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沈初,我是来帮你们的。” Fцтαχ(1 / 1)

加入书签

第一辆车子停稳在门前,程焕瞥了一眼上面的几个人,握住她的肩膀。

“快走。”

“呯!——”

男人将要放开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突现一道意味不明的光芒。

车门打开的一瞬,一颗坚定而锐利的子弹劈开气浪,一枪命中眉心。

熟悉的一幕,让程焕恍然回到那天的山谷,对面也是有个精准的狙击手,和他瞄准了同一个目标。

“是军队的人。”

一列军车迅速将这些狂徒围住,跳下许多穿着迷彩服,满脸油彩的军人。他们落地的瞬间枪声如暴风雨一般降临,叫嚣的枪声气势凶猛,两边人对抗起来。

火光在漆黑的瞳孔中闪烁,未曾激起男人眼中的半点波澜。

他的身份不能见光,对这些人没有好感,眼下,他只想带着叶微漾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个毒贩踩着死人穿过马路,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却不想刚刚站稳,头顶就被一把枪顶住。

“呯!——”

军靴脚步顿了一下,来人嘴角轻轻勾起。

他推开门,男人正立在窗边,握着枪的手臂还未落下来。另只手环着形t纤莹的姑娘,她倚靠在男人怀里,柔软又盈盈的一抹。

“谁?”

枪口瞬间调转朝向他,汗水流过黏腻油彩,停在嘴边的凹陷里。

“沈初,我是来帮你们的。”

说完,他伸出手。

程焕眼睛动了动。沙漠边缘的集市,掉在地上的面包袋子,低沉又沙哑的声音,铁锈和鲜血难以分离的味道。

是那个军官。

“别”

叶微漾拉住了程焕的衣角,他愣了一下,转而笑得很得意。轻轻拍拍女人的肩膀,上前一步握住那只手。

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出这是一双骨节宽大的手掌,关节生着茧子,一看就是常年混迹疆场的。

只不过。

程焕的手用了下力,他小拇指的位置似乎是空的。

“跟我走。”

“为什么?”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他瞥向叶微漾手臂,眼神燃着自信的光芒。程焕才看到上面的伤口,他对血的味道早已麻痹,和她紧扣的手心里不是汗水,而是鲜血。随后锋利眉宇瞬间压低,窗外火光不断,抱着叶微漾的手便又紧了些。

这些毒贩明显是有目的而来,当危险迫近,他下意识想要保护她。

可是他没能保护好她,让她受伤,是他的无能。

沈初没放过他的小动作,在他看着窗外时,又往前走了走。

“如果我要杀你,早就杀了。”

漆黑的眼仁凝视着程焕肩膀上的纱布,两人对峙片刻,程焕终于妥协。

这是事实,他的身体状态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维持着强硬的外壳,只是不想让叶微漾再受到伤害。军队不会伤害女人,他愿意放手一搏,换她的安全。

战场在血雾弥漫中平息了枪炮声,脚下血流成河,饶是叶微漾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似乎是本能的行为,她反握住了程焕的手。男人眸光一动,即便是被牵扯疼了伤口也舍不得提醒她放开自己。

车轮上都沾上了血迹,满脸油彩的男人靠在车门上喝了一口水,摘下手套的一刻印证了程焕之前的猜想,他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小拇指处空空如也,断口利落又整齐。

沈初发现他们在看他,挑起不羁的笑容招呼他们上车。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让叶微漾有些不适,她捂着口鼻,在车子发动时回头看了一眼,染着血色的车轮在h沙地上行进,留下一行从深到无的赤色胎印。

等开过这片街区,沈初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倚靠在程焕怀里的女人。两人各怀心事,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和妻子,微抿的薄唇不禁扯起高挑的弧度,打开车窗放新鲜空气进来。

车子是直接开进营区的,几幢房子中间围着一个c场,中间立着三面旗帜。

像是怕他们后悔一样,男人跳下车便带着他们往里走。

路过重重守卫,头顶的灯光逐渐变得密集。叶微漾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形似远山的峨眉蹙在一起。

“小孩子?”

她不确定地寻找着,好像真的有孩子的声音。

“是的,我女儿。”

沈初说完站定在一间房门前,随着门推开,一个面目清秀的可爱小女孩扒着墙边缓缓探出头。

“叔叔阿姨?”

她留着一头齐肩的长发,鬓角的发丝束在脑后。一双水亮的大眼睛映着天空的影子,嘴角边两个笑涡轻轻旋转。

“你是女孩?”

小女孩的模样和记忆里那个穿着破斗篷的男孩重叠,即便觉得不可思议,可这双水灵的大眼依然让叶微漾印象深刻。

“我从没说过我是男孩啊。”

她笑得很得意,“我叫沈溪,他是我爸爸。”

叶微漾垂下眼睫,轻轻戳了戳小女孩的酒窝。

也是,她从未说过自己的x别,只是因为出现的时候衣衫太过褴褛,头发又被遮得严严实实,才被他们下意识当成男孩子。

“咚——”

程焕眼前黑了一下,身子砸到门板上的动静打断了女孩的话。

沈初皱了皱眉,叫过两个人把眼神已见迷离的男人扶到医务室。看着他的伤口问:“子弹是他自己取的吗?”

“是,是他自己取的。”

沈初听罢,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趁着医生拆纱布的空隙,他展开了程焕的手,手心同样生着厚重的老茧,特别是右手食指第一个骨节间,那是长期拿枪才会有的茧子。

“请问他,怎么样了?”

叶微漾一直立在门口,双手交握在穴口前,说完便立刻咬住下唇,声音窘迫而紧张。

“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伤又太累了。不过之后要多注意,不是致命伤也会死人。”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盯住女人的眼睛,穿过一层水汽,那里流淌着同样清澈见底的水波,他看到似曾相识的情绪,但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看得又清楚又新鲜。

沈初点了一根烟后便拉上门,抱起女儿暂时离开了走廊。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