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灭曹计(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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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的。

总督巡抚都见了一大堆,胡楚元还怕一个知府,感觉曹景文是要故意给他一点颜色,胡楚元就冷着脸道:“曹大人,请吧!”

两人并肩进了中厅,一进门,胡楚元还是继续保持一点风度,请曹景文坐上座,也就是主人家的位置,可这个曹景文居然还真的就坐了,很不给胡楚元面子。

胡楚元的脸色更不好看,只能在堂桌右侧的客座上坐着,再让王宝田给曹景文准备热茶。

曹景文仔细的观看着这间正厅,不由得幽幽感叹一声,道:“胡骑尉,每次来贵府,本官都有一种身在紫禁城之感啊,贵府所用的工材器料,件件都非凡品,按例也就是当今皇上能用啊!”

讹诈。

这个烂货想要讹诈!

胡楚元一眼看穿,心中冷笑,道:“曹大人怕是看错了吧?”

曹景文发现胡楚元气势居然更傲慢了,心里也在冷哼,道:“怎么会看错呢,本官昔曰也在翰林院出任编修,往来几年风雨,看得清清楚楚。”

胡楚元笑道:“曹大人,工料虽然讲究,可朝廷并无明文规定,说是百姓人家就不能用上等红木。”

曹景文哼道:“胡骑尉,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间中厅所用的都是金丝楠木,这可是皇上的御用木料……胡骑尉,你胆子好大,就不怕本官上个折子奏你家一本?”

胡楚元哈哈大笑,咯噔一声就将手中的茶盏丢在桌子上,道:“那好,曹大人尽管上奏,可我劝你还是等三年再上奏!”

“等三年?”曹景文感觉有点玄虚,又问道:“胡骑尉,你好像是话中有话,不要以为你们胡家深得朝廷器重,你又认识一些达官显贵,就敢不将朝廷官员放在眼中。本官履任以来,凡事公正,历来都将朝廷的法度视为天下根基。哼,你这个折子,我是上定了!”

他越说越狠,气势凌然。

胡楚元呵呵道:“曹大人息怒,听我慢慢说。前些曰子,中堂大人给我家老三保了媒,娶的是闽浙总督何大人家的大千金,孝期一满,三年之后成亲。我们胡家好歹也是江浙巨商,总是要些脸面的,就和总督大人说了,以这栋大院为聘礼。曹大人不妨等到三年之后,好好参奏总督大人一本,那才显得您公正敢言嘛!”

“啊……?”曹景文陡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捅了个马蜂窝。

他又惊又怕,额头登时就沁出一层冷汗,急忙用袖子抹了抹,又笑道:“胡骑尉,误会,误会啊,纯属误会。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咱们就当刚才我什么都没有说,您也什么都没有听到!”

得饶人处且饶人。

古语说,县官不如现管,真把这个曹景文得罪了,大事没有,小麻烦却是无穷无尽。

胡楚元微微点头,沉着脸正要说话,另有一个管事匆匆跑进来,和他禀告道:“东家,浙江巡抚梅大人来了,正在轿厅里!”

“啊!”曹景文又吓了一跳。

胡楚元则和大管家王宝田道:“我们去迎客!”

他立刻起身,曹景文也跟着他一起走出去。

几个人到了半道上,梅启照就和梅谦一同走出轿厅,正面走过来。

见到胡楚元,梅启照就拱手笑道:“楚元,近来可好啊?”

胡楚元笑道:“托梅大人的福,诸事顺利,梅大人,咱们请里面坐!”

梅启照微微含笑的点着头,顺口和曹景文问道:“曹知府,你怎么也在这里啊?”

“回禀巡抚大人,下官在这里和胡骑尉闲聊,纯粹是闲聊!”曹景文又惊又怕,背脊上又湿了,越发明白自己到底捅了多大的马蜂窝。

曹景文心里就纳闷了,胡雪岩这不都死了吗,胡家不都分家了吗,左宗棠不是走了吗?各位大人,你们还怕什么啊,想敲就敲,想诈就诈啊,多大的肥水啊……你们别介么客气,你们一介么客气,我可怎么活啊?

进了中厅,胡楚元邀请梅启照坐上席,梅启照当然没有坐,毕竟受了胡楚元那么大的恩惠,等同再造。

他前推万让,最终还是坐在客席,请胡楚元坐在主家席位上,又笑道:“楚元,你以后不用和我这么客气,我们的交情还用说吗?”

胡楚元笑了笑,道:“当然是不用说了。”

梅启照也笑,他是那种不太会拐弯抹角的人,不能说的话,他一概不说,能说的,他就直接说出来。

他又再看向曹景文,好奇的问道:“曹大人,你不是来闲聊的吧,有什么事就和我也谈谈吧!”

“这个……!”曹景文急忙又从座位上站起来,禀告道:“回禀巡抚大人,下官是来和胡骑尉商量筹集疏渠经费的事情,并无大事!”

“哦!”

梅启照笑了笑,和胡楚元道:“楚元,我也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

胡楚元道:“大人请说!”

梅启照微微颔首,道:“毛匪剿灭之后,因受战火影响,杭州府、严州府、金华府和衢州府四地的水渠多有淤泥堵塞,情况严重,已经危及各地春秋两稻的种植。恰好悍海石塘已经修筑完工,民工都在,仍有几万两的余款没有用完,我就想将这些人和钱用来疏通四府水渠,额外可能还要筹款十二万两。”

胡楚元大体知道梅启照的意思了,就道:“那行,我家身为浙江巨富,本地乡绅之首,应该为浙江百姓做点事,如果巡抚大人想要让本地乡绅募捐,我家先捐两万两,最后还有不足的地方,我再另外想办法!”

曹景文抓住机会,立刻谄笑道:“胡骑尉果然名不虚传,有乃父之家风,急公好义,非常人可比,曹某深感佩服……。”

不等他说完,梅启照就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曹景文一缩颈,重新退了回去,心想,有咩搞错,居然不得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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