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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冷得打颤,喝了些酒才好些,之后还晕过去了,现下在旁边楼里,听说董哥哥来了,现在在照看他呢。只盼着真没事才好。”

说着,又气愤起来,道,“全怪那万晓菲不听劝说,以后我可是再不和她玩了。”

曾氏一向是信佛向善的平易近人的温和的人,此时听女儿如此说,眉头也皱了起来,道,“万家的太太我平素也是不想相交的,今日也是他们过来搭着说话,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若是宋篱出了什么事,我倒是背了过错,这下可如何对亲家家里说起呢。”

曾氏这说的亲家,是指董武舅舅家里,两家已经给宋福明和吴雪珍定了亲,只等到了年龄后就成亲。

这边几个人一直愁着,担心着,宋乐平和汪君卿说要去看宋篱到底如何,被曾氏阻止了,曾氏让伺候在屋子里的那个小丫鬟先去楼里帮着问问宋篱和董武的意思,然后再看如何做。

董武进内室里去,便准备抱宋篱出门,毕竟这个是别人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雅楼,总归快点离开地好,带宋篱回家去看大夫才是当务之急。

他坐在床边要把宋篱抱起来,看宋篱脸颊上晕着红晕,如同抹着胭脂一般,让宋篱带上了艳丽的风情,董武心里满是爱意,伸出手指去摸摸他的脸颊,这才发现不对劲起来,他本还以为宋篱这样是醉酒所致,但现在宋篱的脸颊却很烫,这种发烫又不能确定到底是醉酒造成的,或者是宋篱在发烧。

这让董武着急起来,赶紧出去问大夫怎么还没有来,他觉得还是先让宋篱看了大夫再说,这样比较安全。

三娘却来说道,“是不是小夫人出了什么事?这下可没法了,爷你得带他进城里去看病。距离这里不远的那位胡大夫这几日回老家上坟去了,派去请他的人回来说他人不在,又去了另一个不错的李大夫家里,说是也没有人。哎哟,这样正是要大夫的时候,偏偏都不在。”

董武赶紧又跑进内室里去,又把宋篱的衣带解开,拉下他领口来摸他的肩膀胸前,发现也很烫。

董武实在不能判断宋篱这到底是生病还是醉酒发烧,但看宋篱神情并不痛苦,想来该不是生病发烧才对。

于是这才放下些心来,把宋篱身上的衣带系好,就把他一把抱了起来,出门来对三娘道,“还有劳三娘你找一辆马车来可好,我这就带他进城去看病。”

三娘应了,说将自己的马车舍给董武用。

董武把宋篱抱下楼来,正和曾氏他们遇上。

曾氏看到宋篱在董武怀里没有动静,就担忧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了?”

董武让她看了看宋篱,道,“他这全身在发烧,就怕是害病。我得赶紧带他进城看大夫去。表婶子,你们也和我们一道回去吧!有劳您帮忙把君卿给照看着。”

之后就是董武和宋篱一辆马车,曾氏带着几个孩子还有她家的小丫鬟坐她自家的那辆驾过来的马车。

宋篱被董武抱上马车后,宋篱倒是醒过来了,他全身发热,而董武又给他穿了不少衣服,就不耐又焦躁地要自己扒衣服。

第二十章 生病

董武将宋篱搂在怀里,马车沿着主干道向前行去,马蹄声伴着轱辘旋转的声音传入耳里,总让人觉得这声音太过单调,而路途却走不完,董武不得不又催了一次让那马车夫把车驾得快些。

宋篱身上散发出热气,熏得他脸颊绯红,从脸颊下巴向下,漂亮的颈子,以及掩在白色衣领下面的锁骨肌肤也都泛着红晕。

宋篱不耐地在董武怀里挣动,手要伸过去拉自己的衣裳领子,被董武把手抓住了,宋篱更加不耐起来,嘴里也发出难受的呻吟,眉头也蹙起来。

董武看他难受,却依然不能任由他自己把衣裳给拉下来,只得将他抱紧,一只手制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却伸过去轻轻抚摸宋篱的脸颊,又向下抚摸他的锁骨肩膀,这样轻柔的动作让宋篱心里的那股焦躁减轻了很多,痛苦的呻吟也变成带着一丝享受的快乐叹息。

因为这个时候从城外回城的踏青者很多,在城门口,马车排起了队才能够进去。

董武不知道这要等多久,看宋篱身上一直高热不退,也焦躁起来,将宋篱在怀里抱紧,又轻轻抚弄宋篱的背脊,以此来让宋篱好过一些。

董武并没有直接带宋篱回家,而是去了城西这边的一个药堂,这个药堂是蒋诗泽的产业,故而董武和这里的坐堂老大夫也算熟悉,下了马车就抱了宋篱到后面院子里去,让大夫给宋篱看病。

又请了药堂里的小伙计帮着招待了那送他们来的马车夫,还拿了钱给了他作为答谢费。

对方客客气气地说了些关心的话,又说等小夫人看了病,送了董武和宋篱回到家他再回红枫阁去,董武让人感谢了他的好意,但还是让他先回去了,说之后不用麻烦他。

老大夫给宋篱把了脉,又看了脸色,然后听董武说了宋篱的情况,老大夫说宋篱这没什么大碍,但还是给开了一和药。

之后董武带着宋篱坐了药房里的马车回去,因张伯夫妇不在,董武一个人在家里于是又忙着给宋篱煎药,又要照顾宋篱,很是忙乱。

所幸曾氏回家后,带着汪君卿过来,看他很忙,就让自家的一个老婆子过来帮着做些屋里的活计。

董武这下觉得什么时候再买一个婢女回来才好,即使宋篱反对也是要买的,不然有事情的时候总是没人,那就太不方便了。

董武熬好了药喂了宋篱喝,宋篱此时身上的高热倒是退下去了一些,但是依然不清醒,董武很是忧虑。

之后宋乐平也来看了宋篱,看到宋篱躺在床上一直不醒,就分外自责,道,“要是我当初没有拉着嫂嫂让她陪我们去树林子里就好了,就不会有他掉进水里去。”

宋乐平自责完就说要留下来照顾宋篱。

董武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拒绝了好的好意,让她回去了。

汪君卿看宋篱生病,便变得更加沉默起来,人也分外乖巧。

宋家派过来的那个老婆子按照董武的要求破了寒食不生火的规矩,给宋篱熬了鱼粥。

晚饭桌上,只汪君卿吃了很少的东西,董武忧虑宋篱,根本吃不下。

太阳下山了,晚风吹来,院子里也变得很冷。

宋篱这时候倒是醒过来了一些,只是看着精神不大好,而且脸上退了红晕就变得苍白起来,甚至白得脸颊都要透明了一样,只让董武心疼不已。

董武端了温着的鱼粥过来喂他。

宋篱被董武扶着,又在他身后垫了软枕让他靠在床头,宋篱目光四处转了转,道,“我们回家来了吗?”

董武柔声应道,“是啊。我早把你带回家来了。来,吃些鱼粥。”

宋篱嘴里发苦,虽然闻着董武喂过来的鱼粥很鲜香,但是却没什么食欲,而且他还觉得自己头发闷发疼。

但看董武那温柔劝慰的样子,又实在不忍心让他太过担心,就张开嘴吃了几口他喂过来的鱼粥。

那么只小瓷碗,粥一半也没吃完,宋篱就把头偏开,再不吃董武喂过来的东西了,声音也很细弱,像是提不起气力来一样,“董武,我吃不下了,不吃了。”

董武看宋篱那蹙眉难受的样子,只得不勉强他,将粥碗放到一边去,拿着手巾仔细地给宋篱擦了嘴,又问他道,“是不是哪里难受?先这样坐一会儿消食,还是躺下舒服些?”

宋篱觉得还是先坐一会儿和董武说说话地好,就说要坐着。

董武于是又去把宋篱的一件披风找来给他披着,又把他身上的被子仔细压好了,才坐下来和宋篱说话。

宋篱看着董武,小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接我的?铺子里的事情忙完了吗?”

董武点点头,道,“铺子里的事情上午就忙完了。午时刚过我就去西门外找你们了。正好遇上来找表婶子说你落水的顺旺,我就急着赶过去了,幸得你没出什么大事。”

董武说着,想到宋篱受了苦,心里就很自责难过,声音里不免也带上了些沉痛。

宋篱身上发软,没有力气,但还是抬了手起来轻轻抚在董武脸颊上,道,“我不是没事吗?你别难过了。”

董武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

宋篱想到自己醉酒后就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自己当时湿漉漉被人带到红枫阁去,就担心起来,不知自己的男人身份是不是被人看了去。

宋篱蹙着眉,犹豫了一番才问道,“董武,是你给我脱了湿衣裳换的干衣裳吗?”

董武看宋篱这犹豫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董武却是不想让宋篱担心的,于是就撒了谎,道,“是啊。我过去就正好接到你,是借了那红枫阁里主人家的屋子给你洗了澡,又换了干衣裳。过两日,我还得去感谢那主人对你的照顾和帮助。”

听董武这样说,宋篱才放下心来,脸上神色也变得轻松了。

他的确是模糊记得董武照顾他在热水里泡澡的,然后还把他抱到了一张香得过分的床上。

宋篱之后精神不济,就偏着头靠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董武扶着他,让他好好躺着睡,这才出门来。

见到汪君卿小朋友端着凳子坐在堂屋门口,董武就说道,“君卿,你坐在门口吹风不冷么,快进屋去吧!”

汪君卿却不答他,而是问道,“嫂嫂吃了饭了么,身子没事么?”

董武也是挺忧虑的,觉得宋篱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像大夫说的那样没事,但他依然安慰汪君卿道,“会没事的,你别担心。”

想到汪君卿晚饭没吃多少,就又道,“你晚饭没怎么吃,可要吃果脯?”

汪君卿摇头,“我不吃果脯,吃多了牙疼。”

董武想了想,还是说道,“君卿,你也看到了,你嫂嫂身子不大好,这几日要好好养着,不能做事照顾你了,明日我就让人送你回家去,你看可好?”

汪君卿马上反对道,“董武哥哥,嫂嫂病了,我怎么好就此回家去,我能自己照顾自己,还能够照顾嫂嫂,我不回家去。”

董武又劝了他两句,看汪君卿硬是不回家,他也就没法子了,只得让汪君卿留下来。

这董记烟叶铺子本就距离董武家里不远,不知道李万林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天色暗下来烟叶铺子里关门后,他也跑过来关心宋篱来了。

董武端了热水在卧室里给宋篱擦脸和手,李万林敲了院门进来,看到了坐在门口的汪君卿,便问道,“嫂嫂,她没事吧?”

汪君卿起身过去,道,“董武哥哥没让我进里面房间去,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但董武哥哥说嫂嫂没事。”

李万林站在院子里扭捏了一阵,实在担心宋篱,就坐在那里等照顾宋篱的董武出来,董武给宋篱擦脸的时候,觉得宋篱脸上热度又不正常起来,宋篱的呼吸也比原来来得粗重,他实在放心不下,从内室里出来,觉得还是再去请个大夫来给宋篱看看病比较好。

在堂屋里看到李万林,李万林见到他就赶紧道,“董武哥,嫂嫂他没事吧?”

董武眉头皱起来,道,“怕是发烧了。林娃,你赶紧去请一下万宝堂里的于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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