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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闻言轻笑出声:今年不行,我得让那十八户把这个冬天过去。采草药的人多这钱就不好赚了,赚的不多怎么在两个月内把房盖起来,至于以后她觉的顺其自然吧,她教给采药的这些人在村里都有亲人,那些人的爹娘兄弟问了,教不教他们会做出抉择的,把这意思跟村长说了。

安盛才一听可不是这个理,这谁家要是脸皮厚些非得跟着,那就是在后面看也看会了,毕竟只要跟大家挖一样的草药不就行了,拿到安吉这也不会不收,总不能逼村民把草药卖给药铺吧。

安盛才这般一想决定把这事放下,就像安吉说的顺其自然为好,抬头看了眼担忧道:这天阴一天了,虽然雨没下来但这河水却见涨,而且水流湍急,怕是上游一直在下雨。

这眼瞅着秋收了,谁也不想总下雨,不然这眼看要到手的粮食淹在地里,谁能不心疼,村里人家明年的口粮都指着地里的出产呢。

安吉闻言点头认同这话,关心的询问了下堤坝的情况。

安盛才眸中含笑:我今个没事就去看看,那堤坝被咱们修的很坚固。

他看着那被湍急水流冲击的堤坝,心里感慨良多,有得意也有失落,要是早看这些书,村里堤坝何至于溃堤十数次。

他在堤坝上站了好久,看着湍急的河水反思,最后决定只要村里拿到酒坊的分红,第一件事就是盖学堂,让村里的娃娃们都能学到更多的知识,絮絮叨叨的把这想法跟安吉说了。

安吉听后当即表示赞同,村长能有这样的觉悟是大河村村民之福。

安吉跟村长聊了会酒坊的事,虽然酒坊让她管理,但在酒坊建起来前,还要多仰仗村长才行,毕竟调动人力物力不过是村长一句话的事,她会在安生回来前把酒坊以后的各项章程制定出来,争取在大家交银子时公布出来给各位股东看,以后酒坊怎么运营让他们也知道下,这个底打下了,以后不管谁管理酒坊就按她弄的章程来

九月初五,天空下着绵绵细雨,一早安吉和媳妇去隔壁忙碌,安吉每隔一会回来看看孩子,换个尿布等孩子睡了,把门锁好再去隔壁帮忙。

白家的院子搭起了棚子,三桌酒席摆在棚子下,这样一会吃饭时大家才不会被淋湿,大福二贵用骡车把新娘子接回,因下雨看热闹的村民并不是太多,来的人也都是打雨伞来的,礼钱都是几文钱或者拿几个鸡蛋啥的。

拜堂时来的客人被逗的忍不住哈哈大笑,没办法这两对新人光是这身条站在那就够逗的,女的长得高高壮壮,男的一个比一个瘦弱,都穿着大红喜服,夫妻对拜时一个新郎没站稳直接撞到了新娘坏了,在场的人顿时哄堂大笑。

二贵感到好好软啊,还想在感受会,被二丫拎起脖领子提了起来,把他放到了原先的位置。

安吉看了忍不住扶额,掩饰想大笑的冲动,我天,二贵这小子拜个堂也要弄出点乐子来。

虽然这天下雨,但因为新人太逗了,整个婚礼办的很热闹没有丝毫冷清之感。

安吉等菜上来,作为男方家人陪来客吃饭,她媳妇陪同另一桌女眷,一共就三桌客人,大福二贵轮番出来敬完酒,也吃的差不多了,大家说笑了会才打着雨伞回家。

安吉和白茶还有大福二贵一起收拾完,安吉跟媳妇说了声先回去看下孩子。

白茶把剩的肉菜用大碗盛了几碗,让大福二贵给刚刚来帮忙做饭的几个婶子家送去,等弟弟把借的桌凳还了,叮嘱了几句才往出走。

白茶举着油纸伞站在雨中回望娘家,脑中闪过一幕幕在家时的画面,眸中闪动着对过往的追思。

安吉给小家伙换了尿布,洗完后看她在床上自己玩的挺好,所以打着雨伞出来,打算把媳妇接回来。

安吉刚出大门看到一位气质出众的古典美女,身穿浅色长裙在烟雨中撑伞的画面,青丝散落在腰间随风轻轻摆动,回眸间顾盼生辉。

安吉的手不觉放到心口,安抚着急促的心跳,眼眸中透着丝丝贪恋,她媳妇可真美。

第38章

白茶转头看到安吉站在家门前看着她,不觉脸上绽放美丽笑颜,轻移莲步向安吉走去,她的家,在安吉那里。

安吉眸中泛起幸福笑意,上前两步牵起媳妇的手回家,把大门拴上两人回屋,安吉抱住媳妇刚想深情表达点啥,结果小东西也不知是不是没看到人,哇哇哭上了。

安吉无奈翻了个白眼,得,忘了这个电灯泡了。

白茶看了好笑,踮起脚在安吉嘴上轻轻一吻安抚了她一下,才推开她走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哄。

安吉唇角微扬,跟着走过去看小家伙哭出眼泪来了,啧啧,这是有多委屈,她屡次被小东西破坏好事她说什么了。

看小南风在媳妇怀里抽泣,伸出一指在她额头轻点笑道:至于吗,瞧你委屈的。话落把媳妇搂在怀里,占了点便宜才松开她,哼着小曲往书桌那走。

白茶脸泛桃红嗔了安吉一眼,这人真是就不能在孩子面前收敛些吗。

安吉铺上白纸研墨提笔,把脑子里想好的各种关于酒坊的管理章程写出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村长前日去县衙递名单,村正之位县丞点了王富贵担任,他们都知道王富贵去县衙打点了,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这样一来大河村村长村正一安一王,五位保长三安两王,在权利划分上看王家好像跟安家差不多,实际上不是这样,安盛才德行能力在村里有目共睹,并且村长这支在村里积威已久,如果村长村正一旦意见出现分歧,那么毋庸置疑胜利的一方一定会是安盛才。

一是村里姓安的人多,二也是王富贵即便是村正,但没有作为如何在村民中树立威信呢。

不说安家人,就是王家人又有几个会真心拥戴王富贵呢,王富贵要想做出点成绩按照眼下的形势很难。

村长带领村民修筑堤坝,把大河村升级到百户大村提出建酒坊,这一件件哪个不让村民心怀感激,酒坊安家股份占了大半,管理酒坊的必然始终都会是安家人,以后村里因酒坊得到的各种福利也会被按在村长身上,这些安盛才应该是早就想到了,所以才会放任让王富贵当选村正,这也是村长为人处事高明之处。

啧啧,不得不说村长就是个老狐狸,王富贵根本就算计不过安盛才,当然对于大河村来说,由安盛才主事才会得到更好的发展。

安吉拉回跑远的思绪,铺上另一张纸开始把脑子里的药酒配方写出来,她担心时间长了她会记不全,配方之所以叫配方,就是方子上所有的药材按照一定比例配在一起才能发挥配方上的药效,大梁朝的文字是繁体字,为了以防万一,她是用简体字写的,药材的各项比例用英文标注,安吉眸中闪过狡黠,这样一来即便被偷了想要准确破解可是不容易。

翌日,天气放晴,大河村村民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不下雨庄稼就保住了,这几天他们天天打着伞去河边看,这河水湍急水位一直涨,他们这心啊一直提着,早上起来看天晴了最先去的就是河边,看到水位回落大家这提着的心才彻底放下。

只不过随着村里嫁到外村的姑娘带着孩子回娘家,她们带回一个震惊的消息,大河村下游多个村庄昨晚溃堤了,农田和房子大半被淹。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村里,村民为溃堤的那些村庄惋惜,毕竟村里有很多姑娘都是嫁到了附近村子,这女婿家招灾了他们也跟着发愁,村民心里同时升起庆幸,幸亏村长带他们提前修筑堤坝,不然大河村估计也得跟下游村子一样的结果,毕竟往年都是大河村先溃堤被淹,受灾最严重,下游的村子有时候甚至都没啥事。

只不过事态的发展出乎所有人之料,两天后下游被淹的几个村子,把他们大河村给告了,告他们的理由是大河村今年修筑堤坝才导致他们村被淹的,要让他们村赔。

安吉听后被气笑了,合着以前在他们眼里大河村是给他们档灾的呗。

结果新上任的县令经过调查后,直接把告官那些人打了二十大板扔了出来,并且下令把这几个村子的村长罢免了,这个结果自然是大块人心。

隔天衙门工房典吏带人来大河村考察堤坝,村长带着五位保长接待了衙门的人,安盛才见典吏询问堤坝是怎么修筑的,当即让安远回家拿书,然后详细说了修筑堤坝过程,要是以后河流沿线都按照他们村的法子修筑堤坝,那被淹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这是为民的好事,安盛才自然不会有丝毫隐瞒。

工房典吏听后频频点头,毫不吝啬的说了几句褒奖之言,心中同时感叹这大河村竟然能从书中找到这么好的修筑堤坝之法,回去后如实跟新上任的县令大人禀报。

安吉后来听说是王大郎挑拨族里人联合别村去告官的,安吉嘴角泛起笑意,王大郎她都快忘了,以前亏着还把他当对手防着呢,结果这人就是个作死的主,经过这事后王大郎还不得在二河村成了人人憎恨的对象啊,毕竟人的恶劣性就是很少反思自己错,而是会迁怒那个一开始唆使他们告官的人。

果然没过几日,从二河村传来消息,王大郎带着媳妇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安吉每日忙着晾晒药材,新盖的那两间西厢房已经彻底沦为放药的库房,那些人采药越来越熟练,她现在每天支付出去的银子就一两多,这么下去她也弄不起,所以她把那一百六十两入股银子提前交了,拿回契约书后跟村长说了下实际情况,又从村长那里预支了收购药材的银子,银子是有数的到时她把账本记录清楚,拿出相应的药材给酒坊即可。

现在入股酒坊的银子统一放在村长那里管理,所有支出由安义记账,等酒坊盖起来后她会正式接管。

安生和安康两人在秋收前两天回到大河村,安生来安吉家还车,简单跟她说了请人的过程,说完道了句:村长让你去他家一趟。然后匆匆往家跑。

安吉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知道这家伙是想媳妇了,回屋跟白茶说了声才往村长家走。

安生请回来的酿酒师傅名叫李淳,今年四十二岁,庆安府本地人,李师傅以前是府城一家酒坊的酿酒师傅,因酒坊其他师傅诬陷离开酒坊,后又经历丧子之痛儿媳改嫁,打官司几乎搭进全部家底,府城对他来说太过痛苦,所以在安生安康两人找上他时,才会同意带着夫人和唯一的孙女来他们这个小村子定居。

安吉到时村长正在堂屋里和李师傅说着话,安吉笑着点头打招呼,然后坐在了李师傅对面的位置,李师傅下手边还坐着一位妇人,和一个三岁左右长相漂亮的孩子,这孩子睁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周围,不作不闹也不出声打扰大人说话,能看出是个很懂礼的孩子。

安盛才看着李淳笑道:这位是我的族侄女安吉,也是酒坊的总管事,以后酒坊的事都由她负责,李老弟有什么事就跟她说。他跟李淳年龄相仿,刚刚谈了会对他的遭遇不胜唏嘘,中年丧子还是唯一的儿子,这个打击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李淳沧桑的眼里闪过诧异,他没想到这大河村的酒坊会是个女子做主,压下心底的震惊跟这位酒坊总管事说着话。

安吉笑着说了几句欢迎客套话后,就把话语权交给村长了,她在一旁听着两位中年大叔说话,偶尔会插一句话显示下自己的存在,至于李淳手艺如何,她相信安生已经调查清楚了,不然安生是不会把人带回来的,这点她还是很相信他的。

李淳听村长让他们暂时住在他家厢房,笑着谢过后说道:我和妻子孙女既然选择在贵村定居,那么自然想有座自己的院子,如果方便请村长给我分个宅基地,顺便帮我找几个人把房子盖了,我想趁着冷前带着家人住进去。

路上安生和安康两位后生说了大河村的情况,这里他刚刚看了下依山傍水是个好地方,他来前把房子卖了,手里的银子足够在这里安顿,酒坊每月会给他二两工钱,即便没田地在这里也能很好的生活,以后他也不求什么,只希望和夫人在这里把唯一的孙女平安养大。

安盛才闻言爽快答应:这个好说,李老弟一会跟我去看看,你看中哪块宅基地都行,村里有专门盖房的泥瓦匠,三间房用不上二十天就能盖完,对了明天你跟我去趟县衙把户籍的事办了吧。

话落看了眼那漂亮的女娃问道:老弟你这孙女是正常跟着你落户,还是办个女户呢。他这么说也是因为李家就剩这么个丫头了,要是不落成女户李家岂不是要绝户了,毕竟从刚刚的谈话中李淳并无收养的意思。

这话把李淳听的一愣,女户啊,看了眼孙女一时难以下决定,不确定真的要把这担子留给孙女吗。

安盛才看了哪里不知怎么回事,用手指着安吉笑道:我这族侄女就是女户,如今娶了媳妇也有了孩子,你看我堂弟家的香火不是延续下去了吗。

安吉闻言向上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真容易叫人误会。

李淳夫妇听后都诧异的看着安吉,这位娶了媳妇还有孩子了。

安吉一看就知人家误会了,所以出声解释了下,孩子是她收养的,不是她和她媳妇生的。

李淳夫妇闻言一脸深思,这样看来也不是不可行,互相看了眼决定晚一些商量下。

吃过晚饭,安吉和村长李师傅三人往建酒坊的地址走,他们想听听这酒坊该怎么盖,毕竟酒坊应该分工明确,哪里用来盖窖池酿酒,哪里用来盖酒窖,哪里用来当晾堂啥的,这应该都是有讲究的,这也是为什么要请到酿酒师傅后建酒坊的原因,毕竟他们都是些门外汉,看书里说的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一路上李淳跟村长和安吉说了下如何建酿酒作坊,安吉和村长听的频频点头表示受教,这里的道道李师傅不说他们还真不知道。

酿酒需要粮食,收购粮食后清洗干净,然后将粮食晾晒干,所以需要晾堂,就是专门晾晒粮食的地方,需要清洗粮食工人和晾晒粮食的工人,至于需要多少人看酒坊规模和出酒率来定。

酒是粮□□,曲为酒之骨,好曲酿好酒,无药不成曲,这酿的酒要想好喝必须放曲,而药曲为酒曲中最佳。

安吉一听心中着实好奇,原来制作酒曲还需要药材啊,嘴角微扬出声:安生应该跟您说了,以后酒坊主要卖药酒,所以药材这块李师傅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她家现在就药材多。

李淳闻言捋着胡须点头应了,他确实需要一些药材,以前都是酒坊里的管事去药铺买,这活还真是安吉总管事的活。

想罢眸中闪过思量,看着安吉问道:李某不才还会酿制黄酒,不知总管事可需要黄酒制作药酒。

安吉一听当即表示需要,有些药酒配方还真得需要黄酒泡制才行。

安盛才听两人说完了,示意李老弟继续说,他刚刚听得津津有味,想知道制酒下道工序是什么,他刚刚在心里合计了下,晾晒工和清洗粮食的工人,能让村里二十人有工可做,加上安吉把她那一保的人都教了采药,这要是再多点工种,岂不是村里家家都有人来上工,到时每家每月都有固定收入,这日子岂不是会越过越好。

安吉要是知道村长所想,一定会为他鼓掌,真是一位时刻为民着想的好村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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