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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多时,金珠合着香雅领了婢女拾了食笼进来,打开那食笼,各色佳看一一上桌时,成功的勾起了梓清的食欲。又见香雅自婢女手中接过一古色古香的酒盅。猛的便忆起上回的醉酒,连连摆手道。

“酒就不要了。”

王梓淇自香雅手里取了酒盅,笑道:“怎的说也是你姐夫的一杯喜酒,怎么可以不喝。”

梓清怔了怔,忽然就觉得大姐脸上的笑真的很难看,她宁可她此刻流着泪,借酒浇愁,而不是强言欢笑,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屋外却响起小丫鬟的声音,“你是哪个院的,怎么走到这院来了?”

王梓淇便使了个眼色给金珠,金珠撩了帘出去。

灼桃看着自门里走出来的金珠,站在院里盈盈一拜,轻声道:“这位姐姐,奴婢是宁侧妃身边的丫鬟灼桃,奉了侧妃的的话来请世子妃去趟彩云轩。”

金珠蹙了眉,脸色已是很不好,“灼桃,还请你回禀一声你家主子,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不要有的没的惹事。”

灼桃的脸色便白了白,猛的抬头去看金珠,却只看到金珠甩帘而入的身影。不由得紧紧的咬了唇,看着那一室昏黄,恨恨的道:且让你先得意几日。

“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王梓淇看着愤愤走进的金珠问道。

“呸。”金珠狠狠的淬了口,“什么人嘛,这才刚进门,便说请世子妃过去一趟,知道的说她是个不知礼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哪门子的正妃呢?”

梓清不由笑着上前,牵了金珠的手,笑道:“还是像从前一样,伶牙俐齿的,跟杏梅能打个平手。”

想起杏梅,不由得神色又黯了黯。

“问了有什么事吗?”王梓淇轻声道。

金珠摇了摇头,“我只对她说,让她家主子大喜的日子安份点,别想着些有的没的。”

王梓淇笑了笑。

前院因为宾客众多,便用屏风隔开了些,有些亲近官位高些的便在屏风内,坐在朝东的方向,而一些官位下等,纯粹只是为了来攀攀关系的便被安排了西南方向。

崔云骁被安置同蒋少轩同一桌,这一桌,同时还有蒋家的几位族老,而不知是巧合还是怎的,安庆候也被安排在了这一桌。席间便有人自作聪明的上前向崔云骁敬酒,打着哈哈说,来日是喝他的正酒。崔云骁却是连眉毛都没抬下,面前的那杯酒动也不动,冰山似的脸让人从心底生起一股寒意。

他这般神色,安庆候不乐意了,虽说他是有心将夏英林嫁入英亲王府,可那并不代表他能接受崔云骁这般的不恭。

“二公子似乎对与小女的婚事不甚乐意。”

安庆候——夏啸虎阴沉沉的盯着崔云骁。

这一瞬间,同时两张冰山脸,那气压真的低的能闷死人。桌上的人便都齐齐的低了头,只顾埋头吃菜了。安逸伯给蒋少轩使了个眼色,蒋少轩便端了酒杯,起身,“各位慢用,我去给几位长辈敬敬酒。”

安逸伯也跟着站了起来,朝靠近的几桌亲去走去。

“夏候爷,在下何时与您府上的小姐有过婚约?”崔云骁撩起冷冷的眸,刀子似的刮向安庆候。“在下倒没什么,可候爷这般空口白话的,传了出去岂不是污了夏小姐的清誉。”

“你……”安庆候一愣,猛的便想起,虽说是收到消息,他在韩雪颜与林儿之间选出了林儿,可必竟没有公布于众,那份结亲书尚在皇后娘娘手里,若是被他使了个手段毁去,当真是羊肉没吃着惹了一身骚。一瞬间,愣是压下了胸口沉沉的闷气,哑笑几声,“许是世子爷这酒太香,老夫多饮了几杯,失言,失言了。”

崔云骁不由侧目,受了这等大辱,还能在一瞬间回到之前的从容。此等角色不容小觑,亦不可不防啊!难道说当初的选择做错了?想来想要收回那份结亲书得花点心思了。

安庆候举了杯与身侧的蒋家族长碰了碰杯,其乐融融的喝起了酒。这边厢,蒋少轩也敬酒完必,回到原位。

众人看着天色不早,一一起身告辞。

崔云骁待众人都走后,走到蒋少轩身侧,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即是报恩还情,侧妃之名足矣。”

蒋少轩猛的抬头,便看到万千灯火之中,崔云骁的一张冰颜之上,有着淡淡的几不可见的一抹柔和。想着崔云骁素来是个邪佞的性子,何曾这般与人示好!不由得便有了一抹感动,而崔云骁却在一句话落后,施施然离去。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

梓清偎在马车里,目光追着那轮又圆又大的月亮,“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香雅看着脸色绯红的梓清,就差捂了嘴偷笑,酒量真差啊!

“笑什么笑。”梓清瞪着香雅道:“你知道这诗的意思吗?”

香雅摇了摇头,跟一个醉酒的人同行,最明智的行为便是沉默。

“说的是啊,喊个应该后悔了,不该私吞仙药,独自成仙,以后啊,就只能夜夜孤寂,守着一颗思念的心。”

“扑哧”香雅捂了嘴轻轻的笑,转了转眼珠,轻轻的移到梓清身前,压低了声音,“小姐,你夜夜思念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二公子?”

梓清忽的便转了眼,看向香雅,末了,喇唇一笑,“我不告诉你。”

香雅傻了,小姐啊,你这是真醉还是假醉呢?

安庆候府

在夏啸虎连砸了几套上等瓷器后,安庆候夫人方氏才敢上前,细声的问,“候爷这般恼怒,到底是因为什么?”

安庆候青白着脸,双手插腰,哼哧哼哧的呼了几口粗气,端起桌上的壶就着嘴,大口大口的咽下那已凉透的水后,才重重的往椅子上一坐,恨声道:“崔云骁,总有一日,老夫要你八抬大轿来迎娶我夏氏女儿过门。”

方氏不由得脸色白了白,其实她到不是很想夏英林嫁入英亲王府,虽说上无公公婆婆立规矩,可不是有个老祖宗——安庆长公主在那吗?寻常人家婆婆难侍候,看到娘家的份上多少会给点情面,英亲王府是什么地方?皇亲国戚之家,有的是尊贵无比的人,谁还在乎一个候府。再说那崔云骁本就是个声名在外的人,端的怎样的难相处还不知晓,又与一个和离之妇搞在一起,这样的人,就当真是人中龙凤,那又如何?面子是给别人看的,可日子是自己过的。

安庆候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喊了身边的大丫鬟上来收拾,又让人重新沏了杯茶,亲自递到安庆候手里。

“候爷这又何必呢?”她小心的察看一番安庆候的脸色,才斟酌着选词择句小心翼翼的说道:“林儿本就是个骄纵的性子,若真入了王府,只怕吃亏的是林儿。”

安庆候挑了眉,瞪着她道:“你懂什么,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的。”抿了口茶,继续道,“朝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大员,谁不是盯着那个位置,先不论圣上对崔家的恩宠,单论崔云骁与太子从小长大的情份,将来这沁阳王朝除了他崔家谁还能盖了过去。”

方氏夫人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去将林儿喊来,我有话跟她说。”

“这么晚了,林儿许是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方氏想着怎么拖过今晚再说,却不料安庆候一挥手,沉声道:“让你去喊,便去喊,怎这么步废话。”

“是。”方氏指了自己身侧的大丫鬟,“菊香,你去请小姐过来。”

“是,夫人。”菊香福了身,领着小丫头走了出去,却与进门的余氏给撞了个正着。菊香连忙退让到一侧,福身道:“姨娘来了。”

余氏笑道:“这么急匆为的,是要去做什么?”

“候爷想见小姐,奴婢正要去请小姐。”

余氏笑吟吟的脸上很快有了一抹异色,候府欲与英亲王府结亲的事,她是早就知道的,而日前据说崔云骁亲自下了求亲书的事,她也是早有耳闻,今天,候爷入安逸伯府赴宴,这么说这事八成有眉目了?只这一瞬间的事,她却是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柔声道:“记得提醒媚儿给大小姐加个披风,夜里有点凉了。”

“是,奴婢记着了。”

余氏挥了挥手,菊香领了人离开。

方氏早已将门口的情景尽收眼内,舌头越发的苦涩不堪,就因为她生了夏英林伤了宫室,再无法诞下子嗣,而这余氏却是一口气人给候爷生了二个儿子,虽说大儿子养在她的名下,将来可以承爵,可是终究是隔了一层皮,再亲厚也好不过亲生母子。

“候爷,夫人。”余氏上前行礼。

“你怎的来了?”安庆候瞥了眼余氏,指了一侧的椅子道:“坐下吧。”

“谢候爷,夫人。”

方氏喊了小丫头,“给余姨娘上茶。”

“这么晚了,你走开了,英凡雅来照料?”

余氏起了身,恭顺的立于一侧道:“妾身已经嘱了奶娘和丫鬟婆子好生侍候,听下人们说爷饮了酒,妾身不放心便过来看看。”

方氏低眉垂眸,闻言冷冷一笑。

夏啸虎却是极受用的,那张黑炭似的脸也缓和了许多,“没饮多少。”

余氏微微的撩眼看了着方氏,见方氏只静静的喝着茶,于是轻轻的笑了笑道:“妾身让人暖了醒酒汤,一直温着,可要让人端上来?”

方氏端着茶盏的手便抖了抖,但很快归于平静。

夏啸虎冷眼瞥了方氏一眼,对余氏道:“端上来吧。”

“是。”余氏便对自己的丫鬟致儿说道:“去取了来吧。”

致儿轻声退下,恰在这时,去请夏英林的菊香返了回来。

“候爷,夫人,小姐来了。”

夏英林走了进来,本身是很偷悦的心情,在看到余氏的那一刻,阴郁了起来。一路上她都在猜想,是不是父亲与二公子见面了,是不是两人已经商议成了这门亲事的细节。曾经,她是患得患失的,可就在传出崔云骁在她与韩雪颜之间选择了她时,那雀跃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京中流传崔云骁与王梓清的蜚短流长时,她并是那么的在意,男人嘛,年少风流很正常的事情,即使是将来她过了门,不还是得为他纳妾娶美?这样的事,在意的过来吗?她想要的无非是他的人和那个位置。除此,无他。

当然她会告诉他,王梓清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但却不是可以纳收之入,所谓纳妾纳色,于王梓清来说,堪堪而行,但其人却太过尖利,这种猫似的女人,得到过,便行了。

“林儿。”

方氏的话打断了夏英林的思绪,她抬头看着几步之外一脸慈爱的方氏,轻踱了步子上前,“女儿见过父亲和母亲。”

“坐吧。”方氏将夏英林安置在自己身侧。

夏啸虎饮了口致儿呈上来的醒酒汤,抬了眉眼去看夏英林,论姿色,夏英林不输于任何人,即有大家千金的阔度,又有小女儿的妩媚,崔云骁拒绝,是因为什么?难道真如外界传言,崔云骁痴迷于那个和离之妇王梓清?

夏啸虎,蹙了眉头,“林儿,你可私自见过二公子?”

夏英林闻言,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父亲这般相问是因为什么?不由颤声道:“如此有违妇德之事,女儿断不敢为。”

夏啸虎轻嗤了一声,有违妇德?你不让他看到你,怎么能让他为你惊艳,从而倾心?不由得狠狠的瞪了眼方氏。

方氏被他那一瞪,不由得愣了愣。一直默不作声的余氏却是立刻揣摸到夏啸虎的意思,不由得拾了帕子掩嘴笑了笑,看来这门婚事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林儿,虽说为父有心与英亲王府结这门亲事,可这必竟关系到你的幸福,二公子那人你想来并不清楚,父亲不是那迂腐之人,你寻个机会看过后,告诉父亲,你的想法吧。”

夏英林刚想说,一切但凭父母做主,却被方氏狠狠的捏了捏手。夏英林抬头不解的看向母亲,方氏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是,女儿明白了。”夏英林轻声道。

夏啸虎见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挥了手道:“夜深了,去歇着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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