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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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病房……应该是这间。”

“哇,居然还是个单人套间,姓钟的终于做了一回人。”

贝苔人在外头,手上还抱着一束刚买的姜花,还有一盅牛骨汤,是她特地让家里的阿姨煲的。

其他的贝苔不懂,不过以形补形这点她倒是听过。

空出一只手去开门时,却意外发现门没关紧。

隔着一扇轻薄的门板,沈知清清楚听见贝苔的自言自语。

以及咔哒一声门响。

“护士说人去做检查了。”

“那我现在放屋里,她应该不会猜到是我送来的吧?”

……

……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明天和意外,到底哪个先来。

——这句话有一段时间在网上广为盛传。

以前沈知清没觉得这话是真理,不过今天她却多有感触,甚至还能写出一篇两千字的小作文出来。

门外脚步声渐近,沈知清一颗心直提嗓子眼,感觉自己的心率直达一百八。

还好套间里边还有给陪床用的休息室,沈知清二话不说,就将周行朗拉了进去。

贝苔推开门的那一秒,沈知清正好关上休息室的门,一口气还没喘平,就和开门的贝苔面面相觑。

两人同时怔在原地。

沈知清想的是还好刚才赶在最后一秒将周行朗推了进去,没让贝苔发现。

贝苔却不然,开门前一秒还在念叨着不会被正主撞见,结果一开门正主就在自己眼前,还直直盯着自己。

一看就是将刚才的话听了个完全。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贝苔在心里默默将这话念了个十来遍,终于勉强按压住心底那十分尴尬浓缩到九分,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你不是去做检查了吗?”

那是沈知清怕钟樾突然过来,所以糊弄对方的借口,没想到会被贝苔听了个正着。

她无奈叹口气,趿拉着鞋子慢吞吞挪回床上:“检查完,就回来了。”

来之前没打算和沈知清正面碰上,导致她现在见着人,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又懊恼路上买的姜花太香,藏都藏不了。

只硬着头皮搁沈知清床头。

“本来想买回家的,太重了我不想拿了。反正你房间大,就放你这里吧。”

沈知清嗓音带笑,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尾音还刻意拉长。

贝苔恼羞成怒:“你哦什么哦?”

她气呼呼。

姜花还能解释,手中那一盅牛骨汤却骗不了人。

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直直就将牛骨汤往沈知清跟前送。

“还有这个。算你运气好,中午阿姨煲的汤太多了,不然我才不会大老远给你送过来呢。”

骨头汤滋补,里边还加了养气补血的药材,很明显是给病患喝的。

只是贝苔别扭得太过可爱,沈知清忽然起了逗弄人的心思,故意道。

“我不喝别人喝剩的。”

“什么叫别人喝剩的?”

脾气一上来,贝苔都没发觉沈知清眼底的戏谑,梗着脖子直冲冲朝人吼。

“这是我专门让阿姨熬了三个小时的骨头汤,你居然敢嫌弃……”

迎上沈知清那一双揶揄眸子,贝苔才惊觉受骗,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终于回过劲来。

“你诈我?!”

沈知清无辜:“我没有。”

不和病患计较是贝苔的做人原则之一,甚至还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算了,看在我们家宝贝的签名上,我大人有大量,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沈知清没理会贝苔的碎碎念,她还记挂着休息室的周行朗,想着快点喝完汤好将贝苔送走。

结果人家说着说着,脸居然开始红了。

沈知清一脸惶恐:“你干嘛?”

她看着贝苔脸上那不正常的坨红,心下一紧:“我脸上有东西?”

贝苔没回答,脸上娇羞更甚:“你之前拍杂志广告的片酬,是不是二十万?”

沈知清脖子一缩,万分不解:“是啊,怎么了?”

“那你……”

贝苔忽然有点难以启齿,斟酌半天脸越来越红:“那你把工资都转给我了,你生活怎么办啊?”

沈知清:“?!!!”

明明每个字她都认识,然而一连起来,她却发现自己成了文盲。

转钱和转工资虽然看着一样,然而意义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全数将工资转到一个人账户上的,要不那人是自己的债主,要不就是自己的……伴侣?

这两个字从沈知清脑中冒出来时,她惊得差点将手中的汤匙丢掉,也终于明白了贝苔脸红的缘由。

她面无表情:“贝小姐,楼下二楼左转就是精神科,我建议你可以去看看。”

贝苔闻言,没觉得冒犯,倒是耳尖的绯红终于散去一大半。

她大大松口气。

“太好了,我还在想怎么拒绝你不会那么尴尬呢。”

天知道她听到沈知清的片酬只有二十万,而且还一次性都转给自己时,内心有多惊慌。

爱恨情仇三角狗血恋都在心里编写了一百个来回。

“就钟樾那样——”

“红颜知己一大堆,情人节送朵花都不会。你受伤他没来,端茶送水更不会。”

“除了长得帅有点钱,他还有什么会?”

沈知清:“……”这是在唱rap吗?

贝苔说得太过投入,以至于门外来了人都不知。

直到那边有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钟樾狐疑的声音。

“是做完检查了吗,我怎么听见有人在说话?”

沈知清和贝苔同时睁大眼:“!!!”

下一刻——

贝苔突然嗖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说话不带停顿。

“你这是不是有休息室,快让我进去躲躲!!!”

作者有话要说:  小沈:撒贝宁呼吸

第21章

沈知清感觉在这医院多待一天, 估计还能揣个心脏病回去。

祸不单行已经不能足以描述她的惨状了,应该改成“祸不双行”差不多。

心跳骤停的前一秒,还好门外的钟樾忽然停下, 手机铃声替代了钟樾继续前行的脚步声。

走廊隔音不好, 钟樾重新换了个地接电话。

电话是余乔打来的。

去年她因为犹豫不决所以错过了dream的报名时间, 后来打听到钟家是赞助商, 所以跟对方提了一句。

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补救。

“那时你不是还和我说不能吗, 但是后来我试了一下,居然通过了。”

钟家虽然是赞助商, 然而这桩生意却是钟马招揽过去的。

艺术上的事他向来抓瞎,又怕不懂跌了面子, 所以才让钟樾出面,替自己去爱丁堡跑了一趟。

钟马的生意钟樾不喜欢沾手,不过是钟老爷子帮忙在中间说了几句, 钟樾才不情不愿过去。

脸一露事一成他人就回国了,后续的都是钟马在交接。

“我之前以为是你帮我,不过刚刚那负责人告诉我,是因为有人退赛空了名额, 所以才破格让我报上了。”

可惜那时余乔对画画的阴影还在,交上去的作品也不尽人意,一轮游就被人刷下来了。

钟樾倒是对那次比赛没什么印象。

唯一能记起的,是当时举办方拉着自己喝了不少酒,发生了什么也记不太清。

后来他回程上飞机, 脚步还是虚浮的。

钟樾打这通电话的功夫, 屋里的沈知清已经顺利将两颗定时炸.弹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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