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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儿,走,看看母妃给你定制的衣裳。”凤庆欢喜的跟着陌林,前往大厅。

大厅之中,送衣裳来的宫人;将衣裳双手呈上“请侧妃娘娘过目。”

陌林牵着凤庆走上前,伸出那带着指甲套的手中;翘着兰花指,将那衣裳拿了起来,只能以奢华以及耀目来形容。拿到凤庆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满意的笑了“谢谢公公亲自跑一趟,很合身;管家送这位公公出府,记得多打赏些银两。”

“是,侧妃娘娘。”管家故意将侧妃儿子咬得特别重,陌林似乎太过兴奋,而没有察觉;管家对着厅堂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公请!”

那位公公朝着陌林抱拳,拱了拱手“那就多谢王妃娘娘的赏赐。”墨王妃死了,这个侧妃娘娘迟早是要扶正的;现在先巴结上,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公公请!”陌林也对着那位公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公朝着陌林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那位送衣服的公公被管家送出去后,陌林便将那些衣裳递给跟随而来的下人;重新执起凤庆的手“庆儿,走,我们回房试试这些衣裳如何。”

“母妃,你对庆儿真好。”凤庆紧紧拉着陌林的手,笑着说道。

管家将公公送出府,便回到府中继续做伙计;而心头却为墨王妃抱屈,墨王妃从来没对下人大吼大叫,也从来不会处罚下人。

而且,又是那么温柔恬静的人,怎么会偷人?王爷气糊涂了,若是那一日王爷知晓墨王妃是被冤枉的,不知会成什么样儿。

娃娃心酸的看着那对母子离去,难怪,难怪;现在她更加能够体会墨王妃当时的心情和恨,凤寒墨不让人记恨都难,儿子是无辜的,也没有派人去找过。

凤寒墨出现在大厅内,娃娃跟随他的脚步;回到书房,管家随即便走了进去“王爷,小王爷被侧妃娘娘赶出王府了。”凤寒墨面无表情“赶出去便赶出去了,有什么好禀报的?”充满怒气的嗓音,让管家一怔“王爷,小王爷是无辜的;即使王妃娘娘做过那种事,可小王爷依然是王爷的骨肉啊!”

“滚。”

一声怒吼,吓的管家两肩一抖“是,老奴告退。”继而,便静静的推出了书房。

娃娃眯了眯星眸,不禁咒骂凤寒墨“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让自己的儿子在外面;也不派人找找,连儿子被赶出去了,也才知道,活该后悔。”

凤寒墨顺了一口气,拿起一侧的奏折看了起来;好似墨娃娃与凤鸣的事儿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般。

娃娃还在愤怒之时,又看到了陌林侧妃满目慈爱的喂着儿子吃香甜饱满的水果;脑中闪过满身鞭痕的凤鸣,心中的怨气愈加浓重。

“可恶的死男人,这对母子在享福;另一个孩子却在吃苦,活该被宝宝记恨。”星眸之中闪过阴霾。

好一对慈母儿乖的画面,凤寒墨真是人渣,男人中大人人渣。

凤鸣练完功,在他师傅的带领下回到居所“徒儿,吃了饭;净身后,将这瓶药擦在伤口上,明天便会结疤。”说完,将手中的药瓶扔到凤鸣手中“谢谢师傅。”

男子‘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凤鸣吃了饭,褪下衣衫;那满身血淋淋的鞭痕,还在往溢出点点血珠,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迈入浴桶之中后,方才轻轻蹙了簇眉头。

小心翼翼的将全身血迹洗净,披头散发的迈出浴桶;先将发丝擦干,用一根布条绑了起来,方才开始为那小身板儿上的伤口上药。

娃娃看着那伤口,心一阵阵抽搐;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伤口,却不敢再使力。一来根本摸不到,只能直接穿透他的身体,一晃而过;二来,她也心疼,不敢使劲儿。

艰难的上了药,凤鸣将棉被整理好;摊在床上,这才爬上床,躺在床上闭上双眸,进入沉睡之中。

这时,娃娃缓缓睁开双眸,便感觉小手被大掌紧紧握在手中;扭头望去,便见沐寒墨枕着她的手臂睡着了,不禁发出幽幽的叹息声,全身好似僵硬了一般。

抬起小手,将氧气罩取去,丢在一旁。

扭头,又见另一张病床之上,小小的突起;一攥黝黑的短发映入眼帘,星眸顿时变得柔和又心疼起来。

正在她出声之际,一道激动的嗓音;将她拉回神“娃娃你醒了!”

娃娃扭头,看了看他,淡淡点头“嗯,你将小辰枫抱过来吧!我想和小辰枫一起睡。”沐寒墨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却还是听从的站起身,走到另一张病床前,将小辰枫抱了起来;放到娃娃怀中“老婆,为夫也一天一夜没休息了,为夫也想和你一起睡。”

“你都多大的人了,宝宝还小;让宝宝和我一起睡,哪儿不是还有一张床!”娃娃淡淡说着,小辰枫抬起迷蒙的双眸,看着娃娃列开嘴笑了“妈咪,宝宝梦到你了。”

“傻孩子,妈咪醒了。”娃娃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轻声说道;小辰枫猛然来了精神,翻身做了起来,小手在娃娃身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游动。触碰到娃娃的体温,方才惊喜的叫道“真的耶!妈咪,你真的醒了,宝宝好担心你。”

娃娃温柔的笑了,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小辰枫肉嘟嘟的小脸儿“让宝宝担心了,困了吧!妈咪抱着你,睡吧!”小辰枫乖巧的重新窝到娃娃怀中,蹭了蹭,甜甜的笑着,闭上双眸。

鼻息间嗅着她独有的体香,满足的陷入沉睡之中;沐寒墨则悲伤又委屈的望着娃娃,娃娃没有再看他,抱着小辰枫再次睡了过去。

沐寒墨将氧气罩拿到铁柜上,放好;方才依依不舍的瞧着娃娃看了半晌,走到另一张病床之上躺了下来。

而闭上鹰眸,便会闪过娃娃醒来之后;显然对他冷淡许多的态度,心开始彷徨不安,烦躁的翻了一个身,看着那病床之上沉睡的母子。

一道灵光闪过,难道娃娃记起了前世的事,想到此;沐寒墨不禁猛然坐起身,全身出了冷汗,鹰眸闪烁着害怕。

娃娃在梦中,又看到了凤寒墨中年时期的模样;他躺在雕花大床上,不停咳嗽,手中拿着墨王妃未绣完的小衣服,鹰眸之中满是悲伤、悔恨的看着那件小衣服“娃娃,很快本王就要来陪你了;让你含冤受屈二十余年,是本王不对……咳咳咳……”猛烈的咳嗽声一起,便难以停止。

只见凤寒墨猛然咳嗽的起身,全身颤抖;伏在床边‘哇’一声出吐一口淤血,又无力的倒了回去“娃娃,本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希望在黄泉路上能够见到你。”虚弱的说完,便闭上那双沉痛的鹰眸;眼角滑落泪痕,静寂无声的悲伤,在房间内蔓延。

娃娃看了看房间,是墨王妃原来所住的地方;看来凤鸣已经报仇了。

“王爷,该用午膳了!”管家苍老的声音传来,凤寒墨复而睁开双眸,虚弱无力的轻启薄唇“进来!”

第一百八十章 悔不当初

无力脆弱的嗓音,深深震撼了管家的心脏;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膳食放到桌上,步入内室,便见榻前那一滩淤血“王爷,您又咳血了;我去请御医来帮您看看。”言罢,转身迈开步伐。

“不用了,治好了又有什么用?让本王早一点去见王妃吧!”眼眶泛红,双臂撑着身体缓缓坐起身;双腿移下床,穿上鞋。

管家泪眼婆娑的转身,见他站起身;连忙走到他的身边,扶着他走到桌前“王爷,王妃已经去了二十余年了;可您还有小王爷啊!”

凤寒墨摆摆手,拿起桌前的筷子;看了看另一侧的位置“管家,再上一副碗筷吧!”双眸湿润,眼底的思念与沉痛。

管家未见凤寒墨那眼底的沉痛与思念,不解的望着他那孤寂、凄凉的背影;片刻,方才无声的叹息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凤寒墨看着一侧的位置,泪眼模糊;好似看到那道倩影正对他巧笑嫣然“娃娃,你是不是来接我去和你团聚了?”嘴角微勾,泛起一抹浓烈而虚弱的笑容。

当手触及到那抹倩影时,倩影消失无踪;没有了丝毫的踪迹,凤寒墨眨去眼中的泪光,泪滴顺着俊美而苍白的脸颊往下涓涓流淌“又出现幻觉了!”

俯首,手握着筷子;一点一滴的挑起饭粒往薄唇之中喂,却不见他抬头夹桌上的菜、肉和药膳。

管家手中端着一个红色托盘,步入房间“王爷,老奴将碗筷取来了。”凤寒墨抬起头,苍白的俊脸之上泛起了点点笑意“拿过来!”

管家依从凤寒墨的话,端着托盘走到凤寒墨身侧,弯下身;凤寒墨将托盘中的碗筷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模样,好似在对待一件无价之宝般。

放于一侧的桌上,方才缓缓开口“管家,你下去吧!不用伺候本王和王妃用午膳了。”双眸深深凝视着那副碗筷。

管家双膝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您别吓老奴。”

凤寒墨扭头俯身,嘴角带笑的望着管家“管家你怎么了?出去吧!别打搅本王用膳,不然王妃会生气的。”往日苍凉的嗓音之中带着点点笑意。

“王爷,求求您别吓老奴了;王妃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与您一起用膳。”管家连连俯身磕头,凤寒墨瞬间敛尽俊脸之上的笑容,脸色一沉“管家,本王知道王妃去了二十余年了,你不用一再提醒本王;让本王好好怀念一下吧!”

管家松了一口气“是,老奴知道了;王爷,听老奴一声劝吧!王妃去了,至少小王爷还在世,别让王妃死不瞑目二十几年,小王爷仍然回不到王府。”说完,见凤寒墨沉默了,便转身离去。

凤寒墨扭头,继续看着一侧的碗筷;喃喃自语“娃娃,本王知道你恨本王,本王也恨自己;我们的孩子不愿回王府,你一定很失望吧!不过你放心,本王有生之年,一定会让我们的儿子回到王府。”

管家静静守在门外,听了沐寒墨的话;松了一口气“王妃,若您真的在天有灵;保佑小王爷能够早日回王府,王爷就这么一个子嗣,不能让王爷绝后啊!”

娃娃看着两人,不禁红了眼眶;这个管家是向着墨王妃的,当日侧妃送毒酒给墨王妃他不在场,不然墨王妃也就不用死了。

凤鸣被丢出王府,管家也不在场;若是在场那多好,凤鸣就不用在外面受苦了。

可能会受到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却不用活的那么幸苦;旋即,扭头看了看桌前依然望着那副碗筷的凤寒墨,深深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管家,进来。”这时,虚弱的嗓音唤回了娃娃的神智;管家迈进房间内,恭敬的弯身“王爷,您有何吩咐?”

“管家,你去安排一下;选个好日子,将王妃安葬入皇陵,迁移那日,本王亲自去送行。”虚软却坚定的嗓音,让管家默默点头“老奴明白了,老奴告退。”

“嗯,记得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凤寒墨未再抬头看管家,而是执起筷子用膳;娃娃嘴角抽搐,原来墨王妃的坟也没有埋入家族皇陵里的,做的真够绝的。

管家苍老的脸上有了笑容,明白凤寒墨打的什么主意;静静退出了房间。

凤寒墨在这几日接受了太医的治疗,身体也渐渐好转;迁移下葬的日子到来,凤寒墨以最好的一面前去见二十余年不见的妻子。

立于妻子坟前,没有一块墓碑;没有任何的标记,只有一堆孤坟“迎王妃回家。”

一声令下,便有侍卫上前,挖开那堆孤坟;有十数名道士立于一侧,按照这些道士的说法,墨王妃的怨念太重,一人是万万动不得的。

而墨王妃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怨念也比一般人强烈何止百倍;一个不小心,那墨王妃的亡灵便会不得安息,转世时也会带上霉运。

凤寒墨怕自己的王妃真如那些道士所说,便请了京内有名的数十名道士一起前来迁移。

坟挖开了,凤寒墨看着土坑里那陈旧的棺木;心狠狠刺痛,仰望苍天,大声喊道“娃娃,本王来迎你回家了。”而嘴角渐渐溢出一行血痕,低落在他的胸膛前。

管家见此,连忙上前搀扶;拿出手绢将他嘴角的血丝拭去“王爷,您难过就哭出来吧!小王爷只要能够回王府,王妃就能安息了。”

凤寒墨低下头,看了棺木半晌;直到一名道士上前,轻声说道“王爷,吉时已到,请王爷移驾。”话落,凤寒墨回过神来,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好似老了许多,背屡弯曲。

由管家搀扶着移开脚步,几名侍卫滑下土坑;将棺木抬了起来,上方已有人准备好的绳子,将棺木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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