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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也是这甘霖轩的对外掌柜,见大堂内已是宾客满门,来人不在少数,便抬首朝着二楼一间隐蔽的秘室轻点了下头,尔后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今日乃是甘霖轩重新迎客的日子,欢迎各位的捧场。一楼乃是大堂,共有百余张石桌,二楼是包厢。此次,甘霖轩变动最大的当属这二楼包厢,共提供三类厢房,有‘小桥画舫’、‘暗夜共茗’以及‘轿帘同席’,欢迎大家前往体验。”

说完,其身旁的几位红衣男子便上前引着一些达官贵人从侧厅前往二楼,虽然价格不菲,却也在瞬间被喜好尝鲜的贵族给订去了大半。

二楼一间隐蔽的房屋,在这里可以将大堂内所有人的举止看个一清二楚,南宫云以及汪青见到如此多人的新奇赞叹,已是不感到奇怪,毕竟当她们初次见到如此新奇的事物时,也是心中震惊,如今这般已是在她们的预料之中。这些装饰改造看似变动很大,却并不奢侈,只是个寻常的竹、石等,花费并不多。光这一日的收入,或许便可弥补她们之前的花度。

南宫云转头看着带着浅浅笑痕的江孜遥,原来不只是他,就是那凤天容也是看走了眼,如此的女子怎会是那种懦弱胆小的人?她不仅思想奇特,也有相应的能力,即便是如今乔装得如此

19、品茶斗诗会

平凡,可那由内而发的气质依旧能吸引住人们的目光,令他都不自觉得想要靠近,与她结为知己、朋友。

“云主子。”

声音中带着诧异,汪青微颤着手指向大堂门口,担忧地看向他,“是洪文科。”当年,七皇子南宫云与那新科状元洪文科的事迹传遍整个南朝,就连她都略有耳闻,尤其是七皇子当众休妻,更是广为流传。尔后为七皇子收留,多次见到那衣冠楚楚的洪文科前来寻事,言语间才知,外界流传并非属实,几次接触,她便感觉到这人极其虚荣、虚伪。

七皇子对此人无一丝好感,如今见了她,是否能承受得住?汪青想到此,不免有些担忧。

南宫云一回首,瞳中寒光一闪,本是闲适悠闲的俊脸瞬间便得清冷,眼中冷芒如厉刃般直射出去,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眯眸狠狠地望向她。

只见那两年未见的洪文科头戴白玉冠,身着乳白色绸缎长袍,长袍四周镶嵌着金色花纹,一副儒雅之士的模样,而其身边的柔弱男子画着一脸精致的妆容,身着粉红色的宫纱裙,面料做工皆上等,袖口以及裙摆的绣花皆是由真丝手工绣制,极其精致,那一身落地长裙显得他更为娇小柔弱,立于那清瘦的洪文科身旁,倒也算小鸟依人。

那男子,南宫云只消一眼便认出,他便是洪文科纳的那名侍妾,名叫白千柔。这甘霖轩由汪青所开,并无多少人知晓,莫非这洪文科知道?如今还带着这千姿百魅的小妾,是来炫耀还是何故,他真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南宫云唇角的笑痕越来越大,看得一旁的汪青更是胆战心惊,连小妖也感受到这种不寻常的气氛,带着深思的目光盘旋于南宫云以及正步入大堂的女子身上。

洪文科?小妖只觉得这个名字极为耳熟,那日在城中茶馆中,说书的似乎说过,当年与七皇子成婚的新科状元,便叫洪文科。那……

转目了然的看着南宫云,云公子,七皇子南宫云,以及在茶馆中的相问,她怎么没有想到,这云公子便是……

那洪文科平日为人高调,这南城之中不少人识得她,只见她一到场,便引起了不小的纷乱,不少仰慕她才华的人甚至高呼起以洪学士之文采,斗茶会必得魁首,而那洪文科也不谦逊,只拱手道谢,其身旁的白千柔明显被这喧闹的场景所惊吓,不禁朝她身边靠了靠,双手轻柔地环上她的手臂。

南宫云向汪青使了个眼色,汪青了然退下,不久那名甘霖轩掌柜便亲自上前将其引至二楼雅厅,那洪文科选了“小桥画舫”。

不多时,汪青便一脸凝重地前来,几番望着南宫云,刚要开口,又看了看在一旁的小妖,欲言又止。

19、品茶斗诗会

察觉到自己碍事的小妖,故作无意地起身笑了笑:“我去大堂坐坐,接下来的斗茶会交由你们了。”

南宫云深邃如渊的动人明眸,跟随着小妖离去的背影而转动,想来以她的聪慧,已是猜出了些什么。

“说吧。”

见没了外人,汪青垂首:“那洪文科已经知晓,她说要见主子您。”

“不见。”

犹豫了下,汪青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她说,如若主子不见她,她誓不罢休。”这一日,是她们几人多日的心血,也关乎甘霖轩能否更盛的关键,就算她自己不在乎,主子也必定肯放弃,尤其是因为如此小人,谁知会耍什么阴招?

南宫云重重地哼了一声,誓不罢休?果然长本事了。

“告诉她,只要她赢了这斗茶会,我便去见她。”虽然很想把她给抛出甘霖轩,可这场斗茶会都誓在必行,待斗茶会后,他定要好好会会这不识好歹的女人。

这一传话,那洪文科果真消停了。

不久,整个甘霖轩再无虚席,而斗茶会也正式开始。

甘霖轩掌柜再次上台,“饮茶讲究的是情趣,今日我们甘霖轩举行一场品茶斗诗会,斗诗会友不分贵贱……”一番话下来,说得众人甚是激昂,“接下来,便请各位以茶当媒,以景衬情,作一首关于茶的诗,以一柱香为时。”

此题一出,堂下众人皆皱紧眉头思索,二楼雅厢内各个达官贵人也想得个头筹,让身边谋士出计,洪文科思索一番,随即得意一笑,奋笔疾书,写下一诗,交到红衣小厮手中。

“这次定是由妻主拔得头筹,柔儿先在这里恭贺妻主。”虽只是一眼,白千柔便知这诗作得极好,眼中的倾慕又是增多几分。

“恩。”淡淡地应了声,洪文科便不再作声,与前夜的缠绵相比,此时的她显得冷情得多,白千柔只道是在府外,女子的颜面在作祟,也未多加在意。

洪文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很雅致的厢房,“小桥画舫”,果真如它的称呼,这整个房间便如一条画舫,窗外的五彩的拱形建筑便如同一座小桥。屋内的墙壁上悬挂着深有禅意的字画,桌上摆有新鲜的桂花,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桂花清香,整体给人以亲切、高雅的感觉。在这厢房内,还设有陶制炭炉和茶壶、茶碗及各种饮茶用具,可谓麻雀虽小,五腹俱全。

没有想到,这南宫云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她,反倒过得更逍遥了,想到这,洪文科不禁把手中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漾出沾落在桌面上。

不久,掌柜便请出南城中颇有声望的学者,对所有的诗作进行初次的删选,最终只余下四首,这四首几乎皆为这南城新贵以及才人所作,掌柜

19、品茶斗诗会

依吩咐将这四副字卷悬挂于墙壁之上,供文人雅士欣赏,而这四人则进入下一轮的比试。

接下来的斗诗,也是各有千秋,最终只剩下洪文科与京都新秀、年方十七的方傲文,这一场品茶斗诗会便成了“双文”之间的拉锯,几番较量,皆是在仲伯之间,无法分出胜负,令百姓啧啧称奇,虽然这方傲文并未露真容,却因此名声大噪,与洪文科齐名。

最终,只得两人齐为魁首,共同品这新出的茶种。

小妖在大堂中,将这场比试尽收眼底,看着那悬挂于一旁墙壁的“画舫品香茗,疏帘下玉沟。红衣消夏倦,亲尝散暮愁。”小妖不得不承认,那洪文科确实有几分文略。

接下来,三名蓝衣男子缓步走出,几人皆长相灵动,唇角微微泛起笑窝,令人看了舒适而放松。只见其中一人抚琴而弹,琴音袅袅,如高山流水般叫人沉醉。而其他两人则跪坐在地,动作优雅,气质脱俗。只见两人分别取过身前的紫砂壶,用开水烫壶,随后用茶匙将茶荷内的茶叶拨少许入壶内,之后那复杂有序的动作更是叫人看得眼花缭乱,大堂内顿时安静异常,只听细细的茶水倾洒的声音。

南朝人爱喝茶,却何时见过如此讲究的泡茶,光看着这两名蓝衣男子动作相谐,悠闲的气质,以及那茶香飘飘的香气,便叫她们感到口干舌躁,皆想亲口品一品这难得喝上的新茶。

在这过程中,小妖随着前来叫唤的小厮回到二楼的内室,南宫云朝她浅浅一笑,便看向楼下。不必多说什么,光从这楼下人的神情,便知这新茶必定会让甘霖轩红极一时,闻名于城中已是不在话下。

“这几人是你教导出来的?”短短几日,这几人便如脱胎换骨般,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这新茶她与汪青也品过,的确是与众不同,喝入喉中,还在舌尖萦绕着淡淡的余味,叫人回味无穷,“这茶叶尖又是如何寻得的?”

“泉从石出情更洌,茶自峰生味更圆。茶有各种茶,水有多种水,只有好茶、好水味才美。”这茶的讲究何其多,茶水、器皿、意境等皆有讲究,一时也讲不清楚,小妖浅笑盈盈,略带俏皮地转过头:“这茶叶尖并未变,变得是这杯中水。”只是这茶叶采集以及发酵的过程有所变化,这些她也便不多说了。

如她们所想,众人对这新奇的茶种极其推崇,甘霖轩一夜间红遍京都,就连外地商客也慕名而来。

斗茶会结束后,洪文科又派人来寻南宫云,却被他冷冷地一口回绝,南宫云派遣了几人看着她,以防其闹事,就在暮色将近,百姓准备回城中之时,甘霖轩的大堂内忽然冲进一名衣衫破缕,一脸落魄的男子

19、品茶斗诗会

,不顾屋外小厮的阻拦,拼命地将那肮脏的身体挤了进来:“洪大人,我要见洪大人……”

南宫云眉头轻蹙,洪文科,你又想要搞什么名堂?

而在二楼厢房的洪文科却是双眸一眯,嘴角带笑,拉住了一脸慌张想要起身的白千柔,感受着他那越来越烈的颤抖,无视他眼底的惶恐与乞求:“柔儿,走。我们下楼去看看,这人到底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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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新女宠遥遥

这甘霖轩中,大多是有些家底的雅士,如今见到如此这般浑身脏乱的人,皆是一脸嫌恶,皱紧眉头,甚至有些人捏住口鼻,可听闻那人口中所叫唤的“洪大人”,原本想要将其撵出去的念头瞬间熄灭,皆是一脸好奇地望向二楼雅厢,猜测着洪文科与此人的关系。

不久,那洪文科便款款而来,紧随其后的男子低垂着头,眼神飘忽不定,人们只当是其羞涩紧张,并未多在意。

“洪大人!”那人一见到洪文科,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猛地甩开一旁拉住他臂膀的小厮,一个扑通便跪到了洪文科的身前,“洪大人,您救救小人吧……”一阵哭嚎,尽现心底的惊惶。

这一哭嚷把所有人的兴致都调了起来,放下手头所有的事,将目光游移在两人之间。

“安瑶,是你吗安瑶?”就在人们等待着洪文科发声时,跟随在她身旁的男子却先出了声,只见他一脸惊喜,泪眼涟涟,激动地穿过洪文科,抓住那名男子的肩膀,“我好想你啊安瑶……”美人娇弱地哭泣,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怜悯不已。

本该是两人相拥而泣的感人画面,可那名唤安瑶的男子却一把甩开美人的纤纤玉指,似是见到了仇人般,赤红了双眼,“白千柔,我一直把你当作主子,每日侍奉你,当年帮你做那般阴险之事也是毫无怨言,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竟然在陷害了洪大人纳你为妾后,担心事迹败露,让夫人将我撵出南城,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安瑶真是看错了你!”

这一番话一出,引起抽气声一片。白千柔慌乱地闪了星眸,摇动着双手:“我没有,你别乱说,我没有……”

“你说柔儿陷害我,此话怎讲?”一道如风般轻柔舒缓的声音传出,洪文科抓住这名叫安瑶的男子话中的重点,轻声问道。

“妻主,你别听他乱说,他曾是服侍我的小厮,后被母亲遣出府,因此怀恨在心,编派我的不是!”已近错乱的白千柔回身抓紧了洪文科的手臂,眼中的惊惶已到极点,猛摇动着头,那副状似疯癫的模样完全不似他之前的婉约,令人一阵唏嘘。

“我胡说?两年前,洪大人应邀前去白府,你知洪大人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便令我在洪大人茶水中投放春散,晚间又让我借口引她前来,趁大人意乱情迷之时……尔后,大人果真纳你为妾,娶你入门,此事也是乱说?”安瑶说话时,神情愤慨,猩红的双目直射向为自己摇头开脱的白千柔,仿佛将他当作是毒蛇猛兽,想要将他彻底撕碎,“之后我们全家被撵出南城,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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