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那是堕胎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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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霓儿喝堕胎药,也是为了她好!只要胎儿没了,她就不会心心念念着皇甫天赐,她就能真正地重新开始,久而久之,她就会忘记皇甫天赐,爱上别人。而那个“别人”,就是他,上官锦!

可惜,这一切,被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打乱了!

“你疯了!上官锦,你是不是疯了!”施碧玉极少将情绪表现于脸上,这一刻的她,眼里载满了怒火和心疼,一点也不似传说中的冷静佳人,“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吗?你怎么忍心伤害她?你不怕她恨你吗?”

被所爱之人憎恨、被所爱之人讨厌的心情,她最了解不过了。她既然嫁给了上官锦,就会一心一意对他好、为他着想,她不希望看见他痛苦和后悔。

“对!她是朕心爱之人,朕不能伤害她!”上官锦忽然扯住她的手,将她压制到床榻上,邪魅道,“而你,什么也不是,朕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施碧玉对他眼中狼性的****并不陌生,前几次痛苦与快感并存的****令她心有余悸,她反应过来拼命挣扎:“放开!你这个疯子!这是她的宫殿、这是她的床,你是要把她的床弄脏吗?”

她很聪明,懂得他的弱点,懂得用激将法。

果然,男人蛮横的动作停了下来,站在床边整理衣衫,目光犀利地盯着她道:“这一笔账,朕今晚再到白玉宫跟你好好算清!”

话分两头。

御花园的凉亭里,是紧紧抱着双臂如受伤小动物般自卫的霓裳,和焦急围着她打转的淼淼以及皇甫天恩,还有坐在对面悠哉摇着扇子的南宫若。

“就算上官锦要灌你喝堕胎药,也不必跑得那么急,若不是在下及时接住你,后果真不堪设想!”南宫若说完,就遭受到皇甫天恩的一个瞪眼,似是警告他闭嘴。

皇甫天恩还是作男装小童打扮,幸运的是在皇宫厮混了几日都没被其他人认出来。她对霓裳的印象是不错的,尽管霓裳的身份太多太复杂,可是南宫若说霓裳是三皇兄的女人、怀了三皇兄的孩子,她便信了。

她是全无私心、真心对霓裳友好的少数人之一。

“霓裳,不要害怕,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见霓裳还处于惊恐中、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南宫若不忍心再调侃她了,认真道:“霓裳,换了我是上官锦,也会因爱生恨,容不下你和其他男人的孩子。你在这里多一日,你腹中胎儿的危险便多一分,宫中步步维艰,你要想清楚,你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闻言,霓裳抬眸,望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她护着腹部,仿佛能从那里得到勇气和力量,平静道:“若公子,我想离开花舞国,我想到天赐身边去,请你帮我!”

“你确定?即使他已经忘记了你,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想你的一切,也无所谓?”

“我确定!我十分确定!”霓裳点头,心意已决,“就算不能让他恢复记忆,我也会努力……让他重新爱上我!”

她坚信着——

这一份刻入灵魂、融入骨血、穿越了轮回的爱恋,是绝对不会因为一支忘尘舞就轻易被抹灭掉的。有些人,是在心底里不会忘记的!

天照国,清心殿中歌舞升平,宴请百官喜迎天恩公主回乡省亲。

十六名色艺双全的舞优当中,凌落尘独占鳌头奉旨献唱——

“忆成说,不悔相思憔悴梦销铄

谁共我,黯然神伤酒醒何处歌

怎言错,华发万丈缠绕红尘终难舍

皆无那,阁楼深锁

寒衾卧,零落

片片残花,飞舞乱尘陌

淡漠,冷遇一宿恍如昨

相隔,一夜微雨声寥廓

何人记得,长亭湖水潋滟色

梦中过客,独寂寞……”

(摘自《菁华浮梦》演唱:winky诗)

“梦中过客,独寂寞……”龙椅上的皇甫天赐细细咀嚼着这一句词,又一次忍不住想起那些模糊记忆里曼舞的女子,他很肯定,那个女子不是凌落尘,唯有借凌落尘以慰藉。

视线下移,他一眼就认出了盛装出席的皇甫天恩身后跟着的侍从是南宫若,却猜不透他们此番意欲为何。要知道,他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收了天照国的主权,不再做水清国的附属,按理说,欧阳轩不可能还待一个和亲公主这么客气。

歌舞告一段落后,皇甫天恩像从前一样语气傲慢:“皇上哥哥,天恩拜访花舞国是也见了一个舞优,其才艺和姿色比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天恩还特意带了她的画像过来,请皇上哥哥一赏!”

“准!”皇甫天赐扬了扬手,就有小太监下去把画卷收了上来,随着画像慢慢展开,他心里涌动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

画像是从下至上卷开的,画中仙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明眸皓齿、气质如兰,一袭红纱羽衣和雪白齐襟襦裙被她舞如流云,又如清莲初绽。最美的是她唇角的一点浅笑,不似左婉儿般谄媚,也不似凌落尘般做作,犹如三千梨花绽放,在冰雪初融间悄然温暖人心……

至少,此时此刻,她的笑温暖了他的心,使他立即在血液中沸腾着一种想要她的欲~望。无关情~欲。而是单纯地想要见到她,想要有她作陪,想要她永远为他展现笑容而填补他空荡荡的心。

殿内忽然一片沉寂,天子不作声,众人皆噤若寒蝉。

下一刻,只见皇甫天赐豁然站起,捏着画像急声追问皇甫天恩:“她是谁?我要她!”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朕”,显然这句话并不是出自一代帝王的贪恋,而是一个普通男人的渴求。

对于他的反应,南宫若满意地勾了勾唇,皇甫天恩接收到其信号,大声向众人说出画中女子的身份:“她叫霓裳,是花舞国宫中的舞优。”

回宫前,南宫若就分析过——

霓裳之前的身份太过复杂,又是王府女奴,又是宫廷首席舞优,又是在宫中不知何时被虐死的舞妃……

为避免麻烦,便叫皇甫天恩暂且隐瞒霓裳是花舞国小公主之事。

闻言,站在龙椅下的金色阶梯旁的祁佑微微一惊,又迅速恢复了事不关己的神色。众大臣一片唏嘘,有部分人是听闻过霓裳的名字的,暗自在起疑这个“霓裳”会不会跟先帝的舞妃有关系。

“霓裳……霓裳……”皇甫天赐一遍又一遍地念着这个莫名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地将画卷中人与模糊记忆里的女子的倩影相互重合起来,“霓裳……霓裳……”

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

“嗯……”他捂着头,痛不欲生,思绪想要冲破某一层浓雾,去探究真相,头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这一夜,百官长跪不敢起,御医们几乎乱成一团。新君的头痛之症,他们摸不出原因,若不是皇甫天赐一心念着画像中人,无暇追究其职责,恐怕他们有十个头也不够落地。

十日后,花舞国皇宫的御书房中,龙颜大怒,奏折被上官锦扫落一地,近身内侍看着皇帝那阴鸷得想杀人的脸色,根本不敢上前收拾。

御书房中还站着另一个人,是施碧玉的父亲,复国有功且手执重大兵权的施业。此人戎马一生,五十有余却仍雄姿英发。复国后,因持功而傲,越来越不把年轻帝王放在眼里,曾几次当众反对上官锦的兴国政策。

“皇上,我朝正处于复兴壮大之期,不宜与邻国恶交,既然天照国诚意联姻结盟,皇上应以大局为重嫁出霓裳公主作和亲,莫因一己之私而让天照国有出兵借口,再次挥军入侵使我国百姓陷入危难当中啊!”

“够了,此事朕自会定夺!不劳将军费心!”上官锦冷冷道,完全没把施业的话放进心里。他只想着,他的霓儿绝不能再和皇甫天赐有接触。

他后悔了,当初真不该放过皇甫天赐,皇甫天赐不死,果然成了一个隐患,居然卷土重来、明目张胆地指明要霓裳嫁过去。对此,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最令他伤心的是,自从上次堕胎药一事后,霓裳一句话也没对他说过,在后宫更是处处躲着他,将他视如吃人的老虎。最气人的人是施碧玉,不仅处处帮着霓裳防范他,还直接把霓裳拉到白玉宫去住。他没有看漏眼,施碧玉是个太过聪慧的女子,她的一石二鸟,害他不能再对霓裳的胎儿下手之余,还不能找她发泄欲~望。

想着施碧玉那个可恶的女人,又看了看眼前的施业,上官锦越来越觉得这两父女可恶至极!他们越想拆散他和霓裳,他就偏不如他们所愿。

十一月二十五,花舞国大喜,霓裳公主红妆将出嫁,为花舞百姓福祉前往天照国和亲。

锦瑟宫中,张灯结彩,薄纱映红。

知道霓裳有孕四个多月的人甚少,就连嫁衣也是秘密缝制的特殊款式。绣功灵巧的凤凰栩栩如生,翱翔在柔软的红绸之上。宽大的广合袖边用金丝银线勾勒出一道道兰花纹路和五彩祥云,那乌黑的长发盘成流云髻,配上金步摇,额前点缀着碎金流苏冠,无处不彰显着皇族的华丽和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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