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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群魔乱舞啊。”

“郑哥,你看看,这个视频本地论坛都转疯了,以后谁再说‘武侠已死’我跟谁急。”有人站起来把座位让给郑非,顺手按下了视频的重播键。

“对啊对啊。侠之大者,雌雄双煞!哼哼哈兮。”

呃,郑非看到画面里的人,忍不住回头看了言济时一眼。

言济时被他的眼神勾起了好奇心,慢条斯理的凑了过来。

一个女同事娇嗔道:“什么雌雄双煞啊,难听死了……不过他们两个挺配的,默契好好哦。”

另一个女同事断言:“他们一定是情侣啦,应该还是青梅竹马的那种情侣!”

“噢,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从小一起习武,长大后一起携手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行侠仗义,好浪漫……”

谁说国人没有想象力?!

一众男同事笑而不语。

郑非转头又看了言济时一眼,总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

虽然他似笑非笑的慵懒表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那眼神……也太犀利了点吧?

“梁东云,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言济时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和郑非并肩向停车场走去。

“……没事,就是很久没碰了,聚聚吧,……可带家眷,你老婆你妹妹你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有多少带多少,哥们儿请了……大蓉和……好的,一会儿见。”

“怎么的?要聚?”郑非问。

“你有事?”言济时打开车门。

郑非想了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没事。走吧。”

一路上言济时只是沉默的开着车,眼神专注到有些凶残。

“哎哎哎,再开就过了啊。”郑非见状,忍不住出声提醒。

言济时如梦初醒,向目的地进发。

两人进了包间落座,言济时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随意点了些:“非哥,你看你还想吃点什么。”

郑非接过菜单看了看:“先这样吧,等他们来了再点。”

“来了来了来了——”陈海月推门而入,急火火的对服务员说,“麻烦你,刀架白肉,糖醋排骨,干煸兔丁,谢谢。”

梁东云跟在自家老婆身后进来,一脸无奈的纵容。

言济时看了看他们身后空空如也的走廊,对陈海月说:“你也不怕肥死。”

陈海月嘿嘿笑着入座:“本人生平无大志,只想做米虫。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点好的菜陆续端上来了,梁东云盛了一碗汤放到自家老婆面前,对言济时说道:“王阿姨最近怎么样?”

“她疯了。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没玩没了的给我安排相亲,一直在失败,但永不止步。”言济时一提到近来十分反常的母亲就满头黑线。

梁东云默默的低头喝汤,表示对此不发表意见。

这话题一时没有人接口,包间内安静下来。

片刻过后,专业救场王出声了——

陈海月咬着筷子侧头问自家老公:“哎,对了,小晨回你电话了吗?”

刚刚梁东云打电话给梁晨,本想叫她一起过来吃饭,梁晨那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接。

梁东云高深莫测的看了言济时一眼,才回答:“回了我一个短信,说周五晚上谢绝任何活动。”

“她要干嘛?”郑非好奇的问。

梁东云无奈的叹气:“她说她要看《天天向上》。”

“嗯,有品位,”陈海月大拇指竖给她啦,“我周五也是谢绝活动的——当然,吃是例外。嗯,等会儿回去看视频。”

言济时凉凉的扬起眉梢:“梁东云,早就听说你老婆是吃货中的战斗机,现在看来果然实至名归。”

“好说好说。”陈海月行了一个拱手礼,不再废话,埋头苦干。

都是熟人了,没必要隐藏实力,抢就一个字!

一顿胡吃海喝之后,众人一致决定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言济时坐进车里,却并没有发动。趴在方向盘上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摸出手机找到梁晨的号码,按下通话键。

“喂?”梁晨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软糯,从电话那黏黏的贴到言济时耳边。

就一个字,轻轻落在言济时的心上,溅起一腔无法言说的委屈。

“说话。”梁晨的声音再次传来,伴着电视里欢快的喧嚣。

他的委屈更甚,一时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只是就那么执拗的把电话贴在耳边。

电话的这头,梁晨再次确认了一遍来电人的名字,等了很久,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她不敢确定对方是真的没说话,还是电话没有信号。

可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她都舍不得挂掉。

最后,她轻轻的将通话中的手机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当节目里响起热烈喧嚣的欢呼声时,她怔怔的望着电视机里欢乐非凡的画面,以唇形无声的说,生日快乐。

是的,其实她记得。

每一年,都没有忘记过。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点击,感谢收藏,祝看文愉快~~

3

3、第 3 章

傍晚时分,学武术的小孩们三三两两的散去,徐家国术馆的习武厅渐渐冷清了下来。

悲摧少年徐鹤秋作为国术馆的小少爷,又是当仁不让的大师兄,此时正愁眉苦脸的收拾着一室的凌乱。

“师兄好。”小男孩虚弱的嗓音软软的在他身旁响起,吓了徐鹤秋一个整跳。

他抬起头,看见那个瘦小的言济时礼貌的站在他身边,稚气的小脸苍白而病弱。

“言济时,是你啊,”徐鹤秋暗自定了定心跳,“今天这么早啊?”

言济时因为长年在徐师父这里做灸疗,和徐鹤秋也算是老熟人了。他的年纪跟学那帮小孩儿差不多,于是就跟着大家叫徐鹤秋做师兄。

“嗯,徐师傅说我的情况已经好起来了,以后治疗的时间会慢慢变短。”言济时依然保持端正的站姿,小声回答。

这小子还没有长开,因为早产的缘故先天不足,身高更是凄惨——都十岁了,还没有那个比他小两岁的梁晨高。

可是他五官长得极好,脸上薄薄的病气已经快要掩不住那股呼之欲出的华丽了。

徐鹤秋打量了一下他的气色,带着同情的心情亲切的说:“等梁晨冲澡出来你就赶紧回家吧。”你看上去快要昏倒了。

“我不等她,”言济时轻轻摇头,“我先回去了,师兄再见。”

说完慢慢的走了出去。

平常言济时灸疗完都正好在梁晨习武结束之后,每天傍晚梁晨都会在沐浴完以后等他一起回家。

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呢?

徐鹤秋疑惑的看着他离去,最后干脆将这种想不明白的无聊小事抛诸脑后,转头继续干活。

过了一会儿——

“师兄!”小女孩清亮的嗓音中气十足的响彻整个习武厅,带着沐浴过后湿漉漉的爽利扑面而来。

徐鹤秋抬头一笑:“师妹啊,你今天要自己回家咯,言济时已经先走了。”习武的孩子里只有梁晨一个女孩儿,但凡习武厅里出现女孩的声音就绝对是梁晨没错。

梁晨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挪向习武厅的角落,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的小背包。

徐鹤秋猜想可能是今天的练习量太大了,所以梁晨的动作才显得格外的慢。

就那么小小的一个背包,看她哆哆嗦嗦的整理了快二十分钟才好,真担心她明天就不会想来了。

“师兄,今天可不可以,请你陪我回去?”

言济时去而复返,小手扶住门框不住的喘着气,苍白的脸上有剧烈运动过后的潮红。

“怎么了?”徐鹤秋看向他。

在角落里没有被言济时看见的梁晨缓缓的站了起来。

“那个……章扬……”小男子汉的自尊心使得言济时忸怩着说不出自己被堵在路上欺负的事。

徐鹤秋还没来得及发表疑问,角落里的梁晨已经“piu——”的窜了出去。

等徐鹤秋和言济时赶到街角的巷子里时,只见梁晨正压着一个小男孩猛打,那边带头的小霸王章扬和另一个同伙的小男孩正略显惊慌的想要把梁晨拉开。

“干什么呢?”徐鹤秋喊道。

章扬一伙比徐鹤秋小一岁,也知道徐鹤秋武术世家,多少有些忌惮,听他这么一喊,顿时停了手。

梁晨听到师兄的声音,也停下来,缓缓转头——鼻青脸肿。

小霸王带着同伙们散去之后,徐鹤秋啧啧叹道:“师妹啊,你这是准备问鼎打架小天后的宝座吗?”

看来父亲大人的武德教育抓得还不够严苛。

梁晨靠坐在墙边,状况惨烈的脸上挤出一个笑来。

徐鹤秋走到她面前蹲下,好奇的问:“师妹啊,师兄有个疑问,为什么那个小子被揍得那么惨,而章扬和另外那个小孩看起来却像是没有受到攻击?”

梁晨低垂着小头颅调整着呼吸,慢慢的回答:“因为他最弱。”

师妹你不是吧?这么懂兵法?

徐鹤秋震惊了:“那你光顾着追着他一个人打,另外两个人你就防不胜防了啊。”

“他们三个人一起,我打不过,”梁晨还是低着头,呲牙等待脸上的刺痛赶快过去,“但我能把最弱的那个打很惨,他们会怕。”

小孩子不懂什么叫震慑,可效果是刚刚的呀。

“佩服佩服。”徐鹤秋忍不住抱拳。

“师兄,没事了,你快回去吧。”梁晨只想让这个聒噪师兄赶紧走远点,好让她安静的回复一下元气。

“那行,自己小心点。”就算你今天回去没你爸妈揍一顿,明天家父知道这事以后你也会得到一场终身难忘的教育滴。

自求多福吧小师妹。

徐鹤秋走了之后,言济时才慢慢的走过去递给梁晨一张干净的手帕,稚气的脸庞上神情很是复杂。

梁晨接过手帕攥在掌心,仰起色彩斑斓的脸,很费力的说:“以后还是让我跟你一起回家吧,求你了。”

梁晨在门铃的声响里醒来,揉揉干涩的眼睛起身下床。

可能是因为昨晚那通沉默的电话,才会突然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吧。

啧,“小时候”这个词,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摇摇头拉开木门,防盗门外站着刚刚还出现在梦里的人。

和梦境里不同的是,那个瘦弱矮小的身躯抽长了,眉目之间犹如被开水浸泡后的茶叶,终于舒展成一派华丽的清贵。

门外的言济时站得不是很端正,微微侧身靠在门边,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袋:“求包养。”

梁晨有些搞不清状况,呆立半晌,才侧身让他进门:“怎么了?”

“离家出走中,借你地盘暂住一段。”言济时说着便高度自觉的窝进了沙发里。

周末的清晨,一个认识几十年却并不能定位为“关系亲近”的人出现在你的门口,提出一个让你匪夷所思的要求,最后只扔给你一个天外飞仙的理由,请问应该有什么反应才好呢?

梁晨心里第一时间浮上来的是这样一个问句——

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句话在舌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被梁晨挤压在了喉咙里,换了一个很客气疏离的疑问句:“怎么不去住酒店?”

“很久没自己一个人住过了,不习惯。”言济时翻了一个身,双手捧颊做花儿状。

一个奔三的男人还无耻卖萌,鄙视。

梁晨不再看他,迳直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那你可以回去跟非哥挤一挤的。”

他大学毕业以后和郑非进了同一家公司,两人合租了好几年,去年他才搬回家住的。

“太远。”言济时简洁有力的表达出自己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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