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恃宠而觉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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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校门口时,秋遥看见了李墨然。她抬手想跟她打个招呼,但李墨然扫了她和叶岐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直接走掉了。

秋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叶岐挑眉,“你认识她?”

于是秋遥就把几天前李墨然给她真题的事跟叶岐说了,最后讪讪道:“我还以为经过那个事,我跟她已经是朋友了呢。”

叶岐听得眉头紧锁,“怪,她可不像是会给别人比赛真题的热心市民,不理人才是她的正常状态吧。”

“你跟她熟吗?”秋遥看着他。

“我爸妈认识他爸妈,我跟她不熟。”叶岐耸耸肩。

秋遥想起他和李墨然都住湘蜜湖的豪宅区,大概懂了,便不再多言。他们岔开话题,聊起别的事。

大雨果然很快便倾盆而下,叶岐把秋遥送到她家楼下。她看着少年被打湿的半边肩膀,从书包拿出一包纸巾给他,“擦擦。”

“你回去的路上,雨可能会越来越大。你注意看着路,别不小心踩进水坑。”秋遥道,“到家后给我发个消息。”

叶岐用力地点点头,望着她笑:“你放心,就算被车撞了我也会记着你的话的。”

秋遥横他一眼,“不要开这种玩笑。”

“好啦,你上去吧,我看着你上去再走。”叶岐道。

秋遥回到家,掏出手机给易川发微信:“我们因为暴雨停课了,我已经回到家了。”

红色预警……按理来说也是停工的,但他应该不会离开警局。秋遥在床上躺了两分钟,翻身继续打字,“你如果出外勤的话,要小心点,注意安全。”

易川很快回复了她一个“好”字,又回她:“冰箱里有菜,我如果今晚没回去,你就给自己做点饭菜,不用给我留。关好门窗,待在家里不要出去,除我之外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门。”

秋遥关上手机,坐到书桌前开始看书做题。

不知为何,一整天她都有些静不下心。也许是因为倾泻的暴雨而难免心情沉郁,也许是因为竞赛将至而有些紧张,也许是因为担心易叔……随便吃了点晚饭,效率低下地刷了两个小时竞赛题后,秋遥终于暂时放弃了学习,打开电脑,找了部电影看。

她看得入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动静,跑出去一看,见易川正好开门进来。

他浑身几乎都被雨水打湿,身上还有一些暗红的血迹。秋遥一惊,赶紧上前,“易叔,你受伤了?”

“追捕的时候肩上被嫌疑人捅了一刀,已经去医院缝线包扎过了,不要紧。”易川想伸手揉揉她的头,但顾及自己手上沾着雨水,便把手收了回来。

“这样的天气,你竟然还出外勤了。”秋遥盯着他的左肩,止不住难过。他的t恤被雨水打湿,凸显了衣服下纱布的轮廓。不知是因为沾了水还是伤口裂开了,那里正不断渗出血液。

“我先去洗个澡,你该睡觉就去睡吧,不用担心我。”易川对她笑笑。

他想跟他的阿遥多说说话,但现在已经很晚,等他洗完出来,她应该就睡着了。

易川对着浴室的镜子放空了一会儿思绪,然后快速冲了个澡,换上长裤,赤裸着上半身走出了浴室。包扎伤口的纱布已经被浸湿,他要给自己重新上点药,再换块纱布。

一走到客厅,就看见秋遥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上。女孩听见声响,向他望来,他愣了一下,“怎么还没睡?”

秋遥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指了指身旁沙发上的医药箱,“我把医药箱找出来了,给你上药。”

易川露出笑容,乖乖坐到她身边。

男人肤色偏暗,臂膀和胸腹壮硕魁梧,肌肉线条流畅,又极有爆发力。那胸肌上还躺着几滴未擦干的水,颤巍巍地向下滑落到腹肌的沟壑里。这本该是一具美好的肉体,但上面布满大大小小各种疤痕,有枪伤、有刀伤,右心处还有一块烧伤留下的疤,看起来有些可怖。

美丽的女孩对这些陈旧的伤疤早已见惯,眼里只有他肩上那狰狞的新伤。她神情专注地为他上药,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而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脸庞,眸光温柔至极。

这不是她见他伤得最严重的一次,但她还是忍不住难过,一边轻柔地涂药,一边喃喃:“那犯人太坏了,居然袭警,最好判个十年八年……”

易川失笑,另一边的手抬起来揉了揉她的头。

这么多年,他早已习惯这样的伤口和疼痛,但她对待他的伤永远小心珍重,于是他竟生出了种恃宠而觉疼的感受,仿佛原本麻木的伤口随着她温柔的注视而产生了强烈的痛觉,让他灵魂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注视了她许久,突然开口,“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只有七八岁,就一点点高,扒着你妈妈的裤腿,怯生生地叫我易叔叔。”

“其实当年我也很年轻,你不该叫我叔叔,应该叫我大哥哥。不过已经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没法再纠正那个小学生秋遥对我的错误称呼了。”

秋遥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过去的事,抬眼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但还是接话道:“好的,如果有时光机,我一定会穿越回过去提醒小学生秋遥:要叫易哥哥,不然他要不开心的。”

易川微笑,“一转眼就是好多年过去了啊……当年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换药的手法也这么熟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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