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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宽联系老夫人,我们远水救不了近火,奶奶的家里老宅最近,快让奶奶派人增援。”战楼严又命令道。

“家主,老爷子的老夫人那里也联系不上。”没一会儿阿宽回话。

“什么?爷爷奶奶那边也联系不上?”战楼严和武宵相视一眼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联系袁爷爷和袁熙,那小子应该休假在家。”

“家主”没一会儿阿宽又哭丧着脸回来“不只是袁老爷,战家各个老臣和家族高层们都联系不上,我们担心事情严重还联系了北美和欧洲分部,但全部都失去联系了。”

“全部——”战楼严惊愕万分,武宵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飞快拨打电话。

“辜轩你和那东在哪里?”武宵急切的问,随后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听话,把电话给那东,我有些事情和他说。”

战楼严这时猛然想起薛亭礼和小夜宸还在老夫人那里,顿时慌乱的心情更加无法镇静,但是眼前还有这么多弟兄他必须冷静。

战楼严的人马在老宅外围的山中就看见了老宅上空巨大的黑烟,隐约之间还有爆炸声的响起,但是却听不见任何枪声,显然战斗已经结束。不一会儿,派出去查探的人回来说,老宅里没能逃掉的人都已经被斩杀殆尽,老宅里此时尽是守株待兔的埋伏。

战楼严望着那团浓浓黑烟心中不忍,孙超然就在那浓浓的烟雾之中,但他终究还是下命令保留实力全部撤离。没过多久,消息从四面八方接踵而至。老爷子的家,这座城市里隐居的战家元老,各个高层的决策人,在美国的楼旋和楼宣,欧洲的分部,一夜间战家支离破碎家破人亡,那些活下来的人毫无消息,而死去的人不计其数。

是谁?是谁要对战家赶尽杀绝?那个人就是隐藏战楼奚的人,那个人就是设计将自己调虎离山的人,而那个人也就是杀死自己母亲的人,那个人就是最终的幕后黑手。

坐在远离熊熊烈火的战场,每一个人都泄气万分,战楼严目光茫然的望着夜空有些呆滞,他这一夜失去的太多。这场战役自己纵使小心翼翼的策划最终还是一败涂地,自己甚至连主谋是谁都不知道。

“家主,阿西联系上了,他已经到了!”

战楼严像触电一样猛然起身奔去。

夜色沉寂,群星此时都被黑暗隐藏起来,簌簌的风声也消失不见,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令人窒息。

阿西满身狼狈抱着小夜宸一步步走来,凝重的空气中只有小夜宸的哭声在孤单刺耳的传播,哭声中参杂了无尽的悲意和哀伤。

“严少爷,对不起,我只带回了夜宸。”阿西无法正视战楼严的目光,那个男人的目光是那么的悲戚,宛如受了伤的野狼一般。心碎、愤怒、哀伤、绝望,五味陈杂心痛欲死。时间像凝固了一般,所有的动作都被放慢。

战楼严双手颤抖的接过小夜宸,感觉到自己父亲的胸膛,小夜宸终于哽咽的渐渐收声。望着那声息氲湿在小宝宝的衣服上,无人发现。

“是谁做的?”战楼严的声音从未如此冷静,怒极而静的情绪让他变得如阿修罗试归来一般可怕。

“战鹏矩”阿西悲痛的说“我亲眼见到他——杀了老爷,姥姥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恐怕也——亭礼不愿拖累我,让我把夜宸给你带过来,我当时要是手快一些将他拦住——”阿西再也说不下去。

战楼严抱着哭 累睡着的小夜宸静静眺望远方,周围的人听完阿西的话都惊骇的无以言表。没有人能想象战楼严此时在想些什么,他的表情如此的不可捉摸和诡异莫测。

“阿西”战楼严的声音静静响起“老宅和战家各个分部在今晚同时被袭,超然至今生死不明。”

阿西猛然抬起头,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战楼严。战楼严刚刚的话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心上,阿西几乎窒息。

“我一夜间失去了家族,失去了亲人,也失去了——亭礼,我不能再失去兄弟了”战楼严的话平静至极却让人听得心痛,仿佛说话的人已经死了一般,眼前的战楼严只是一具会说话的玩偶而已“书房的那条密道你熟悉吧,超然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在书房里,如果他没有亲自指挥抵抗袭击,那——”

“我回去找他。”阿西听完战楼严的话心中升起一股小小的希望火焰,如果真的如战楼严所说的,那孙超然还有一丝希望。

望着阿西飞快离开的身影,战楼严有一丝茫然。至少阿西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去找回孙超然,而自己的亭礼呢?战楼谨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亭礼不会死,但是会生不如死。

战鹏矩父子隐藏这么多年,尤其是战鹏矩,不仅对老爷子卑躬屈膝,就连对自己向来都毕恭毕敬。无论他和战楼谨发生什么冲突,战鹏矩都不问缘由的让战楼谨给自己道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默默无闻对老爷子摇尾乞怜的人一夜之间就灭掉黑道上屹立几十年的战家,几乎将自己的家族斩尽杀绝。什么叫咬人的狗不会叫?

“我已经联系好仲孙辕了,带着大家出发吧,要是战鹏矩的人包围过来就糟糕了,我们士气大落还是撤退为好。”大概是确认方辜轩平安无事,武宵此时还保留一些理智。

夜色凉如水,气氛悲如歌。一对人马消无声息的消失在老宅附近的深山中,暗夜将他们吞没,也吞没了太多的生命。

第二天一早,战楼严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坐在床上冷汗连连,呼吸也变得急促,想起刚刚的噩梦,战楼严痛苦的双手抓住头发。

“为什么要我去奶奶家?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为什么不立刻来救我?我好怕,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楼严——”

薛亭礼的声音还萦绕在耳边,那双泫然欲泣的双眼诉说着无尽的恐惧。那是深陷在地狱之中,祈求一丝希望的双眼,那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双眼。

“喝口水吧。武宵不知何时来到战楼严身边将一杯水递给他。

连夜撤离到仲孙辕的地盘上,他们终于死里逃生。仅仅在他们离开原地半个小时后,战鹏矩的人马就赶了过来。若是当时战楼严等人还留在那里,一定会因为实力悬殊而死伤殆尽。

看着战楼严一夜部凹陷下去的脸颊和颓废至极的样子,武宵又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你听了心情可能会好一些。”

“是亭礼还是超然?”战楼严猛 然抬起头抓着武宵的肩膀问。

“都不是”武宵叹气的摇摇头“楼旋和楼宣还有袁熙都没事,战鹏矩将突袭重点放在老宅和老爷子家以及战家各个高层上面,海外分部和退休的元老们都损失不大,大多数人都安全。”

“战家的主层干部呢?”听完武宵的话,战楼严虽有一丝庆幸但又多了一份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噩耗。

“目前平安无事的战家高层除了你我二人外——”武宵看着战楼严的样子不忍心说下去“——就没了。”

战楼严的目光蓦然紧缩,呼吸也变得凝滞。从国内到国外,从家主到嫡家,从家主到仆人,从保镖到私人部队,战家上千号人如今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谁能来给他一个好消息,哪怕是花园里的花多开一簇这样无关痛痒的消息也好,他不想再听任何不幸的消息了,他快承受不住了。如果亭礼在他身边或许战楼严还没有这么悲痛,但是——

一个身影掠过脑海,那个弱小的身影曾经以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那一天他以为自己的世界垮塌了。但他依旧独自坚强的努力生存,即使前路只有他孤单一人,即使前路充满艰辛困难,但那个弱小的身影却一直坚韧的支撑着。

“我会和你一样坚强的撑下去,在我救出你之前一定要坚持住,亭礼。”战楼严对着窗处喃喃自语,颓废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只是这锐利的眼神比起往日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武宵看着战楼严慢慢振作起来,终于放下心。战家不能没有战楼严,他现在是反击的唯一希望,若战楼严从此消极颓废,那一切就都完了。他们需要立即振作,需要这位领导者,需要他振臂一挥引领大家。

“起来洗漱一下吧,幸存的人都在朝这里赶,仲悄辕也等你很久了,出去和大家打个招呼,安抚下人心。”武宵说道。

“家主,家主大事,家主——”一个小弟慌张的跑进房间。

“什么事?”战鹏矩打过来了?这么快?

“阿——阿西他回来了,刚刚电话联系过,再有十分钟左右就到,他要我们准备好手术室和急救措施,其他的没多说。”战楼严和武宵相视一眼立刻不顾形象的飞奔出屋。

第135章 劫后余生

收到消息的仲孙辕匆匆赶到大门口等着地平线上出现的那辆车,医生和急救措施都已经到位,手术室也准备就绪,战楼严和武宵焦急的远眺。果然,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一辆外形宽大千疮百孔的货车隐隐冒着烟颤悠悠的开来。

战楼严等人见状不等车开到跟前就立即飞奔过去,随行的医生们也迅速跟上。

“超然呢?”战楼严看着下车的阿西问。

经过一夜,阿西又狼狈许多,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衣服也变得破烂,脸边还残留着班班血迹。只是,原本绝望的神情现在被焦急所取代。

“超然在这里。”阿西带领大家迅速跑向车尾,此时车后货箱的门已经打开,渐渐又几个人跳下。

“医生,医生在哪里?”几个年轻的佣人正用手努力按住一个人的腹部,鲜血隐隐从缝隙中流出。躺在那里的不是孙超然又是谁?

医生见状立刻跳上车,战楼严也立刻跟上。孙超然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往日干净整齐的衣衫也凌乱不堪,车厢里的人个个都是灰头土脸。

“快送手术室。”年长经验丰富的大夫没有慌乱,而是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将孙超然小心翼翼抬进屋子。

“他是怎么受的伤?”战楼严问。

“还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时大意——”阿西恨不得自行了断。不仅没能将薛亭礼带回来,甚至还连累孙超然受伤,他越发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能。

“你需要好好休息,超然醒来一定第一眼就是想见到你。”战楼严拍了拍阿西的肩膀劝道。

“严少爷,我对不起您。”阿西终于泣不成声。

“亭礼的事情我会想法办,你不要自责”战楼严宽慰的说“你能把夜宸带回来我还要感谢你,不仅是夜宸,你还带回了我的兄弟。”

“严少爷,这是孙秘书从老宅里带出来的文件。”大厨将厚厚一摞文件递上前,身后的两个人也把手里的文件交给阿宽。

“我们去把这些东西放好,一会儿手术室门口见。”武宵和阿宽将战家的机密文件带走。

“严少爷,您没事就好。”周妈后怕的哭道,即使现在,老宅里幸存下来的几个仆人还在浑身颤抖。

直到下午,手术室里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相比薛亭礼生宝宝时,战楼严觉得此刻更加难熬。搜集情报的人已经派出,阿西努力的搜寻着一切关于战鹏矩和那场政变的情报,仿佛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一般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方辜轩和那东是第一路汇合的人马,袁熙和他的爷爷是第二批赶到这里的人,加上家人和心腹手下也只有寥寥数十人。得知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已经被害,袁老宅悲痛万分。随后又有几个本家和娣家的小家庭渐渐汇拢而来。

“战楼严,我爸爸来了。”仲孙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师傅?”

“师傅!”

战楼严和武宵转身见仲孙辕的父亲到来十分惊讶,毕竟他已经隐匿多年不问世事。仲孙辕并没有继承其父太多的基因,要不是仲孙辕亲自开口说,谁能相信眼前这个足有两米膀大腰粗的壮汉就是站在暗杀界顶端的人。

“战家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事态这么严重我不得不出山,否则仅凭仲孙辕的能力没办法震慑住战鹏矩,你们这里早晚要被他横扫的。”仲孙辕的父亲仲孙堂说。

“谢谢师傅。”战楼严和武宵都鞠躬说道。

“我最得意的徒弟都已经这个样子,当师傅的怎能袖手旁观。”仲孙辕的父亲看了手术室一眼说。

“大家先回休息吧,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们。”仲孙堂说。

人群渐渐散去,战楼严和武宵也随着仲孙堂走进手术室隔壁的房间,仲孙辕和欧淳师跟在身后。

说起这个仲孙家也很是奇妙,仲孙堂在决定让儿子继位后,带着仲孙家尽数精英从此隐匿,任凭仲孙辕白手起家独自发展,只要没到灭门的地步无论祸福都不干预,这也是为什么仲孙家名声显赫而仲孙辕只有区区二十几个手下的原因。

下午来了又过了,没有人想吃晚饭,没有人有胃口。在仲孙堂的劝说下,战楼严和武宵才勉强吃了一些东西,而周妈则叹气的看了阿西忙碌的背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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