的念头一下子打消了。

他们表情严肃望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

没隔多久,瞧见一小队人马从林中穿越过来。

阿来使了个眼色,同伴立刻心领神会。

两个人径直走到溪水边,低头洗手。

他们骑的马,还有他们的装扮看着都不太打眼,加上已经蹲下来了,溪边的岸上林木茂盛一半儿遮挡住身形。

路过的人马当然瞧见了林中休息的这两个人,短暂打量后没发觉有需要引起警惕的地方。

加上他们有要事在身,主上虽然南下了,消息还是接连传递到肃州。

久寻不见新的线索,只能赶路去往北地,沿途继续查访。

主上下的命令,没人敢懈怠。

马蹄声由远及近,再一次远离。

......溪水边,阿来抬起头望着那一小队人马离开的方向,转头对上同伴若有所思的目光问:”你以前几回做任务,遇上过这样的?“

连绵的大山起伏间分布着一些偏僻的不起眼的小村落,周边茂密的山林遮天蔽日。

这类地方熟悉地形的都是当地人。

阿来问起是因为他看出那几个经过林中骑马而行的人......长相气质迥异于肃州本地的。

同伴想了想,摇头道:”从没有过,倒是碰见过附近的村民,样子一看就晓得。“

”还有一次碰上过误入林中的人。“同伴回忆着,顿了顿继续道,”正巧我们也是经过,是个商队。替他们指路了呢!“

”刚才那几个人,瞧着有点......”同伴欲言又止。

阿来低声道:“都是练家子,功夫还不低。“

他朝那队人离去的方向重新看了看,继续嘀咕道:”骑术很过关,我们要是跟他们正面动手。没有太大的胜算。”

“对方的人数多。”

“哎,你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同伴瞪了阿来一眼吐槽道,哪怕是真相,说出来还是挺伤人的。

“我说的是事实,不中听也没法子。”

阿来冷冷地道,少顷,他走回溪岸边,重新骑上了马。

“你打算等见了福管事......到底怎么说比较合适些啊?”

同伴在他身后追问了一声。

阿来没有回答,过了林中小道,转过岔路口。肃州城东不远了。

......王师的队伍原本沿着既定的线路接连往东北方向行进。

从国都城到南华镇附近一带的山中,队伍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队中打头阵的先锋营的探子,那些人先走了一步。

除了探路,最重要的任务是去观察前方小镇的状况的。

女帝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林中散步,信是交到她手中的。

迅疾看完,女帝抿了抿唇,往温泉谷的方向走。

她穿过卫兵把守的山谷入口小道,远远瞧见那辆熟悉的马车,一瞬间心情有些激动。

她有种想快些见到那个人的冲动,但是走着走着。徐徐放慢了脚步。

女帝的视线偶然间撇过马车停留处附近的溪水岸边,望着冬日里生长得依旧不错的花草,一时间走了神。

西兰宫中花草最多的地方,除了花圃一带。就是麟德殿了。

麟德殿......那个人......

女帝的视线在溪岸旁停留片刻,接着目光移回马车上。

谷中很静,车内的人一直没有露面,从国都城开始,传话的人都是墨言。

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任何的动静。

女帝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的感觉总是不太妙。

她叹了口气。抬眼望一望西北角的天空,这是习惯性的动作了。

隔开小会儿,甚至还没走到马车的位置,忽然听到林间有鸟儿飞掠过的声音。

从天而降的一只白鸽子停在了面前溪水旁的一块青石上。

这批鸽子不同于一般传信的信鸽,是护卫营精心挑选之后训练的。

每回出现,意味着有最重要的情报要直接传递到女帝本人的手中。

她面色一变,立刻上前察看,一番动作后很快将鸽子腿上绑着的信取了下来。

上头有驻守北地的军队内的标记,但凡眼前看到的那种标记加上送信的鸽子不同,信报必然要呈送给女帝看的。

北地的动向时时刻刻都在女帝的记挂中。

哪怕鸽子停留的地点有偏差,也没有人会大胆到直接打开。

这一次,信报准确地送到了女帝的手中。

她低头打开了那封信。

前文提到过,西兰送信的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纸是工匠们特制的,极轻极软的纸张。

因为要考虑到份量的缘故,。

女帝低头看着信纸,视线一瞬间没法移开。

她面色沉沉的,足足看了一刻钟之后,转身朝谷外走去。

一旦有些异动,总会及时将情报送过来,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情况......情况似乎越来越棘手啊!

信纸上说北地驻军先锋营派到前方去的人马有去无回,没有传回有用的讯息。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到目前为止,还没法将北地的动向完全掌握住,特别是对方的队伍中还有些身份特殊的人。

那些人是此战最大的变数!

北地先锋营这批人执行的任务,除了女帝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晓,目标就是对方军中隐藏的势力。

任务失败了!

可惜国师大人的身体状况,只怕是到了北地前都没法保证。

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女帝瞬间有种用力打在棉花上的无奈感受。

一贯个性强势的人,难得露出了几分沮丧的神情。

......喝着热汤,我抬起头看了眼客栈掌柜的。

他思虑之后开口道:“武大夫在镇上的口碑很好,一般我是不想提起他大哥的事情的。”

“虽然我跟武大夫算不上深交,但是镇上的不少人都受过他的医治之恩。”

我点了点头,小伙计的一半顾虑也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他们怀疑贼偷的事情,但是没有穷追猛打,没有深究,唯一做的不过是加强客栈内的戒备。

连客栈掌柜的都在夜里亲自巡查,很明显的举动。

“我听说那个人身上有些古怪的地方,请问具体是指什么呢?”

我话一出口,带着几分歉意道:“明日我就离开南华镇了,掌柜的,您不需要有顾虑,我答应您,绝不会轻易跟人提起的。”

”武家那个人,也就是武大夫的兄长,很多年前一起到南华镇来。“

掌柜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低声道:”起初的时候,那个人也在镇上开过铺子。“

我望着他,神情专注地听着。

“就是咱们这里最常见的干货店,“掌柜的跟我耐心说明了一句,”靠山吃山嘛,南华镇一带因为山里产菌子,很多这样的店铺。”

“有些是镇上的人开的,有些则是附近村里的山民直接来开的。”

掌柜的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那个时候北地来往的客人已经有不少了,所以镇上的店铺哪怕生意不算最好的,维持温饱也是够的。”

听上去,是很正常的生活啊,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

到底那个人后来怎么会变成那副德行的?

我暗自嘀咕了一句。

“五年前,他去南华北面的山里跟山民买干货,就是那一次......出了点事情。”

掌柜的说到这里,视线望大堂内木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忽然间动了动。

他一做这个动作,我险些以为先前跟着我们去大厨房的怪人又回来了!

我赶紧转头看,楼梯旁空荡荡的哪里有人!

我吐了口气,跟掌柜的对上视线催促问:“您继续啊,那后来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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