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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出题。”

朱厚照倒背双手,揍了几步,也不知道该出什么题好,他天资卓绝,从小就没有什么旗鼓相当的玩伴,竟是一时还舍不得把她一下打败,最终先说了个简单的,道,“一千一百九十五与两千三百一十四相乘,你若要筹棍,我叫大伴给你拿去。”

乐琰瞥了眼他身边站着的老太监,心中思忖着这是不是有名的刘瑾,嘴上却笑道,“何须如此,”说着,手指扳了扳,片刻便道,“二百七十六万五千二百三十。”

朱厚照惊骇地望着她,这可是做不得假的,他涨红了脸,冲大伴刘瑾道,“还不去取筹棍来!”刘瑾连声应诺,飞快地下去了,张皇后微笑问起了他今日的学习,朱厚照素来很尊敬母亲的,此时却有几分不耐烦,一心只想也心算出答案,但终究是年纪还小,算不拎清,便有些焦躁起来。

张皇后看在眼里,不由大觉有趣,这个太子,一直都是那心高气傲的样子,能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道天下不止这一个英才也好。那杨廷和大人家的杨慎,不就也是个小天才么,天下之大,现在又出了这个夏二姐,倒也好玩得很。

乐琰却是稳稳当当的,她在思索着自己也不好把朱厚照逼得太过分,但终究是不甘心对一个小孩认输,便一咬牙,想张皇后看着不像是会为了这么儿戏的比试发火的人,料来不会有事,便安安稳稳地和丽雪说笑吃点心,全不顾张仑那有些崇拜的目光。

朱厚照见了,更有些气闷,他虽然看不上张家兄妹,但也享受惯了他们的崇拜,现在换了人,如何忍受得了,见刘瑾拿来了筹棍与算盘,便埋怨道,“怎么这么慢,”一边飞速筹算起来,他其实极为聪明,又被乐琰刺激了,速度也是飞快,得出的结论竟和乐琰一样。

这下,小太子有点接受不了了,今天算学师傅杨翰林还夸奖他在算学上有天分,转眼就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嘴唇抖了抖,认输的话说不出口,见乐琰笑笑的坐在那里,眼神清朗,似乎早料到他要赖账,便咬牙道。

“我输了。”

乐琰噗嗤一声笑起来,道,“小女子也是凑巧自己演算过这个算式,殿下其实并没有输,当时,我用的时间要比这个长得多。”

朱厚照反而不快起来,硬邦邦地道。“输了就是输了,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女人就是女人。”

众人都大笑起来,张皇后笑着拧了一把儿子的脸,道,“说这什么话,好啦,有个聪明的玩伴不好吗?可

9、太子朱厚照

惜她是个女儿身,否则做你的伴读也好,看你还敢不敢躲懒。”

朱厚照也遗憾于这点,说到伴读,不禁想到了前几天丽雪进宫时,似乎遗憾地说此女靠的全是自学,没有师父指点,眼前就是一亮,喊道,“要比,再比个正经的,咱们比比背书功夫。”

乐琰顿了顿,一阵气馁,她背什么书啊,书来背她还差不多,但仍然留有一丝侥幸,道,“那请殿下先背。”

朱厚照一开口,她就知道自己输了,他背的是过秦论,自己虽然当年也背过,但肯定是背不了这么好,便横了横心细听朱厚照的声音,勉强记起了七八成,背起来磕磕绊绊的,不由得也涨红了脸。

张皇后虽然溺爱朱厚照,但却不是护短之人,知道乐琰一个女娃,又没有塾师,自然不会背这东西,再说这也是朱厚照的帝王课程才会这么早学这个,正常的蒙童,现在顶多读个左传了不起了,便道,“太子最近不是刚学过这个课文么,我看,算平手好了。”

乐琰也是坦荡之人,虽然觉得有些难堪,输给这么个小孩子也实在是有点下不来台,但仍大方道,“我实是输了,皇后姨姨。”

朱厚照便得意起来,做耀武扬威状,丽雪看不过眼,嘀咕道,“要比,也该皇后娘娘出题,上回我进宫时,你还在皇帝叔叔前背这个呢。”

张仑也深以为然,一时间,朱厚照的好心情又被破坏殆尽,乐琰见状,也有些跃跃欲试,自然形于颜色。张皇后看了,倒觉得她不做作,也不拘谨,落落大方的讨人喜爱,便把她拉到身边道,“看你这个样子,是听着太子背书时现记得吧。”见乐琰微红了脸,更是喜爱。“你已经是极聪明的了,可有塾师?”

乐琰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她对国学兴趣是极为浓厚的,如何不想有个塾师,但夏儒哪里会上这个心,秦氏虽然和气,但毕竟是继母,这种奢侈的事哪里好向她开口。

张皇后听了,自然是觉得她聪明,还不如何,朱厚照却听出了母亲的意思,这女孩子,全是自学的就这么厉害了,要是真有名师教导,怕不要把自己比到地下去了。一时又是不服气,又是吃惊地瞪大了眼,双眼上上下下地扫描起了乐琰。

张仑和丽雪也都觉得乐琰挺厉害的,丽雪安慰道,“不要紧,赶明儿,你到张家来和我一起上课可好?”

张皇后素来喜欢丽雪,虽然聪明却是一派天真善良,闻言不禁微笑,心头却是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只是还不到说的时候,她也想探探乐演的底够不够格,便道,“既然太子有作弊之嫌,不如这样好了,你出个算学题给他做,他呢,出个给你背,好不好?”

这一

9、太子朱厚照

国之母都这么说了,还能说不好吗,乐琰只得笑道,“是,谨遵姨姨吩咐。”

朱厚照听了,也觉得不错,便双眼灼灼地看着乐琰等她出题,只见这小女孩沉吟片刻,不慌不忙地道,“我出个简单的好了,可学过鸡兔同笼?”

不知怎么,朱厚照却不想她题目出太简单了,这他是学过的,便哼了一口气,乐琰会意,随口出了个二元一次方程给朱厚照解,她当然有难的,学金融的都得学数b呢,只是那样的话,就是真的欺人太甚了。说实话,一个六岁男孩能这么牛,要在以前告诉她她都不会信,朱厚照是够优秀的了,自己要不开金手指,在他面前也就只有流鼻涕的份。

朱厚照思索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写出了答案,乐琰看了,点头认可,朱厚照的解题思路清晰简明,看得出他是真有数学天分,解题时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有点明白这个未来的荒唐皇帝为什么荒唐了,他实在是太聪明了。现在就这个样子,到了长大还不是要聪明到骇人听闻了。

“听好了——别说本殿下欺负你,你就背个——”朱厚照话才说了一半,寝宫门口便传来了一个淡然的男子声音。

“就背首离骚来给听听吧,大郎也一起背。”

张皇后笑容满面,起身娇嗔道,“皇上原来早来了,却躲在那听壁脚。”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角出场啦,泪求大家留个言嘛

10

10、大明第一家庭

弘治帝朱佑樘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却也透出一丝罕见的笑容,小孩子自然不明白这丝笑容有多珍贵,傻傻的跪下见礼也就是了。

朱佑樘在张皇后身边坐了,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乐琰一眼,含笑道,“好一个厉害的小姑娘,几岁了?”

“回皇上,六岁。”乐琰也没有什么紧张的神色,反倒是见朱佑樘年纪也不大,却是满脑门子皱纹,本来蛮好的长相都糟蹋了,不由面露异色,张皇后见了就笑道。

“你道这做皇上的,都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乐琰无法,只得道,“皇上年纪轻轻,却为天下操劳至此,乐琰很是敬佩。”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更何况是这么个小女孩嘴里说出的大实话,朱佑樘原本对这个聪明精怪的小丫头就有几分喜欢,现在心中更是熨帖了,淡淡一笑,却不答话,张皇后笑道,“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皇上看,她和太子谁更聪明些。”

“聪明过头也不是好事,”朱佑樘淡淡道,“尤其是太子,自小就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了,殊不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数不胜数,吃吃亏也是好的。”

朱厚照便垂手听训,听完了才应道,“谨遵父皇教诲,”殿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僵了。

张皇后忙出言缓颊,朱佑樘神色稍缓,又道,“好了,终究你年纪还小,不要妄自尊大就是了,偶然和玩伴们比试一下,也是人之常情,就让——夏二姐先背一遍好了。”

靠,话说回来,您老还是偏心儿子,想给他找点场子啊,乐琰一阵无语,勉强道,“是,”便开始背诵,离骚她倒是背过,屈原的天问、九章、离骚三部曲,又拗口又晦涩,就算乐琰记忆力超群,背到中段也要时不时顿了顿,磕磕绊绊终于背完了。

朱厚照不待朱佑樘说话,便径自背诵起来,他背得又快又溜,极是顺畅,还时不时得意地瞥乐琰一眼,待到背完时,这一局却是朱厚照赢了。

朱佑樘虽然说是说天下奇人异士不少,但自己的儿子赢了,自然是开心的,却不露声色,问了问朱厚照对词义的理解,这时便是乐琰占优了,朱厚照答不上来,她倒说得头头是道的,引来了朱佑樘惊异的几个眼神。

此时天色已过了半下午,有宫女进来道,“回皇后,张老夫人自仁寿宫出来了。”

张皇后立刻说,“仑儿,雪儿,下回你们再到宫中找太子玩吧,今儿我就把夏二姐留下给我做做伴了,皇上看行不行?”

朱佑樘已知道这夏二姐是第一次入宫,本来有些不快,但见皇后一脸娇痴,又想起了那夭折了的长公主,便道,“些许小事,便让二姐今晚和——”他顿了顿,因张仑丽雪在宫中留宿

10、大明第一家庭

,都是住在端本宫偏殿,方便和朱厚照玩耍的,只是丽雪进宫,总有兄长相陪,但乐琰却是单独一人,一时有些犯难。

张皇后便道,“就住在端本宫偏房吧,是了,干脆把你打扮成个小子,行动更利索些。”

张氏兄妹都望着乐琰,张仑眼中有些担忧,但丽雪却全是羡慕,很快便行礼告退了,自有人带他们出去。朱厚照因背诵赢了,讲解却是大输,本就有些怏怏不乐,待要和乐琰再比,父母却一直在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当下便不耐烦地冲乐琰打了个眼色,走到一边,乐琰一阵好笑,心中对这层出不穷的比试也有些厌烦了,想着这次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便放放水好了。

却不想,这朱厚照把自己的诸般才艺衡量了一遍,竟是没什么自信能比得上乐琰的,思来想去,唯有学过皮毛的那门外语是拿的出手的,便道,“我会梵文,你会么?”

他们两人说悄悄话,哪里逼得过大人的耳目,张皇后与朱佑樘不由相视而笑,都觉得儿子的好胜心之强,十分可爱。乐琰却十分无语,你和我比梵文?那我和你比英语好不?擦,连公平公正都做不到,还比个屁啊。

“回太子,梵文,我自是不会的。”她道,见朱厚照小脸上忽然布满得意之色,又心有不甘起来,微笑着加了一句,“但我会说些朝鲜话,不知太子会吗?”

她这话出口,宫殿中的气氛似乎忽然凝固住了,朱佑樘拧眉看着眼前这俏生生的小姑娘,心中很是纳闷。倒不是说,这年头明朝一个会说韩语的人都没有,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朝鲜可是明朝的重要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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