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不敌(1 / 1)

加入书签

短短片刻,于笙与问月已过了百余招。

于笙用刀,在狭小的屋内不好施展,问月身法诡谲,身子灵活的像条水蛇,于笙一时落于下风。

且他又担心闹得太久,惊动院中旁人,出招越发狠辣,刀刀致命。

问月并不如看来那般轻松,他的功夫练的是速度,是灵巧,并不以力量见长,于笙的刀却力道十足,频繁阻挡震得他手腕发麻,险些将兵器脱落。

两人年岁相近,武艺也难分高下,势均力敌,战得十分胶着,难分难解。

问月躲过一刀,似是被床脚绊到,身形一晃跌坐床上。

于笙不错过机会,当即举刀就劈,由于太过刀转得生硬,刀尖砍进了床架。

却见问月嗤笑一声,从他身侧一晃,转眼就到了窗边。

坏了!

于笙得知中计,直接抛开兵器,空手去抓。

问月身法灵敏,出了这个屋子,就再难追上!

于笙反应不慢,但高手过招,差的也只有那么一点,他的指尖只够到问月衣边,眼见他翻窗而出。

说时迟,那时快。

问月脚还没稳,银光一闪,院落里忽又冒出一柄长刀,直刺他的面门。

他仓皇躲过,一个黑衣女子不知打哪出现,手持长刀拦了他的去路。她眉眼与于笙有些相似,更成熟些,也更犀利。

道了声不妙,往另一侧逃去,那女子脚步更快,再次截住他的去路。无法,他只好手持扇骨,与她交战。

对手叁招,问月顿觉凶多吉少,这女子的刀用得出神入化,远在于笙之上。

他也难敌。

又走了几招,手腕剧痛难忍,铁扇终是脱手而出,女子的长刀从半空刺下。

一刀贯穿问月左胸。

于笙失神地看着这一幕,内心升起不甘。

他还是太弱了。

于筝拔出刀,问月的血蔓延一地,她不去看他,一心擦拭刀身。

等她终于觉得干净,倒地的问月已然一动不动。

于笙向她靠近,低声叫了句“阿姐”。

于筝点点头,不带感情地说道:“你最近疏于练刀。”

她只是在平静地阐述事实,并不说些训斥威吓的话,可就这么短短一句,也让于笙无地自容。

他本知道姐弟二人背负着什么。

于笙陷在自责中,有人轻轻捏了捏他的右臂,他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

“白杜姐姐。”

白杜笑着应了一声,说道:“小于笙近日是不是偶觉右臂酸痛?”

于笙点头。

“最近不可再逼迫自己,”白杜指指于笙,“你无需同她比较。”

她又指指于筝。

“她是个武痴,就是个为刀而生的狂人。”

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于笙在心里补充道。

白杜不管他心里想些什么,正正脸色,“若是你想用一辈子刀,最好听我的话。”

她从不是危言耸听的人,于笙也清楚自己的身体,遂点头应下。

女子笑开来,伸手想要揉揉他的脑袋,于笙往后退了一步,她的手落了个空。

白杜是医女,诊治疾病被她触碰在所难免,但摸头这个行为过于亲密了,他已不再是个垂髫小儿。

白杜怔愣看向落空的手,于笙有些局促,毕竟是自己看作姐姐一般的人。

见他忐忑,神仙娘子一般的女子,笑得前俯后仰。

“小于笙长大了啊,这是在给公主守贞吗?”

于笙面色乍红,却不否认。

“好好好,那我下次不碰你便是。”

说着,白杜抹去笑出的泪花,往问月身边走去,走两步还要停下来揉揉笑酸的肚子。

见她并无恼意,于笙松一口气。

“做的不错。”

不知何时,于筝也靠近了他。

她本就不爱笑,并不像白杜一般笑闹他,面色透着认真。

“既做了公主的人,便该有些自觉。”

“公主对我们有大恩,你绝不可得意忘形。”她说。

“弟弟了解。”即便她不提醒,他也不会做下任何愧对程玉的事情。

已经几日没见过她,心里漫上丝丝缕缕难忍的痒意,恨不得立刻去到她的身边。

白杜没注意姐弟二人的交谈,她忙着琢磨其他的事。

她半蹲下身,单手托着下颚,啧啧称奇,“这个小子,他没死呀”

于笙闻声转头,连于筝都看了过去。

被于筝一刀穿心,怎么可能不死?

白杜自己也不敢相信,可天底下没有新鲜事,问月的脉搏虽弱,却绝对是存在的。

她喃喃自语:“真是件稀罕事,他的心脏或许生错了位置。”

***

程玉的马车刚停下,候在门口的丫鬟便对红枭耳语几句,红枭听完,告知程玉于筝白杜已经回府,此时正在书房等她。

程玉暂时放下心中思绪,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中,不止于筝白杜二人,于笙也在。

见程玉进来,他难以自控地迎了上去,帮她脱下华丽却并不舒适的外衫,换上一件常服。

白杜目不转睛地看他动作,眼底升起笑意,对程玉说:“公主真是令人羡慕。”

程玉整理好衣衫,回道:“后院干净的男子,任你挑选。若不嫌弃,侍寝过的也随意取用。”

“那我可记下公主所言啦。”白杜笑。

站在她身侧的于筝上前一步,一撩下摆,单膝跪地,“属下办事不力,请公主责罚。”

“阿姐”于笙想要求情,被于筝用眼神阻止。

程玉捏捏眉心,红枭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她半闭着眼,“早与你说过,不要动不动就跪,起身说话。”

于筝听话起身。

程玉问:“可是谢元清没救出来?”

嫌弃于筝嘴笨,白杜主动接口道:“母女二人都已救出,大的那个身体虚弱,需要调养几日,将她们安置在京郊的庄子上了。”

程玉表示知晓,又道:“事情办得不错,按理当赏,何来怪罪一说?”

白杜摇摇头,深吸口气,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先说她们按计划一般给谢元清下了药,那药也确实起了作用,却没料到谢家人心狠手辣,大的刚咽气就要送小的一起上路。再说怪她没看住,于筝意气用事,将那些人杀了个干净。

她坦白如实说来,并没有偏倚于筝与自己,全都交由程玉自己决断。

————————

程玉(指着半死不活的问月):你完了

问月:有点怕,怎么办

于笙:赶紧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