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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头一次看到这样的,掏出五十两银票扔过去,嗤笑道:给你,请多拿出几张来。

安吉伸手接住,嘻嘻一笑看在钱的份上就不跟她计较了,把那张沁园春雪抽出来,其他的都大方的递了过去。

等灵越接过挑衅的看着她笑道:看在咱们第二次合作的份上,给你们一个打包价,这些哦就收你们五十两了。

五十两在村民眼中可能很多,但是这些可都是现代的经典,让她这么便宜给卖了,那些原作者知道还不得吐血,这种事要是在现代,打死她都做不出来,但在这里为了能过的好些,为了能实现心中的愿景,不觉就这么做了,心底那点羞愧被她扔到了最角落,对于自己的改变她也说不清是好是坏,可能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吧,想罢眸中闪过一丝黯然。

灵越嘴角抽了抽,把那一叠纸递给曦月,靠在椅背上玩味笑道:说说吧,你手里的那张要卖多少。刻意留一张,不用想都知道那才是重点。

怜曦月把纸放下,凤眸里闪过好奇,她也想知道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安吉闻言收敛思绪自信一笑,张嘴就开始胡说:这首词不是我写的,说实话我这水平也写不来,这是我父生前曾经救过一位方外之人所赠,如今拿出来卖实属不得已,值多少你们看着给吧。先做个铺垫,把这事推了省的以后麻烦不尽,这词最后一句放在这个朝代只能用在当今女帝身上,所以这样意境壮美气势恢宏胸襟豪迈的词,不该是她一个最远到过县里的村民能写出来的。

安吉站起来一脸严肃朗诵:北国风光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话落恭敬一礼在心里向伟人致敬。

灵越和怜曦月互相看了眼,两人心里震撼的同时又充满狂喜,在这地方窝了五年终于能回去了。

灵越眼眸深邃看着对面那人问了几句,看问不出什么,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和一块令牌,扔了过去笑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这块令牌你拿着,以后有事只要不违背大梁律的,都可以拿着令牌到灵月阁找管事帮忙,咱们也打过两次交道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现在可否告知。这词对她的用处不能用银子来衡量,虽然刚刚两人互怼,但其实她心里还蛮欣赏这位的,所以她才给出一块身份令牌。

安吉伸手接过打开一看一百两的银票,那小牌子上刻着越字四周隐约刻着凤凰图腾,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就是对这里不熟也知道这凤凰图腾不是一般人能用的,这两人到底啥身份,不会是啥大家族的小姐吧,因两人恋情不被家族认同,所以被放逐到这小县城,安吉发现思维发散的有点远赶紧拉回来,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顿时脑门疼,不过既然给了令牌那就是不计较吧!

想罢安吉抬头笑道:我叫安吉,是大河村的一名女户,今年娶了一位很好很好的姑娘,这令牌我虽然不知代表什么,但我会好好收着,嗯那个刚刚得罪之处请见谅。这些她不说这两人想知道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还不如坦白从宽显得坦荡。

怜曦月凤眸中泛起笑意,聪明懂变通,这人还真有点意思。

灵越扑哧笑了出来,啧啧,这会到服软了,好笑道:行了,就没打算跟你计较,既然觉的娶了个好姑娘,那就好好珍惜吧。

安吉一听当即笑着谢过,留下手里最后那张纸告辞离开。

灵越等人走了,把管事叫来轻声吩咐了两句,才继续和曦月一起看那张纸上的词。

安吉出来回头看了眼,才往赵家赌坊的方向走。

安吉到赵家赌坊跟门口揽客的小哥说了声,让他帮着叫下安生。

说完等人进去了,才走到对面阴凉地方站着,看着赌坊大门等安生出来。

当看到门口出来一个人时,安吉凝神一看确定没看错,眉头微蹙这王大郎赌博,想到安生跟她说过的话,眼睛一亮,我去,不会吧,安生让人引诱王大郎染上赌瘾,啧啧这招够狠。

安生出来找到安吉,纳闷的看着她问道:你咋来了,我媳妇有啥事吗?他前天才从家里出来,媳妇那时还好好的啊。

安吉摇头说道:你媳妇没事,是我找你有事。把村长的决定说了遍。

说完看着安生认真说道:堂哥,你别忘了答应我啥,我把你媳妇治好你要从良记得不,村里建酒坊是个机会,你入点股到时我向村长推荐你当卖酒这块的管事。

安生就是妥妥的销售经理人选,以安生在县城的人脉,卖个酒多简单,特别是那花街柳巷用酒多的地方,这家伙肯定有不少熟人,这事村长要是不答应她就不入股了,人才都不用那不是赔定了。

安生闻言白了安吉一眼,你才从良呢,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媳妇现在身体逐渐好转,而且安吉根本没收他啥药钱,这一个来月他也攒了些,能陪媳妇过安生日子谁愿意这么总分开啊。

安生想了下说道:你给我报入十股,当管事可以,工钱得给多点。总不能让他做白工吧,他也要养家的。

安吉听后点头应道:没问题,肯定够你养家的。

安生一听顿时不报啥希望了,在村里生活一个月能花啥钱,知道这事说不过安吉,让她没事回去吧,他里面还有事呢。

安吉好奇心还没满足呢怎么会放安生走,出声询问王大郎赌博的事,是不是他安排的。

安生听后嗤笑道:我倒是想,可惜人家不给机会,这王大郎在我安排前就是赌坊常客,只不过他去的是隔壁街那间,我知道后就不打算插手了,这不最近又来这边赌了。

他打听了下,知道这王大郎每次都输钱,也不知他家那点家底够他输到几时。

安吉满足了好奇心,跟安生告别,找了辆车往南城门去,安吉下了骡车,远远就看到王猎户一家人的身影,没办法这附近就没有这么显眼的。

走过去后看王家人和大福二贵围了一圈,安吉一脸好奇这是干什么呢,伸手把二贵扒拉开,入眼的是她媳妇正手足无措的抱着个孩子。

第30章

安吉眼里闪过诧异,纳闷问道:这孩子哪来的。她这才一会不在媳妇就弄个孩子!

说完上前观看,从孩子脸上褶皱的样子能看出是个新生儿,孩子脸上黄色略重有黄疸症状,不知是生理上的还是病理上的,生理上黄疸过段时间就会消退,要是病理上的按照这里的医疗条件就难治了。

这也是她为什么不靠医术赚钱的原因,她本身就没毕业手上有几下子心中有数,加上这里的医疗条件,她要是跟安大河一样靠给人看病赚钱养家,下场比安大河好不了多少。

而且因为她是女户身份,去给人看病诸多不便,给男患者把个脉处理点皮外伤还行,再往深了肯定闲话满天飞,就像那天救安平一家时,她都没敢用心肺复苏术。

女患者还好些,但村里的妇女即便有病又有几个舍得花钱看的,那富贵人家的后宅女人,都有医馆里的女大夫固定上门诊治,她就是上门自荐人家也不会信任她,说不上直接就会被门房打发了,毕竟即便是在古代也有圈子存在的,所以她才选择只在村里当个村医,小来小去的病她给治下,严重的她看不了会跟他们说明,让他们去县里医馆找大夫治,这样无过有点小功还能给自己积攒点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二贵看安姐姐回来了,磕磕巴巴的把事情经过说了遍,他们买完东西来到南城门,把骡车停在这边,他和哥带二丫他们在这附近逛逛,跟王家人说下平日里他们在什么地方摆摊,结果回来时车厢里多了这个孩子,他们在附近问了一圈没有人丢孩子。

二贵说完又看了眼大姐怀中的小孩,嘀咕道:谁这么缺德把孩子放咱们车里呀,要是被人误会是哥的可咋办。他还没这个能力自然不怕人误会。

王家人听后一脸怪异的看着大福,一时竟不知该说点啥。

大福气的挥手就往二贵后脑勺啪的一声打了下,瞪着他气道:你说话前能用点脑子吗。他严重怀疑这小子在岳父母大丫面前抹黑他。

二贵一脸委屈巴巴,知道说错话了,难得没有顶嘴,他他不是担心有人误会吗。

白茶看安吉回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抱着孩子询问她该怎么办,等听到二贵后边那句差点失手把孩子扔了。

安吉嘴角微抽,忍着笑意冷静说道:咱们先带孩子去县衙报案。不去县衙报案被人误会偷孩子的话,遇到个糊涂官他们一百张嘴也说不清,让二贵留下照顾王家人,大福赶车她和媳妇抱着孩子上了车。

白茶依靠在安吉身边,看着怀里的小人儿问道:你说孩子是不是被人故意扔下的。

刚出生不久的孩子眼还不会睁呢,哪个心大的会不慎遗失,还遗失到人家车厢里,这明显就是被人故意放的,这孩子怕是被人不要的吧,毕竟光是看这孩子面色就不像个健康的,而且这包裹孩子的小被子明显是旧衣做的,生这孩子的人家应该家境一般吧。

安吉搂着媳妇的纤腰,用手揉了下眉心:也有可能被人偷出来的,不管怎样咱们先去报案,要是有人家丢了孩子自会去官府报案。说是这么说,但心里明白媳妇的猜测可能是对的,当然既然把孩子放到了车厢里,也不排除有啥隐情。

三人来到县衙,大福留在外面看车,车厢里不少东西,要是又莫名多出来一个孩子可咋办,想到大丫刚刚看他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大丫不会真信二贵那小子胡咧咧吧。

安吉和白茶进去说明情况,衙役冷脸看了眼那孩子然后开始询问,听这两人是女户婚姻,明白这孩子应该跟这两人无关,拿起笔一边登记一边继续询问,听她们是大河村的,衙役眼皮一跳,想到刚刚头说以后对大河村的人和事上心些,说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了。

衙役刚刚冷着的脸,硬是扯出一丝笑意说道:登记完了,这孩子放我们这就行,你们回去吧。

安吉闻言蹙眉说了下孩子的情况,最好送到医馆让大夫看看,并且观察一些日子为好。

衙役听后难得解释下:这孩子明显就是人家扔了不要的,一会我们会把她送到善堂,至于给不给医治那是善堂的事。

说是这么说,心里却知道这孩子怕是活不了多久,善堂只负责基本的衣食,哪里会拿出闲钱去给个刚出生的孩子看病,而且这孩子要是真有病那就是个无底洞,善堂也拿不出这个钱。

白茶听后眸中忧心忡忡,拽了拽安吉的衣袖:咱们能先领回去照顾几天吗。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她怀里的孩子去送死,那善堂什么样从衙役的话语中能窥见一二。

安吉拍了下媳妇的手安抚,继续跟这位衙役询问,她们能不能把孩子先带走照顾,如果这孩子要是不幸没了,她要负什么责任。

衙役看这俩人起了照看孩子的心,当即说道:不用负什么责任,我刚刚已经登记了这孩子身上有疾,你们要领走我给你们写个凭证,但是你们最多能照顾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后还是没人来衙门报案说丢失孩子,我们也没有查到谁家丢了孩子的话,那么孩子还是要被送到善堂这是规定,除非一个月后你们选择收养,这样的话就可以继续照顾了。

虽然他们这种事看多了,但谁也不会真的愿意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去死,现在有人愿意照顾,说不定这孩子有了活下去的可能,他们自然愿意成全。

安吉闻言谢过,又说了几句才拿着衙役给开的凭证出来。

大福看大姐和安吉出来,走过来看孩子还在顿时有些傻眼:这衙门不收啊,难道要让咱们养吗。

白茶摇了摇头,跟弟弟说了下情况,表示这孩子暂时她们先带着。

大福知道他姐心善,想到大姐和安吉没有孩子,要是养出感情收养也挺好,希望这孩子最好没啥大毛病吧。

安吉把凭证收好,蹙眉跟大福交代:你先回去吧,一会我们带孩子找家医馆看看,我和你姐今天住在县城,明天我们会坐车直接回去。

这孩子从她见着后就一直睡,不会有啥其他症状吧,她刚刚在车厢里简单看了下,除了有生理性黄疸症状没发现别的啊,想到孩子太小,万一真有啥疾病她没看出来耽误了治疗时间可咋办,所以才决定去医馆看看。

安吉等大福走了,伸手接过孩子笑着安慰媳妇:我这么做是为了稳妥些,一会看过大夫,如果孩子没啥大毛病,咱们找家大些的客栈,咱俩也要个上等房住住。呵呵,话说她还没住过这里的客栈呢,以前总看电视里出现什么天字间,正好今天兜里有钱,打算带媳妇去体验下。

白茶听后嘴角微微扬起,被安吉这么一说心里的担忧确实消散不少,听到小人儿吭叽了两声,两人不觉加快脚步,往县城最大的医馆走去。

到了渠县最大的医馆,安吉跟伙计说找最好的儿科大夫看诊,被伙计带到一个诊室外面等候。

等了有一刻钟轮到她们,安吉把孩子抱进去,放到老大夫面前说了下孩子的症状,等老大夫给孩子做完检查,听他说了一堆医学术语,默默在心里分析完松了口气,这老大夫唠叨半天无非就是说这孩子应该是生理性黄疸过些天会自动消退。

安吉谢过老大夫交了诊金抱着孩子和媳妇出来,说了老大夫的意思,看媳妇明显松口气的样子,不由笑道:走,咱们先给小东西买点尿布小被子,然后去找家客栈住。

两人去了布庄买了半匹最柔软的细棉布,给店家两文加工费让他们剪了二十块尿布,做了两个小被子,还买了一些成品小孩衣服,然后带着东西抱着孩子两人在附近找了一间比较大的客栈入住。

安吉听上等房一晚住宿费二十文,当即要了一间,打听这里有羊奶卖,点了一碗热羊奶和两碗馄饨,又要了一盆热水才跟着伙计去客房。

安吉进来看这里的上等房,就是一间稍微宽敞些的房间,配置了桌椅书桌等物,有窗户透气采光还不错。

白茶把孩子放到床上,打量一下房间虽然觉的不值二十文,但能有个安静整洁的房间住,又觉的这钱花的也没啥好心疼的。

等伙计把饭和热水送来了,安吉让媳妇先吃,她把尿布小衣服啥的都扔到了盆里,搓洗了几下拧干搭在房间里能晾晒的地方,做完这些才坐到媳妇对面吃起另一碗馄饨,等两人吃完那碗羊奶也凉了些,两人又开始给孩子喂奶。

白茶把孩子抱在怀里,安吉拿着小勺一点点喂,看着小东西一点点的把羊奶喝了下去,嘴角泛起笑意,小家伙求生欲还挺强,因这羊奶是鲜奶安吉也不敢给她吃太多,喂了十来勺后就停了下来。

看小家伙吧唧着小嘴还想吃,嘿嘿一笑说道:想吃也不给了。别说相处这么一会,越看这小家伙越顺眼。

白茶闻言好笑,她不太懂这些都是按照安吉说的做,把孩子放到床上,刚刚喂奶要不是安吉在,她一个人不一定能弄了,忍不住回想弟弟那会,好像也没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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