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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个选侍的位置,是你凭空变出来的?”

“年氏不过是个秀才女儿,都能骑在她头上拉屎,她也不傻,哪里会肯?”朱厚照也是振振有词,反正朱佑樘也不能把他怎么着。

朱佑樘一时语塞,仍是看着张皇后,张皇后又笑道,“现下,可不是太子妃许她,人家就会回心转意的,这个择婿的风

49、太子的垂死挣扎

声都放出来了,儿子,你不晓得这媒婆,都是大嘴巴子,一个上午,能走好几十户人家,还不是说道着东家长西家短,能不提这夏二姐要择婿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怕是有不少人家都在准备上门提亲了吧!”

朱厚照本来在端本宫读书,高凤见缝插针把事情一说,顿时急了起来,直奔坤宁宫找朱佑樘要个说法,本以为,为乐琰争取到太子妃的位置,她也就消了气,事儿就成了,却不想这张皇后是越说越不对劲,越说,希望似乎越是渺茫,越发是烦闷起来,连眼圈都憋红了,只是盯着朱佑樘,无声地央求着。

朱佑樘被他看得心中难受,叹息道,“也真是怪了,难道这个夏二姐,出落得比年氏还要好看?怎么你就是中意她!”

朱厚照皱眉道,“还不都是爹!”

“朕?”

“你爹?”帝国第一夫妻同声惊呼。

“若不是爹执意要那年四娘做我的太子妃,我又怎么会见夏二姐,要向她解释,若是不见她,又怎么晓得她现在的模样?若是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我说不准也就忘了这码子事了。反正……反正我不许她嫁人!”朱厚照反正就是横上了,吊着眼一脸惫懒地道,那神态,倒和张皇后耍脾气时有三分相似,朱佑樘见了,越发心软,苦笑道。

“你朝朕要人,有什么用?朕管天管地,管不了她自行聘嫁啊!”

张皇后嘻地笑了一声,对朱厚照道,“天下间,原来也有你爹做不到的事啊。”朱厚照却是早已深思熟虑,胸有成竹地道,“只要爹一句话,别的事,我来操办,让她闹腾去,到最后呀,管保她还是姓朱!”

朱佑樘被这母子两人联手,又是损又是捧又是激,实在是闹得没法子了,叹了口气,再苦笑了声,道,“好,好,好,就让你们再见一面,好不好?”

他始终是不肯松口换人,朱厚照急得直瞪眼,现在见乐琰,那就等着被打出来吧,他算是领教够了乐琰的滑溜,也晓得事情没有真正的进展,见了乐琰,也是无用。人家的决心早就由锦衣卫的那个什么婉玉传达出来了,不但是不做选侍,更是隐隐暗示,连年氏都不想再看着一眼。这心思大得,他都不好意思往外告诉人,但无奈一想到乐琰要披上嫁衣做别人的新娘,被别人压在身子底下,顿时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发狂生气,也只得硬着头皮上坤宁宫来了。见朱佑樘这样坚持,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只是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心道,“这找媒婆,已经是三天的事了,那媒婆一上午能走二十多家,一天就是四十,三天就是一百二……这……”

他平时仗着父亲的宠爱,的确是恣意妄为,但心中却知道最疼他的

49、太子的垂死挣扎

还是母亲,便冲张皇后猛打起了眼色,张皇后先是置之不理,却敌不过朱厚照眼皮都快眨出血了,只得娇声道,“皇上啊,这小儿女间的事,你是管不了的啦。真的要让大郎学你当年,在先皇面前长跪不起吗?”

朱佑樘暗叫一声不好,朱厚照却已是眼神大亮,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抱住父亲的大腿苦苦央求道,“不过就是换换人罢了,那年氏既然贤良淑德,又哪里会介意身处的位置呢?爹爹就成全儿子的一片痴情吧!”

朱佑樘长叹一声,心中对夏二姐又多了几分讨厌,心道,“若不是你,大郎哪会轻易跪谁?哼,你们也不过就见了一面,你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面上,却是和颜悦色地道,“好,年氏你不喜欢,你就偏偏喜欢那个夏二姐?那你说说看,她轻狂浮躁,有才无德,该如何做这个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呢?”

“她哪里轻狂浮躁了?”朱厚照不假思索地回了过去,眼角余光瞟见张皇后冲他直皱眉,这才省得自己的语气实在是冲了些,缓言道,“这不缠脚,也是娘许过的嘛,当年说过的事,哪里能不算数呢。二姐这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体面,是以才与祖母有了些许龃龉,后来误会解开,也是皆大欢喜。哪里算得上什么过错呢?”

“为了她,你连黑白都颠倒了?不成不成,她将来要是说月亮是红的,怕是你真叫人去把月儿漆红了!”朱佑樘气得狠狠弹了朱厚照的脑门儿一下,见儿子捂着头吃痛,又心软下来,苦笑道,“儿啊,你真就这么中意夏二姐?可这……这是为何啊。”

朱厚照心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来回答爹?眨了眨眼,已是想到了另一条路子,收敛了无赖的神色,淡淡笑道,“好,便是不说那夏二姐,那年氏,真的好到了这个地步?照我看,也是个心思活络,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若是夏二姐不配做太子妃,她也不配。”

帝后不由对了个眼色,年永夏进宫次数不多,两人也都没有监控她在后宫的一举一动,听了朱厚照的话,这才知道原来朱厚照与她私下曾经见过,心中都不由得打鼓道,“难道……这年氏,是个心思细密、藏奸不露的小人?”

朱佑樘深沉了神色,道,“年氏怎么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听过这话没有?”

朱厚照早也跪得膝盖疼痛,却不肯起身,想着让朱佑樘多怜惜他一点,也好求情。心中对年永夏说了声对不住,咬牙道,“那是夏天的事,我从万岁山那儿经过,不想却瞧见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捏脚,露出了一截小腿,见着了我这个陌生的男子,却不立刻躲避,反而冲我笑了笑,才起身走了。”他没说的是,当时自己

49、太子的垂死挣扎

神魂颠倒,恨不得跟着去了,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截白嫩嫩的小腿,直到那一日在房内……才知道,原来女子身上最迷人的地方,绝非是她的腿。

张皇后早已是皱起眉头,朱佑樘也大悔自己看错了人。要知道天下人的心思都是一般,他们当小儿女的时候,也不觉得这是错的,如今做了父母,便对儿媳妇的品行要求苛刻起来。但朱佑樘又怎么会凭着朱厚照的一面之词松口?依然是不许,朱厚照还在苦苦厮磨时,高凤踮着脚进了寝宫,恭谨地跪下冲朱佑樘、张皇后磕了头,哑声道,“奴婢请皇上、皇后安。”

他是侍候过英宗的老人了,平时也是谨言慎行,知书达礼,素来很得朱佑樘的敬重,两夫妻都放缓了神色与他招呼过了,高凤这才弯□在朱厚照耳边低语了几句,朱厚照脸色大变,狰狞道,“真的?你没听错?”

高凤苦笑道,“这么大的事,奴婢哪敢听错啊?”

朱佑樘与张皇后交换了个眼色,张皇后笑道,“高内侍,是什么事儿,说来我听听?”

高凤瞟了眼咬牙沉思的朱厚照,又苦笑了下,才缓缓道,“回娘娘,是……是那个东宫侍讲杨翰林,遣了媒婆,上夏家说亲啦。”

东宫侍讲杨翰林?可不就是杨廷和?他的儿子,不就是已经名满天下的才子杨慎吗?

作者有话要说:请小羊小鹅小猪小虾不要揍我,念念有词g

请大家多多留言,念念有词念念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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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乱点鸳鸯谱

乐琰现在崩溃的程度不比坤宁宫里那三人低,而比他们更惨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崩溃。

秦氏满脸是笑,夏儒也难得地捻须直点头,青金眼角眉梢掉下来的喜意都可以捡一捡炒盘菜吃了,婉玉虽然是有些纠结的样子,但也是纯属幸福的纠结,就连乐琼这小子都知道,“杨慎?不就是那个大才子吗?”

是啊,杨慎不但是天下闻名的大才子,而且父亲还是太子詹事、左春坊大学士,太子身边一等一的大红人杨翰林,明眼人都知道,太子登基后入阁拜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样的人家,从来只有女方提亲的媒婆踏进他家门槛,哪有他家上门提亲的道理?偏偏这么长脸面的事,也就发生在了乐琰身上,一个姓乔的媒婆从同行口中得了消息,上门与杨夫人闲话时,便把事情说了,杨夫人连声道,她家老爷多年来常把夏二姐挂在嘴边,直说和杨慎是最相配的一对小夫妻,只是二姐年纪还小,没听见说亲的消息,便也没有动作,如今正好,杨慎也有个十六岁了,是提亲事的时候,二姐这边却也传出了消息,岂不是天作之合?当即便兴兴头头地写了庚帖,托乔媒婆上门来说合了。

那乔媒婆得了杨家的二两赏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只道这门亲事是必成的,且男女都是有名的才子才女,将来必成佳话,自己这几两银子,真是来得不费吹灰之力。连饭都不吃,袖着庚帖便往夏家来了。秦氏看了庚帖,果然是喜得心花怒放,笑容满面,甚至还破例留乔媒婆吃了一顿饭,赏了她好大的脸面。自己拿了庚帖,到乐琰房里给她看了,又找了夏儒来,笑道,“老爷,喜事,真是喜事呀。”

夏儒瞧了庚帖上的姓名八字,也是吓了一大跳,喜得从心底笑了出来,连声道,“生了个好闺女啊!再想不到,能和他家作成亲事!”说着,就连声叫秦氏速速找人合了八字,回了杨家,把亲事定下。

乐琰这边,虽然她是没出嫁的女孩,听到别人谈起这方面的事都该拔脚回避的,青金与婉玉也不好说什么露骨的话,但两个丫鬟脸上也都是笑容。能嫁给杨慎这样长得好、家世好、才华好的三好男人,实在是值得高兴的一回事,尤其是乐琰的婚事已有颇多波折,如今峰回路转,有了这个结果,只要是对她有几分真感情的人,也都会为她高兴的。

说实话,乐琰也承认杨慎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将来成就也必定非凡,但……如果她嫁给杨慎,那黄娥该怎么办?等等,在历史上黄娥是杨慎的继室啊!难道她就是那个倒霉得要死结婚没两年的原配?就算她能活到多年以后,杨慎被发配到云南,她可是要回到四川和他

50、乱点鸳鸯谱

长期分隔两地的,再说,黄娥怎么办?如果她一直不认识这个小才女,说不定也就狠狠心鹊巢鸠占了,但现在,人家黄娥前几天才送了莲藕来,口口声声请“夏姐姐不要忘了到妹妹家做客”,她怎么好把她未来的恩爱夫婿抢走?

她盯着眼前的绣屏,久久不曾下针,神色变幻莫测,婉玉见了,以为她对太子还有些不舍之情,忙上前笑道,“姑娘,杨公子与姑娘小时候就有过几年同窗之情,如今两人有缘,岂不是天底下最配称的夫妻?这样的喜气,还请姑娘打起精神来享用才好呢。”

乐琰万般无奈,只得挤出笑容,假惺惺地道,“我们闺阁女子,哪里好议论自己的亲事呢。好啦,你们不用做活的吗?都下去吧。”

青金笑着把婉玉拉走了,乐琰垮下笑脸,又是风中凌乱了一会,才打起精神来分析局面,虽然说,她对嫁给杨慎的确是没什么兴趣,但是站在客观角度考量的话,杨慎才华横溢,为人刚直,与黄娥的感情那也是著名的好,可见他不是个滥情的花花公子,当然有几段风流韵事也是难免的,这个她都不是很在意,就当个过日子的伴的话,也是相当不错。现在的症结归根到底就是两点:1,她能不能过得了良心这关抢了黄娥未来的终身幸福,2,杨慎想不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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