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13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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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这正中她意。衣袖里,马一文趁乱塞在她手里的那张缩小版的地形图还在,隐隐有着她的体温。唇角嚼了抹笑,田淑婷任由车子辘轳往前行驶,大街之上,平民并不多,因了昨夜的惊变,市民们这几天,只怕都会安生的呆在家里。

田淑婷伸手抚上那卷纸页,以马一文之英勇与谋划,败在崔云骁这般出其不意的雷霆之击中,着实冤枉,她一路同行,竟没发觉,崔云骁竟然令了狼卫与鹰卫悄然随行,更是在靠近嘉庆时,令青锋与叠影各领一支人马,占据了嘉庆最有利的地形,之后逼走官道,驿站歼敌,便自然而然的占据了先机。想起之前,一直不离其左右的承影与铁木,田淑婷咬唇,崔云骁这是对她起了疑心?

“青果。”

青果抬头,田淑婷招了招手,青果侧耳上前。

田淑婷轻声低语一番,青果脸色几般变化,但最后却是眸中闪过一抹凶狠,断然点头。轻应,“奴婢明白了。”

田淑婷看了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

车外承影看着车内窃窃私语的主仆两人,眼里兴起一抹怀疑,王爷既知这田小姐有问题,为何还要放了出来?

那边厢,马车已经驶到一处不甚高严的府邸。承影使了小厮上前扣门,未几,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略显年老衣着整洁的老人打开了门。

“请问这府上老爷可是姓骆?”小厮和气问着老人。

老人抬眸看了看脸色肃沉的承影,又看了眼那辆透着低调奢华的马车,应道:“不错,这是骆老爷府邸。”

小厮便笑了道:“麻烦老丈回禀一声,便说京中的大小姐来看他老人家了。”

老人怔怔的看着小厮,颤声道:“你说什么?”

小厮提高了声音,一边指着停着的那辆马车,“京城里的大小姐来了。”

老人这才转了眼,去看正撩了车帘的田淑婷,他先是怔了怔,续而又住前数步,仔细的看了看,未几,却是猛的转身,一迭声的喊道:“老爷,大小姐来了,老爷……”竟然忘了先引田淑婷进府。

“大人。”田淑婷在青果的扶持下,走到承影身侧,福身一礼,“劳大人一路相送,淑婷已到门边,大人若有事,尽可离去。”

承影挑眉,“田小姐,王爷吩咐,田小姐身份不同,一定要亲自交到骆老爷手里才可离去。”

田淑婷便浅笑不语,只婉然而立,静候着那老人唤出主人。

未几,一阵纷乱步子响起,数抹身影匆匆而来,当先一人是个四十上下的美鬓男子,从相貌上看与田淑婷到有着几分相像。

“小舅。”田淑婷提步迎了上去。

骆华城迎了上去,舅甥二人不由得便红了眼眶。

这边厢,承影仔细将骆华城打量一番后,挥了挥手,随同前来的护卫们悄无声音撤离。

田淑婷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切后,伏于骆华城胸前轻声道:“进去说话吧。”

骆华城连忙吩咐了身侧的那位看门人,“好生守着大门。”又转了头对一侧一位穿着尚好的精瘦男子道:“大小姐来了,管家吩咐下去,今晚大开席面。”

“是。”管家应了一声,匆匆下去。

进了府门,二人入了客堂,骆华城挥了挥手,侍立两侧的下人悉数退下。田淑婷也给青果使了个眼色,青果委身而退。

“淑婷你来了正好,镇南王正派人送了信来,让我们查访新月郡主的消息。”

田淑婷搁了手里的茶盏,冷冷一笑,凉声道:“那位郡主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骆华城一窒,不由愕然道:“此话怎讲?”

田淑婷将当日宫中之事讲与骆华城知,骆华城不由失色道:“若是如此,可怎生是好?”

田淑婷蹙眉道:“只推说,查访不知。”

骆华城良久,默然无语。

田淑婷又道:“昨晚,马一文被诛,可曾传了消息出去。”

骆华城点头,神色间满是惊惧,怔怔看向田淑婷。“淑婷,你说那位嘉庆王可会怀疑我们?”

田淑婷咬唇不语。

骆华城脸色一白,又道:“那日派出去的行刺之人,无一人生还,虽然说都是汉成之人,可是……”

田淑婷摆了摆手,到:“小舅,只是我想,暂时崔云骁还疑不到我们头上。”

骆华城便长长的松了口气,只是不久,又神色忧虑道:“淑婷,原本镇南王是想让马一文趁崔云骁不备,一举拿下他。从而作军直捣上京,现在却是马一文被诛,镇南王那边,我们如何交待?”

田淑婷笑了笑,自袖中将那份地形图取出,呈于桌面上,道:“小舅,你看这是什么?”

骆华城凝目看去,见是一张房屋标示目,不由讶然道:“地形图,只不知它有何用?”

田淑婷抿了唇,淡淡一笑,柔声道:“这是马一文趁乱之时,给我的。”顿了顿又道:“是他府中的地形图,其中暗道、暗门俱有清晰的标示。”

“你的意思是?”骆华城看向田淑婷,他是知晓这个外甥女的,虽说年纪不大,但心计却是很深。然,此前一直为情所因,这番甚至不惜千里迢迢随着崔云骁来这漠北之地,真不知她心中当下是个什么计较。

田淑婷淡淡的笑了笑,似是自言自语道:“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昨夜我那般……”似是不忍再语,田淑婷的眸中,隐隐有着湿意闪烁。“如此也好,便彻底断了这份念想吧。”

“你是说……”

田淑婷仰头咽落眼中的湿意,断然道:“将镇南王交于您的心腹之人,尽数派出,我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崔云骁将承影的话默默听完。

良久无语。

承影立于下侧,亦是屏声凝气。

“骆华城?”

“是的。”承影应道:“属下令人去查过,骆华城是个小商人,常常捣腾些汉成的东西到嘉庆来卖,也偶尔会组织商队去上京城。”

“田广良的小舅子。”崔云骁看着承影,“如果你身为大将军,你会让你的嫡妻的舅兄,长年安隅于一偏远小城吗?”不待承影出声又道:“士农工商,虽说是个末等之位,可若是富甲天下又当别论,却是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还是一个名不见轻传的小商人,耐人寻味啊!”

“王爷的意思是?”承影看着崔云骁。

“查,给我好好的查。”

“是。”

“慢着。”眼见承影要走,崔云骁又道:“派了人给我盯着。”

“是。”

承影大步走出,却在门外与一抹身影相撞,耳听得一阵哗啦之声,未几,响起一声娇斥声道:“莽夫,怎的这般没长眼睛。”

崔云骁听着那娇脆斥责之声,不由蹙眉,他的魔下,如何能被这等女子训斥,正欲出去看个仔细,却听承影厚而沉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王爷议事殿外,岂容闲人留足!”

“大胆。”女子的声音有着隐隐的颤意,显见是被承影之话唬住了。然却仍然竭力鼓了勇气道:“我是王爷的人……”

崔云骁不由便蹙了眉,几步走至门边,却在这时响起另一道清清婉婉的声音。

“王爷的人?”

“见过王妃。”承影连忙行礼。

梓清淡淡的笑了笑,对承影道:“大人客气了。”

承影让于一侧,雪梅不由便脸色白了白,她好不容易瞅准了这空,说是议事殿只王爷一人,她买通了值班的从安、从梦二人,不想被眼前的莽夫给撞了,打翻她精心炖下的补品不说,这会王妃又来了,眼见得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又没了,不由得便脸上有了哭意。

“奴婢参见王妃。”

“可不敢当姑娘这一礼。”梓清撩了眉看向瑟瑟颤着的雪梅,“姑娘可是王爷的人,对这这些跟随王爷出生入世的大人,也能随意喝斥,本妃如何敢受姑娘这一礼。”

“奴婢该死,请王妃责罚。”雪梅不由得,便“咚咚”的磕起了头。

“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本妃责罚,你冲撞的又不是本妃。”梓清眼皮也没撩一下,对一侧的承影和声道:“王爷可在里面?”

“回王妃,王爷在内。”

梓清点了点头,随口道:“大人有事去忙吧,王爷的人,自然有王爷来责罚,至于将军的莽撞,本妃自会向王爷求个情面。”

承影咬了舌头,才忍了那笑,都说这王妃是个温婉的,依他看来,可不然!只怕那些起了爬床心思的侍女们,只怕是好梦难成了。不由撇眼看了眼地上,脸上色惨白的雪梅一眼,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告辞而去。

梓清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院落,不由暗暗奇怪,怎的这院落竟只有雪梅一人,她是知道青锋和叠影被崔云骁委于他事的,可这院中也不该连个看门人也没有啊?

“风轻,去查查,这院里今天是谁值班。”

“是。”

风轻转身离去。

梓清又看了看雪梅,笑道:“雪梅姑娘快起来吧,等会王爷怪罪起来,本妃可担持不起。”

“王妃,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梓清冷冷的笑了笑,本来只不过是一个想爬床的丫头罢了,这种事搁哪都不是回事,若放在平时,她便也算了。只是现在却不同,他们初到嘉庆,崔云骁昨夜当街斩杀马一文,不说这嘉庆城里多少双眼睛看着,便怕是千里这遥的汉成,也无时无刻不盯着这一方院落。若在这时传出去崔云骁是个好色护短,单单一个得了宠的婢女,也敢对魔下大将呼来喝去,将会有多少人心寒!凭此若想要在这嘉庆站住脚,只怕越发要费心费力。更怕若是这事传了出去,只怕以后的美人计,阿媚谗言之事,会让他们穷于应付。不若借这时机,将一切的源头掐于起端,她不介意世人传她悍妒之名,而此番拿安庆长公主赏下的雪梅作文章,无疑是最好的。再说了,她委实不喜这雪梅,这个人,只要一天在府里,她便如哽在喉。

“香雅去回禀一声,便说是本妃求见。”

里面的门在这刘,“吱嘎”一声打开,崔云骁立于门槛处,对着她淡淡的笑。梓清却是敛了笑意,福身道:“妾身见过王爷。”

崔云骁蹙眉,待见到梓清车抬了脸,频频使眼色过来,才恍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轻咳一声,沉声道:“这般喧哗,为的何事?”

梓清敛了眉,轻声道:“回王爷,承影不小心冲撞了你的人,妾身正欲向王爷求个情面呢。”

“我的人?”崔云骁差点咬了舌头,虽说是做戏,可这般做戏,一时之间,他很真难融入。

梓清轻声道:“正是。”回了身对香雅道:“去,将雪梅姑娘请了进来。”

香雅转身,扶了地上的雪梅,朝里走。

崔云骁冷了目光,看向雪梅,雪梅被他那冰眸一扫,一个哆嗦,连话都不知道说了。

梓清却是轻声委屈道:“雪梅姑娘既已是王爷的人,少说不得,总得给个名份不是?”不待崔云骁出声又道:“只妾身还是要提醒王爷一声,正是非常时刻,王爷不该沉溺声色之中,当以军务政事为紧,若今日之事传出,只怕于王爷清誉有碍。”

梓清话落,雪梅已是冷汗淋淋。便在这时,屋外响起风轻的声音,“回王妃,今日是从安、从梦当值。”

崔云骁看了眼梓清,冷声对外喝道:“玩忽职守,拉下去各打十板子,以做效尤。”

“是。”

雪梅不由得便抬袖,擦了把不断住下落的汗。感觉到身前忽的多了一抹暗影,不由抬头,便见崔云骁眉目冷沉的睨了过来,“本王且问你,你何时成了本王的人?”

“奴婢该死,请王爷责罚。”

崔云骁冷冷一嗤,未几,沉声道:“当着王妃,你还是将话说清楚的好,你虽然该死,可本王没必要因为你而与王妃起嫌隙,不是?”

雪梅猛的抬起脸,哆着唇,“王爷,奴婢是公主赏下的。”

“是的。”崔云骁点头,“祖母赐下的丫鬟而已。”

“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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