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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说:“怕不是气的,唐律师是晕针吧?”

“晕针?!”孟豆豆怪叫。

许雷波笑的更凶,他想起刚刚恩窈那生猛的样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竟然晕针!

孟豆豆也笑起来,他把听诊器挂回脖子上,笔电放到口袋里,“好点儿了没?”

恩窈慢慢恢复了点儿行动能力,问道:“我姐那一科的病房在哪里?开个后门,带我过去看个人行不行?”

许雷波了解的点点头,说:“探视时间过了,有点儿麻烦。”他看了豆豆一眼。

豆豆笑笑,说:“包在我身上。”

他扶着恩窈起来。

恩窈的心跳总算恢复了正常,头还是有点儿晕。甩了甩孟豆豆的手,说:“我自己能走。”

庹宗厚靠在床头上,看着女儿。

“小胖妞儿,你要是打定主意不走,就去那边床上躺一下吧。”他轻声说。双人间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在。

“我现在就是想走,也有点儿困难。楼下大门都锁了。”西溪微笑着。

“还不饿?”庹宗厚问。他撵西溪回家,西溪不肯,出去转了一圈儿,倒买了大兜的水果,还有点心,都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多少吃点儿吧。”

“爸,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您还担心我饿了不知道自己找东西吃?困了不知道找地方睡?您都忘了,当年您送我去留学,说的就是把我扔到个四邻不识的地儿,好让我学会独立,学会照顾自己。”西溪看着爸爸的眼睛,忍着心里的酸疼,尽量笑的自然。

“也是。”庹宗厚笑着,“如今看来,你锻炼的还不错。我把你放在哪儿,都能放心了。”

“爸……”西溪心里惊跳一下,忙换话题,“哦对了,我今天没来得及订医院的病号饭呢,最早要明天早上了……”

“我不吃那些。”庹宗厚说。

“爸,知道您吃不得这些不像样的饭,可是,”西溪给爸爸掩了掩被子,“这样方便一点儿。我们就订早餐好不好?妈妈说剩下两顿由她来做。”

“西溪。”庹宗厚摇头,“我不吃医院的饭。我也不住院——你别打断我,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不动手术。”

西溪怔住。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觉得自己坐的这个位置都不稳,在不停的摇晃似的。

“这个病,我也了解了很多。”庹宗厚脸上一点儿悲戚的表情都没有,安详的让西溪觉得更加心疼。他说:“如果不动手术,我大概有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动手术,我也许都下不了手术台——即便是下来了,西溪,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爸!”西溪的眼泪几乎立刻要流下来了,“爸爸不准你这么说!”

庹宗厚笑着,“我明白,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这些日子我倒是想明白了,小胖妞儿,你还记得爸爸以前带你去游泳,那么远的距离,你除了第一次,要爸爸帮你、鼓励你才游的了来回,那以后,你一次比一次游的漂亮。那时候起我就知道,就算是我哪一天突然的离开了,你也会勇敢的走下去……”

“爸爸!”西溪抓着爸爸的手臂,全身都在抖,“爸,大不了,这一次,是我带着您游到鲨鱼网,是不是?”

正文 第十章 “风雨故人”许雷波 (三)

她声音颤的厉害,几乎语不成调。

眼里泪水在打转,却拼命的不让泪珠子掉下来,对着爸爸,她还是笑着,抓住爸爸手臂的手更加的用力,她微笑:“爸,这一次您也听听我的,好不好?”

庹宗厚不说话,半晌,叹了口气。

他不忍心让西溪难过,但是,他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原则。与其活的没尊严,不如活的有质量。

坤他伸手,捏了一下西溪的鼻子,因为输液,他的手冰凉。

西溪鼻尖酸的更加厉害,她按着爸爸的手,“爸,您答应我!”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要睡觉了……明天早上起来,我就收拾东西出院。”他轻轻的甩开西溪的手,拉着被子,躺倒。闭上眼睛,不打算再听西溪的劝告。听不得了……

迎西溪哽咽。

她抬手关了爸爸床头的灯。

“爸,您这样,太让我失望了。”她狠了狠心,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就算是……就算是,您老不愿意回家,老和妈妈冷战,没外人的时候,凡是你们俩同时在家,家里就老冷的像个冰窖……您和妈妈给了我这么一个家,我对您也没失望。因为在我心里您是个好爸爸。尽管可能不是个好丈夫……”

窗帘没有合上,透过窗子,外面车子驶过,投进来的光迅速的在天花板上移动。

庹宗厚睁开眼,看着那灯影。

“……您还记得那时候,您和妈妈……您和妈妈反对朴兴南?您和我说,本来,您就深受家里人干涉婚姻选择的苦,是不该反对我们的,可是您也能体会爷爷奶奶当时的心情,因为身为父母,总为孩子着想的多些。爸,您当时说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我才下决心跟他走那一趟。我知道最后不是因为你们反对我才放弃,而是我……我知道我恐怕是没有那个恒心。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也没有对您和妈妈失望过。”

“西溪啊,爸爸……”

“爸,我从来没跟您承认过,其实我那时候,并不是非跟人家赶那个潮流,就要出国念书,我是想能离开家早些就早些,我要离你们越远越好,哪怕你们俩冷战,哪怕你们俩分居,哪怕你们俩离婚呢,我看不见,心里也就不难受了……我临走前说,你们俩不成就离婚吧;结果我躲了好几年回来,你们俩还那个样子;我赶紧挣钱、攒钱买房子搬出去单住,还是为了别整日看着你们那样。爸,我早不是那个不懂事的胖丫头了,就算我习惯了,家里总是冷冷淡淡的,我也难受……我常羡慕恩窈家里,唐爸爸唐妈妈那份儿和睦,发誓以后自己结婚,一定不能像你们,要像唐爸爸和唐妈妈。可我其实很怕结婚。”

西溪摇头,“爸,以前我会想,我怕结婚,是因为你们俩不幸福给我阴影,我怨你,也怨妈妈;但现在不会,我明白你们是你们,我是我……爸,我浪费了很多时间,没和你多在一起呆着。爸,你别让我后悔,好不好?”

庹宗厚沉默着。

“我知道,我不能勉强您动手术,没人能勉强您动手术……但我一定得和您说,对我来说,不管您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最爱、最爱的人。像您不会把我丢在海里喂鲨鱼一样,我也不会丢了生病的您不管。”西溪轻轻的趴在爸爸身上,“爸,能相信我吗?”

西溪等着爸爸回答她。可是没有。爸爸只是把他微凉的手,放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抚摸了两下……

眼角有滚烫的泪珠子滑了下去。

西溪吸了吸鼻子。

……

恩窈转了一下脸,靠在门边,半晌都不动。手腕子那里钻心的疼。甚至打过针的位置也疼。这些都疼过了,她才知道,其实,是她心在疼。

孟豆豆靠在墙边,静静的等着。

唐恩窈像是一只蹩在墙角的小猫似的。让他忽然想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可这个会晕针的悍女,也可能随时会把他打的让整层楼都听见他的惨叫……他想笑。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

“不进去嘛?”他轻声问。在楼下和值班保安磨了半天,上来又陪着恩窈跟值班护士磨了半天,她竟然临了站在这里,举步不前。

恩窈换了个姿势,“走了。”说走就走,她看了一眼病房里,脚步轻轻的移开了。

孟豆豆无声的走在恩窈身边。

他能明白恩窈这种心情。但是这种状态,通常在病人家属身上才较为常见,而他刚做医生的时候,常常被这种情绪影响到。现在,理智和平静多了……心肠硬多了。

“抱歉啊,让你跟着白忙一场。”恩窈走进电梯里,小声和豆豆说,“你值班呢,跑出来久了不好吧?”

豆豆掏出手机和传呼机,笑笑,“你知道我们那一科,急症不多。”

恩窈愣了一下,仰头看着镜面似的电梯天花板。

“想笑就笑吧,他们说,去我们科的,没事儿都会被我看出事儿来。”豆豆微笑着。

“嗯?”

“太帅了,让病人有压力。”豆豆说。

恩窈扯了下嘴角,“你小子!”

“你叫我小子,意味着我就可以叫你丫头了,你知道吗?”孟豆豆说。

恩窈摇了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电梯还在下行,她的心思被庹爸爸的病情给扯住了,豆豆在逗她开心,她知道,她一时没有掌握好措辞……她还在胡思乱想,孟豆豆一把按下了紧急按钮,电梯卡住了。

恩窈急忙扶住扶手,“喂!”

孟豆豆转过了身,站在恩窈面前,“我刚才,就想亲你一下。”

恩窈身体不禁往后一缩,整个人贴在了电梯壁上。

“孟豆豆,你……”恩窈忽然有些发虚,这电梯里的气温简直了,要春暖花开了不成?还是孟豆豆刚才给她用了什么不明成分的药,见鬼的这个孩子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帅呀帅!她咬了一下舌尖,学武侠小说里那些解毒方式,这一疼,嘿!“孟豆豆你别逼我动手啊!”

“得了,你要是不搞偷袭,哪个笨蛋能轻易被你放倒?”孟豆豆说。

“你你你!”恩窈指着他。

孟豆豆看着她手上的伤,微皱眉头,“你每次都有那么多话说,你能不能别去强调那些客观条件,别拿挑剔相亲对象的那些条框来限制我?你看看我这个人,好不好?”

“小p孩儿一个,有什么好看的?姐是要找人结婚!”恩窈越过他,手指摁在紧急按钮上。电梯顿了一下,继续下行。

她动作有点儿急,身子稍稍有些失衡,孟豆豆顺势将她扶住。

恩窈想要摆脱他的手,一时没能,她站直了,眉头紧皱,看着豆豆。

电梯停住了。

“孟豆豆,你给我放手,我们出去说。”恩窈冷冷的看着豆豆。豆豆没放手,而是扯着她的手臂,一路从电梯,穿过住院部大厅,走了出去。

恩窈晓得豆豆不会伤害她,她也不方便在这里就闹腾起来——况且她确实也没有那个力气了——待站定,恩窈咬着牙低声道:“现在好了,该听我说了吧?”

孟豆豆松了手,“不想听。我值班,不能送你,你回家好好儿休息。”眼见着一辆出租车在医院侧门处挺稳,他急忙招手,“明天早上我下班,会把你的车给你送回家去;放心,我只检查一下你的伤口,不多嘴不多舌——不过我刚才说的,你认真考虑,别当耳边风。”他给她开了车门,把她塞进车子里,跟司机师傅说了地址。

恩窈脑子有点儿木木的。

就在司机开车的一刹,她忽然喊了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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