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去哪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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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摘自《又何用》)

“漫道情之为物由来无端,情丝斩不断

谁记尾生抱柱信誓旦旦,只是作笑谈

天边雁字再分菊花已残,独看枫叶丹

怎知情如流水恨若连环,记川与忘川

杏花春雨一梦是江南,四十八骨紫竹伞

匆匆人世悲欢说已看淡,为何理还乱

昆仑山中雪未消,澜沧江上舟已渺,谁吹杜鹃声里箫

冥冥归去千山杳,冷冷逝水皓月照,人在风月桥

浩浩愁与茫茫劫,郁郁碧血掩佳城,多情人迷蝴蝶梦

可堪风月笑平生,却怕凄凄烟雨冷,纵尽义尽情尽爱又何用……”

纵尽义尽情尽爱又何用?

皇甫天赐,我如今就算爱你恨你又有何用,你已经不在了。

——上官霓裳

一辆奢华的马车驶入水清国宫门,直往欧阳轩所在的阳和殿,从马车上下来的是笑得如沐春风的南宫若。一进殿,南宫若就摇着扇子往窗边的画眉鸟走去,逗弄着道:“小轩轩啊,有没有想我呢?我可是想死你啦!”

“说过多少次,别叫它这么恶心的名字!”从内室走出的欧阳轩一脸郁黑地警告着。

“挺好听的,你是大轩轩,它是小小轩,光听名字就能知道你们感情多么地深厚!”

欧阳轩坐下,倒满茶水的白玉瓷杯倏然飞向了南宫若,南宫若以扇子接住,就听他道:“不想听你再说一句废话!”

南宫若出使天照国参加太后寿宴,趁机联合皇甫天佑除去皇甫天赐期间,水清国的皇位之争愈发激烈,五个皇子当中,欧阳易和欧阳轩较为出色,朝堂上支持两者的势力旗鼓相当,连老皇帝也一时拿不定注意要立谁为下一任国君。

近日,欧阳易为立军功博得老皇帝的好感,竟主张出兵天照国,趁着皇甫天赐之死、天照国兵权内杠,一举吞下天照国和前花舞国的版图。欧阳轩给人的感觉一向比欧阳易文弱,在这件事上,无疑较为吃亏。

南宫若带回来的消息更是令欧阳轩的形势险峻了几分——

“我们救了霓裳出宫,皇甫天佑后脚追来,可霓裳半途被其他人带走了,皇甫天佑以为是我们做的,被气得差点要把我们扣留在天照国,我估计,他不会插手殿下您争夺皇位的事。”

“无妨,反正迟早要跟他撕破脸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欧阳轩道出个中缘由,“合作除去皇甫天赐,最大的利益还是我们,天照国早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失去皇甫天赐的天照国就像是猛虎失去一条手臂,皇甫天佑肯定想不到这一次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真服了你!总是这么自信一切能运筹帷幄之中。”

看着南宫若要把茶水喂给画眉鸟,欧阳轩疾步过去阻止:“别再弄它了!”这只画眉,是欧阳蕊住这宫里的时候养着的,她走后,欧阳轩就亲自照顾它,一点也不让下人插手。

南宫若无奈地耸耸肩:“还以为你真的没软肋呢!”他忽而凑近欧阳轩道,“想知道她过得怎样吗?”

欧阳轩侧头看着窗外,默不作声,也不让南宫若透过他的眼神看穿他的心思,没听见南宫若吭声,他又转过头来——

纸扇唰地被张开挡在窗前,画眉鸟唧唧叫着,仿佛人一般好奇地看着两个四唇相贴的男人……

只是一瞬,南宫若就在欧阳轩发怒动手前退开了好几丈之外,嬉皮笑脸道:“这是她要我转交给你的!”合上扇子,他抚着脸颊又道,“至于那个耳光……我就自己留着吧!”

南宫若再度打开纸扇挡住他伸过来的手,面无表情道:“明明在乎,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把她送给皇甫天赐,她心里有你,你可想过她躺在其他男人床上时是什么感觉?”

欧阳轩收回手,捏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而不自知疼痛,烦躁地赶人:“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日早朝,你以国师的身份占卜预言,无论如何都要将欧阳易的呼声降下来,让老头子换我出征!”

南宫若深沉地笑了笑:“属下定当尽力而为。”

翌日早朝,一向深信国师的老皇帝,果然改变主意让欧阳轩挂帅出征天照国,诡异的是,欧阳易竟然轻易妥协了。

御书房。

皇甫天恩正哭诉着在长乐宫撞见的宫闱丑事:“皇兄,我真的亲眼见到母后和左、左敦颐一起、一起……做那种事!母后还说,我不是父皇的女儿,怎么可能呢?我明明就是公主啊!那个左敦颐是个大奸臣,我才不要他变成我爹爹!”

“你现在才知道算是幸福的。”皇甫天佑翻阅着奏折,头也没抬,讥笑着,“那种恶心的画面,早在十八年前就呈现过在朕的眼前!”是的,他今年二十六,比皇甫天赐大一岁,皇甫天赐当年所经历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当年,太后苏媚和左敦颐苟且时,总把小天赐召到一旁,苏媚的身体得到满足后,往往标志着左敦颐要开始折腾小天赐……而那些恶心丑陋的画面,都一一落入躲在暗处的小天佑眼中。

而且,水清国由欧阳轩带兵进犯的事也困扰着这个年轻的帝王,之前从皇甫天赐那缴回的兵权还未作分配,若是兵权落入左敦颐一脉人的手里,他这个天子迟早会成为真正的傀儡。

八月十五的月,比平常夜晚的更大更园更皎洁,霓裳站在被重建过的花舞皇宫凤凰台外,仿佛一抬手,就能够触摸到那个悬挂在树梢上的白玉盘儿。

“没想到星奇姑姑和欧阳蕊会被他安置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重建花舞皇宫。”她一袭白衣,臂间缠绕的羽衣被风扬起,披散的长发也被吹得有些凌乱,就站在银月面前,宛如眨眼要逐月而去的仙子,“当初,听到他曾下令一把火烧了中皇宫时,我的心也像是被火烧般疼,因为这里藏着我曾经美好的梦,那个梦里有他存在过,所以,他烧了这座皇宫就好像亲手把我的梦打碎一样。”

“可是,他暗地里命人把整座皇宫重建了,就连这凤凰台也是一模一样的。”银月准备好地上的孔明灯,身旁的文房四宝也是应俱全,“说明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你的。”

少女转身,摸索着走近凤凰台,指尖碰触到那冰凉的墙基又倏然缩回来,语气里伴着淡淡的忧伤:“虽然我看不见这种凤凰台,但是我知道一定跟从前的不一样,从血染大婚那一刻起,一切就回不去了!银月,我是不是很傻,明明都人走茶凉了,我却总是忍不住想起他、想起关于他的事……这样的我很奇怪,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偏偏只在银月面前,她才敢流露这样一面、才敢肆无忌惮地诉说着关于皇甫天赐的心声……

“来吧!十七岁生辰,一生只有一次,放个孔明灯许愿,我陪着你。”银月将她牵至孔明灯前,把毛笔塞到她手心,大掌继而覆住她的手,柔声问,“想想,许什么愿望?”

霓裳敛眸,丝毫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亲昵动作,认真想了想心愿,轻声道:“一愿萧郎皇甫天赐泉下安息,早日轮回;再愿皇兄上官锦福寿安康,无忧无虑;三愿盗客银月幸福快乐,一生平安!”

银月微微一愣,心里如喝了蜜糖般甜:“没了?你自己呢?”

“你们若安好,我便是晴天。”她微笑道。

于是,银月捉着她纤细的手在孔明灯上一笔一画写下愿望,月光勾勒着两人的身影,她的香气染满了他的衣襟,浪漫的画面瞬间被定格成永恒,像是一幅最自然最唯美的画卷……

孔明灯缓缓升起,渐飘渐远,最后在天边化为一点星光,象征着孤单中的温暖、无助中的希望。对于霓裳而言,银月的存在就是她的孔明灯,尽管曾经有过一次绝望,可是他在更多的时刻是温暖着她、牵引着她、为她照明。

“银月,我们来跳舞吧!”霓裳总是无缘无故就提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走!上凤凰台,我教你跳舞!”

银月一怔,好奇却疑惑:“我,是男人!”

“我知道,谁说男人就不能跳舞了?”

霓裳摸索着要上凤凰台,银月怕她跌倒碰伤,忍不住跟着扶了她上去。

高高的小楼台中,栏杆微凉,轻纱相互追逐嬉戏,两人站在中央,少女回忆着前生现代的交谊舞细节,认真地向男人解说着舞步和姿势。才片刻,男人就对这种亲密新奇的舞蹈上手了,伴着少女低低吟唱的歌,跳出了优雅婉转的情愫——

(摘自《凤栖花》)

“春来时江水绿如蓝,风剪了杨柳氲河面,

竹篙推扁舟入画卷,烟雨画江南,桃花映人面,

青石板小桥十三阶,孟河花灯烂映天边,

愿为君数尽千百盏,中天明月满,执手共来话婵娟,

江南三月看烟花,四月落英浸晚霞,

临水清照弄蒹葭,熏风吹,细雨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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