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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平整的床榻。

叶寞潇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手指着脸颊,望着外头庭院里的喷泉,指尖敲击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声响。

悄然的下床,楚楠还是没有放弃,就要往外走,却不觉拖着的那根绳子的那段又被某人捡起,狠狠地朝后拉了过来。

“哎哟……”一个趔趄的甩过去,楚楠几平被摔了个大马趴,整个人朝前扑去。手指再往前一点,就能碰到门边了,只可惜叶寞潇同学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朝门外低呵了声,“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是,夫人!”门外很快来人支援,看着面善,大概是在那晚的行动中见过的。两人训练有素的将楚楠捉住,反手扣在床榻上,同时叫来了霍霆。

“霍霆,麻烦你了。如果他再不老实,妨碍伤口愈合,你就给他一针,让他多睡些时候也无所谓!”抬眸,清澈的眉眼间多少有几分无奈,似乎对他的执拗已经没了耐心。

“嫂子,你就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吧!”活动了下手指关节,霍霆笑的格外诡谲,令那被他按在床上的楚楠发怵。

“就随你处置好了!”耸耸肩,叶寞潇坦言道:“要不是因为答应了童真,我才懒得管他死活!你也别为难,尽力就好,免得有些人以为捡条命回来很容易,一点儿也不珍惜,还拼死拼活的想把没丢掉的小命给丢回去!”

听着叶寞潇的挖苦,楚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许久,他平稳了呼吸,用那略微嘶哑的嗓音问道:“你,她和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的!”

眸光轻飘飘的扫过他,又转回了庭院的方向,叶寞潇继续望着喷泉发呆,半晌才道:“没,她就让我看好你,别在轻举妄动。”

“不可能!”楚楠不相信,相处了那么久的小女人居然连点别的都没交代,就离开了他。在他心里,她一定是被迫的,她会告诉叶寞潇这一切的原因,可是……

“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叶寞潇回答的很是笃定,同时一抹无奈划过眼角眉梢。叹了口气,她又想起了当时的情况,两人对峙间,她似乎问过童真,问她不知道楚楠的身份。那时的童真笑的极为微妙,应该是知道的,只是她反问的那句让她有些茫然了。

她说:那你知不知道陆炽是谁?

见她许久不答话,并且疑惑茫然的瞧着她,童真还似乎来了精神,一双眸子眯了起来,凝视了她许久,忽然轻笑道:“下次,但我们真正交锋的时候,我在告诉你!”

这胃口可吊足了,叶寞潇才做好的觉悟又因她而动摇了,陆炽应该还有事情欺瞒着她,这个她并非不知道,只是他为什么还要瞒着呢?难道她给的信任还不够,又或者……

“喂,叶寞潇!寞潇?”楚楠的声音唤回了出神的叶寞潇,收起嗔怪的神色,他略带着几许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是不是没休息好?”

“我没事,师兄。”垂着的脑袋猛的抬起,叶寞潇凝视着他的眸,对视的那一刻微微一笑。放下杯子,她绕到楚楠床侧,将手中的绳索交给霍霆,故作轻松的说:“今天是上庭的日子,我得走了。楚师兄,麻烦你听话点,好好养伤,相信我不会害你,还有你要等的童真也不会希望看见你这样!”

楚楠沉默了,只是凝视着她,久久不语。最后,他大概也默认了他的话,干脆靠着床头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叶寞潇。

“走了!”拎起公文包,叶寞潇整了整衣服,就朝门口去。

“小嫂子,你慢走,这里有我看着呢!”霍霆把她送到门口,给她下了剂安心丸,并目送她离开。

外头有陆炽派的车在等她,没想到开车的居然是狮山,这让她愣了下,旋即赶忙回神上车。等到了法院门口,叶寞潇就让他回去,再三嘱咐一定要跟着陆炽,不能让他再有差池,她已经不想再承受身边人收到这样或那样的伤害了!

“夫人,您这是关心陆哥,还是……”

“当然不是关心!”叶寞潇死鸭子嘴硬,娇嗔的快速回答,语速比平时的要快上许多,应该是有些心虚的缘故吧。

“呵呵,那好,我就帮您的这份不关心转告给陆哥!”关上车窗,狮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扬尘而去了。可他心里却在暗暗的偷笑着,因为夫人难得一见的窘样,也因为他完成了凌熙炎交代的人物,测出了夫人的心思。

本来上庭是件严肃的事儿,加上这次的案子是不对外公开的审理,按理说没几个人会知道。可今个儿,也不知是挂了那股子邪风,居然有一票人前来助阵。当然,助阵是好听点的说法,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来凑热闹,看笑话!

从叶寞潇开始踏上法院大厦的第一层阶梯起,一直到旋转门前,她还没敢细数,已经遇上了七位自称是早上晨跑锻炼,凑巧的跑到这里来的人。但奇怪的是,法院在北边,他们那几个住在南边豪宅大院的怎么都来了,还都是散步散来的!

要知道,如果是散步,那就等于走了大半个城市,就算他们用跑的也至少要早上四点钟起床开始行动!

最离谱的还不是寒甜馨,甄琉茫,秦扶苏一干人等。最离谱的是在她要进门是赶到的雷恩。

他也来凑热闹?!

银色的跑车在一个急转之后稳稳的停在了阶梯下,拉开车门,里头先钻出来的可不是众人所猜附的帅哥美人,而是叶寞潇那只威武的金毛犬——“雷恩”。

一见主人和经常性成为它临时的两位美人儿,“雷恩”立马变得热情起来,撒丫子就往他们这边冲来,两边守着门口的警卫吓得赶忙去拦,只是他们拦不住。

“雷恩,你怎么来了!”

相比对那些人来参加凑热闹的讶异,叶寞潇对爱犬还是更为好奇的。

这些日子因为有了宝宝,加上工作上的调动,造成了她与“雷恩”两地分隔的局面。现下好不容易见一面,又不敢过分亲热,怕“雷恩”粘上了不好在带开。

“呜呜……”雷恩亲昵的蹭着主人的西裤,撒娇般的发出呜咽的低鸣。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听这声音很是熟悉,叶寞潇愣了一下抬起头瞧着快要贴上来的大脸,低叫了一声,拿着文件夹在面前一挡,隔开了他。“喂,你不会也是散步来的吧!”

“诶?这你也知道!”

瞧着他故意装出来的惊讶,叶寞潇的嘴角直抽抽,心里将这群不知是损是益、或盟或友的家伙一个个损了个遍。想他们几个都这么大人了,难道连说个谎都不会吗?就不会换个理由吗,比如说我去买东西,我来附近开会,我要参观,这不都能让她理解吗,干嘛都跟商量好了是的说同一个不着调的理由!

“嗯,当然知道,也只有你会开着车散步。雷恩,看来你的脚是长在轮子上了!”戏谑的笑着,叶寞潇忽然觉得手上一沉,一只狗爪子就那么勾了上来。低头,她看着自家可爱的狗宝贝,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划过一抹亮亮的光晕,还有几分委屈。

它似乎在证明,他的爪子没长在轮子上?!

嘴角再度抽抽,叶寞潇有些后悔当年收到“雷恩”时,一时起兴给了他这个名字,更后悔在法院门口和这队“损友”鬼扯。如果刚才的一幕被今天的法官看见了,还不知要闹多大的笑话,毕竟这关乎于法官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聊!慢慢……散步!呵呵,散步!”

看了下手表,叶寞潇将狗狗推给了寒甜馨,朝众人摆摆手就像近了法院。在询问过楼层及庭号后,叶寞潇重新整理了下心情,迈着看似轻松,实则沉重的步伐入庭。

推开那扇厚重的门,原被告席上的人纷纷朝她头来目光的注视,扫视间,她清晰的感觉到原告席上陆夫人的温柔,与被告席上来者不善的警告。两方律师起先都见过面,虽然不是很熟,但也算认识,相视一笑就算是打了招呼。可让她感觉奇怪的是,对方的目光并不友善,其中似乎还带着些挖苦的刺探。

不过,想来也是,她在做的事儿的确叫一般人难以接受。特别是不明其中因由的人,更是不看好她吧!

“呵呵,姐姐你可真是取了个好媳妇!”旁听席上,现在敢光明正大的称自己为被告家属的女人,笑的很是得意的指着叶寞潇说:“天下之大,什么怪事儿都有。今儿我算是有遇到了一遭,媳妇儿给公婆办离婚案,在n市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中间也就只有你这大逆不道的媳妇一个!”

“我可不认为我是第一个,也不认为将会是最后一个!蒋伊沄女士,请你不要侮辱圣洁的法庭,我今天站在这里是为了维护公理,维护我当事人的合法权益!而你,作为破坏我当事人家庭的第三者,出现在这里本就是种侮辱,可你有自由的权利我无法让你出去,也只有忍了!就像,我的当事人忍了你那么多年一样,很无奈啊!”

“哟,我还不知道陆家这媳妇儿嘴巴那么毒呢!我怎么就是第三者破坏人家家庭和谐了,你那只眼睛看到的?我在陆家这些年,她席蔓薰也是知道的,也是默许了的!”蒋伊沄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己多有理似的。说着说着居然还抹起眼泪来了,好像叶寞潇真的冤枉了她似的。“我本以为她席蔓薰是个贞洁烈女呢,没想到也是个婊子,转眼找到更好的靠山了,就把他给扔了。哼!想甩开我们,门都没有!”

“没有门,还有窗,而我就是来开窗户的那个人。”叶寞潇的笑容依旧恬静,可眸中微露的锋芒却叫他们很不舒服,咻然间,似乎可以刺穿他们内心的肮脏。“蒋伊沄……大婶,我再次告诉你,这里是法庭,我不想在听到你侮辱我的当事人,否者,我会和你继续依法律程序办事儿!”

清幽的声音中是浓浓的警告,除非聋子,否则有点感觉的人都能听得明白。

扭腰坐下,蒋伊沄不服气的赖在陆父身上,又是撒娇又是不依不饶的嗔叫。“你看你的好儿子脸面都不出,倒是你的媳妇好,不仅出面还要出力,亲力亲为,也不怕给陆家丢人!”

“我没觉得她丢人,倒是觉得你满丢人的!”寒家家庭美满,自幼父母恩爱有加,所以她从来不把小三小四放在眼里,并且认为那些都是可耻的。

信步走来身后跟着的是凌熙炎,他先是对叶寞潇微微颔首,在转向被告的陆父。“陆伯父,好久不见。我是代阿炽过来的,一来帮他听审判结果,二来也想目睹小嫂子庭上的风采!”

“呵呵,这种小case能看到什么风采,炎,下次我给你找叶叶的师父,要两年前那宗著名的商业案件的备份记录给你看,你就知道叶叶的风采在于什么了!”

“啊,你说的是k省的那件……”

“对,就是那个!”雷恩勾着凌熙炎的肩膀,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成了好兄弟,大概是脾气相投的缘故吧。

“哼,那小子自己怎么不来!”是因为身份的关系吧,觉得尴尬?还有席蔓薰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没来,也是这个缘故吗?!

忽然陆父觉得自己走错了步棋,今天把蒋伊沄带来是个极大的错误,一来蒋伊沄会影响审判团的判断,二来这无疑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蒋伊沄经常欺负正室,目中无人,而他对此坐视不管的态度。

不行,他得找个法子把她给支开。

只可惜当他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完了,法官及审判团都到了。

开庭。

这场官司打得极为顺利,大多数有利因素都在叶寞潇的手边,她呈交了一组由一组证据,传召的证人也足够证明陆父的嚣张。往败坏道德的方向去,那叫抛弃糟糠,包养小三。若是往违法的行为上打,他就是重婚罪,也就是现在她正考虑着要不要递交上去的最后一组证据,一张陆父与蒋伊沄“婚礼”当日的影片。

就在叶寞潇犹豫不决之时,席蔓薰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小声说了句:“他毕竟还是陆炽的父亲!”

“嗯。”叶寞潇明白她眼中的一样,与话语中的沉重,最终放弃将那份罪证交上去。只是以对方那个突然松了口气的律师对了一眼,缓缓的翻过文件夹,正视这法官淡淡道:“法官大人,我问完了!”

“现在休庭十五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寞潇他们都在等待着,最后一阶段的结案陈词。可当那个时刻到来时,叶寞潇却有种稳操胜券的安稳,自信冉冉的走上前,宣读着她的结案词。

低柔婉转的嗓音,无意又给这场官司的原告加分,用幽婉的温和淡淡的叙述着一个女子对幸福与美满家庭的渴望,及对薄幸丈夫的无奈,还有对孩子的教育一力承担的坚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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