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媳 第16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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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夫妻和旁人那种九子八女孩子多的不同,就俩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将来是要进宫的,别说回娘家了,就是母女二人要见上一面也难,大儿子也大了,如果侥幸得中,那也顺理成章的成婚,有自己的一个小家了,唯独元清还小,他们夫妻能够一起教导。

元清洗干净出来,胃口好的很,旁人家总有挑嘴的,芸娘家的孩子都没这种坏习惯,像姝丽除了苦瓜确实吃不进去之外,就没有特别挑剔的。

正吃着呢,元澄从外面回来,径直坐下来吃,还捏了捏弟弟头上的小揪揪,芸娘就笑:“你都这么大了,还惹他一个小孩子,我可跟你说元清可不是好惹的。”

“娘,我不打哥哥,哥哥对我好。”

听到这个话呀,元澄别提多高兴了,元清也腻在元澄身边一个劲儿的哥哥哥哥喊个不停。

得,看着人高马大的,还是个小孩子性子。

兄弟俩个一大一小,还能玩到一起去,也是不容易。

程斐这人是不成婚则已,一成婚孩子不断,于氏很快就揣上了宝宝,芸娘遂带着姝丽去看看她去。

去的时候,于家的人正好来了,迎面走来的是于家大夫人和二夫人李氏,李氏这次没有再带着龚氏出门了,芸娘也颇觉得好笑。

你要真心喜欢你儿媳妇,这个时候越发要出来为她撑腰,又何必如此呢?

于家的人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穆莳和穆家,尤其是太子和自己外祖家的确很疏远,几乎就是面上的事儿,私底下一直不会亲自召见。

所以,于家其实也没有得到什么切实的好处,一直都是看着穆家封了爵位,穆家女成了太子妃,日后穆家女还能成皇后,这些却和于家半点关系都无。

可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家对太子也没什么付出,太子也不是好操弄的,她们日后可能永远在穆家面前矮他们一头了。

但大家面上还是挺和谐的,这就是于家和程家的不同之处,也许于家人也会恼,但是在外面不会闹出来。

就像于大夫人,顶多就是说话说的少,但是人挺绷得住。

姝丽在回程的时候就问芸娘:“您总跟我说对于家人还得敬着些,这是为何呀?”

“因为是太子的外祖家,不管咱们喜不喜欢,太子和他们亲不亲近,你却不能如此,否则太子就该说你目中无人了。”

见女儿觉得疑惑,芸娘不禁道:“也许你觉得娘亲危言耸听,但是鹤儿哥哥虽然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现在也对你很好,但是日后很多事情就说不定的,尤其是夫妻之间,许多事情不能还像现在这样子。”

“嗯,我知晓了。”

女儿以前跟乳燕一样,她恨不得一辈子护着,没过两年也要成婚了。

本来芸娘以为两年应该很久远的,但是内务府纳彩纳征,派的嬷嬷过来专门教姝丽规矩等等,芸娘更是要抓紧时间,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姝丽,两年仿佛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

婚前俩人还不能见面,有时候婚事为何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完全就是父母一手操办的。

姝丽已经亭亭玉立,再也不会歪着头喊娘,而是端庄的起身,行礼如仪,她的教养和家世背景,足以配的上太子妃这个头衔。

无端的,芸娘生出一股骄傲出来。

她为她的女儿骄傲,也许只有太子,这个全天下最金光闪闪的男子才配的上她的女儿吧。

“娘,女儿这样好看吗?”她今日试礼服给芸娘看。

芸娘忍不住点头:“那是当然。”

“我手心的汗都出来了,娘,鹤儿哥哥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的。”姝丽内心总是忐忑不安。

殊不知鹤儿也是紧张的很,一身红袍已经试了几遍了,他当然不必去迎亲,自然会有官员代他去迎亲,他只在东宫等着,招待客人就成。

但是他还是觉得紧张,不为别的,就为当年娘说想为姝丽找个年龄相仿的,自己比姝丽大了不少,若是弄的太老成了,自个儿也觉得不好,于是试了半天。

被开元帝知道了还嘲笑他:“你一个太子,居然还为这事儿操心?那小姑娘就让你惦记到了这个地步吗?连试婚宫女你都不要,你说说你呀。”

“父皇,溺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再说,那么多也烦,我不喜欢麻烦事儿。”鹤儿同开元帝一向说话随便。

他若是没有曾经在芸娘家生活的体验,那么他当然认为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但是他在芸娘家生活过,也很羡慕娘和穆三叔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既然这样,他就不能要那么多妾了。

第239章 结局(下)

“起。”

随着宦官一声起,姝丽的舆被升了起来,送嫁的有穆莳元澄二人,他们作为父兄不仅仅只是太子妃的父兄,还是太子的臣属。

这也是定然的事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们还得去交泰殿参加大宴,恭贺太子娶新妇。

太子成婚又与寻常人不同,寻常人是拜堂入洞房,太子则是先洞房,次日再去向皇上请安,姝丽默默的想着流程,心都提着的,她想起娘早上起来端了一碗萝卜汤圆给她,外祖母也悄悄的塞了她最爱的珠钗。

想到这里,她就难受。

哥哥还未娶妻,小弟调皮,她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即便有心里话,有时候不方便对父亲吐露的时候该如何是好呢?

芸娘担心的不比姝丽少,她却还要迎来送往,远在西北的元凤也过来在帮忙,这些年她艰难产下一子后,再无所出,好在邵运方虽然言语不多,但是会疼人,元凤的生活过的还是很滋润的。

同时,她也庆幸自己嫁到邵家去,有那样开明的好婆婆,和端方的丈夫。

若是同样嫁给勋贵,家里的妾恐怕从院子头都站在院尾去了。

“三婶,那边杯碟我让人全部收好了。”

“嗯,你办事,我哪里有不放心的。”芸娘笑道,心中又想,姝丽近几年不知道帮了自己多少事情,但凡家中宴席,姝丽压根都不必自己操心。

嫁女儿真的是像剜去心一样。

白氏越发福相了,她对元凤道:“我们五丫头要是像大姑太太和六姑太太这样,我是不愁什么了。”

其实,自打姝丽被封为太子妃后,穆家的女儿都很好说亲,白氏的亲女儿五娘早就被人定下,白氏可是悄悄的给了五娘不少陪嫁。

唯一后悔的是和离的胡氏,她带着三娘独自在娘家过活,以前是过的很滋润,到了婚嫁的时候,三娘却很难找到婆家。

且三娘跟着胡氏,依旧是横针不拈,什么都不会,林氏这样慈悲的人也念生阿弥陀佛不好管。

芸娘推了推白氏:“少来,日后你可比我好,你家女婿就住隔壁,你何时要看五丫头了,直接走几步就到了,我却难了。”

宫里虽然近,但是后妃见娘家人一个月最多两次,芸娘今日虽然迎来送往,但兴致一直不太高的原因就在这儿。

还是她娘甄氏在旁劝道:“芸娘,你呀放宽心,那时候你那么远从湖州嫁到京城来,我们又怎么样了?只要女儿过的好,在不在自己跟前又有什么呢。”

老太太虽然头发微微白了一些,可背不驼,人精神的很,丈夫致仕后,她成日莳花弄草,过的还挺自在。

甄氏豁达,也劝自己女儿:“过几日又能见到了,要是让外人瞧见了,还指不定以为你不乐意呢。”

“您还真是,我不过感慨一两回罢了。”芸娘对自己的娘说话可不客气,“罢了,您也跟我帮忙,带带元清,这小子跟活泥鳅似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甄氏笑道:“小孩子调皮点才好呢,你弟弟那几个儿子,也太斯文了些。”

芸娘捂嘴直笑:“这话您敢说,我可不敢当着弟妹的面儿说。”

众人又是一笑。

诸妯娌过来帮忙,也累极,芸娘遂安排她们在升平坊住下。

穆莳回来的晚,人倒是极为清醒的,还要拖着芸娘去屋顶上看星星,芸娘拍了他一下:“亲戚朋友都在家里住着,你带我上房揭瓦,让别人怎么说?知道你今儿高兴,喝点蜂蜜茶醒醒酒吧,早些安置。”

“知道了,芸芸大王。”穆莳笑起来。

他大笑时永远昂着头。

睡下来也不安稳,还非得抱着芸娘,“咱们俩就住升平坊吧,把伯府让给元澄住,这个伯爵本来也是我为儿子们打下的。”

芸娘却比他想的深远,“住这边可以,但是元清还小,你这样早就当甩手掌柜了,那可不成。”

“我知道,但是你放心元澄可不是程大少,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他老子我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这点芸娘更相信儿子,“你儿子比你更知道,京里的人送咱们儿子一个封号‘辣手摧花’,得了,我巴不得他现在对哪个女孩子感兴趣才好,让他们夫妻去伯府住着,小两口培养培养感情,这多好呀。”

什么辣手摧花,那是没有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如果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不知道呵护成什么样子呢。

穆莳靠在她肩膀上,问着她,:“你说我以前没娶你的时候也是那样,脸终年不笑,只希望赶紧往上爬,什么都顾不得了,后来娶了你才知道什么叫做有滋有味的。”

“那是,我是什么人呀,我可是芸芸大王,刚洞房的时候,瞧你那样还退避三舍呢,后来还不是乖乖的和我睡了。”

提起来这个穆莳脸还发烧,“别说这个‘睡’字。”

得,人家还害羞起来。

芸娘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要睡了。

夜半,林氏难得和女儿在一处睡,还是在别人家里睡,觉得既新鲜又觉得和元凤关系拉的近,她母女二人自然也拉起家常来。

“这次来,就结结实实的住一个月再回去,我的年纪也大了,兴许日后就看不到你们了。”

听林氏说起这个话,元凤没由来的心酸,儿行千里母担忧。

哥哥元淳接下父亲的官职,一直在西北练兵,嫂子也是独守空闺,故而嫂子言语中未免带出来一点,但母亲过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多年了。

穆家儿郎大多从军,三叔和三婶也是一分别好几年不见。

她能够时不时回来京城见见爹娘,平素和丈夫儿子在周遭,她就很满足了。

“娘,我今儿看到了三婶的娘甄老夫人,人家还精神矍铄的很,您说什么看的到看不到的,我看就您好好将养着,日后去西北玩儿。说起来,我爹在西北待的时日够长,昨儿见着我还说面没放醋不好吃。”

元凤的宽慰让林氏的心情也好上几分。

她抹了抹眼泪,“你三婶是舍不得你姝丽妹妹,我是感同身受。元凤,以前的事情你三婶既然都不提了,你也不要时时揣着,过之则改,这些年你对她的心,她也知道的。”

元凤好像被说中了心事一样,最终还是道:“娘,我知道了。”

“那快点睡吧。”林氏温柔的拍着女儿,就像她小时候那样。

元凤是没了心结,旁人却未必没有。

众人都进入梦乡之后,只有小陈氏辗转难眠,她曾经送过毒药给穆莳夫妻,夏氏和穆莳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陈氏被报复的那样干脆,今日看到了十弟的新妇温氏,她似乎还能记起陈氏来。

尤其是方才她进来时,有位丫头也送酒过来,她从不喝酒的,这是穆家上下都知道的,她送来难道是要毒杀自己吗?

飞絮负责火烛,大半夜了那小陈氏房里的灯还亮着,她冷笑一声,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但想起主子的吩咐,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小陈氏在许州做的孽,她们何必脏了自己的手,飞絮冷脸连连,提着灯笼没管她这里,只让小心火烛。

三日回门,鹤儿携带姝丽一起回来的,姝丽转眼间就已经多了几分妩媚,好似画龙点睛一般,芸娘带领众人给姝丽请安,姝丽忙扶她起来,鹤儿也是笑脸吟吟。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人生四大乐事之一啊,更何况是姝丽这样的大美人。

“他对你好不好?真的没有妾侍吗?”这是母女俩的私房话,不像方才大家在的时候问的都是冠冕堂皇的,什么见过皇上没有云云。

只见姝丽脸色酡红:“是啊,干净的很,而且鹤儿哥哥头一回还……”这个她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过来人都懂的,芸娘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姝丽还有许多未尽之言,靠在母亲肩膀上说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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