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21(1 / 1)

加入书签

事。”岩止打断了轻尘,俯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应该高兴一些,虽然归刃死了,我感到有一些可惜,但这毕竟不是一件坏事。”

轻尘知道岩止所说的归刃,就是刚才被暗卫扛出来的那具尸体的名字,从她刚才所听到的对话中,隐约也明白发生了些什么事,她点了点头:“嗯,趁着还没发生更坏的事就发现了他叛徒的身份,总算一件幸运的事。”

“说得不错。”岩止赞赏地点头:“所以除此之外,并不算发生了一些太坏的事,就算有一些棘手,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轻尘隐约知道发生了一些什么事,可看岩止这样轻松的模样,她反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岩止现在所说的话,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吗?

似乎看出了轻尘的疑虑,岩止似笑非笑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不知不觉间,克拾拉已经停了下来,轻尘茫然地往前面看去,只见他们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了这样一处高高的山脉脊部,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整个辽阔的草原,再延伸到远处的大漠,然后是那些模模糊糊的山脉的轮廓。

轻尘不解地仰头去看岩止,他为何将她带来了这里?夜里这么高的山脊处可是极冷的。

“从这里,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岩止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嗯,很壮观。”轻尘表示赞同,的确,山脉草原和荒漠,一览无余:“匈奴是这片辽阔疆域的一方霸主,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版图是属于你的。”

“还不够。”岩止忽然说道,听得轻尘心里咯噔一跳,只见岩止的目光正落在东方那远处的山脉之上。

“岩止……”轻尘忍不住去唤岩止的名字。

岩止收回神来,笑了,那笑容看得轻尘觉得眼睛都发刺起来了,无形中,好像有极其耀眼的光芒在刺激着她的感光,岩止的一举一动,看起来是那样自信与霸气,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折服吧?

“山脉遮挡了我们的视线,山脉以东,最大的霸主是东胡。”岩止在轻尘耳边耐心地解释着。

轻尘顺着岩止的话往东面看去,的确,她所能看到的,只有那模糊的山脉的轮廓,山脉后面的一切都被这轮廓给遮挡住了,那个方向,的确是东胡的疆域所在的位置。

“在我们西面,还有月氏占了一大块领土。”岩止的手指指向了与东胡所在的地方截然相反的方向。

轻尘往西面看去,什么也看不到,因为从这里看西面,大部分都是匈奴的国土,月氏在匈奴更西边的地方。

轻尘心中大致有些了然了,她好像知道岩止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不知为何,她的心脏怦怦怦跳着,好像要征服这些辽阔疆域的,不是岩止,而是自己一般。

她的心情被他给感染了,激昂无比。

果然,岩止握住了她面前发凉的两只小手,强劲的臂往从身后圈住了她:“太强劲的敌手存在这个世界上,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所以,我要问鼎这片河山。不用多久,不管是东面还是西面,都将属于我。”

“岩止……”乍然听到岩止亲口这么说出,轻尘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睁大了眼睛。

卷三:王的宠妃 124 王的霸业

月华下,岩止整个身子好像被笼罩在朦胧的雾气中,轻尘只看到他的唇畔赫然弯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冷峻笑意,她睁大了湖水般的眸子,惊颤不已。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地摩挲过轻尘细致的面庞,高大的身躯圈拢着她,就像一座巍峨不动的大山:“现在我们的对手的确正在做一些让我颇为头疼的事……”

他没有确切地细说他们究竟干了哪些让他头疼的事,但轻尘的心已经止不住地颤动,说不出话来,岩止低沉如泉涧的嗓音继续静静地奏响:“不过不要紧,这些麻烦,只是迫使我不得不提早将早已经考虑好的事情付诸实践罢了。”

也不知道今夜他告诉她这些,是为了清理她那颗会胡思乱想的脑袋,还是真的,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风暴欲来前的窒息感在蠢蠢欲动的,她知道,这就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前奏!

轻尘张了张嘴欲说话,岩止却笑了,那冰凉的指尖已经轻轻地挪到了她温热殷红的两瓣菱唇上,轻尘浑身一抖,好像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发出战栗一般,起了很多疙瘩。

“你的眼睛看起来不那么坚定,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岩止在拿她打趣。

轻尘一恼羞成怒,脑袋一偏让自己的嘴唇离开岩止的戏弄,闷声道:“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岩止挑了挑唇,敦厚暗哑的嗓音也附着上一层幽然笑意:“我记得当初看到你站在众将之首,将你们大秦搅得天翻地覆时的你,比现在可自信多了。你在担心些什么,轻尘?难道你不相信你丈夫的力量吗?”

轻尘哑然,她每次开口,都被岩止给堵了回去,他成心不让她说话是么?

被岩止这么一说,轻尘也的确无言以对,岩止总算满意地笑了,这一回,连眉梢都爬上了愉悦的笑意,他圈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下巴俯下,靠在轻尘的肩窝:“你就安心看好吧,我所统治下的国家一定会成为让所有对手望尘莫及的霸主,到时候一切都会属于我。”

轻尘的耳边响彻着他的声音,他温柔地语调,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他说:“我的妻子,那一切,同样也属于你。”

岩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带来了一股神奇的魔力,轻尘发觉自己的身体动弹,不是因为岩止圈得她太紧的缘故,而是,这样的野心,这样侵略性的话语,这是第一次,岩止这样毫无保留地,通通说了出来……

可即便他的确用这些话成功地说服了她,让她不再追问今夜在帐外所听到的那些话,但轻尘可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让岩止好受,她还有未解的疑问等着他来告诉她呢,他答应过的,会慢慢地告诉她……

“至于今天我答应要告诉你的事……”

轻尘的睫毛陡然一颤,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难道岩止有读心术不成?为什么每次她心里想什么,总能轻易被他知道?

看她惊讶的样子,岩止便知道自己猜对了这个小女人的脑袋里究竟在折腾些什么,他失笑,声音却一瞬间地更加深沉起来:“那个人……恐怕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了,我的母亲,她到了死亡的那一刻都没能再见到他,想来我也没有这个运气了。”

“那个人?”轻尘忽然觉得岩止的语气里有一种深刻的味道,像是深深的向往,又像是深深的怨恨:“他是你想见的人吗?”

“也算不上是想见的人。”岩止的思绪似乎飘到了很悠远的地方,袒露心扉地,面对着这个小女人:“如果,我并不拥有理应继承这个王位的纯正皇族血统,你是如何想的……”

轻尘摇了摇头,不以为然:“你已经是匈奴的王,他们都对你俯首称臣了。”

岩止听罢,先是一愣,然后顿时面露欣喜,那一瞬间,轻尘仿佛看到了岩止的双肩骤然卸下了一层无形的枷锁一般,就连他接下来说话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了那个人,而我又不在你身边,一定要记得,替我挥他两拳。”

轻尘也觉得好笑,咧着嘴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岩止见她笑得如此孩子气,也只是笑意盎然地打趣道:“不过,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如果有这个运气让我见到了他,我一定会亲手粉碎他的傲慢。”

忽然一阵淡淡的香气飘入了轻尘的鼻子中,起先还不觉得,轻尘到现在才隐约嗅到了这香气,可环顾四周,荒山野岭,没有半点花的痕迹,哪来的香气呢?

“我记得,你的生辰快到了。”岩止忽然转移了话题。

轻尘还没回过神来,被岩止这么一说,她的思绪也才跟着被带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她被岩止从大漠中捡到并带回大贺城时,也是像这样夏秋时节,那时候也是如此,白天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一般,炙烤得人浑身发烫,到了夜里,却又突然降温,冷得让人打哆嗦,说起来,又是一年夏季,距离当时,又过了一年,她掰开手指数了数,岁月如梭,竟已是十一年了。

轻尘早已经不记得自己确切的生辰之日了,这十几年来,一直以她进入大贺城的那一日作为她的生辰日,这副身体,过了十五,马上就要十六了吧?

“过了生辰,到了这个年纪,在匈奴,很多女子便都要嫁人生子,为草原的子民孕育下一代,这些女子们便是大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般任性。”

轻尘听糊涂了,岩止说这些做什么?这她也知道,在中原,女子们也是十五岁及笄,然后便是大人了,她倒也真不大关心这副身体是不是大人,她可从来没将自己视作可以刁蛮任性的小孩啊?

“你别不满,事先警告你总是必要的。”岩止似笑非笑地捏了捏轻尘明显在腹诽顶撞模样的小脸:“从前的事便就通通作罢了,我只当你年幼,让着你一些,从今往后可不准再闹脾气了,否则……”

轻尘更加不满了,她究竟怎么闹脾气怎么任性了,需要让他当她年龄尚幼让着她?

“远的我便不提了,难道先前不听我劝告不肯乖乖待在王帐里到处乱跑的那个人,不是你吗?”岩止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轻尘哑然,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十分识相地点了点头,不在这些事情上与岩止作对,她的确……三番四次翘家……

岩止总算满意地笑了,敲了敲她的脑袋:“所以,我说过事先警告你总是必要的。”

轻尘也不反驳了,孟大将军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这个时候又怎么能是狡猾的岩止的对手呢?

她觉得鼻息间萦绕着的那突如其来的香气挥之不散,轻尘觉得这香气来得诡谲,但却并无任何不适感,放而觉得嗅着这香气让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有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视线有些模糊,她抬头看岩止,就连近在眼前的岩止在她的视野里,都变得越发朦胧起来,好像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影子,那些影子时而重合在一起,时而又分散开了,让人越看越晕了。

轻尘忽然发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脑袋也开始发散犯迷糊,真是,好奇怪的感觉啊……

她睡眼朦胧,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身子一软便窝在了岩止的怀里,她仰着脑袋,迷迷糊糊地还在询问岩止:“岩止,你有闻到吗?香气……”

“嗯,闻到了。”

岩止好像回应她了,可是轻尘困得不行,连岩止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我有些困了,真奇怪……”轻尘的眼皮已经渐渐地垂了下去,然后慢慢地阖上了,只有残余的意识还在运作着,嘴巴里吐出的字眼也越来越模糊不清了,最后变成了喃喃的呓语:“岩止,这香气……”

“好好休息一会,睡一觉就好了。”岩止缓缓地收敛了眸中的笑意,手臂一捞,把正在往下栽的轻尘的身子给捞了回来,揽入怀中,温柔地看了眼怀中这个已经静静睡去的小女人,他重新抬起头来,幽深的眼瞳中已是淡淡的凛冽与肃然,沉声道:“克拾拉,我们该回去了。”

听到岩止的命令,精神抖擞的克拾拉好像一点也没受那诡异的香气的影响,嘶叫了一声,便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要飞奔回营。

岩止的声音不大不小,只轻轻地拍了拍克拾拉的脑袋:“她睡着了,走稳些。”

克拾拉原本要雄赳赳气昂昂地像闪电一般飞奔下山,被岩止这么一说,顿时萎靡了,老老实实地低下了脑袋,跑得相当稳健,稳健到甚至连蹬蹬蹬的马蹄声都听不到,健步如飞,如同腾云驾雾。

……

回到营地,龙城依旧寂静得好像毫无生气。

岩止下了马,将睡着了的轻尘横抱在自己身前,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睡得极其安稳,甚至大有雷打不醒的趋势,睡着的她,连眉头都没有皱起,安稳得如同一个婴孩一般。

轻尘娇小的身躯仿佛随时要融入岩止高大的身体之中似的,渐渐地,她呼吸的频率越发地缓慢,看来睡得极其沉,沉到有些不寻常。

岩止下了马,便见到黑夜中莫沉默地走了过来,冰冷无波的眼睛扫了眼被岩止抱在怀里的孟轻尘,视线转瞬间便又挪开了,似乎一点也不诧异孟轻尘会以这副睡得如此深沉的模样回到营地里。

“王。”莫低声说话,即使如此,他的声音在这寂静得可以清晰听到风声的夜里还是显得格外清晰,掷地有声。

“他们还没散去?”岩止扫了眼那座仍然点着灯的大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