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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消息,许多逃离家乡的牧民们都回到了雅拉,雅拉顿时间又变得热闹了起来,疫症害死了很多人,那些尸体都被焚烧掉了,活下来的人是幸运的,灾后重生,整个部落此刻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路上,随处可看到回到家乡的牧民们抱着许久未见的亲人哭成了一团,许多原本投靠了沙匪的青年们见到了老父老母和妻儿,皆跪地痛哭,没有找到家人的,只能抱着那些分不清主人的残骸失魂落魄摇摇欲坠地往部落里走。

轻尘看着这一幕幕,并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站在岩止身边,连她都怀疑这次疫症和东胡脱不了干系,可见岩止应当也有此意,可岩止却什么动作也没有,轻尘有些不解,如今匈奴逐步在西域扩张,实力日渐强大,可岩止对待东胡的策略仍不紧不慢,她是为将之人,自然是猜不透这些统治者究竟在打着什么主义了。

东胡制造疫症,或许是想趁乱占据雅拉这块面积如此庞大,且人心不稳,不尽然忠诚于匈奴的领土,可他们定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回反倒为他人做了嫁衣,让岩止不费丝毫心力就捡了这个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虏获了雅拉子民的感激与忠诚。

队伍已经整顿完毕了,克拾拉知道即将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更是欢喜得很,黝黑的皮毛油光发亮,昂扬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

雅拉牧民得知这一回匈奴的王竟以身犯险亲自来到雅拉对他们伸出了援手,挽救了整个部落,雅拉的老人妇人们对他感激不已,年轻的勇士青年们对于这样一个对敌强硬,对匈奴子民却仁慈万分的王者,更是不得不心悦诚服。

辽阔的草原,经历了惨淡的几个月后,同劫后余生的人们一样,散发出了获得新生的生机,蓝天白云,沁凉的风从草场上放掠过,顿时像被撩动的舞衣,壮观摇摆,好看极了。

几乎整个雅拉部落的子民都聚集在了草场之上恭送重新为他们带来生机的单于大人那位善良勇敢的王妃大人。

轻尘眯了眯眼睛,倒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阵势出现在自己眼前,要知道,她来这里的时候,雅拉简直是个被死亡笼罩的部落,他们是被石头“迎接”的,而如今要离去的时候,人们却心怀着感激相送。

不远处的人群之首,忽然缓缓走出了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那女子身旁跟着一个一蹦一跳的男孩,牧民们都纷纷为他们让开了道,轻尘有些诧异,是她?

已经是五月了,白日的太阳大得让人发汗,但那女子身上依旧披着那件从轻尘身上脱下来的斗篷,这似乎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举动,象征着那女子始终铭记着轻尘的恩德,为此才穿着这件斗篷来到这里恭送他们启程。

女子牵着男孩走到人群之首,她是那么的年轻,而那男孩就更不必说了,但雅拉的牧民们看上去似乎对她恭顺得很,这让轻尘不得不有些好奇了,这情景可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女子停在了人群之首,抬起头对轻尘笑了笑,她脸上的皮肤已经好了很多,轻尘这才看清,原来她的面貌十分俏丽可爱,与那男孩的模样颇有几分相似,女子的两只手又在半空中比划了好半天,似乎是在对轻尘说话,男孩看完了,才笑嘻嘻地解释道:“阿姐说,雅拉子民将永远铭记这份恩德,雅拉的牧民全是自由之神的孩子,但现在,我们愿意将自由交给伟大的单于大人,愿单于大人所统治下的匈奴,能给予我们更大的富饶强盛和自由,雅拉愿意成为匈奴的子民。”

男孩说完了,女子笑着点了点头,又比划了一会,男孩眨着眼睛,嘻笑道:“阿姐说,王妃大人身负着善良和勇敢的美德,雅拉尊敬您。”

说罢,女子领着男孩又行了一个那夜那个让轻尘看不懂的礼节,见女子这么做了,草原上,数不胜数的雅拉子民竟然也纷纷效仿,做出了和女子一模一样的动作,一个人如此做倒也罢了,可看到茫茫人海突然间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壮观得顿时间让人看傻了眼。

轻尘也有些懵了,抬头看岩止,她不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那夜那女子和男孩就是这么对她做的,现在雅拉的牧民们却又跟着行了这个一模一样的礼节。

岩止低头看她,笑了:“苏姑是雅拉的女祭师,她将声音交给了天神,天神赐予了她能与神对话的能力,苏姑在雅拉的声望远远大于雅拉的首领。苏姑认同了你,雅拉百姓也继承了这份心意,他们将永远感激你。”

轻尘眨了眨眼睛,璀璨的黑眸亮光闪动着,认同了……她?

轻尘将目光看向苏姑,苏姑也正看着她,明媚的太阳之下,那件黑色的斗篷披在苏姑的身上,看身形,还真是和她颇为相似,轻尘忍不住笑了,也难怪岩止光看背影,会将苏姑认作了她。

此时苏姑正对轻尘笑着,和女祭师这样令人尊敬的身份不同,苏姑虽不能说话,但个性看上去却活泼得很,她清澈的眼睛与轻尘对视着,仍旧站在人群之首,没有走近,但却又开始比划着手势,男孩一只手抓着苏姑的衣摆,乖乖地跟在苏姑身边,见苏姑有话要说,男孩仔细地看着,然后又笑嘻嘻地转过头来冲轻尘道:“阿姐说,请王妃大人接受阿姐的感激心意。”

“岩止?”轻尘出声询问,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岩止却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松开,高高扬着薄唇,淡笑道:“过去吧。

听岩止这么说了,轻尘便只好朝苏姑走了过去,见轻尘过来了,苏姑似乎很高兴,向前了几步走到轻尘的面前,她忽然动了动嘴型,没有发出声音,但却似在祈祷的模样,然后睁开了眼睛,对轻尘行了个礼节性的拥抱,然后又后退了两步。

男孩笑道:“阿姐以祭师的身份,向天神祈祷,将祝福送给了您,愿您一切顺利,永远安康。”

苏姑点了点头,她带笑的眼睛左右看了看,轻尘忽然觉得她有些神秘兮兮的,苏姑收着两只手,比划的动作小了一些,好像刻意不让别人看到。

男孩见了,也是一愣,然后也跟着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凑近轻尘,仰着脑袋,放低了声音悄悄问道:“阿姐说,您能不能把这个斗篷送给她?

苏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噙着让轻尘都不忍拒绝的光芒,期望地望着她。

轻尘一愣,忍不住高高翘起了唇哈哈笑了起来,她握了握苏姑的手,算是默许了,苏姑当即高兴地笑了,男孩也一蹦一跳地手舞足蹈的。

轻尘往回走的时候,苏姑和男孩以及所有的雅拉子民仍在原地静静地目送着他们,轻尘回想起刚才苏姑左右张望的小动作和男孩不敢大声说话的模样,脸上的笑容不禁更深了。

卷三:王的宠妃 117 龙城大会

对于轻尘去了雅拉的事,岩止明显余怒未消,轻尘被他带回来后,精疲力尽地连睡了好几天觉,看她这副又狼狈又瘦小的可怜模样,岩止除了教训她几句,倒也没怎么处置她,不过轻尘知道容和那只老狐狸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听说这厮被岩止差遣到了雅拉,雅拉几万牧民,必须每一个人都彻底痊愈了才准他回来。

想想容和这样一个在匈奴地位身份颇受人尊敬的军师,却被岩止丢到了偏远的部落当赤脚大夫使,况且几万牧民不是一个小数目,够他折腾掉半条命了,再加之爱捉弄人的玉如阿妈与他同往,只怕剩下半条命玉如阿妈也有本事把它给折腾没了。

贡桑拿着沁凉的泉水浇在轻尘身上,为她解热,她白皙娇小的身躯泡在水中,隐约可以见到越发玲珑丰采的曲线,经过岩止的调教,轻尘平日虽仍那副安静得不爱说话的冷酷个性,可如今即使是闭目小憩的时候,都从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日渐风华无限的妩媚,青涩潇洒与小女子的娇美不经意间的融合,让贡桑觉得,就连王这样优秀的男子都无法抵抗她的吸引力,就更别提这世间的其他男人了。

轻尘自然是不知道贡桑在想些什么,转眼间便进入了七月,大漠的七月骄阳似火,即使是身处在大贺城这样得天独厚的绿洲中,都照样闷得人止不住地发汗,轻尘光着身子在沁凉的水中泡了一会,便打算起身更衣了,沁凉的水又浇到了她的身上,一只大手温柔地捋起了她垂落下来的发丝,轻尘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贡桑,我要起了。”

这要放在往常,贡桑都会应她的,可这一回却没人理她,轻尘眨了眨眼睛,回过头一看,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白色的大巾布已经裹在了她的身上,修长有力的大手已经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轻尘连忙将手臂绕住了岩止的脖子,气急败坏,敢怒不敢言。

轻尘涨红了脸:“岩止,你……”

轻尘很纳闷,也许是天热的缘故,她近来越发犯懒了,整个人懒洋洋地,警觉性也低了,经常时不时地就昏昏欲睡,不知道何时贡桑已经退了下去,绿芜也没了踪影,就连岩止什么时候进入了浴殿她都不曾察觉到。

岩止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就着轻尘张开的小嘴就亲了下去,轻尘含糊的咕哝声很快就被岩止给咽了下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敢乱挣扎,否则那裹着身子的干布就要掉下去了,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和岩止之间的亲密,可在大白天,岩止是很少做出一些让她脸红心跳的举动的。

被岩止抱出了浴殿,轻尘见到西殿一路上一个敢正面对着他们的侍女都没有,就连贡桑和绿芜二人站在浴殿外的阶梯上,都处于低着头不敢乱看的状态,岩止抽空抽出了一只手,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都拉了回来,巨大的干布一裹,简直是密不透风地藏得严严实实。

直到入了寝殿,岩止才松开了她,见床榻边沿放着新衣,轻尘才一股脑地往后躲,抓着衣裙和身上的大巾布瞪着岩止。

“好好好,你将衣裙穿上,我再和你说正事。”岩止好脾气地笑了,绕过了屏风,背对着她坐着,他一和长老院的大臣们议完要事就一刻也没歇地来看她,这个小女人倒好,见到他不是瞪就是躲。

正事?

轻尘只知道入了七月,岩止和长老院的大臣们每天都要闭门商议,有时候谈事情一谈就到大半夜,为此回到大贺城后,轻尘很少有机会和岩止说话,即使是他夜里回寝殿入寝了,也不给她半分说话的机会,不由分说地就把她的嘴给堵住了,然后就开始动手动脚,折腾得她都别想好好睡,只好白天动不动就昏昏欲睡,越发懒散起来。

轻尘不知道最近为何长老院的大臣们频繁入王城,想来是有什么大事让他们不得不全身神经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放松,可又看岩止自信淡然地模样,轻尘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索性就懒得管了。

打算穿衣裳了,轻尘这才发觉岩止给她备的不是她平日穿的中原服饰,色彩缤纷的匈奴服饰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可轻尘看了却犯了难,这服饰穿在身上甚为潇洒利落,但和中原女子所着的服饰实在是大有区别,折腾了半天,她才勉勉强强地穿了上去,却穿得不伦不类,也不知道穿对了没有。

这服饰一看便知她的身份何其尊贵,轻便爽朗,但每一个细节都精雕细琢,很符合匈奴贵族女子的作风,岩止从来不管她如何衣着举止,如今却给她备了这么一身行头,轻尘不免怀疑,岩止所说的大事,该不会是哪一个属国为他贡献了美女,要纳作夫人,还要她坐上面等着“姊妹”的敬茶吧?

胡乱想了一通,轻尘也觉得是够胡乱的,匈奴的习俗可不像中原那般敬茶叩安的,况且要事敬茶,还不如敬她一杯酒,她可是个舞刀弄剑的人,品茶不会,酒量倒是不差。

从后面走了出来,岩止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一看,不由得哭笑不得:“你真是……”

轻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表情很是无辜,岩止扫了她一眼,还是放弃了顾及轻尘的面子,命了贡桑绿芜和几个侍女进来,把轻尘这身胡乱的装束给重新扒了,围着她又是重新更衣又是梳妆打扮的。

折腾了一通后,轻尘总算把那身里外反穿结绳成死结的行头给去了,这一打扮,她穿着匈奴的服饰,墨黑的长发被编织成了辫子,又在她身上戴了琳琅的饰品,精致的面容只稍加琢磨,立即别有一番风情,夺目耀眼。

岩止看了不禁也是一愣,继而清朗地挑起唇笑了,就连那些替轻尘打扮得侍女们都看得不由呆住了,王妃生得和西域人不一样,身上的气质却又远远不是中原那些弱女子能比得上了,如今这么一打扮,当真是绝世无双啊!

轻尘低头看了眼自己,原本刚刚沐浴过,倒也不觉得热,可她却被她们的眼神给盯得浑身发热了。

她忍不住皱起眉来问岩止:“很奇怪吗?”

岩止却笑了,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不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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