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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的薛姨妈和宝钗是内宅女眷,轻易是不能出门的,自然也不会惹到皓玉,那么就是那个薛蟠了。听传言这个薛蟠是个最爱喝酒闹事,爱去的地方也是青楼楚馆,自家弟弟除了学习,就是有时候去帮自己巡视巡视铺子,怎么会和薛蟠碰在一起呢?

“今天我把姐姐你新设计的衣服图纸送去锦绣坊了,我正在楼上和掌柜的说话,听到一楼卖首饰的地方有吵闹声,就让掌柜的下去看看,结果掌柜的回来一说差点没把我气死”皓玉愤愤的喝了灌了一大口茶,继续说道“一楼有一个脑满肠肥的粗俗男子带着几个小厮在店里闹呢,自称是四大家族薛家的家主,说是宫里娘娘的娘家荣国府的当家太太看上我们家的铺子了,让我们识相点赶紧把铺子交出来,娘娘家里还会念着我们的好,给个一百两就当是买下这家店了”。

黛玉一听很是生气,贾元春虽说是个娘娘,但是聪明人都明白这个娘娘连个正式的封号都没有,只怕并没有有些人想象中那么受宠。而且薛家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寡妇带着不成器的儿子和已经快要及笄却还没有定下人家的女儿一起在别人家住着,借着别人家的势罢了,就这样的人家还敢这样横行霸道,就连京里那些正经的世家子弟都没人在自己店里惹事呢。

黛玉却忘了,若是凭着林如海户部尚书和太子太傅的官职,自然不会有人这样嚣张的想要侵吞她的铺子,但是当初因为担心影响了林家百年书香门第的清誉,这铺子在明面上可不是林家的,而是一个扬州神秘商户的。若不是有人在暗地里护着他们家的铺子,处理了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这铺子现在关系网错综复杂的京城能不能继续开下去还是个问题呢。

“那现在呢,事情解决了吗?”黛玉有些担心地问道。

“解决了,我让店里的伙计把他们赶出去了,还让人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了,重点宣扬的地方就是那个以公正严明无私最重祖宗礼法的谢御史的住处附近,以谢御史的性子,明天就热闹了”皓玉说到这里,心情大好的笑着。

黛玉看着脸色由多云转晴的皓玉,有些疑惑,弟弟以前是个多么温文尔雅的人啊,为什么现在变的有些腹黑了呢?

果然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谢御史义愤填膺的指责了荣国府的当家太太借着有一位在宫里当了娘娘的女儿就嚣张霸道,指使她妹妹家的儿子去侵占人家的铺子,而且她的这个侄子平日里借着荣国府的势,在外面欺男霸女仗势欺人,还放言说自家有娘娘在,看谁敢动他们。

皇帝一听很是生气,自他登基就一直想要把倚老卖老,腐败又有野心,还只知惹事早就对朝廷没了一点贡献更是欠着国库不少钱财不还反过着奢靡生活的所谓的四王八公给处理掉了,但是现在上皇虽然退了位,但是在身体转好以后却一直想要对着朝廷的事指手画脚,最近上皇又念叨起来那些老牌世家了,让自己多多优待他们,虽然自己不愿,但是孝字大于天,自己虽然是皇帝,也不能公然违背上皇,因此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暗地里一直让让忠顺帮着自己收集这些四王八公的龌龊事,等上皇不行了之后就一网打尽。现在既然他们自己主动撞上来了,那就先让自己泄泻火气吧。

“哼”此时的贾政早已浑身颤抖面色发白,听到皇上不悦的哼声,赶忙跪地说道这一切自己全不知情,和自己无关。

此话一出,朝堂上很多人都鄙视的看着他,大家都知道贾政迂腐,但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这么没担当,发生了这种事,他应该做的是告罪然后赶紧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处理,而不是把自己撇清,一句不知道就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那可是她妻子的娘家妹妹的儿子啊,这么没用,难怪做了一二十年的官都没有升过职,更是连一个同僚好友都没有。

“贾政治家不严,由五品工部员外郎降为从六品的主事,其妻的诰命封号被剥夺,贤德妃禁足三月罚俸半年”皇帝冷冷的说道。就贾家暗地里做的那些事而言,这已经是轻罚了,等以后,哼哼,皇帝在心中冷哼。

贾政闻言瘫软在地。

消息传进贾家后,贾家也是一片大乱。

第十九章

消息传来之后,贾府大乱。

贾母气得用不住的用手中的拐杖捶地,大骂王夫人“愚妇,亏你还是大家子出身,怎么就这般恨不得掉到钱眼里去。自己没脑子也就罢了,还连累娘娘。娘娘好不容易熬出来,就这样被你牵累了。”

又骂贾政,让他管束好自己老婆。

贾政在工部也算是一朵奇葩了,年少时总认为自己有才情有学问,有因着国公府出身,自视甚高,参加科举却屡试不中,最后还是因着贾代善临终前上折子祈求,先皇怜惜老臣,才得来这么个五品员外郎的位置,熬了这么多年,因着不通人情,不懂实务,并没建立什么人脉,多少比他年少的都升上去了,偏他总是原地不动,这次又因为王夫人和薛蟠弄出来的事被圣上责骂,还降了官,早就愤恨加羞愧了,现在又被从小疼爱他的母亲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责骂,心中更恼,狠狠的瞪了瞪王夫人。

王夫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并不以为意,依她所想,自家给元春送去了那么多银子,罚俸就罚俸吧,也没什么影响,虽然被禁了足,但是依着圣上对元春的宠爱,没准过几天就解禁了呢。至于贾政,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屁大点的官,有权没权,要钱没钱,还得自己贴银子去给他养着那帮整日里就会酸来酸去奉承讨好的清客,降不降官也没甚两样。只是没了诰命这一点却让她心疼不已,没了诰命,以后出外赴宴,她难道要向那些她原本看不起的女人行礼吗?没了诰命,以后她怎么递牌子进宫,怎么去见证那皇宫里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怎么让人羡慕嫉妒奉承!

不得不说,王家对于教女儿上是失败的,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连字都不识几个,教出来的王夫人和王熙凤虽然在内宅事务上是个中高手,但是目光短浅,没有远见。难怪有人说,若是和哪家有仇,就把自己女儿教残了,嫁过去,祸害他们,而王家嫁了两个女儿到贾家,不得不说,祸害贾家的行动非常的成功。

王夫人心中为自己肉疼不已,又被贾母和贾政那恶狠狠的目光一瞪,不禁有些怕,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心里却不住的埋怨薛蟠没用,连这点小事都没办不成,还连累自家。

而贾赦和邢夫人此刻却在心中暗喜,原本贾赦才是正经袭爵之人,但因为贾母偏爱贾政,让他们霸占了荣禧堂,自家却被赶到花园隔断的小房子里住,又让王夫人掌了家,娶的儿媳妇更是王夫人的娘家侄女,和王夫人一条心,自出了个娘娘之后,气焰更加的嚣张了,自己却只能干看着,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罢了。现下贾政被降官,王夫人被训斥,又没了诰命,他们夫妻俩自进来后就一直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嘴角那掩饰不住的笑意。

贾母又骂了会,生气的摆手让他们都告退。

贾赦夫妻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回去了,而贾政则是到王夫人处大发了一顿脾气,连着几晚都宿在了赵姨娘处,赵姨娘很是得意,本身又是个不着六的性子,吵吵闹闹的的给王夫人添了不少堵,恨得王夫人摔了不少瓷器。

梨香院的薛家三人心情也不轻松。因着薛家进京时间比原著里早,并没碰上被拐子拐卖的香菱,也就没了因争买香菱打死乡绅公子冯渊远走躲罪的事情,这次闹事又是口口声声贾家王夫人吩咐的,在加上圣上准备等适当的时候再处理四王八公,因此对于他这个小角色也就是打了几板子就放回来了。但是薛蟠娇生惯养,虽是个男子,却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几板子下来,疼的哭爹喊娘,倒是让围观的人看了好一场笑话。薛姨妈看着躺在床上不住的“哎呦,哎呦”的薛蟠,心疼得直抹眼泪,不住的哭着“我的儿”,薛宝钗虽然也心疼哥哥,却更加担心贾家的态度。王夫人那里好办,只要多多的给了银子和贵重的物品,再说几句好话,事情自然就过去了,但是关键是贾母。本来贾母就一直不怎么喜欢自己,现下哥哥办事不利,反连累了姨夫和宫里的娘娘,金玉之事怕是更加的不好办了。

果然,王夫人在收了薛家的重礼又听了宝钗的哭诉后,反倒安慰起了宝钗,让她不要担心。但是贾母处就没那么容易了,前两次去贾母都借口身子不康泰,只是让身边的丫鬟出来回了个话罢了,直到后来宝玉见她坐在廊下等着,进去和贾母撒娇弄痴才让她见到贾母的面。

“老太太,这是我家下面铺子里送来的珊瑚盆景,没甚稀奇,只是颜色好些,也图个吉利罢了”薛宝钗笑着道。

贾母细细看去,只见珊瑚盆景颜色鲜亮,又装饰着些珍珠宝石,造型优美,倒是个难得之物。身旁的贾宝玉最喜红色,看到这珊瑚盆景,高兴地拉着贾母的手欣赏着。

宝钗看到贾宝玉喜欢的样子,赶忙说道“还有一盆和这个差不多的,已经派人送到宝兄弟那里了。”

贾母听到宝钗没忘了自己视若珍宝的贾宝玉,脸色稍显和缓,点了点头,让宝钗坐。

“老太太,原本母亲也想来看看老太太的吗,但因着我哥哥做的这事,觉得没脸,不好来打扰老太太。宝钗也很羞愧,因此特来向老太太赔礼”宝钗并没坐,只是跪在地上哭诉。

宝钗今日穿着一件蜜合色的袄子,佩着珍珠发簪,薄施粉黛,哭的梨花带雨的,看的贾宝玉心疼不已,拉着贾母的手扭着身子撒娇“老祖宗,你看宝姐姐多伤心啊,这件事薛家哥哥也不是故意的,更加不是宝姐姐的错,地上凉,快让宝姐姐起来吧。”

一面说着,一面又要亲自去扶,贾母拉住贾宝玉那不断扭动的身子,示意身后的鸳鸯扶起宝钗“快起来吧,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的。”

宝钗称了罪,道了谢,坐在椅子上仍不住的拿手绢抹泪,宝玉早跑到跟前低声安慰了。

贾母虽然不喜宝钗,但也不得不在心里夸她一声会做人,会把握旁人的心理。但因此,也更加坚定绝对不能让薛宝钗进贾家的门,要不然,等她把握住宝玉,再和王夫人一条心,还有一个王熙凤,那自己在这贾家老封君的地位,这说一不二大权在握的时代恐怕就要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十章

贾家对于下人们管束不严,府里的种种由内门里的丫鬟们传到外门,再由外面的婆子小厮们一层一层的往外传,要不了多久,就会闹得人尽皆知。

等传到林家几人耳里时,他们听到的都是众人对于薛蟠纨绔蛮横贪心又没能力的鄙视和对于薛宝钗有这么一位兄长的不易,对于薛宝钗都是夸赞之词,薛宝钗一时间名声在外。

林黛玉和林皓玉对这些话自然是嗤之以鼻,不管薛蟠的名声有多不好,他是一个男子,无甚影响,但薛宝钗却不同,尽管她传来的都是好名声,但是作为一个闺阁女子,尤其是还没定下人家就名声传的人尽皆知的闺阁女子,想要嫁入好人家就难了。真正的大闺秀是连闺名都不能说与人的,更不用说让人挂在嘴边讨论了。林如海也特意交代黛玉以后尽量少去贾家,若是推不过去了,也少和薛家的姑娘接触。

对于这个结果,林皓玉并不是很满意,觉得贾家的人不仅对他姐弟的心思不纯且竟然还想抢夺他们的铺子,得到的教训太少了。

这日,贾赦走到常去的一家古玩店,买了一方前朝的端砚,正欲付银子走时,被掌柜的喊住“贾老爷,且慢,我们新近来了一样好东西,要不要看一看”。

贾赦被掌柜的神神秘秘的样子勾起了好奇心“哦?什么好东西?”

掌柜的将贾赦引到后堂坐下,拿过一副卷轴打开“这可是张朝兴的水墨山水画,极其难得的,若不是看您是熟客,我还不会轻易拿出来呢”。

贾赦一看,这幅山水画溪山胜境,山岚层叠,丘壑玲珑,栈道盘旋延伸,楼阁亭轩错落,士人童仆其中,还有雾气升腾,飞瀑直泻,湖光粼粼,布局稠密,笔势纵横,墨色淡雅,清丽潇洒,而且看画工、纸张、装裱、印章确实是张朝兴的真品,只是贾赦只觉得这幅画越看越眼熟,又仔细想了想,面上带了怒色,也不管掌柜的在身后连声呼唤,拂袖便走。

“哼,真是气死我了”贾赦也不用丫鬟们掀帘子,自己气呼呼的一掀帘子进来了,把邢夫人唬了一跳。

“怎么了老爷?”邢夫人赶忙问道。

“哼,还不是我们府里的好二太太。我今天在店里看到了一副张朝兴的画,我以前在库房里见过,是咱们府里的东西,现在却在外面。二太太管着家,掌着库房,她难道会不知道?”贾赦语气里仍带着一丝怒意。

邢夫人虽然不知道张朝兴是谁,但她却知道贾家家大业大,能放进库房里的东西可都是值些钱的“老爷,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袭爵,以后分家时大部分东西可都是咱们的,现下也不知道她们偷着往自己的私库里弄了多少,早晚有一天公里弄成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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