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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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在池塘边风花雪月后,贺枝南不幸中招,回到小镇后高烧不退。

她死活不肯去医院,魏东没法,没日没夜守在她身边,吃药喂水,丝毫不敢怠慢。

直到第叁日半夜,她开始有退烧的苗头,魏东松了口气,见她浑身热汗淋淋,抱去她去厕所冲了个澡。

再回到床上,她整个人如释重负,两手巴着他怎么都不放手。

“想喝水吗?”他也不动,轻声问。

女人摇头,虚弱地说,“就想抱抱。”

魏东低低地笑,见她还有心情撒娇,病是好大半了。

他顺着她滑进棉被,盯着她脸上两团不规则的红晕,明明体弱无力,嘴里嘟囔个不停。

“我明天想吃红烧肉。”

男人愣了下,拒绝道:“病好前只能喝粥。”

“病人的心愿,你都不满足。”

魏东失笑,“如果烧退了,我就给你做。”

贺枝南头晕目眩,柔柔的抱着他,鼻尖蹭他脖子,撒娇似的,“哄我一下。”

“怎么哄?”

“你自己想。”她气恼的捶他胸口,无语凝噎,“臭木头。”

“行。”

他勾勾唇,眸底滑过一丝暖意,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轻言细语地哄,“宝宝,睡觉了。”

怀中的女人身子微微颤动,沉默良久,顶着烧红的脸颊抬眼看他。

“怎么?”

她抿抿唇,诚实地说:“有点害羞。”

魏东微微怔住,随即爽朗一笑,亲昵地亲吻她的眼睛,坏心思地叫唤个不停,“宝宝,宝宝,宝宝...”

“好了你...没完没了...”

女人羞得不敢面对,鸵鸟似的藏进他怀里。

他也不继续闹,温柔地轻拍她后背哄睡。

之前的床单被热汗打湿,他重新换上新的,闻起来有青草夹杂阳光的气味,让人身心愉悦。

昏昏欲睡前,她听见他低声说,“明天我接了个活,朋友约了我好几次,再推脱不好。”

“嗯,你去。”

“齐齐会过来,你有事就差遣他去办,实在难受就给我打电话。”

她困得不行,闭眼前接下他的话,“好。”

翌日,冬天柔软的阳光温和照耀着整个小镇。

每逢腊月年关,静逸的镇子明显变得热闹,那天恰好撞上赶集日,镇上人满为患,挤得水泄不通。

上午11点,齐齐带着包裹严实的贺枝南出现在镇上,各类琳琅满目的年货看得人眼花缭乱,齐齐一马当先抢了五个灯笼,串起来放在骑来的老款叁轮车上,那是他大清早跑去同学家里借的。

时间回到2小时前。

魏东前脚刚离开,后脚齐齐就跑来房间叫女人起床。

闲聊时,齐齐无意间说起今天是镇上大型赶集日,刚刚退烧的贺枝南瞬间来了精神,死活都要跟着去。

“贺姐姐,东叔要是知道你病没好利索就跟着我瞎跑,我会被他骂死的。”

贺枝南柔声抚慰,“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你是不知道,东叔生气时特别可怕,我怂,我不敢。”

“有吗?”

胖墩点头如捣蒜。

女人仔细想想,他们自认识至今,她似乎没见识过他正儿八经生气的样子。

两人日常相处时,男人即使有所不满也是直言不讳,他不是那种喜欢藏事的性格。

“不慌,姐姐罩着你。”

齐齐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遂了她的意。

赶集期间,魏东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她。

贺枝南要不买东西没看见,要不看见了心虚不敢接,两眼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心跳持续加速。

“贺姐姐,你快来,这肉饼子特别香。”

她把手机塞进口袋,眼不见为净,“来了。”

他们来来回回逛了2个小时,叁轮车后座堆成小山。

两人一个骑车,一个走路,齐齐吹着泡泡糖球,她举着小胖子用零花钱买给她的纸风车,在寒风里漫步前行。

叁轮车顺利拐进小镇主道,齐齐不知看见什么,猛然一个急刹,贺枝南正看着风车发愣,顺着他惊悚地目光看去,前方不远处,竟是那辆熟悉的皮卡车。

男人很快从车上下来,心急到连外套都没穿,黑色衬衣被凉风吹起一角,露出结实有型的腹肌。

那张面色铁青的大黑脸,看得人心惊肉跳。

齐齐整个吓呆,利索下车,怕死地躲在贺枝南身后。

魏东走近,一大一小条件反射的同时退后两步,这一举动显然惹毛本就暴怒的男人。

“再退一步试试。”他阴着眸,声音发沉。

两人都不敢动了。

贺枝南穿着朴素的白色运动套装,外头套着他的东北大棉袄,带着毛线帽跟围巾,裹得只剩一双眼睛,惊慌失措地看他。

“电话呢?”魏东皱眉,低声问她。

“包、包里。”

那沉重的压迫感简直了,堵得她呼吸都不顺畅。

“你是没看见还是故意不接?”

齐齐讲义气地为她说话,“东叔,贺姐姐她...”

魏东冷眼扫过去,“我问你话了吗?”

“...”

小胖子秒怂,缩在女人身后继续装死。

“你别怪他,是我...咳咳...我非要去。”

她病未痊愈,说话间咳嗽不止,男人眉间褶皱加深,本就压抑的气氛瞬间沉落谷底。

“我是不是说过,你病还没好,不要到处乱跑。”

贺枝南并不觉得这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反倒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硬着脾气回怼。

“我就是想去逛逛而已。”

“而已?”

他脾气上来,双眼冒火,“你这叫胡闹,懂吗?”

她不久前在冷风中晃了一大圈,脸颊的潮红烧至耳根,说话特别吃力,“这也不让,那也不让,我是个人,又不是你管的阿猫阿狗,我现在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了吗?”

魏东不吱声,静静地看着她。

良久,他倏地朝她抬手,她下意识地闭眼躲闪,男人的手臂悬在半空中,僵硬几秒,最后落在她额前。

“还没完全退烧。”

男人瞥了眼叁轮车后座堆得满满当当的年货,冲看戏得齐齐使了个眼神,小家伙立马心领神会,蚂蚁搬家似的把东西搬上皮卡车后座。

他低头见她还在情绪里,重重叹了声,低手圈着她的手腕,嗓音软了几分,“外头冷,回去再说。”

贺枝南不知哪来的郁气,不给面子地甩开他的手。

“我自己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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