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调研小组（1 / 1）

星与星之间往往相隔数万光年，

人与人之间何尝不是？

许多相爱的人始终一生也只能遥遥相望。

看得见他（她）婉转殷勤的心意，

却被银河所阻，

无水可渡，

无路可通。

——杏林子（1942-2003）

宋子豪沉默了良久，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前，凝视着那个钢铁框架。框架中间升降机中进进出出的工作人员依旧在忙碌着什么。框架周围装载着各种仪器的汽车，依旧嗡嗡作响。他看到其中一辆汽车后舱顶上的雷达在转个不停。宋子豪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慢了许多，他想尽量尽快理解总指挥的意图。可他觉得，他的思维就像那个雷达不停的在原地打转。

“这架飞行器，是500年前停留在这里的？”他自言自语道。一艘500年前的飞行器，他还是不明白。前苏联和美国实行的太空计划也不过是五六十年的事情。中国的载人太空飞船---“神舟五号”是2003年发射成功的。两年之后，也就是2005年“神舟六号”再次发射成功，还包括2007年发射的嫦娥一号，这是全世界人民有目共睹的。有着500年历史的太空飞行器，真是不可思议。总指挥是不是搞错了呢？宋子豪转念又一想，这怎么可能搞错？看看这耗费巨大的工程和这些高科技仪器以及来自不同领域的高层权威专家……。

“宋博士，”总指挥打断了宋子豪的思绪。他接着说：“我们可以根据土壤里的放射性碳准确的索算出这架飞行器距今为止的时间，也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碳定年法。

“利用这种方法测算年代我是知道的，”宋子豪回到座位上接着说：“就像在秘鲁国家博物馆展出‘卡拉尔的文明’中所提到的金字塔。圣城卡拉尔的金字塔至少有4600年的历史，在2001年考古学家就是用这种碳定年法测算出这个结果的。”

总指挥点点头，笑着说：“没有错，我们也是用同样的方法，索算出这架太空飞行器所存在的时间。”

宋子豪看了看总指挥说：“如果这是事实，这将是中国迄今为止最让人震惊的消息”。

总指挥脸上得意的表情尽显无遗，他和宋子豪走到窗前指着那个钢铁框架说：“我们已经研究了一套最可行的方案，现在各路精英已经陆续来到这里。宋博士您先去休息，我想您一定累极了。”

“总指挥先生”宋子豪说，“你可不可以……”

“所有的一切明天就会揭晓”总指挥边说边走到桌前按下桌子上的呼叫器，“警卫，带宋博士去休息。”

宋子豪走进寝室时看见自己的行李已经有人帮他端放在行李架上，他躺在床上，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想把一身的疲惫揉出来，他尽量使自己一直紧绷的脑神经放松。整件事情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打转，其实他心里惦记的是那套“方案”。会有什么样的可行性方案揭开这个谜？他还是想不通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安抚幸存者？他想到这里自己也笑了，500年了这怎么可能？即使这架太空飞行器里有未知生命发出求救信号，即使这些未知生命不需要氧气、食物和水，那么总有一种东西可以维持它们的生命，即使这种维持生命的能源具有超强持久的效能，可是已经500年了；假设那不是某种生命发出的信号，而是某种未知机器......，他没有往下想，只是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宋子豪突然又想起刚才那个军医所说的那个名字，他再次摆弄起手腕上那块手表，他又想起在乌鲁木齐南山空军基地那个飞行员让他把时间调整一下，他还想起…,他累极了，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那些途中发生的事情在他梦里闪过……。

宋子豪来到会议室的时候他的眼前一亮，这里的地板全都铺着军绿色的地毯，椭圆形的塑料贴面会议桌周围已经坐满了人，会议桌尽头的墙壁上镶嵌了一面大型液晶显示器，里面同样显示着每个工作场景，金属管和革料制成的座椅看上去很舒适，周围墙面上覆盖着告示板、地图、鸟瞰图和几幅工程图，他与这里所有的人相互点头致意，其间他看见一个人有点眼熟，他也注意到那个人一直在看着他，她微笑着向宋子豪点点头。是她？宋子豪有点不敢相信，可是他已经觉得心跳加快了，他的脸也发热了。“刘静萍”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她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那长长的披肩发变成了一个高高挽起的螺髻，皮肤保养得很好，眼中依旧透露着温柔与刚毅的交替。她轮廓分明的脸部涂了一层淡妆，一种病态美映入宋子豪的眼帘。宋子豪知道她这是为了遮掩生病后苍白的脸色而涂上去的，因为她是从来不轻易化妆的。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她化装了，后来因为庆祝她成为一个研究小组的成员她化装了，他和刘静萍以前在一起的情形也一一浮现出来。

那个时候，他与刘静萍都就读于中国科学院。刘静萍在北京基因组研究所从事研究生物及其基因结构，之前他们并不认识，是因为一次偶然，宋子豪才发现她美丽而温柔的外表里面包装着一个刚毅、坚强、倔强和对一切事物充满好奇的女性。刘静萍几乎把她的全部奉献于她的研究，她只要坐下来研究一个课题，往往都是彻夜不眠、通宵达旦的，因为她对这门学问的一切更是充满了好奇，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每一个想法和念头都令人匪夷所思。有一次，她和她的导师就一件是否能够激活几百万年前的生命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这怎么可能呢？她的导师不屑的说，激活几百万年前的生命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你是不是看幻想小说产生的连锁反应？”

“什么叫连锁反应？刘静萍无奈的说，这是科学并不是什么幻想。还记得我们学校的几位科学家在一只打碎了的恐龙蛋中发现了灰白色的、有弹性的絮状物吗？

她的导师点点头。

“恐龙蛋里的有机物可以帮助我们提取出恐龙的基因，这些基因可以帮助我们激活恐龙，”说完她看着导师的表情。

“恐龙蛋中发现的弹性絮状物我是知道的”。她的导师耸了耸肩说，“可是你所说的这些与你的激活几百万年前的生命的想法有什么关系吗？况且，我们以前获取的恐龙的6个基因片断，对于复活类似的生命来讲是微不足道的。”

“这个我是知道的，”刘静萍加大了声音说，“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生命的复活过程需要多少个基因或者基因组。”

“所以呀，”她的导师说，“你所说的这些根本就是……”

刘静萍不等导师说完便说道：“可是我们已经找到了代替这些基因的生物。”

她的导师看了看刘静萍若有所思的说：“让我想想你会用什么生物来代替这些基因？”他挠了挠自己就剩下几根毛发的头皮接着说，“我认你会选择一种雌雄同体的生物。”

刘静萍脸上又被一种奇怪的表情代替，她皱起了眉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导师说：“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把一只恐龙激活的话，那将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激活一只恐龙就已经是奇迹了，更何况是两只呢？况且你所激活的恐龙是雌是雄难以把握，你总不会激活一只恐龙就罢手吧？所有，最好的办法就是雌雄同体，让它自我繁殖，最好让它们生来就怀孕…”

刘静萍看出他的导师拿她的话当笑柄，她瞥了他一眼，在自己的文件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甩给她的导师扭头便走了。

她的导师看着刘静萍甩给他的那份文件，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奇怪。看完文件，她的导师抬起头看着刘静萍的背影慢慢走远，她的导师笑了，并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宋子豪的眼睛，他也用同样的眼光看着这个靓丽、倔强的身影慢慢消失……。

自那之后，宋子豪走遍北京城的大街小巷，购买了一只中国纯种的狸花小猫，他让小猫熟悉了几天学校的环境之后，便训练着让小猫蹲在自己宿舍门口，如此训练了几天之后，小猫非常听话的蹲在了刘静萍的宿舍门口。有一天刘静萍起得很早，因为她的实验室里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她打开宿舍门，那只可爱的狸花小猫便出现在她的眼前，一种又喜爱又怜惜的感觉在刘静萍心里顿时扩散开来，她抱起狸花小猫发现小猫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的主人出差了，能收留我几天吗？”她笑笑，便把小猫抱进了宿舍里，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那只狸花小猫都会可怜兮兮的出现在刘静萍的宿舍门口，脖子上还是那个牌子，还是那个理由。这天，刘静萍听见敲门声他看见宋子豪站在门口，他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小猫咪出差了，能收留我几天吗？”刘静萍看了之后，低头的那一抹温柔，红晕涨满了整个脸颊……

自那之后，宋子豪还特意翻阅了一些关于生命和基因学的书籍去请教刘静萍，借此来接近她。而刘静萍只要有人问她类似的问题她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刘静萍对宋子豪也是一见如故，他们第一次约会，刘静萍化了妆，这是刘静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因为他们都被对方那种勤奋好学的精神彼此深深吸引着。后来，宋子豪在刘静萍的研究室里看了她给导师的那一份文件，内容是美国的一批科学家成立“侏罗纪鸡计划”研究小组的可行性报告。报告中写道：鸡本身可以作为恐龙或者同时期的其它生命重生的媒介，因为鸡大部分的基因都可以与其替换，从基因图谱我们可以看出纵使鸡、苍蝇、蠕虫及人类这几种截然不同的动物，它们也共享两个用以发展肢体的基因。我们从未见过真正的恐龙以及其它同时期的生命，但这两个基因却同样能培植它们的肢体。我们以霸王龙为例，让霸王龙再生虽牵涉到至少三万个基因，但由于动物拥有共同的祖先，而参与躯体发展的基因却只有少数，因而增加了实验成功的可能性。这项计划虽然我们可能需要几年或者数十年才能取得成果，但是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知识再做进一步的努力和研究，届时与恐龙亲身接触是绝对可能的。

刘静萍得知这个消息后，她通过各方面的努力竟然也成为研究成员之一。宋子豪看到刘静萍对基因学研究的那种热爱和执着，一直在默默的支持她。他对她的爱，越来越深了。

毕业后，他们想到了结婚。可是在那个年代的中国人经受数千年的封建思想的侵蚀，由于宋子豪自身的“成分”问题（据了解，宋子豪的祖辈在上个世纪40年代末被划为破产地主，刘静萍的父母因为社会风气问题而避嫌，所以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在泪和泪纠缠的眼中，分手了……。

“听他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宋子豪边说边坐在刘静萍的身边。

“好多了，”刘静萍点点头说，“可能是刚来了还不适应吧。”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宋子豪表现得很激动，我的意思是说：“他们怎么也把你叫来了？”

“不行吗？”刘静萍扬起一抹笑直盯着宋子豪。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子豪的声音有些激动得发颤，因为久违的一种感觉涌上他的心头，刘静萍的说话的口气、眼神和表情一如往昔，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年代。我是想说：“从来到这里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你认为他们说的这些是真的吗？”

“我觉得是真的，”刘静萍边说边递给宋子豪一本深蓝色的手册《秘密军事行动行为规范》。刘静萍接着说：“这本手册大概说的是：一切听从指挥、服从命令，行动期间与外界断绝一切联系，即使完成任务后也要守口如瓶，”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想，军事监狱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宋子豪点点头皱起了眉头，“在几百米的深层地下有一艘太空飞行器？”他又摇了摇头，“而且已经有500年的历史了。”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你看国家防卫总部出了多少人力物力，来开启这个庞大的工程。”她越说语速越快，“对于我们生存的地球而言，在这个特定的环境下，它所孕育的所有的生命除了外形不一样，其它都是相同的结构方式。无论是单细胞生命还是高级生命，他们都拥有相同的基因。”刘静萍看上去愈加兴奋了，她接着说：“可是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架已经有500年历史的太空飞行器，在这个东西里面也许会发现和接触到完全不一样的生命体，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是截然不同的。”

宋子豪看着刘静萍说：“可是……”

“可是什么？”刘静萍微微皱了一下眉，“你是想说它们在这里的时间太久远了吧！”

宋子豪知道她的脾气，点点头没有吱声。

“这个我们不用担心，”刘静萍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你别忘记，他们是怎样发现飞行器的。是信号，是一种不明的信号。这种信号也许就是这种未知的生命形态发出的求救信号。”

“什么样的生命可以存活500年？”宋子豪说话的声音很小，象是在自言自语。

“你怎么知道不可以呢？”刘静萍盯着宋子豪说，“你所说的不可以，是单指地球而言吧？”

宋子豪听到这里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与她争辩。因为宋子豪自己本身确实忽略了一点，他所有的思路只是局限到了地球以内。

宋子豪沉默了一会儿说：“家峰现在干什么呢？”宋子豪想起了刘静萍的丈夫，她的丈夫个子挺高，戴着一幅近视眼镜一派学者风度。毕业后，宋子豪和刘静萍通过几次信，这一切都是宋子豪在信中和照片中得知的，后来还得知他们添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叫美惠。宋子豪在心底里为这一家三口祝福。

“噢！我和程家峰已经离婚将近20年了。”刘静萍看上去非常平静。

“对不起，”宋子豪有些歉意的说，“我不知道你已经……”

“这有什么关系呢？”刘静萍依然很平静的说，“我们结婚不久，便生下了一个女儿。从那时开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重男轻女的陈旧思想表现得淋漓尽致。我们之间的矛盾激化逐步升温，后来我们离婚了。”

“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宋子豪摇摇头说。“在信中你不是说他是一个考古学家，后来他还参加了一个什么未知生命形态研究协会吗？学识水平这么高，思想怎么这么陈旧？”

“哼，这也许与他的专业有关系吧，”刘静萍的话语有些嘲讽的感觉，“可能是看多了古代书籍而“效仿”的这种老古董的封建思想吧！”

宋子豪的嘴角微微上翻了一下，看了看刘静萍。像是在用这种表情去同情、安抚和怜悯这个他曾经爱过的人。

一阵沉默之后，宋子豪说：“你的女儿现在参加工作了还是在上学？”

“我的女儿？，”刘静萍摇摇头说，“她和我在一起生活了9年，后来程家峰回来要求和我复婚，说他另找的那个女人和他办理结婚手续的前几天，骗走了他不少积蓄逃走了。”说到这里刘静萍叹了一口气，“程家峰说，在那之后他一直在寻找我。找到我之后他对他以前的所作所为向我道歉，可是我再也不想为感情上的事情伤心，我拒绝了他。”刘静萍沉默了一会儿说：“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不择手段的从我这里夺走了对女儿的抚养权。走的时候还说，要想见女儿就去找他，听说，之后他们就去了美国……”

宋子豪看见刘静萍的眼中透出一丝伤感，他知道刘静萍非常想念她的女儿，宋子豪正想转移话题，刘静萍却说：“现在你的夫人身体如何？”她也想起宋子豪的夫人廖玉凡，宋子豪的来信使她同样对他的家庭有所了解。廖玉凡，一个在当时所谓跟宋子豪门当户对的社会背景，刘静萍知道他结婚的消息，她哭了，其实她真的很爱他。如果当时违背了父母意愿，挣脱开社会枷锁的话…也许…，哎，可是她懂得人生五伦孝为先…。

宋子豪摇摇头说：“她去世有十多年了，因为疟疾。”

“那你的儿子少龙和凌雄呢？”

“哦！他们在现在跟我们年轻的时候一样，就读于中国科学院，”宋子豪说道，“少龙和你一样是研究…，”他看了看刘静萍接着说道，“是研究基因的…。”

“嗯，”刘静萍脸上挂出一副无奈的笑说道，“那么，那么凌雄在学什么？”

“哦，他学的是冷门，一门刚刚涉入研究的专业，”宋子豪说道，“是‘科学史’专业。”

“嗯，不错，那么你的夫人去世之后你有没有再…”

宋子豪再次摇摇头，他知道她想问什么，可是他不想再提这些陈年旧事，他不等刘静萍问完就转移了话题，“你知道总指挥所说的最可行的方案是什么吗？”他以试探的口吻问刘静萍。

“哦？方案？”刘静萍似乎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摇摇头说，“总指挥也只是和我提及了一下，至于如何实施他并没有提及。”

听了这些宋子豪松了口气，他终于把刘静萍在那个令人讨厌的话题中拉了回来。宋子豪自己很明白和廖玉凡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即使不喜欢，即使廖玉凡没有给他生儿育女，即使他现在依然是孤身的一个人，但是和廖玉凡必定夫妻一场。一次大学生涯的真爱使他热爱生活，一场封建意识的闹剧使他厌烦世界，他在这个夹缝中挣扎着走到今天…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总指挥洪亮的声音由远而近，他的手里拿了一个笔记本电脑阔步走到大型显示器下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他向在座的所有人点点头接着说：“各位，到现在为止我们除了还有一位专家没到，其他专家已经到齐。”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表，“我想下午他就会到了，为了不耽误时间我们现在先开会，会后我会单独跟他解释。”总指挥打开笔记本电脑并与身后的大显示器做好连接说：“我让大家看一下我们这次调研小组的人员名单，让大家相互有个了解。”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显示器，刚才显示器上的工作场景变成了一个“word文档”，文档的标题是：《特殊事件调研小组》。总指挥打开文档，人员的名单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特殊事件调研小组---军方人员名单：边防军筹备建设总指挥兼特殊事件调研小组组长：丁国伦、数据处理技术师：王宏卫、地下深层居留舱设计师：黄人凤、计算机电子技术师：何岩；另一部分是非军方人员名单：天文物理学家：张鹏翔、地质学家：甘勇、生物化学家：乌仁图亚、医学家/心理学家：宋子豪、动物学家/生物学家/基因研究专家：刘静萍，看到这里宋子豪和刘静萍几乎同时愣住了，刘静萍猛然回过头看着宋子豪说：“他怎么也会来这里？”宋子豪遥遥头紧接着他又看着刘静萍点点头说：“这大概是工作需要吧。”宋子豪的目光又转到显示器的人员名单上，上面的最后一行写着：考古学家/未知生命形态研究专家：程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