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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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贤王莅临安县,下臣未能好好接待,实在是该死,该死!”安县县太爷压低了背脊跟在莫谦然身后,两条老腿吓得直打颤。

前一刻,他还翘着个二郎腿,在众人讨好的嘴脸下色眼眯眯与风情万种的老相好眉来眼去,脑中猥琐的构思着今晚又该是如何一场翻云覆雨温柔乡。正在紧要关头,谁知突然冒出个贤王!吓得县太爷“嗷”得一声嚎直接从椅子上栽了下来,好半天才站起身子。

莫谦然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白里隐隐透着青。他显然没有心情应付身后一串谄媚摇尾的官员们,只管大步跨着,直奔竞价台下方的贵宾坐席。

待到了那里,贤王大人定睛一瞧,鼻子差点给气歪!

挽云左侧紧挨着一位皮肤细腻白皙如玉琢的外邦男子,才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已经相聊甚欢,连他来了挽云也不瞧一眼。另一侧,则坐着哈欠连连的梁叶,这也是个素来懒散惯了的人,心里压根没有什么阶级规矩,见贤王来了,也只是简单的点头摇爪:“嗨。”

梁叶右侧的林荌荌更好,这一路玩累了,干脆瘫椅子上睡着了。

莫谦然瞟一眼动于衷的挽云,又瞅瞅林荌荌身侧留给自己的位置,什么也没说,一挥袖子便坐了下来。骤然之间,他身周三尺范围内气温突降,形的冷风萧瑟冰凉,吹得身后一群官员齐齐打了个冷颤。

县太爷见眼前这些“爷”一个个视贤王为物,聊天的抠指甲的流口水的睡觉的此起彼伏,谁也没停下,气得他血压蹭蹭地往上涨:“尔等放肆小民,见了贤王为何不下跪!”

“大人!”龟公猛地扯了把县太爷,满脸阴悴,“那些是贤王大人的家眷!”

可怜的县太爷一天之内两次受惊,扑腾一声再次跪地,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下臣参见各位王妃、公子。”

“为什么要,下跪,对我们?”异族男子眼角余光瞥见脸涨成猪肝色的县太爷,疑惑地用夹生汉语问挽云。

“不用管他。”挽云两眼放光,“来,咱再聊聊你们国家的趣事。”

一切能得到这个世界信息的机会,她从不放过。更何况,挽云真心觉得这个异族男孩挺有意思的。遇见一些法表达清楚的语句,他就试图手舞足蹈的表演解释给她看,细如凝脂的脸上,时时都挂着灿若日晖的笑容。

不像某人。

挽云斜睨了眼她右边的右边的右边那位,又负气地转回来。

哼,冷着个脸吓谁呢?好心好意想跟他辞别,可他居然摆出一副“你就是我的你永远别想离开我”的高姿态,也不想当初明明约定了各取所需,说好了的契约夫妻,现在他说反悔就反悔啊?

“夫妻吵架了?”昏昏欲睡的梁叶只觉得凉风铺面,瞌睡顿时醒了一半。瞧瞧左边这个,又瞅瞅右边这个,他决定以就近原则很有劝架责任感的扯了扯挽云的袖:“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不管怎样,好歹在外面给他留点面子,男人的面子可是很金贵的……”

挽云现在对“夫妻”这词很敏感,光听都冒火,直接转头对梁叶磨牙霍霍:“不准鸡婆!”

趁挽云偏过头的空隙,异族男子身侧的粉衣少女立即凑上他的耳畔。她的神情有些诡异,似是激动,又似是愤怒,还带着一点泫然若泣。

“太子殿下……”抖着手从袖中捧出一罐巴掌大小的玉壶,少女用眼神狠狠剜向挽云:“这个女人一坐下,姐姐养的蛊虫就开始骚动,茉熙能肯定,她一定接触过姐姐!”

“岂止是若熙的蛊虫……”被唤作太子的异族男子邪魅一笑,抬手抚了抚袖——宽大衣袂之下,小小雪瓷壶如玉般的质地灼灼发烫,里面的蛊虫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瓷罐竟在微微颤动!

“就连本宫的血玉蛊,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呢……”

“就连!”粉衣少女发出一声惊呼,引得挽云再次转过头来,不解地瞅向她。

粉衣少女赶忙以手捂嘴,却怎么也掩不去满脸的惊异。

太子殿下的蛊虫乃北宫皇族代代以血养之的千年神蛊,千百年来一直沉眠不醒,是皇族宇文氏当之愧的传家宝。此次若不是太子殿下要出游四方,皇上也不会交予他血玉蛊,希望带它一同接受尘世的历练,好助得沉眠的蛊虫早日苏醒。

但是为何血玉蛊会在千百年后的今天……

“冷静。”北宫太子宇文拓笑着拍拍粉衣少女的手,“千年蛊虫并未真正苏醒,现下如此激动不觉得早了点吗?”

“你说的是你们国家的语言吗?”极力忽略落在自己背上的莫大醋坛子灼灼地目光,挽云发现新大陆一般拉了梁叶一齐来凑热闹:“梁叶你听你听,他们的语言跟韩语似的。”

再也忍受不了挽云的刻意视,贤王铁青着脸色腾地站起。

梁叶感知到左侧隔位射来的那滚滚烈火般的不悦,也噌地一下起身来,面带微笑地朝莫大醋坛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你坐这。”

夫妻掐架神马的,还是不要围观的好……

贤王毫不讲客气,黑着个脸扭身坐下。挽云也不阻拦,依旧秉承着“视乃最大的鄙视之”原则,转过身子热络的与宇文拓谈天说地,只留给贤王一个冷冷的背影。

经过再三沟通效后,现在沐大小姐对贤王的不可理喻表示十万分的恼怒:忒过分了,亏她还心心念念地为他着想,他怎么就这么不讲道理呢?

挽云嘴一撅,寻思着算了,想来就郁闷,给自己找气受还不如与小拓聊天长点见识呢。

极富自我安慰精神的叹了口气,挽云转身就对宇文拓笑得呵呵:“诶,小拓,你今儿的来这是凑热闹还是……”挑挑眉毛,“也想买几个漂亮姑娘回家?”

“都不是。”宇文拓眯眼,他本就是个随性的人,虽瞧不见挽云红纱下的容貌,但她那如一潭泉水一弯琼月一缕清风般纯粹宜人的声音,令他怎么也提不起防备来。

“听说有才子,饱读诗书的学问人,想,我带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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