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话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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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话别

悠的道,叶恕一惊回头,却发现是悟凡这个小和尚,叶恕脸色一松,又见他笑的一脸狡黠的模样,不由笑骂道:“你这个六根不净的小贼秃,少来打趣我。”

“六根清净多没趣,我还是留几分凡心才能体会这花花世界的美妙呢,”悟凡嘻嘻笑着,说完还故意瞄了一眼崖上的秦玉儿,一脸坏笑的道:“怎么样,你若是不去,小僧可就去了?”

“你去干嘛?!”叶恕吓了一跳,心道这个小和尚莫非也对秦玉儿有什么非分之想,但转念又觉得这念头太过荒谬,再看悟凡一双眸子清澈如深潭,嘴上虽说的花花,眼底却不见一丝波澜,这才知道这小子是在逗自己,便也一笑道:“好,你要去就去吧,兄弟祝你马到功成,抱得美人归。”说着叶恕连路都让了出来。

“呵呵,若是我抱了美人去还俗,只怕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我揪回来,还是免了吧,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好事还是让给兄弟你吧。”悟凡嘻嘻笑着,扬手丢了一样东西过来。

叶恕一把抓住,低头一看发现是串手链,这手链倒也简单,只是两颗朱红的珠子和一块圆润的琥珀石穿在一起,而那两颗珠子叶恕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

“这块琥珀石是师傅给我的,里面被师父加持了大光明静心咒,对于镇压心魔清心宁神有很大帮助,两颗珠子是我从‘紫檀珈蓝’上取下的两颗舍利子,把这手链送给秦姑娘,应该对她会有些帮助。”悟凡说道。

叶恕目光一动,秦玉儿杀性过重,沾染血腥太多,日后修炼时自然也会遭受无数心魔侵扰,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杀性反制,堕入魔道,原本叶恕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秦玉儿,而这串手链能够抵御心魔,却是对她正有用处。

不过这毕竟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秦玉儿不能放下一颗复仇之心,入魔也只是迟早的事……

“好,我先替她谢谢你了。”叶恕感激的望着悟凡,他实在有些纳闷,戒痴那个疯疯癫癫的酒肉和尚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能把当年那个傻乎乎的小胖子调教的如今这么古灵精怪?!

夜色中其他人都在打坐休息,叶恕也不欲驾驭遁光惊动别人,便使出了凌虚步法,身形飘忽地朝山崖上奔去,在夜色之中恍若鬼魅,不一会儿便到了秦玉儿立身之处的山崖。

“谁?”秦玉儿察觉到有人接近,立刻转过身来,看清是叶恕时脸色微微一缓,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来做什么?”

见秦玉儿这么直接,本来叶恕还想找个什么偶遇之类的借口,这下也觉得有些多余了,便直接拿出悟凡给的手链道:“这是悟凡做的一串手链,有镇定心魔的功效,他让我转交给你……”

秦玉儿看了一眼那串手链,目光一动,却又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冷淡的道:“多谢他的好意,不过我门中自有清心安神的心法,不需要这种东西,你拿回去吧。”

叶恕没想到她拒绝的如此干脆,不由眉头皱起,想到心中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我知道你有大仇要报,不过你也没必要把自己逼得太苦,这样下去就算你最后报了仇,恐怕也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因此陪上性命,我也绝不后悔!”秦玉儿背对叶恕,声音清冷而坚决,但夜风中那个消瘦的背影落入叶恕眼中,却让他没来由的心中一痛……

叶恕并不是口才便给之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下去,两人便与夜色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秦玉儿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声音飘渺而伤感……

“你知道吗?我原本生在富贵之家,家父是朝中重臣,只是因为得罪了小人被罢了官治了罪,最后就直接病死了在狱中……”

“为了替父亲平反,我母亲散尽家财,无奈那些贪官怕得罪人,收了钱却不办事,最后终落得一场空,不但救不了父亲,最后连片瓦遮头之地都没了,只能流落街头,无奈之下母亲只得放下脸面带着我去投靠亲戚。”

“可是那些亲戚在父亲得势时个个巴结讨好,父亲一落罪便躲得比谁都快,又怎么会收留我们?呵呵,人情冷暖,不过如此……”

夜色中,秦玉儿虽在笑,声音中却透露出了道不尽的怨愤与凄苦。

“就在我们母女走投无路,几乎要饿死街头的时候,易家村的舅父却在这时听到了父亲入狱的消息,前来探望,看到我们的窘况后不顾舅母激烈反对,毅然将我们带会了易家村,尽心照顾……”

“可惜母亲因为之前受的苦落下病根,不久就去世了,而舅父却照顾的我更加细心,视如己出……”

“我那时就觉得,舅父是真真正正的大好人,心底发誓,将来长大成人一定要好好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秦玉儿的话音中透出难得的一丝暖意,叶恕听得出,她一定很敬重这位舅父。

“可是……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那些无辜的人要如此惨死?为什么会有荒木这种妖人存在?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些贪官污吏,不是那些无情小人?!为什么??!”话音一转,秦玉儿的语气顿时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和仇恨,仿佛在质问苍天……

在如此浓烈的仇恨面前,叶恕决定什么劝解的说辞都是如此的无力,他终于有些体会秦玉儿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理由了。

片刻后,望着肩头渐渐停止了颤抖,情绪似乎平复下来的秦玉儿,叶恕叹息一声,轻轻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恨意很难平息,不过你舅父如此疼爱你,若是他知道你为了替他报仇变成如今这副样子,或许他会更难过……我走了,你保重。”

叶恕俯身将那串手链放在地上,转身朝山下走去,直到他走的远了,山上的秦玉儿才转过身来,脸色的泪痕已被山风吹干,眼底的伤痛却依旧刺骨。

望着地上那串手链,秦玉儿出神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缓缓走过去将之捡了起来,抬头望向山下,嘴角轻动,却不知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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