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3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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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始终是两个世界。

周思成对男女间的情/事不算太热衷,需要的时候才会带孟歌去酒店。她也慢慢的不像以前那么羞涩,会用很多新奇的方式取悦他。周思成很享受和她之间的这种关系,彼此不会太黏对方,也不会太疏离。

他一直认为他们间的这种关系是确立的,她不算他的女朋友,但也是女伴。

他只有她,她也必须只有他。

第一次发现孟歌不对劲是在浴室里,那次他们有一个月没见了,周思成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想她。她一进房间便被他抱着放在了洗手台上,孟歌轻轻笑着,没有拒绝,也在努力的回吻他。

周思成一层层剥开她,粗喘着就想进入,孟歌支着身子,长发都被他撩到了肩侧。周思成发誓,那是他这辈子最狼狈的一刻,瞬间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生生扼住了他的喉咙,不能呼吸。

他从她身后的镜子里,清晰的看到了她脊背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腰际白皙的弧度上也有淡淡的淤青。他知道那是什么,孟歌的皮肤很薄,但凡激烈点的情/事下来她身上总是会留下很多印记。

他心疼她,从来都是小心又温柔的。

这些痕迹,不属于他。

周思成阴着脸,当时的感觉很奇妙,明明只是个女人,还是个他不怎么上心的女人,却在看到那些痕迹时无端的勾起一阵阵怒火。

那之后他便刻意忘记这个女人。他不承认自己有处/女情节,也不觉得自己会对一个不怎么了解的女人有了感情。

但,事实是,无论再娇媚再艳丽的女人,最后只会让他如兽性一般发泄完却依旧剩下一副空荡荡的灵魂。他沮丧的承认,他爱了,爱那个叫孟歌,却没心没肺的女人。

他第一次从朋友那找到了孟歌的联系方式,第一次去了那些贫民居住的低矮平房。也是那时候他才真正踏进了属于孟歌的世界。

她有个得了肺癌的妈妈,有个滥赌的父亲。

周思成看着瘦削的她,什么也没说,紧紧抱着她,许久才在她耳边说了句,“别再背叛我……”

孟歌只是哭着埋在他胸口,眼里满满的绝望。

他们重新在一起,对于她的那身印记,他只字不提。他尽一切可能帮她,他以为,只要她不再缺钱,她便还是那个干净简单的孟歌。

后来从朋友那听说了些事,他沉默着,对她一如既往。脑子里不时浮现孟歌那澄净发亮的眼,他告诉自己只信她就好。

直到再次看到她一身吻痕,他是真的怒极了。

他冷淡的穿好衣服,看着那刺眼的青紫淤痕,心里一阵阵发笑。这就是他一直以为干净的女人,一次次背叛他。他就算掏出自己的心给她,她也不够。这样的女人,该是多脏?

从那以后他便不再爱,也不会爱。

朋友笑他找女伴总是找艳丽性感的,也不换口味?他只是笑而不语,再清纯的女人,最后也徒留那肮脏不堪的一面。

一年后,再知道孟歌的消息竟然是从报纸上的社会版新闻里。他不可置信的坐在餐桌前,等回过神来便是横冲直撞的冲出了家门。

站在孟歌的墓前,照片上依旧是她单纯干净的笑脸。周思成抬手抚着那冰凉的墓碑,眼眶涩得难受。许久才颤抖着唇说出一句,“傻瓜,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孟歌留了封信给周思成,周思成看着那淡蓝色信封,心如刀绞。

孟歌的父母,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5岁从孤儿院被收养。养父是个烂赌鬼,除了好赌、嗜酒外,还有好色的一面。孟歌被他骚扰很多次,最后狠了心把自己的第一次卖了要给养母看病。

她全身也只有那一样值钱。

她很幸运遇到了周思成,在周思成还未动心的时候,她便偷偷的动了情,输了心。她其实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这样一个英俊体贴的少年深深爱着她,她是从未有过的幸福。

偏偏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怎么也敌不过四十岁的男人。最后被欺负,被伤害,一切都只能默默忍受。

她一边承受痛苦,一边对周思成充满负罪感。

终于在周思成离开,养母也去世的时候彻底绝望了。她被养父拖到床上的时候,拿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狠狠刺中了养父的心脏。最后看着他肮脏的血液一点点流尽,最后再擦干净那把刀,慢慢割开自己的血管。

周思成站在她的墓碑前,冬天冷冽的寒风穿过他的风衣。他这辈子,第一次爱了,却还是错过了。

在之后的几年,他把这段青涩却伤痛的感情深深埋在了心底。他对任何女人都没了那份心思,那种看着她便会沉沦下去的感觉,这辈子也找不到了。

19岁那年,他见到了荣绒,她坐在学校餐厅里。柔和的暖阳洒了她一身,粉紫色的羊绒衫衬得她皮肤似乎都透着光亮。周思成远远的走近她,注视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眼——清清亮亮却带着些胆怯。

他不由怔住,一点点在她眼里,找寻那份让他迷失的澄净。她们有太多的相似,相似到,周思成都无法分辨,他爱的究竟是谁。

或者只是在弥补曾经错过的那份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嗯,加了个周思成的番外……也算是对他为什么会那么执念的纠缠荣绒作出了解释

(我也知道大家对周无感~(>_<)~ 但是还是要交代下这个问题)

其实孟歌和荣绒还是蛮像的,因为本文是重新改写了大纲,会与那文不一样

不然接着写下去,周是爱荣绒的,很爱,我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决裂(一)

荣绒震惊的看着周思成,脑子在刹那间空白一片,她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思成坐在她对面,狭长的眸微微眯着,慵懒的轻吐烟圈。那苍白的脸盘看在他眼里居然有着不一样的风情,他轻声笑了笑,倚在沙发背上望着她,“用得着这么震惊吗?我现在才是荣氏最大的股东,荣享和我合作的很愉快。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值不值他说的这个价。”

“……”

荣绒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全身冷得发抖。这就是荣享电话里的那句对不起?她觉得自己真滑稽,就在前一秒,她还天真的幻想着和他的幸福未来。

周思成深深的看着她,躲在无框眼镜后的眼晦暗不明,“放心,我一向对强迫来的东西没兴趣。你和荣享……”他顿了顿,眼神有些冷,“你该不会还在执迷不悟吧?”

荣绒惊愕的看向他,难道连他们这么隐秘的关系荣享都告诉他了?

周思成猜到了她的心思,“不是荣享告诉我的,很早,我便知道了。荣享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荣绒紧紧的攥着沙发扶手,完完全全的怕了这个人,他隐匿在一切之后,却洞悉所有事。荣绒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周思成蹙眉,望着她思忖片刻,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随后有些无奈的笑出声,“我真的这么失败?我想怎么样,你一点都看不懂么?”

荣绒移开视线,不想再看他一眼,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真心待她。说到底不过是男人那点占有欲和自尊心作祟罢了。

周思成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慢慢起身,站在沙发前略微环视了下整个客厅,然后挑了挑眉,“荣享还真是有心,明明都不要你了,还做这么多事讨你欢心,怪不得……你会舍不得……”

荣绒耳边嗡嗡的响,只想让他闭嘴别再说下去。她觉得,之前的所有美好似乎都成了幻影,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土崩瓦解。什么幸福、什么爱情,全都只是水中花镜中月而已,一个涟漪便会消失不见。

只有她这样的傻瓜才会甘之如饴。

周思成在她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坐下,抬手轻抚她的发丝,荣绒躲了下。他的指尖只擒住了几缕发丝,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红色。周思成俯身吻了吻那缕黑发,在她耳畔低低说道,“如果我是你,就会聪明一点。你妈妈的病,需要钱。你爸,需要荣氏。只有一个人,他不需要你。”

荣绒僵在沙发上,嫌恶的侧过身子。她已经被要挟够了,凭什么每个人都可以威胁她。她的存在没有一个人重视,却偏偏每个人都有利用她的理由。

周思成看着空了的手心,也不生气,只是嘴角依旧带着笑,缓缓直起身,“我先走了。”

*

荣享挂了电话之后便一直对着窗外出神,苏梦看他许久都不说话,走近他几步,小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荣享脸色不太好,只是摇了摇头。arvin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的注视他。荣享疲惫的搓了搓面颊,大步走到arvin对面的沙发坐定,“我们必须赶在周思成察觉前完成,你说的那个leo可信吗?”

arvin点了点头,“放心,他是我爸十几年的朋友了,人品绝对靠得住。”

荣享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心里还是隐约不安。他垂着眼看面前的文件,一切都在计划中,偏偏算漏了周思成会和宋海清反摆自己一道。宋海清背着荣建岳出售荣氏股权,等他察觉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人大量买进了。

他用了很多渠道都查不到背后究竟是谁在操作,只知道是一家名为东耀科技的小公司。老板是一个叫做李东耀的福建人,那么不成熟的背景,绝对是有人在后面支撑着才有那么盘大的资金链。

直到回国才知道是周思成在背后搞鬼。周思成对荣绒的心思他一直知道,之前放任不管,不过是在全力对付宋海清。却没想到,宋海清居然那么没轻重,将荣建岳手里一半还多的股份给卖掉。

荣氏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在周思成手里。这是洪暮一手创立的,最后完完整整的交到了荣建岳手中,它是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样东西。荣享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夺回来。

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岳雷竟然告诉他宋海清曾经去找过周思成!他不知道他们是否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必须在周思成动作前将他手中唯一能要挟自己的砝码清除掉。

本来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付周思成,现在因了宋海清的介入,他只好假意答应周思成的要求。

对宋海清,他曾经有那么一秒的迟疑,她得癌症的事他已经知道,再加上荣绒那么卑微的眼神,他已经心软。如果她不再兴风作浪,他真的会就此罢手。可是现在,就算他想作罢,宋海清也未必容得下他。

荣享挣扎了很久,他和宋海清之间的决裂在所难免,对着荣绒,他只能说抱歉。

“想什么呢?”苏梦看他又在发呆,也忍不住皱起眉,“放心吧,这次我们里应外合,周思成的那些股份全都是用东耀买进的,leo已经和李东耀接触过几次,他明显对咱们出的价动心了。在周思成觉察以前,我们应该可以全数买入的。”

荣享还是垂着眼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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