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在哪里(1 / 1)

加入书签

皇甫天佑等人不知道,从他们进入醉花楼那一刻开始,就被楼上柱子后的南宫若看在眼里。见到这么高高荡荡的寻人架势,南宫若就猜到宫里凌落尘被揭穿了,于是匆匆回房。

房中,霓裳正好换上了南宫若的衣服,打算扮成男装掩人耳目出城。

“霓儿,先忍耐一下,我的衣服你不合身,只能穿南宫的了。”上官锦帮霓裳整理着衣襟,宽大的衣袍包裹着她较小的身躯,反而有一种别致的柔美。

少女唇红齿白,怎么看都没有男人应有的阳刚之气,她的长发被身后的男人梳起且一丝不苟地套进儒巾里,转眼,她就成了大户人家的小书童。

“皇兄,我们出了城之后要去哪里?是回花舞国吗?”

没等上官锦回答,南宫若的声音就在房中响起:“哟!看看,这是谁家瞪着被公子爷疼爱的男宠儿?嗯?”话落,霓裳的脸飞上了两朵红云,窘迫得不行,上官锦黑着脸骂南宫若“没个正经”。

“好!我现在要正经地说了。”南宫若走到窗边,一打开窗望出去,外面就是街道,“皇甫天佑找来了,你们最好先离开,我去截住他,能拦多久拦多久。”

此时,皇甫天佑已经知晓南宫若就在这醉花楼中落脚,便带着原影一上楼来。

上官锦带着霓裳才从窗口下去,房门就被推开。说到变脸,没人比得上南宫若:“咦?这不是我们英明的皇甫大公子吗?怎么后宫三千佳丽满足不了您,害得您大白天也来逛窑子啊?保重龙体呀,皇甫大公子!”

“国师才要多多保重,毕竟,你住在烟花之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皇甫天佑不着痕迹地也来到窗边,清晨的街道不算热闹,一眼便能看见不远处两个可疑身影——

其中一个似乎眼睛不便,习惯性地伸手做摸索状,另一个正亲密地扶着“他”,时不时地又回头张望一下,正好对上了他犀利的视线。

“影一,去追那两个人!”

“是!”影一躲开南宫若的阻扰,从窗口轻盈跃下,迅速向上官锦和霓裳的方向追去。

“皇甫大公子这是做什么?要找人吗?”南宫若纯真道,“要不要在下帮忙?”

皇甫天佑完全不吃他这一套,目光如炬仿佛要把他看穿:“南宫若,别给朕装傻充愣,若找不回霓裳,你就回去告诉欧阳轩,那皇位,他不必指望能坐上了!”

“是!在下定一字不漏地传达给轩殿下!”

上官锦把霓裳暂时藏身在小巷中,嘱咐道:“霓儿,你先躲在这里,千万别乱走,我很快回来。”

“皇兄,你要小心!”霓裳不舍地扯住他的衣袖,然后,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就只身出去迎战原影一。

隐隐约约地,霓裳就听见两个男人打斗的声音,她心里充满了苦涩——

这一切都是她导致的,且不说醉花楼的南宫若和这里的皇兄会有危险,代替她留在宫里的凌姑娘不知道是生是死……她除了懦弱、天真愚蠢,还总是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这样的自己,真讨厌!

这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惊叫了一声马上又被身后的人捂住了唇,有一只手横在她的纤腰处,她听见他低声说:“别出声!我带你走!”

我带你走!

我带你走!

不久之前,银月就对她说过这句话,如今,银月是真的来带他走了?

银月见霓裳乖巧地点头,就将她拦腰抱起,他穿着宽大的披风足够把她也包裹在其中,恰好几个飞檐走壁落到了追来的皇甫天佑眼中,可惜,无论是皇甫天佑还是南宫若都追不上银月的轻功。

“南宫若,把霓裳交出来!”皇甫天佑追不到人,顿时怒发冲冠,一把揪着南宫若的衣襟。

南宫若临危不乱:“那不是在下安排的人!从头到尾要救霓裳公主的人是花舞国的太子上官锦,刚才带走霓裳公主那人,在下并不认得。”

“你们说什么?霓儿被人带走了?”上官锦好不容易摆脱了原影一,回到小巷附近却只看见这两个男人,而遍寻不到霓裳的身影。他没见过皇甫天佑,但一下子也认得眼前的陌生男人就是皇甫天佑,抬起拳头就猛地袭到皇甫天佑的俊脸上,怒吼着:“你满意啦?你凭什么要把霓儿带回那个破皇宫里?要不是你来,霓儿就不会突然被人掳走!”

就像是两头争夺地盘的雄狮,皇甫天佑也看上官锦不顺眼,随手抹了抹撕裂的唇角,提起满腔怒火就跟上官锦打了起来——

“凭什么?就凭霓裳是朕的妃子!”

“要是霓儿甘心做你的妃子,昨夜就不会跟着我出宫!”

……

南宫若左闪右躲着,生怕被殃及池鱼,表情无奈到极点。

与此同时,辉煌奢华的养心大殿上,群臣对着上方空旷无人的龙椅纷纷议论——

“小李子公公,皇上怎么没上早朝,是否身体抱恙?”

“襄城水灾,百姓正等着国库援救呢!”

“就是啊,之前三王爷留下的兵权问题也没分配好……”

“还有,花舞国乱党又在作恶!”

“据边关探子回报,水清国的欧阳易皇子有意要侵犯我国……”

“听说皇上昨夜留宿锦瑟宫,作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荒废朝政留恋女色?”

小李子实在听不进去更难听的批判,才尖着嗓子喊道:“皇上今日身体不适,正在乾清宫修养,各位大人可将奏折呈上,有事明日再议!”

长乐宫。

桂花的香气依旧萦绕着整座雕鸾画凤的宫殿,左敦颐畅通无阻地走入内殿,就见苏媚在镜前画眉。他走过去径自接过她手中的眉笔,熟稔地为她画了起来。宫人见状,都识相地退了出殿,还细心地拉上了大门。

“敦颐,我是不是老了?”苏媚对着铜镜轻轻抚摸着眼角浅浅的皱纹,问道。

左敦颐放下眉笔,又拿起一支金步摇在她的发髻间摆弄,寻找着最恰当的装饰位置,笑得十分温柔:“不老,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永远美丽。”

“胡说。”苏媚娇笑着,“连我们的女儿都长大了,我又怎么可能永远年轻呢!”

“嗯,我们女儿长大了,还很乖巧!可是——”左敦颐放下金步摇,转身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话锋一转,“媚儿,你儿子似乎不太听话!”

“什么意思?”

“他今日连早朝都没上,听说经常流连在锦瑟宫那个什么舞妃床上,身为一国之君,只顾着在床弟之间忙碌,这成何体统?”左敦颐板着脸,语气夹着怒火,“你的好儿子,他不宠爱婉儿就算了,竟然被这么个妖媚的女人迷惑着,万一一个不慎,我们几十年来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苏媚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缠上左敦颐的手臂,保证道:“放心!我会看好天佑的,我绝不会让他影响到你的大计,这天照国,迟早会送到你手中!至于那个舞妃,我自会处置她!”

左敦颐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叹息道:“唉!媚儿啊,方才我语气太重,你别放心上。”说着,忽而将她拦腰抱起,走往大床,语气也变得暧昧,“我所做的一切不还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吗?为了我们今后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凡事都必须谨慎啊!”

“我明白的,敦颐!”

话落,床上的纱帐被拨落,阳光透过窗棱洒在两条半透明纠缠一起的身影上,室内开始浸染了糜烂的气息……

****最是浓时,不料被闯入殿内的声音打断——

“母后!母后!给儿臣金牌吧!儿臣有事要出宫!”皇甫天恩不顾宫婢的阻挠,风风火火地冲进来。她隔着纱帐见床上有人影在晃动,还发出似是痛苦的呻吟,没想到一掀开纱帐,床上的一幕令她陡然一震,“母后!你、你、你们——”

一直被她尊敬、被她视为榜样,仿若完美女人般存在的母后,此刻,居然跟男人在苟且?

突然被捉奸在床,而且是被一向最贴心的女儿看见这么不堪的一幕,苏媚自知难以解释清楚,只得匆匆推开左敦颐,急忙罩上衣衫。看见皇甫天恩深受打击的模样,苏媚的心也不好受。

“天恩,其实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母后,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背着已逝的父皇、背着皇兄、背着儿臣做出这种事来?”皇甫天恩难以置信地步步后退,眼眸中渐渐染上悲痛和愤恨之色,“你是太后娘娘啊!你曾经是母仪天下的六宫之首啊!”

苏媚想捉住她的手,却被她狠狠甩开了。

左敦颐也套上了衣物,一脸慈爱般对她解释着:“天恩,不要责怪你母后,我与你母后相爱多年,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早在你母后进宫前,你母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那也不代表你们现在可以苟且!”皇甫天恩最讨厌这种情不自禁的说法,激动喊着,“你身为朝廷重臣,竟然知法犯法****后宫,勾引我母后,我要告诉皇兄,我要让皇兄砍你的头!”她本是听说三皇兄被定叛国之罪、死于天牢,就想来问苏媚要个出宫金牌,去王府看看能为死去的三皇兄做些什么,毕竟,三皇兄生前也对她很好。可万万没想到,会再长乐宫里撞见这么恶心的事情,母后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完全破灭。她很慌、她很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找皇帝兄长来解决问题。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