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弃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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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乡县到梁山泊距此最近的渡口叫做金鸦渡,距离金乡县城只有二十多里路,一来一回大约需要两个时辰。虽然分给了百姓部分粮食,但剩下的也有一千多石,在济州兵马到来之前,根本来不及全部运走了。

王伦遗憾的叹了口气,也只能运多少算多少了,剩下的全部分给百姓。

留在山寨坐镇的晁盖接到王伦的消息之后,马上组织起了山寨全部的船只前往金鸦渡接应。所有的官兵俘虏今日也不用再工了,全都赶去帮忙搬运粮食。

梁山泊现有船只百余艘,虽然其中最大的只能装十石左右的粮食,小的更是只能装五六石,但靠着数量众多倒也勉强能装得下。

金鸦渡本来只是一个无名小渡口,附近几个渔村的渔民从这里下湖泊打渔的地方。但是今日金鸦渡却异常热闹: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车、牛车将一车车的粮食卸到了渡口旁边,而停在渡口附近的百余艘船只马上会靠过来一艘,下来两个壮汉将船装满粮食后摇动船桨离去。

金鸦渡附近的村民有不少人靠近观望,悄悄讨论这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将那么多粮食停放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渡口。

“阮兄弟那里情况如何了?张叔夜还需多久能到金乡县?”看着仍然继续搬运,好像没有止境的车队,王伦皱了皱眉,第一次为粮食太多而发愁。

“情况不太妙!”吴用摇了摇头道:“刚才探子来报,张叔夜已经过了五丈河了!”

“哦?这么快!”王伦有些惊讶。

“据报,张叔夜大军行至山口镇,发现桥断之后,本来是转道向东的。阮兄弟就提前派人将东边齐河镇的桥也毁掉了,但没想到张叔夜走了一半就突然掉头往西去了!阮兄弟知道上当了,就赶紧派人去毁掉西边的桥梁,但还是晚了一步,张叔夜已经提前派了数百人悄悄占据了西边太平镇的石桥……阮兄弟现在还在带着人跟张叔夜周旋,他先派人过来跟大头领请罪了。”吴用叹了口气道:“这个张叔夜果然不简单,这么快就识破了我们的拖延之计……”

“派人将阮兄弟召回来吧!”王伦考虑了下道:“张叔夜不好对付,这些小动作对他没用了!”

张叔夜此人是个智将,而阮小二性格有些莽撞,王伦还真怕他对张叔夜的时候会吃大亏。

“也好……”吴用点了点头,笑道:“此次收获已然非同小可,倒也不必太过贪心,剩下的粮食就全部分发给百姓算了。”

当王伦再次赶到金乡县城的时候,接到王伦命令的阮小二也已经回来了,林冲、杜千、宋万以及倒霉县令金大成也都正坐在县衙大堂里。

“哥哥,我们快走吧。”阮小二看到王伦,急忙迎上来道:“张叔夜治军严禁,行军极为迅速,现在距离金乡县已经不足五十里了!”

王伦点了点头道:“粮食还剩下一百多石来不及运走了,让直接放弃掉,任由百姓领取吧……我们先回山!”

此次梁山军只是在夺取金乡县城门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并没有达到练兵的目的。如果不是和济州兵马人数相差太过悬殊,王伦倒不是介意和张叔夜战一场,检验下梁山军最近的训练成果。

“哥哥,金大成这狗官平时没少搜刮百姓,如今我们要走了,不如让俺老杜把他一刀杀了!”杜千舔了舔嘴唇,不怀好意的看了坐在角落的金大成一眼。

“噗通!”本来因为听到这伙贼寇要离开而露出一脸幸色的金大成顿时吓得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算了!”王伦摆了摆手:“这金县令虽然贪财,但这也是大宋官场惯例,平时他到没有太多劣迹,不用管他了!”

王伦本来还想在金乡县找几个鱼肉百姓、为富不仁的富商杀杀呢,但是根本就没有找到!这小县城民风还算淳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就连金大成这一县的知县也只是每年偷偷增加点赋税赚些收入,并没有戏文里面说的强抢民女之类的桥段。

王伦几人走出县衙之后,金大成才满头大汗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庆幸的摸了摸脑袋:“这些天杀的贼人终于走了……”

但是一想起被搬空的粮仓和放在家里那么多年的积蓄,金大成脑门又疼了起来,欲哭无泪!

虽然算是被济州兵马赶出了金乡县,但王伦也不想走的太狼狈,令五百梁山军士卒在县衙门口集合,然后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在全县百姓的瞩目下,喊着号子昂首阔步的走出了金乡县城。

“真乃虎狼之师!”“我看这梁山贼……义军比官兵还厉害!”“……”

金乡县的百姓虽然大多没什么见识,但仍然感到了梁山军的不凡!在他们心里,拥有如此军容的军队哪可能是贼军呢?王师也不过如此!

张叔夜还是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金乡县,可是此时的金乡县已经见不到一个梁山贼军了!粮仓的数千石粮食、钱仓的银亮和铜钱、兵器库的兵器……全都不翼而飞,张叔夜接手的几乎就是一座空城!

张叔夜脸色有些难看的召来了金乡县唯一没有弃城逃走的知县金大成,开始向他仔细询问起了梁山贼军这两天的所作所为。

其实张叔夜此时也已经相当疲惫——想让这些官兵在一天之内从济州府赶到金乡县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些兵油子行军稍有疲倦就一个个哭爹喊娘,聚众鼓噪、拖拉!要不是张叔夜一路上不停威吓,果断处理几个闹得厉害的士卒,并且以身作则,和士卒同样徒步赶路,恐怕今日他们根本就赶不到金乡县。

可是如此一来,张叔夜自己也累的不轻,坐在县衙大堂听金大成哭诉梁山贼军“暴、行”的时候,要不是金大成偶尔扯着嗓子干嚎两声,他差点都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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