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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好?

不知不觉间,皇后的风头,似乎已经把崛起中的明君朱厚照的声望给盖了过去。

她的亲生儿子,还是大明的太子……

皇后现下,已是大明宫廷中令人完全不敢小看的一股力量了!

而且,这力量也强大得让张太后起了忌惮。或者说,是起了担忧:绝对的权力,带来的未必是绝对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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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两夫妻能够分庭抗礼,那倒也无妨了,反正皇后的能量再大,发起脾气来,总也要顾忌着皇上,但现在皇上完全被她压制住了,将来出了什么事,那这一跤也会跌得很惨。

年氏叹了口气,在心中想了想,也觉得张太后的确疼爱皇后,现在为皇上纳几个妃子,就算是生下小孩,也比太子小了好几岁,在继位上是没什么纷争的,而且以帝后恩爱的程度,皇上会不会宠爱新人,还是难说的事。而皇后就要把更多的心思放在皇上身上,不再到处瞎参合,也达到了张太后的目的,这一招连消带打,的确是老辣非常。

只是,皇后就一定会老老实实的接招吗?

年氏摇了摇头,以她对皇后的了解来看,皇后是决不会吃下这个哑巴亏的。

“二姐的性子,我们都很清楚。”张老夫人也开了口,意味深长地看了甄氏一眼,“性烈如火,恐怕未必是会吃太后这一套。宫中,从此要多事了……”

“那我们……”甄氏问着,身为大明第一公爵,张家与后宫的关系一向是很好的,不论是张太后还是皇后面前,都很能说的上话。

“我们别掺和进去!”张老夫人威严地支起了身子,“到选秀之前,少进宫中行走,看戏就是了,等胜负分晓了,再看!”

是啊,虽说皇后不是善茬,但张太后多年历练下来,又岂是易与?这一场婆媳之间没有硝烟的战斗,正是开场的时候,恐怕谁牵涉进去,都要遭了池鱼之殃。

又到了一年秋天,豹房正院还是那样的幽雅娴静,在宫中蛰伏了半年有余的皇后夏乐琰,正伏案专心致志地描着花样,她穿着浅蓝色宝相花对襟长袄,葱白色百褶裙,头上插了一朵微微颤动的珠花,珍珠足有小指甲盖大小,除此之外,便没有多余的装饰,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握着朱砂笔,在白纸上缓缓描绘着精致的花样,几个宫人在旁,或是也描着花样,或是为她端茶倒水,小屋里的气氛安静、温馨。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像是有十数个人正奔跑着接近了正院,乐琰放下笔,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吩咐道,“太子来了,快备下点心。”

“哎!”宫人们清脆地应了一声,便忙忙地揭开了藤箱——里头放了厚厚的棉花,从藤箱里将碗碗碟碟都拿了出来,岁忙,却丝毫不乱。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已是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屋里。

“娘!”他响亮地叫着,也不顾身后的养娘是如何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便欢笑着向乐琰扑了过去,不提防,却又绊倒了,好在这间房里铺了厚厚的波斯长毛地毯,倒也不疼,扎煞着手挥舞了几下,又爬起身来,扑到了乐琰怀里。

“这个小包子!”乐琰笑着说了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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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抱到了自己怀里,命人端过一碗川贝枇杷炖鸭梨,舀起一勺吹了几口,喂进小包子口中,小包子吧嗒了几下,响亮地咽了下去。乐琰轻声道,“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小包子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抓乐琰的发髻,乐琰躲了躲,无奈地道,“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又喂了他几调羹糖水,小包子便不吃了,笑着喊,“爹,爹。”

“你爹今日到城外打猎去了。”乐琰为他擦了嘴巴,“到晚上才能回来呢。”她笑了笑,示意宫人们摆出几本书,道,“小包子,想不想听娘讲故事?”

小包子便眨着眼懵懂地望着乐琰,想了想,摇头不说话,乐琰叹了口气,只得罢了,抱着小包子描花样,小包子便安静下来,看着乐琰描描画画,不多时,便迷了眼倒在乐琰腿上,呢喃着睡了过去。

乐琰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脖梗儿,冲芳华笑道,“这一岁半,倒是比人家两岁的都要胖大。”

芳华抿唇道,“是个蔫坏的,今早还藏了养娘的玉佩,唬得人到处找,才肯还给养娘。”两人便一边说些家常,一边描花样,半晌,乐琰拿过了描好的花样比了比,垫在一块红绫后头,道,“也不知道这个肚兜要几时才能做好。”

她这半年来,每日里无事就是做针线,只是与朱厚照在一起时,才偶然玩些游戏,芳华便道,“怕是两三天也就得了。”乐琰摇头说,“未必呢,这个花样难得很,我要慢慢的绣。”

她顿了顿,唇边露出一抹笑,淡淡地道,“绣到明年选秀的时候。”

这还是太后传出了选秀的意思后,皇后第一次正面提到这个话题,芳华顿了顿,有丝忐忑地道,“娘娘,这……这事儿,您得拿个章程出来嘛。太后说要办,是要办,可这六宫事务都是您在主持,什么时候办,怎么办,不该是咱们拿主意吗?”

乐琰戳了戳小包子的脸蛋,咯咯笑着看儿子在睡梦中不安稳地翻了个身,抬头笑道,“这事儿咱们别掺和了,太后说要选,那就选吧。”

芳华不禁有些着急了,要说这帝后感情,多年来也从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这半年多,皇上皇后还是亲密如常,皇上去西郊狩猎,也是因为皇后说了句想吃些野味。这……皇后却要心甘情愿地分出宠去?可不是皇后的性子呀。

她却不敢再问了,只是陪笑着应了一句是,便笑着退到了一边,乐琰伸了个懒腰,看到儿子纯洁无暇的睡脸,一时也就躺倒在他身边,迷糊了起来。

这一觉就睡到了华灯初上,朱厚照进了屋还没醒。

小皇帝今日打扮得比较轻省,换了件湖蓝色的直缀,手脸也都清洗过了,才进的屋,一边笑着对芳华道,“晚上你们有口福了,我打了好些山鸡,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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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煮锅子吃是最好的。”一边,就走到了乐琰身边,望着她的睡脸笑了笑,又问芳华,“选秀的事,你主子是怎么说的?”

太后说这话,是在三天前的赏菊宴上,这几日帝后之间起居如常,都没有对这句话作出任何反应,不想乐琰才表了态,朱厚照回来就问起了,芳华不敢怠慢,组织了一下语言,便笑道,“娘娘说这是太后娘娘安排的事,我们……”

“噢。”朱厚照应了声,淡淡地道,“不过你主子是六宫之主嘛,这事我看还是要她管起来!”他看了看天色,便起身道,“让他们再睡一会儿,我去校场走走。”

才骑射回来,就要去校场摔打身体,芳华暗自摇头,出了院子安顿着众人把朱厚照打回来的山鸡拾掇了,加些山珍海味做成锅子,待她回了屋子,乐琰已是醒了,正在宫人服侍下洗漱。芳华便找了个空子,低声把话对乐琰说了。

乐琰听了,只是微微皱眉,呢喃了声,“何必如此。”便不再说话,待小包子也醒了,锅子也烧得了,便派人到校场把朱厚照唤回来吃饭,一家人吃得开开心心,嘻嘻哈哈的,吃完了晚饭,又一道去给张太后请安,小包子就留在张太后那里过夜。

朱厚照如今也颇知道要看奏章,晚上没事就拿了几叠奏章在灯下看着,灯都是特制的煤油玻璃灯,是宋嘉德的船队这次特地带来进献给他们的,乐琰在他身边就开始绣那个红肚兜,做得了一半,便屈指算道,“船队现下应该已是出了大明的海域了吧。”

朱厚照正看的折子,就是弹劾宋嘉德的家人在天津一带大肆占地的,他微微皱了皱眉,把折子递给乐琰,略带埋怨地道,“这外国人就是浅薄,才成亲不到三月,怎么行事就这么狂妄起来。”

宋嘉德与永淳公主的亲事,可谓是一波三折,原本乐琰等人,也都渐渐地熄了这份心思,谁知道待宋嘉德的船队又一次从欧罗巴回来,他就改了主意,主动请人前来说项。——虽然已是有了干股,但中国人做事用人,总是要沾亲带故才放心的,朱厚照又不想让藩王和福船船队扯上关系,因此竟真的为永淳公主说了这头亲事。六月里才办了婚礼,九月宋嘉德就出海去了,永淳公主倒不时回宫来坐坐,过的和未嫁时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在家做做针线,打发时光,这几个月,给小包子做了好多件衣服。

乐琰接过折子看了看,只是笑,不说话,又把折子放了回去,朱厚照便看着她道,“怎么,被母后说了几句,就真的闹起脾气了?”

“这事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我说那么多,不过多说多错。”乐琰白了朱厚照一眼,又露了自己泼辣的性子,朱厚照哈哈大笑,便把这折子扔到了地上,显然是不打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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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理的了。

“说起来,这选秀的事。”又过了一会,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起了这个话头。“母后年纪也大了,还是你接来办的好。”

乐琰便定睛看着朱厚照,笑道,“不行!别把事儿都推给我,否则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还要不要做事了?你自己去和母后说,不要选秀。”

朱厚照便无奈道,“母后拿子嗣的事压我呢!”

别看张皇后只有朱厚照一个儿子,但她生育却是生育了三次,乐琰嫁过来这么多年,才怀了一胎,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她沉默下来,不甘心地道,“那我也不去顶撞婆婆……这事,还是让她办吧!”

“那到时候怎么着?选出几个木头人来放在宫中碍眼?”朱厚照倒是认真了,偏头看着妻子,像是想看穿她心中的打算似的。说起来,乐琰做人也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凡是了解她的人,就都没考虑过她会老实接招的可能性。

乐琰微微一笑,在灯光下看来,竟带了些皎洁,她放下了手中的针线,点了点朱厚照的额头,轻声问,“你不想去宣大瞧瞧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章是定时发布的,如果没发出来也别怪我ot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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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大战前奏

朱厚照心中一动,注视着乐琰迟疑道,“这时候出去……恐怕回来宫中就多了几个人了吧?”

乐琰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扔下了手中的针线,道,“这次我不跟着你了,你带上张永一道去吧,他毕竟是领过军的人,到了宣大,也不至于露怯。”

“你不与我一道去,那有什么意思?”朱厚照皱了皱眉,故意道,“罢了,还是等选秀的事折腾完了再说吧,不过,选秀的事,你到底是怎么个章程。难道真的要选几个人来在宫中当摆设?”

乐琰并不傻,现在说选出来是当摆设,等人真的进了宫,那可就难说了,朱厚照是个心思活络的啷当少年,又不是心若死灰的八十老人,往宫中拉人的事,她才不肯呢,不过她心中已有打算,却不想告诉朱厚照,因此只敷衍道,“选秀毕竟是后宫的事,后宫眼下是我在主持中馈,婆婆不会太过分的,大不了,选出几个人来,再打发她们去扫地洗衣,还不是我一句话?”

朱厚照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出声,虽然对目前的夫妻生活,他还是比较满足的,也没有再生事的欲望。但是,小皇帝到底是男人,他的觉悟注定是不会太高的,虽然看到了这个计划的大破绽,思来想去,他却还是没有戳穿。

张太后毕竟是他的母亲,乐琰的婆婆,太过拂逆了她的意思,母子不和的名声传了出去,总是不大好听的,虽然他不在意这个,但面子上,也要过得去才好。

到时候就挑几个平民小户家的女子进来,过上一年半载的,再找个事情废为庶人,也就是了。或者再狠一些,幽禁赐死几个,自己的心意也就表达得够明显了,也不至于会得罪母后,也不至于会冷了皇后的心。

说来,这母后也是过分了些,乐琰自从进门以来,精明能干,又有奇才,不说别的,只是玉米红薯这一向,就足以千古流芳了,待到十年、二十年后,这些作物的意义才会体现出来呢,人丁越来越多,大明也就越来越强大,鞑靼何足虑也?辽东那边,都很可以去发展一下了。更别说这些年来渐渐少了联系的安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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