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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不过王爷真的打算让王妃去翰林院?王爷可放心?”

“我会派人保护她,不会有人动得了她。况且翰林院的先生们应该没有那么可怕。”顾君瑜已经想好,如果陆沉菀去翰林院,她会派丫鬟和侍卫随行。

顾君瑜其实也想过继续带陆沉菀走到身边,不过经常实地去考察也比较累人,陆沉菀的诗词文章都不错,阅读量也高,可以去翰林院编撰些有用的札记,也可以修史。

“明大人,我们继续去田庄看看水渠。”

“那在下就不同你们去了,我在这里等萧大人。”

顾君瑜点点头,戚淮接下来要接手萧牧手上的案子,他们肯定还有很多工作交接。

耽搁了小半天时间,剩下的时间比较赶,两人也没再磨叽,直接骑马去田庄考察了一圈。

“王爷,不知你打算将这渠沟做好一些,还是做简单些?若是修好点,那则需要开采大量的石头,耗时很长。如果简单点,我们可以就这样挖出来即可,缺点是日子久了就容易淤堵,到时候要经常疏通,而且沟里容易长杂草,携带杂草籽去地里。”明以微道,“这些土地缺水比较严重,而且京城这边降水量不如南方,水车难以利用起来。”

“嗯,还是用石块吧!一次性做好,今后省得再费力去维护。我最近研究一下能不能找到石块的替代品,这样就可以加快进度。”顾君瑜道。

要是能烧制出水泥来就好了,他打算去看看楼星承监视着的抱朴子和青莲道长。

顾君瑜和明以微聊了水渠的流向和整体布局,争取能让各个地方都能灌溉到。

忙了一天,顾君瑜回到安王府,回去却得知安王妃被陆太傅“请”去了。

第69章 虐,慎入

长信侯府, 书房。

陆太傅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倔强的女子,不由得怒火中烧, “老夫教导你这么多年,让你读书明理, 没想你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不好好劝导自家夫君也就算了,还想着要去翰林苑为官。”

“安王爷又没有做错事,我为何要劝导?”陆沉菀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他没有做错事?安王行事嚣张,丝毫不懂谦让, 处处树敌, 这无疑自断后路。你可知他今日在皇上面前为你求翰林院的官职, 哼!我看你们是离京太久, 不知官场规矩……”

陆沉菀也是来到长信侯府之后才知道这些事情,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爷爷如此生气过,也不知是他觉得自己这个孙女丢人现眼还是安王也没给他台阶下。

不过陆沉菀觉得可能两者皆有。

“据孙女所知,王爷谦和礼让,嫌少生气,若他真有针锋相对之时, 定然也是有其根由。孙女相信王爷不是无理取闹之徒, 还请祖父莫要生气,长信侯府和安王府少有往来,就算安王府真有什么事,也不会波及到长信侯府。”

陆沉菀这话触动到了陆太傅敏感的神经,毕竟当初安王被流放之时,长信侯府和安王府之间就已经撇清过关系,如今这事还是被人背地里说三道四, 认为长信侯府贪生怕死。

好在后来安王回到京城之后,并没有就这件事情找过长信侯府的麻烦。

“老夫今日找你过来岂是因为此事,你是一介女流,不懂官场的腐败与黑暗,安王一时头脑发热也就罢了,你可不能真去翰林院丢人现眼。放眼京城内外,有哪家良家女子成日混迹在男人中间?此乃不懂规矩,不知体统!”陆太傅一想着今天在殿堂之上被安王气得下不了台,心中的情绪就抑制不住。

更何况现在安王的举动已经触犯到很多人的利益了,就拿今天安王在皇上面前提出的建议来说,按照人丁和土地来捐款,他们长信侯府也将要面临一大笔很大的支出。

照这么下去,安王和陆沉菀迟早有一天会众叛亲离。长信侯府就算能够幸免于难,可也免不了背地里会被人嚼舌根。

自从太子被废之后,他们长信侯府也诸多诽谤加身,陆太傅最讲究的就是个体面,现在能劝就劝。

陆沉菀听得有些心寒,她没想到自己的亲祖父竟然这样想她。

“祖父多虑了!我早就与陆家断绝了关系,我如今是安王府的人,就算丢人也是丢得安王府的人,还请祖父不用再相劝。时候也不早了,沉菀也该回府了,告辞!”

“站住!”陆太傅冷喝一声,“这便是你现在的礼节?长辈没让你走……”

“祖父,沉菀现在的身份是安王妃。”陆沉菀提醒道。

正好这时陆依霖也赶了过来。

陆太傅对陆依霖道:“看看你自己生的好女儿!”

“父亲,儿子想和小菀单独说几句。”

陆太傅甩袖离开。

“你祖父今日心情不好,若他老人家有失言之处,你不要与他计较。”陆依霖面色冷淡的说道。

陆沉菀没有说话。

“去翰林院任职之事是安王的主意吧?”

陆沉菀依旧没有吭声。

“我朝提倡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嫁给安王也有四年了,至今无一儿半女,若是再去翰林院,定然会招来更多的是非……”

“所以,爹当初就是因为这样不喜欢娘的吗?”陆沉菀反问道。

陆依霖一时恍惚,随后皱起眉头,“并不是因为这样,你不用揣测。”

“此事女儿会回去和安王好好商量,女儿想安王一定有他自己的缘由,女儿如今已是安王的人,自当以安王为先……”

“好啊!大丫头在哪里?还有脸回来!”

“老夫人慢点,可别气坏了身体。”

外面传来两道声音,是老夫人和王氏。

陆沉菀觉得今天自己来的真不是时候,果然就不应该单独回长信侯府。

半个时辰后。

“老夫人,别再生气了,姐姐已经在宗祠认罚。想必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过错,我们该派个人去安王府那边通知一声,省得安王府派人过来找人。”陆雨彤说道。

“老夫人,我们这样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一点,毕竟安王并不是好惹的,一会他们找上门来……”

“找上门来又如何?就算闹到皇上面前,我这老婆子也要讨个说法。”

“老祖宗身上现在感觉怎么样?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我这腿太疼了,她到底生了多恶毒的心,想把我这老婆子摔死!”

原来刚才陆老太太过去,非要找陆沉菀讨个说法,觉得陆沉菀是蓄意在报复她们。结果场面一度混乱,老太太在混乱中被人推倒在地,非要叫着是陆沉菀推的,要陆沉晚去祖宗祠认罪。

顾君瑜走到半路,就有亲信匆匆过来,给他说长信侯府发生的事情。

顾君瑜听了之后,面色一变,策马来到长信侯府门前。

安王爷和大夫是同时到的。

安王几乎不请而入,正好与陆太傅撞了个正着,“王妃在哪里?听闻贵府有事,特地请王妃前来做客,而今天色已晚,本王想贵府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让本王接王妃回府?”

陆太傅的脸色很不好,“这里也是王妃的娘家,王妃回来小住一两日,王也何必如此着急?”

“陆太傅也知道这里是娘家,可惜王妃的亲娘已经不在人世,陆太傅这么着急着把王妃请来,本王看倒不像是请王妃来做客,反倒像将王妃囚禁在这里作为筹码,想以此来要挟本王。陆太傅,你这是好大的胆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从未有过这种想法!”

“那便请带路,本王要去见王妃!陆太傅,大家都是要脸的人,不要逼我对你们用武。”顾君瑜冷着脸说。

陆老太也闻声赶来,一来就听到这句话,顿时吓了一跳,让人偷偷去将陆沉菀叫过来。

陆雨彤不由得想起汪五,时至今日,汪家也没有人派人过来请她回去。陆沉菀才回来这么一会儿,安王就坐不住,找上门来了。

如此一对比,陆雨彤更觉得自己所嫁非人。

“王爷何必给他们那么多脸,他们根本就是不要脸的人,以前迫害小姑,现在又开始动小菀了。”楼星承、楼朝渊和裴钧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一个个身上都佩戴着宝刀。

裴钧负责军中的守卫,陆老太太看到这种阵仗,腿脚也不疼了,毕竟人都吓傻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们又没犯法……”

“你们对王妃大不敬,藐视皇权,难道不算犯法?陆太傅,你自己来评评理吧,囚禁王妃算什么罪?你们长信侯府是不是想造反?”顾君瑜身边的亲信质问道。

这亲信正好是顾君瑜安排在陆沉菀身边的,也是先前护送陆沉菀来侯府的人。

“这里也算是王妃的家,王妃回娘家何来囚禁之说?”

“那王妃现在在哪里?本王要亲眼见她。”

一个丫鬟悄悄来到老夫人的耳边,对她耳语了几句,老夫人脸上的神色变了,“她现在竟然摆谱不肯出来!”

陆沉菀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任人揉捏的侯府嫡长女了,还学会了耍性子耍心机。

说起来这个陆老太也是个没有见识的,她以前就是个小户人家的千金,命好嫁给了陆太傅当妾。陆太傅子嗣单薄,正妻和其余妾室都没有生下儿子,就她一个生了个陆依霖。

后来陆太傅的正室死了,渐渐这陆老太熬成了婆。陆太傅对府上的事情不管不问,这陆老太手上的权势就大了,让她一天天膨胀起来,有时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不过这后院的事情再怎么出格,陆家的男人都不屑过问,他们打心里瞧不起女人,觉得女人这点伎俩上不了台面。

没想到今天这陆老太捅了一个马蜂窝,现在裴钧的人已经把长信侯府包围起来。

“人在哪里!”

“别问了,他们一个个都是嚣张惯了的,和这种人打交道,就该直接上,搜吧!”

“你们别做得太过分!去把安王妃请过来!”陆依霖对陆老太太身边那个神色诡异的丫鬟说道。

“王妃不肯过来。”

“王妃在哪里?为什么不肯过来?”顾君瑜问。

“王妃在祠堂!”

“去祠堂!”

顾君瑜和楼家父子去了祠堂找人。

陆沉菀正跪在祠堂的牌位面前,顾君瑜见了心中很不是滋味,“菀菀,我接你回家。”

“嗯。”

“让戚大人派人过来处理这事,安王府的王妃可不是随意任人折辱的。”顾君瑜对姚侍卫吩咐道。

姚侍卫领命离开。

“陆依霖,你他妈枉为人父!你害惨了霜雪,现在连小菀也依然保护不了,废物!”楼朝渊走到陆依霖面前,朝他的脸上狠狠打了一拳。

周围一片惊叫声。

还好太医院的大夫就在这里,等楼朝渊走远,大夫才上前给陆依霖检查脸上的伤。

陆太傅狠狠地瞪了陆老太一眼,“看你干的好事!也不嫌丢人现眼!”

“怎么又成了我的错?”陆老太被自己的丈夫当着这么多下人斥责了一通,顿时觉得老脸丢尽,一时想不开,欲寻死寻活。

陆雨彤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恶心,便到一旁干呕起来。

“二小姐,你怎么了?”一旁的丫鬟看见陆雨彤这个样子,赶紧过来慰问。

“没什么。”陆雨彤道,“有点不舒服,你扶我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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