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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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启文再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一把抓住叶蕴仪的肩,重重地摇晃着:“我对你几分真心?那么你呢?你可有真正地爱过我?若真的爱,为何却容不下我的一切?你就不能包容我一丁点?”

她呢?她说了什么?

她甚至连辩解都懒得给他一句,只闭了眼,神色惨然地道:“既然都不爱,那就让我走吧!农”

他蓦然甩开她,无力地叫道:“你要走到哪里去?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叶蕴仪冷冷地道:“孩子?就是为了孩子好,我才更不能留下!遏”

潘启文一呆,他捏了捏拳头,低吼道:“让孩子从小没有父亲,是为了孩子好?”

叶蕴仪冷笑一声道:“一个姨太太生的孩子,在你这样的家庭中,能有多好的生活?从小便要学会看人脸色,与嫡出的孩子和其他姨太太的孩子去争宠!这样的父亲,有只比没有更惨!”

潘启文一把抱住她,喃喃地说道:“蕴仪,我求你,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娶黛儿,只是为了”

他的话却被她断然打断:“潘天一,你省省吧!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再信你的话么?”

想到这里,潘启文的心里越发地焦躁不安起来,就在昨天,她还不肯听他的解释,可今天,单凭黛儿几句话,她便肯主动让文四来找他了么?

潘启文蓦然收回抬起正要上楼的脚,下意识地向楼上看去,却见叶蕴仪正凭栏而望,居高临下地看向他。

她脸上看不出喜怒,但他却恍然觉得她的目光中竟掺上了一丝柔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微虚了眼,想要看得更仔细些,却觉脖子里一凉,伸手一摊,发现天上竟是飘起片片雪花来。

一丝欣喜就那样在潘启文心头漫延开来,他痴痴地看向楼上的人,口中喃喃叫道:“穗冰、穗冰!”

那是在她刚刚怀孕时,她与他最爱做的一件事,便是讨论孩子的名字,那一天,他将手轻轻按在她的小腹上,说:“若是女儿,我定要当块宝一样地娇养起来,这名字里,一定要含上这层意思!”

那时,她低头微吟,在他的唇终是忍不住吻上她优美的后颈时,猛然抬头一笑:“就叫穗冰!”

他的唇不舍地贴在她颈上,低问:“为什么?”

她咯咯地躲开,笑着将柔软的右手盖在他的手掌上,带着他的手,在她的小腹上缓缓地打圈,眼中是柔柔的母爱:“我们在广州相识,广州又名穗,广州地处南方,极难下雪,你说这穗冰,是不是稀世之宝?”

这片片雪花,令潘启文原本忐忑的心竟安稳不少,他觉得,也许这是老天要带给他的运气。隔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他越发痴了地看向楼上的人儿,不敢有丝毫的动作,生怕,惊扰了这一唯美的画面,更怕,一动,这一场自己编织的美梦便消失不见!

楼上的人却轻皱了眉,淡淡一声:“还快不上来!你不冷么?”

只一句话,便令那原本只有一丝丝的欢喜,竟瞬间发了酵,涨成了一股浪潮,冲得潘启文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他不自觉红了眼,深深吸了口气,如平常回家般轻轻柔柔地笑:“就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她迎到楼梯口,向他伸出一只手来。他仍是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只纤纤细手,足足一分钟,才敢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心冰凉,却紧紧地反握住了他,他心中猛地一跳,再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中,唇已压了下去。

他将她更紧地揉向自己,死死地箍住了,将她冰冷的双唇轻轻地含进去,用自己湿热的舌头在上面不停地划着圈,一直到她的唇与他的一样暖,他才急急地挑开她的双唇,迫不急待地想要探进去,却碰到她紧闭的齿关,他心里一慌,不敢再进,退开来,将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口,在她头顶喃喃地叫道:“蕴仪!蕴仪!”

叶蕴仪浑身轻颤着,耳边响起自己上午对古天舒那坚定的回答:“好,我们走!”心底里却有一块什么轰然倒塌,砸得她支离破碎的心,疼得不能自已。

她轻轻挣开他压在自己头上的手,踮起脚尖,搂上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潘启文浑身一震,僵立在那里,直到那柔滑的小舌,探入他的口中,轻轻地扫在他的口腔内壁上,他才猛地伸出大掌托住她的头,狠狠地压了下去,发疯般与她追逐纠缠,她突然用牙咬住了他的唇,恨恨地撕咬了起来,那细细的疼,一直延伸到心里,竟在他心中扯出一丝丝快意,若这便算是她发泄的方式,被她咬死,他也

心甘情愿!只要,她不再说离开!

一股腥甜在两人口中漫延,随之而来的又是一滴滴咸涩的泪水,潘启文心里一慌,他急急地拉开她,焦灼地看向她的眼底,口中不安地探询:“蕴仪?”

满脸泪痕的叶蕴仪却环上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伸出舌头,轻轻柔柔地舔上了他唇边的血痕。潘启文脑中轰然一响,再无其它,低头再次吻上了她,只一下,便退开,一把打横抱起了她,急急地向房内走去,身后一脚踢上了门!

当一切归于平静,潘启文拿过叶蕴仪贴身的衣物,细细地为两人擦拭干净,再将所有的衣物远远地扔了开去,用被子将两个人裹紧,仿佛这样,她便再也逃不出他的天地。

他满足地叹口气,多日未曾安眠,这一下,只觉无比的困倦,竟搂着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叶蕴仪缓缓地睁开眼,贪婪地看着他,手指轻轻描画着他脸上的轮廓,她将脸贴上他的,眼睛望向空中,口中喃喃地道:“爸、妈、蕴杰,对不起,我便要这一回,要回我的启文一回。”

睡梦中,潘启文只见叶蕴仪一袭白衣,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一如喜宴那日的悲凉冷漠,她只静静地不动,明明原来一伸手就够着的距离,但却莫名地越拉越远,他无论怎么向前,却怎么也够不着。

潘启文冷汗涔涔而下,他大喊一声:“蕴仪!”就要翻身坐起,伸手却触及一片柔滑的肌肤,他浑身轻颤,他紧紧地拥住她,轻轻地躺了下来,抖着唇贴上了她的。

却听见她口中淡淡地吐出一句语:“启文,你说,你随时可以带我和蕴杰离开这里,你这话,可还作数?”

漫天漫地的喜悦便在潘启文胸间荡漾开来,原本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他猛地支起上身,探究地看向她,眼中是满满的惊喜和不敢置信,说话也不利索起来:“蕴仪,你、你真的还肯跟我一起离开?”

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令叶蕴仪心中莫名一痛!她竟不敢看他,垂下眼帘,淡淡地道:“只怕你爹不放你走!”

潘启文躺了下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笑道:“从他将我诓回来开始,我就防着这一天,黑衣卫队已被我的亲兵连制住,这一次,任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啦!”

叶蕴仪背脊一僵,他竟是真的一心一意要跟她走?那他为何要娶黛儿?黛儿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难道真如黛儿所说,只是为了解决叛军需要?

潘启文敏感地急急去扳她的肩,焦灼地道:“蕴仪,你怎么了?”

叶蕴仪嘴角一扯,半开玩笑地道:“我只是在想,你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潘启文眼神一黯,半晌才轻声道:“蕴仪,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咱们明天就走!”

***

行辕,黎昕独立的书房内,黎昕坐在书桌后,眼睛紧紧盯着立于书桌前的军官:“你确认那个方宗尧已做完手术,被他们送去了上海?”

那个军官点点头:“我们后来找到他们在省城的落脚点,悄悄确认过了,那方宗尧的手术很成功,应该已没有危险。”

黎昕轻轻吐出一口气来:“那就好!只要姓方的不死,总不至于与南边搞得太僵。”

“不过...”那军官迟疑着说道:“奇怪的是,他们一行,除了方宗尧与他那个小跟班外,应该是还有13个人,这13个人身手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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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因为网络扫荡,有些内容涉及h,全部要删除,有的章节若删除后不影响情节,就会直接删除,而本章有些内容贯穿上下情节,又没法删除整章,只删除掉600字,而红袖每章要求3000字才能发布上去,所以在改这一章时,只好把下一章的部分文字重复贴了上来,给大家造成的损失,在此致歉。(因收费章节除非编辑退回,是不能修改的,所以没法一章章修改,这一章是因为扫荡被退回才能作者修改。)后面可能还有几个章节存在同样情况,在此一并致歉。后面不再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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