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是我的女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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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皇甫天赐的脸色一沉,掩盖在手套中的指尖泛白,阴鸷道:“你的意思,是说朕不该抢了他的皇位?朕亏待他了?”

“不是——”

“上官霓裳,朕告诉你,这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朕的!”当年若不是苏媚篡改遗诏,若不是他之前对皇位毫无兴趣,他早就坐上这个宝座了,何须等皇甫天佑来让?

他抓着霓裳的手腕,不自觉地渐渐用力。

“你先放手!好痛!”霓裳痛得脸色煞白,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转眼就变脸了。

淼淼护住心切,帮忙想拉开男人的手,却撼动不了他半分:“皇上,你要弄伤娘娘了!”

皇甫天赐看着霓裳的泪水快要从眼眶溢出,这才心里一柔,松开了她。下一刻,他将她抱到旁边的位置,起身,以内力震碎了那双多余的手套。

“不要!”霓裳伸手要夺,已来不及阻止,只能惋惜地棉絮和布碎飘飞……

宫中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语在他的脑海中飞速盘旋着,挥之不去,又想起了她和祁佑之间无言的默契和诡异的亲近……

他心里有一团妒火在猛烈地燃烧起来,不禁低吼对她道:“听着,不准送东西给他!”

她是他的,她只能属于他!她只能看他、只能爱他、只能想着他、只能对他好、只能对他笑、只能温暖他……

“太过分了!我做得很辛苦的,你怎么可以随意毁了?”霓裳是女人,本就不理解男人的霸道主义和强烈占有欲,加上怀孕使她的性情更敏感,这一刻只觉得他在无理取闹。

被她幽怨地瞪着,他的心很不好受,那目光如针刺般扎痛了他的心,他不禁低吼道:“你是我的女人,不是皇甫天佑的!”他攥紧了拳,狠狠地盯着她的腹部,眯了眯眼又道:“至于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骨肉,我自会调查清楚!”

果然,他没办法做到丝毫不被影响,毕竟,他是个记忆残缺的人。

霓裳也看穿了这一点,失望道:“你不相信我?”

“相信,就是相信,我更加要还你一个清白!”皇甫天赐想要吻她,以示安抚,她却拧头躲开。

霓裳平时脾气好,不代表没脾气。她背过身,不去看他的表情,也不让他看见自己咬唇欲哭的脸,指着殿门道:“不信我,你就走!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在她看来,谁都可以怀疑她,就是不能,一点也不能。他的信任,就是她爱的动力和源泉,是她坚持要怀着孩子不惜与亲人成陌路千里迢迢嫁来天照国的信念,是她和孩子在深宫中活下去的保障。然而,他怀疑了,他动摇了。因此,她失望,她不安,她迷惘,她生气。

“你——”皇甫天赐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妃子赶出寝宫的帝王,自尊受损的同时,因她的冷漠而气结。

看着他拂袖而去,霓裳心里更失落,抚摸着高高隆起的小腹自言自语:“宝宝,妈妈是不是做错了?”可惜,七个月不到的胎儿,根本不会答话。

皇甫天赐离开乾清宫后,就去了御书房,心心念念的全是霓裳的音容笑貌,以及她腹中的孩子、她和皇甫天佑的关系……直至夜幕降临,他都没安下心来认真处理一份奏折。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寝宫去哄哄她,她的性子这么好,肯定不是真的在生气。不知不觉,他漫步在梅林中,幽幽暗香随风而来,白雪皑皑铺了一地,一抹倩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跟了上去,只看见凌落尘正用小铲子拨开雪土,脚边放置的是一个藤篮,装满了或色泽暗淡、或残缺的梅花瓣。

“你在做什么?”

见来人是皇帝,凌落尘微微一怔,丢下小铲子便跪下磕拜:“吾皇万福!”

男人走近几步,安公公撑着伞紧随他的步伐,以防有雪花沾染了龙体,他又问了一遍:“朕问你,你在做什么?”

“回皇上,奴婢在……葬花。”

“葬花?”

他冷冷地看着她,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感觉这个凌落尘在行事作风方面总跟霓裳有几分相似。

就拿这葬奇怪的东西而言,上一次,他和霓裳在假山之内温馨过后,她就说要把假山里的、已经死掉的萤火虫们的尸体一一收集起来,好好安葬。当时,他还与她戏笑说,要不要他以一介天子的身份,为那些萤火虫吹奏一曲安魂。她娇噌着说他不正经,说那些萤火虫算是他们之间的红娘……后来,他允了她的要求,让人好好办了这重要的“丧事”,在特意在假山外侧建了一个“虫冢”。

皇上没说“平身”二字,凌落尘连头也不敢抬高:“是的,皇上。奴婢以为,万物皆有情,每一种生命都是值得尊重的,它们都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该生来就被人践踏,因此奴婢怜惜和尊重这些逝去的梅花,想要好好安葬它们。”

她的一字一句间,都隐隐折射着自身的命运,皇甫天赐听出了深一层的意思,顿时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聪慧,说话做事竟像霓裳那样,能剖析出条条道理来。

越是这样想着,他就越想念霓裳,越体会到霓裳的美好……

他错了!

他不该怀疑霓裳的,半点也不应该!

可是,要怎么哄回她呢?

“你,过来。”皇甫天赐想到凌落尘也是个女人,不如先从她这儿探探女人的心思也好,便命令她一道往御花园的小亭子走去。

期间,他忽而想起什么,使开了安公公,道:“你去御膳房看看,霓裳的安胎药该煮好了,你亲自看紧点,千万别出岔子。”

后宫之地,阴气太重,孩子都难活下来。

他自小在宫中耳濡目染,什么无烟战场看多了去,且不管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反正,把霓裳和胎儿保护得滴水不漏便是正确的。

在小亭坐下,就立即有宫婢呈上精致可口的糕点,香醇的清酒。

“坐下,陪朕喝几杯,说说话。”

天子开金口,半是舞优半是宫婢的凌落尘哪有拒绝的道理,况且,她根本没想把他往外推,小心翼翼地为他倒了杯酒,回答着:“是!”

良久,皇甫天赐都是举杯自饮,神情越来越落寞:“你说,朕是不是太宠她了?”

凌落尘沉默着,不敢作答,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能不激怒他甚至能讨得他的欢心。

“呵……”男人妖孽的笑容绽放在她眼前,瞬间迷惑了她,“罢了!谁叫朕就是想宠着她呢!她生气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很显然,他像是喝醉了,神智开始不清醒,口中念叨的都是霓裳的名字——

“霓裳……霓裳……我向你认错好不好?”他猛地捉住凌落尘的手,只觉得天旋地转,霓裳就在眼前,对自己微微笑着,十分暖心,“霓裳,我们和好吧!我想睡了,抱着你睡,还要听着你唱歌……我的霓裳唱歌最好听了!”

怎么回事?

才几杯下肚,他的头就开始晕了!他的酒量何时变得这样差?

是因为霓裳吗?光是看着这个绝美的小女人,他就迷醉了……

他抬手,抚上“霓裳”的脸颊,她羞涩地低下头想躲着他,他浅浅一笑,爱极了她单纯娇羞的模样。于是,直接将她拉入怀中,搂住她,吻了又吻……

这一夜,后宫中平静得有些诡异。

天微微亮起,锦瑟宫中,芙蓉帐暖,一双玉臂探了出来,紧接着是半裸的女子落地,婀娜多姿地走向屏风之后的浴池——

洗澡。

最重要的是,洗去指甲中藏着的迷幻粉。

有人欢喜有人愁。

乾清宫的烛火一夜都亮着,霓裳喝了安公公亲自送来的安胎药后,就明白皇甫天赐在向自己示好。然而,他迟迟没回来,她的心便越来越不安了——

他是什么意思?是要自己去给他一个下台阶吗?

思来想去,已经深夜,为了胎儿健康,她就决定先睡。没想到,习惯了男人的温暖怀抱入眠的她,根本就无法安睡,夜间不知道惊醒了多少回。

直到黎明时分,想到皇甫天赐上朝的龙袍还在这寝宫里,怕耽误了他上朝,她才命人去寻一寻他的踪迹,打算把龙袍送过去,顺便低声下气反哄他一次。小太监回话说,皇上在锦瑟宫过夜。

锦瑟宫不是她住过的宫殿吗?现在是无主了吧,难怪他要缩到那儿去将就一夜了。

于是,霓裳带着淼淼等婢女和龙袍,乘着凤撵赶往锦瑟宫。

岂料,寝室里走出来的女人是……凌落尘!

“倾妃娘娘怎么来了?”凌落尘披着长发,锁骨处的红痕若隐若现,“皇上还没起呢!”

霓裳被那个暧昧的痕迹深深刺激到,想象到什么,心里蓦然一痛,猛地推开她,冲进了内室,完全不顾身后的喊叫阻扰。

“娘娘!倾妃娘娘!小心龙裔啊!”

便是这时,吵醒了床榻里的男人。

他坐起身,扶着昏昏涨涨的脑袋,一撩开纱帐就看见霓裳那震惊的脸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她瞥见了床上的凌乱和那朵暗红的、妖娆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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