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枕头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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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年中太阳神最虚弱,也是阴邪和黑暗力量销声匿迹的日子。大陆北方的人民每每倚在自家的壁炉旁,听着屋外大雪,享受冬日的宁静时都忍不住赞美七神。

没有人弄明白为什么黑暗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南下大陆,而是静静蛰伏在极北之地,但对于人们来讲,这是七神的恩泽。

当太阳艰难地突破黑夜爬上天空,升到一半却耗尽力气只能低垂地挂着的时候,林洛洛终于醒了。大雪不知道在半夜的什么时候停了,留下了一个银装素裹的静悄悄的世界。即使没有乌云阻隔,虚弱的太阳洒下的光线也毫无热度,没有任何战斗力。丝毫不温暖的阳光被冰雪尽数反射,构成了晶莹的光晕。

厚厚的雪堆在窗沿、栅栏、屋顶上,堆满了世界,新生的如棉花糖般蓬松。林洛洛扭头看向圆形小窗外,欣赏着在地球上难得一见的雪景,却突然被一只大臂重新抓入了被窝。

林洛洛重新倚靠在雷诺坚实温暖的怀中,才发现小木屋的壁炉早已熄灭,室内的温度也降了下来。她刚刚醒来时发现自己紧紧地攀在雷诺身上,双腿也纠缠住他的腿脚,如同在抱一只大型抱枕。

“这......难道是我主动的?”林洛洛面色发涨,再转念一想,倒极为可能。当室内一点点变得寒冷时,林洛洛的身体必然会主动寻找最近的热源,而身边这具火热的温度极高的躯体自然是不二之选。

雷诺睁开了双眼。刚才林洛洛支起半边身子看向窗外时他就醒了,也应该起身,但他迟迟没有动。雷诺第一次感觉到如此强烈的赖在床上的欲望。这都是怀中的这个女人造成的。

林洛洛把脑袋从雷诺坚实胸肌的掩埋中探了出来,稍有动作,却无意中碰到了雷诺勃起的阳具。她清楚这是正常反应,健康的男性早上都会晨勃,但依旧心头发颤,变得酸软。

林洛洛害怕雷诺又再来一发晨炮,然而雷诺并没有别的动作。回过神来,稍微感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林洛洛感到奇怪——她的小穴没有预料中的那样肿胀疼痛,全身上下也不怎么酸疼。

“以雷诺的规模和昨晚的激烈程度来判断的话,不应该这样啊?”林洛洛疑惑中又发现自己腿间夹了什么东西。

“你塞了什么东西进去?”林洛洛有些难为情地向雷诺问道。

“魔药。”男人火热的吐息喷洒在林洛洛耳边,“如果不给你擦药,你一个晚上就会被我操坏。”

林洛洛被男人无意识的撩拨激得面热,同时有些惊讶,她没有想象雷诺居然会这样做。“这比地球上许多渣男都还要体贴了吧?不符合我对他的判断啊!”

将目光投向雷诺,重新认认真真地审视起男人,林洛洛看到雷诺如林间湖水般深邃的蓝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雷诺五官粗犷,颧骨高挺,浓密的络腮胡盖住了整张下巴,眼角一道长长的鼓起的伤疤更是让这张面孔显得狰狞凶恶。但林洛洛发现这张不算世俗意义上的帅气,甚至能够吓哭小孩的脸孔正在慢慢变得顺眼起来,粗砺的浓眉下那一双小眼睛仿佛也越来越迷人。

“我这是以亲身证明了......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吗?”林洛洛半哭半笑。看着雷诺平静的脸色和凶恶五官下流露出来的一丝柔和,林洛洛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打探情报的绝妙机会。

男人女人滚在一起时,陷入感官刺激的女人常常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哄骗得晕头转向,男人也常常被女人成功吹了枕头风——这是古代大多数皇帝的遭遇。林洛洛在昨晚和雷诺上床前就存了一份心思,打算好好地利用雷诺的贤者时间,从而避免即使自己偷偷逃走,也两眼一抹黑的命运。

而雷诺此时平和的表情让林洛洛内心蠢蠢欲动。虽然她本应该选择更加稳妥的方式,比如与雷诺上床上熟了再打探消息,但林洛洛清楚:自己并不是开了主角光环的言情文或肉文女主,绝不可能单凭一张穴,一次性交就让男人爱得死心塌地,变成降智的无脑存在。

因此,即使雷诺现在态度大有转变,她也不能完全松懈。在这个有着尸体爬满石阶的诡异祭坛、有着所谓“魔药”和骇人武器,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她每晚一分钟了解背景,就有可能多一分危险!

赌一把了!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林洛洛乖巧地任由雷诺的大手揉捏自己的臀部,抚摸着自己的肌肤,眼底的思索和平静渐渐收敛,刚刚睡醒的眼神变得清澈起来,湿漉漉的,如同一只小鹿。她轻柔地问道:“雷诺,我为什么会被认为是皇族呢?”

第一个问题极为危险,但林洛洛已经打算剑走偏锋,此刻心中提了起来。雷诺的眼神瞬间聚焦,紧紧盯着她。林洛洛努力平复心脏的激烈跳动,以最纯洁,最诚实的眼神与雷诺对视。

如果雷诺认定林洛洛是在骗他,知道自己是皇族还提出这样的问题,现在表面上一片大好的局势必然迅速恶化。但林洛洛有足够的信心让雷诺相信她。林洛洛虽然没有专门学过微表情管理,撒谎的时候肯定会露出破绽,但她此刻说的全是真话,因此林洛洛问心无愧。

再加上林洛洛隐约察觉到雷诺的内心性格和他粗放狂野的外表并不相像,作为所谓冒险团的“头儿”,他有极大的可能是内心细腻,思虑缜密的一个人。林洛洛的把握又多上半分——雷诺可以判断她说话的真假,而这正是林洛洛希望雷诺发掘出来的东西。

林洛洛忍不住庆幸自己从清醒到现在,一直没有试图撒谎。她曾经了解过一种说话的技巧,因此说的都是真话,不过是部分。而这种信息的缺漏起到的效果有时比单纯地说假话更好。

在林洛洛的真诚下,雷诺的眼神终于放软,林洛洛瞬间感到男人如雄狮般震慑的鬃毛又松懈了半截。成功了!林洛洛暗暗心喜。雷诺低沉的嗓音传入耳中:

“因为你的头发和眼睛。黑头发的人是贵族,黑头发又黑眼珠的人是皇族。”

“那他们为什么认为我是男的呢?”林洛洛继续追问。这是她最不解的一点。她在地球好歹也算是受人追捧的那一类人,只不过被她那双英气勃勃的眉,以及大提琴般低醇的中性嗓音所俘获的还有大量的迷妹。但不论如何也不会被认为是男性。

“女人是不会长成你这个样子的。”雷诺回答道,一边捏了捏林洛洛的脸蛋。当他发现这个皇族血统的人居然是个女性时被狠狠吓了一跳,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发现宝藏的惊喜和担忧。

雷诺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林洛洛粉嫩的唇瓣,一边体会着指腹传来的奇妙的柔软触感,一边肯定道:“你是七神赐给我的最大恩泽。”

林洛洛的疑惑被解答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当林洛洛打算继续开口询问时,小木屋的门被砰砰敲响了。

“雷诺,你在吗?加西亚找你。”基德的公鸭嗓叫喊道。

“我知道了。”雷诺烦躁地拧了拧眉,发现刚刚宁静旖旎的气氛已经被打断。他于是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套上衣物,临走前对林洛洛说道:“你自己去厨房弄点吃的。危险的不明白的东西不要乱碰。还有......”

说话的同时雷诺把衬衣扔到林洛洛身上,“穿厚点,自己想办法。如果被其他人发现你是女的,你就完蛋了。”忽然觉得这句话有些歧义,雷诺又挤出了一句,“不是我害你,是你会被他们活生生操死。”

林洛洛心中一颤,一转眼,雷诺已经出门了。

门外的基德跺了跺脚。“雷诺从来不会拴上大门的,难不成......他真把那小贵族给操了?不愧是团长,够猛......”基德发散着思绪,突然间门开了,门后的雷诺已经全副武装。

“雷诺,那个贵族的屁股滋味怎么样?”像往常一样开着黄腔,基德忍不住偷偷瞄向门缝,试图找到那个叫做林诺的贵族,却被雷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了木门。

“唉,看都不给我看,雷诺真的变了......”基德抱怨着少了一份遐想的机会,确认了雷诺和那贵族有了一腿,“不过,比起操那个小白脸的屁股,还是雪蘑菇更够味......妈的,这么多金子就那样没了......”

“基德,加西亚找我做什么?”

“他说长墙外有一头死掉的邪兽,分辨不出种类,想让你看看。”

雷诺和基德来到不远外的马厩,从瘸腿老马夫手中接过马缰,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冰苔镇,前往四里外的守夜人驻扎的长墙。

待到雷诺和基德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林洛洛从床上一跃而起,心中突然感到无比快活,自由惬意。但她很快平复逃离野兽魔爪的喜悦心情,搓揉着发冷的手脚,暗暗怀着一丝兴奋和刺激,探入了那个狭小的走廊。

走廊很短,不过三步,因为没有窗子而显得压抑,林洛洛走到了昏暗走廊的尽头,推开另一扇小门,进入了房间。

这是一间拥挤的储物室,因为没有装天花板,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见粗壮的房梁和立柱支撑起无数瓦片,寒风也顺着房檐处的透光夹角灌入屋内,令林洛洛起了鸡皮疙瘩。

屋子内没有灯,但从屋顶漏风的缝隙泄露出来的微光已经足够让林洛洛分辨眼前的事物。环顾四周,并不充裕的空间内放了大大小小的灰扑扑的箱子和乱七八糟的杂物。一堆土豆、红薯和看不出是什么的谷物堆在墙边,墙壁上挂着一些老鼠干、长长的肉条和红黑色的巨大腊腿,还有一些更加新鲜的,硬邦邦的肉腿被胡乱堆放在一起,因为低温而没有腐烂。

林洛洛再看向唯一的一张桌子,上面摆得满满当当——装着淡黄色粗盐的铁盒半敞开,一些不同的香料乱洒在桌面,还有几只叠放在一起的油腻盘子,盘子上架着昨天啃完的野猪腿骨头。

林洛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甚至看到昨天串野猪腿的铁棍没有清洗油脂就被搁在一件衣服上。

“好像这个世界也很难找到洗洁精......”林洛洛怀疑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已经是雷诺找出的最干净的衣服了。“他可能很久都不洗澡......”想到这一点,林洛洛缩了缩,又庆幸于自己昨天的要求。

被这里的低温冻得发抖,林洛洛明白自己那套衣服应该没有被放在储物室,于是跑回了厅子。这次,她的目光瞄向了墙边的大木柜。很快,她就从柜子的顶端翻出了揉成一团的衣服,穿了上去。

当衣物的绒毛紧紧贴附在皮肤上时,林洛洛又感觉到了一种微弱的暖意。“这件衣服好像有点神奇,地球上最好的贴身保暖内衣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她穿完了上衣和裤子,再套上原来的皮靴,不再感到寒冷但肚子饿了起来。

“锁子甲不知道去哪儿了......”林洛洛一边嘀咕着,一边重新迈进储物室。她选了一颗体型恰好的土豆,将它埋进壁炉的灰烬中,突然间傻了眼。壁炉没有火!

她找到和火钳扔在一起的几块看起来像燧石的石头。“完了,我可不会生火......”林洛洛咬了咬牙,“就算不会我也要学会,生火可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终于成功生火后,林洛洛瘫坐在椅子上,土豆烤熟的香味渐渐弥漫。“唉,难道我就这样被困在这里,像个家庭主妇或者被喂食的小狗,每天摇着尾巴等着主人的归来吗?”

林洛洛实在不甘心,但趁着雷诺不在偷溜出去的念头已经被雷诺的几句话给打消了。她站在床上踮起脚,从那个镶嵌着玻璃的圆圆的小窗往外看,张大眼睛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好像是一个镇子。”满是积雪的道路只有中间除了雪,露出下方青黑色的碎石,扫开的白雪被高高地垒放到路的两边。街对面的联排房屋的烟囱冒着浓烟但十分安静。街上十分冷清,半天不见一个人影,直到两匹马并驾齐驱地奔跑经过。

“诶,那个人好像是昨天的男人。”林洛洛把脸贴到冰冷的窗玻璃上,目光追随着洛夫而去。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坐回了床上。“不能出去,那我做什么?”很快,她就想到了一堆事情:洗盘子,清理食物垃圾,继续探索储物室,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以及,烧热水,把小穴里面的精液和药膏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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