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9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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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的,更不会与我生隙,我也不会任你在府里自生自灭。”

“真的?”

蒋少轩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

宁玉霜却仍是犹疑的怔立着,似乎很难决断。

恰在这时,响起一阵马蹄声。

几人同时抬头看去,便见一匹通体乌黑的,只四蹄雪白的马快速奔来,马匹之上,一身白衣若雪的崔云骁雄姿英发,黑色披风迎风翻卷,一张俊颜却是如冰似雪,冷凛而肃然。

“二公子?”蒋少轩不由讶然,怎会在此地遇上崔云骁?他怀中的宁玉霜也在这一刻身子颤了颤,一双莹莹似火的眸,却是如燃烧的炭火,啪的一声绽开一抹灿光,随后又隐而不见。

崔云骁已勒马,一个翻身,利落的下马,将手里的缰绳一执,扔到了青锋的手里,大步上前,抱拳道:“世子好雅兴,怎的与宁侧妃到这荒山野岭了?”

蒋少轩脸上的神色一窒,未几笑道:“玉霜惦记家中父母亲人,想来知会一声。”

崔云骁桃眉,“我可是紧赶慢赶,就怕误了去你府讨杯喜酒的时辰,却不料你到是闲情雅致的很啊。”

蒋少轩哈哈一笑,招呼了灼桃上前,侍候宁玉霜,宁玉霜稍稍整理了一番,便在灼桃的扶持下,盈盈而至,对着崔云骁福了一福,道:“玉霜见过二公子。”

崔云骁淡淡的笑了笑,“宁侧妃多礼了。”

宁玉霜脸上的笑便僵了僵。

正赶着马车上来的安康,见了众人一愣,不明白,怎的崔云骁也在场,但当看到灼桃扶着的宁玉霜时,一直紧筋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一把,适才在山脚下,世子听到那凄历的呼救声时,舍了他,便独自催马上前,那一剩,安康想,若是宁姑娘出了意外,只怕世子这一辈子都良心不安了。

“爷。”安康上前轻声的唤蒋少轩。

“灼桃,扶了你家小姐进马车里去休息。”

灼桃连忙应了,扶着宁玉霜上了马车。

“灼桃,这位二公子如何?”宁玉霜微微的撩了帘子,轻声问着灼桃,她的脸上此刻一扫先并的凄切与哀怨。

灼桃顺着那帘子的缝隙住外看,半响压低了声音道:“人中龙凤。”

“是吗?”宁玉霜轻轻的叹了一声,援援的放了帘子,人往后靠了靠,闭上了眼。马车里陷入一片沉寂。

“小姐,不是收到消息……”灼桃上前伏在宁玉霜耳边压低了声道:“若是违了王爷的命令,只怕……”

宁玉霜虽是闭着眼,却是勾了唇角,冷冷一笑道:“将在外,军令才所不授。”

灼桃微微的笑了笑,却是眸光中狠历之色一闪而过,“那家人……”

“做将干净点。”

蒋少轩本以为崔云骁或多或少总是会再问一句的,却不料,崔云骁却是向他打听起梓清的情况来。听蒋少轩说,梓清这阵子都安静的呆在府中,极少出去走动时,冰眸之中便有了一抹笑意。

“只怕是闷坏了吧。”

蒋少轩笑了笑,想着明日便是大婚的日子,今天不论如何都是要赶回上京。于是抱拳道:“二公子,我先行一步。”

崔云骁瞄了眼远处的那辆马车,点头道:“你先行一步,我休整一番便赶上来,大家有个伴。”

“好。”蒋少轩笑了笑,纵身上马,与他挥手作别。

眼见一行人走得远了,崔云骁却是返身,对身侧的青锋道:“这位姑娘

,便是当日在嘉庆关外救蒋少轩的那位?”

“是的。”青锋回道:“宁家庄的宁堡主的千金,不过已经被宁堡主赶出了家门。”

这番事,崔云骁也是知道的。稍作沉吟,道:“你通知云淡去趟宁家庄,查一查。”

“是。”

青锋纵身上马,崔云骁又道:“我与叠影边走边等,你再告诉风轻,那些东西好生运着,务必完好的回到上京。”

“小的明白了。”

青锋纵马离去。

皇宫之中

皇帝听了皇后的话,愣了愣。

“将周淑媛升为淑妃?”

皇后点头,皇帝沉声道:“这却是为的什么?”

皇后敛眉低目,撒扬唇角,“虽说周淑媛只得一女,膝下无皇子,然这些年来,淑媛却是性贤良端敏,品宽仁孝慈,人温恭淑慎,如此还当不得淑妃之位吗?”

皇帝叹了口气,抬头向皇后凝去。夫妻二十几载有余,对她的为人,多多少少还是有所了解的,突然的要将淑媛提为淑妃,对于她来说绝对是有目的性的,可这目的是什么?仅仅是因为十二与她亲厚吗?不,皇帝摇了摇头,皇后绝不是个爱屋及乌的人。那么会是什么?

“易美人侍候陛下也有些时日了,臣妾见她也是个可人的孩子,不若将易美人提为昭仪如何?”

皇帝猛的便瞥了头看向皇后,半响,勾了唇角冷笑,原来如此!只不过是她多宠幸了易美人几日,她便想提了周淑媛来表示不满?只是这似乎不像是她的作风!那么到底是什么目的?

“皇上反对?”皇后蹙了眉看向皇帝。

皇帝敛了笑意,淡淡道:“你决定吧,后宫之事乃是你的职责范围。”

皇后轻笑着点头,“臣妾这就让人准备拟旨。”

皇帝点头,皇后上首缓笑行礼离去。背转身的那一刻,眸中却是一道无比讽刺的凉意,而皇帝在看着她挺拔昂立的背影之时,脸上也生起了一抹兴味之色。皇后究竞要干什么?

端怡殿

周淑媛捧着那明黄黄的圣旨,有刹那间的恍惚,淑妃?四妃之中仅仅次于惠妃之下的淑妃之位,怎的就轮到了她?现如今,惠妃已被打入冷宫,也就是说这宫中,除却皇后,她便是四妃之首。

“母妃,你不高兴吗?”十二公主看着神色恍惚的淑妃,问道:“四皇兄说,你现在在宫里就只在母后之下了,以后再没人敢欺负你。”

淑妃摸去脸上的一片冰冷,弯身捧住了十二公主的小脸,柔声道:“茜儿,是你去求了你四皇兄的吗?”

十二公主摇了摇头,“茜儿没去。”

淑妃点了点头,想想也是,光凭茜儿与四皇子之间的感情,又怎会让皇后下有这样的决心呢?拍了拍十二公主,轻声道:“茜儿去玩吧。”

十二公主点头,跑了出去。

“紫苏。”

一个身材高挑的宫女连忙走了进来,弯身道:“娘娘。”

“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去趟凤仪殿。”

“是,娘娘。”

紫苏转身走了出去,在箱笼里挑挑拣拣一翻,拿出几样较为精致的物件,呈了上去,“娘娘,您看这些如何?”

淑妃看了眼那些物事,虽说不是很金贵,但却胜在精致,想着左右也不过表达一翻心意,皇后收与不收还是另一说法。于是点头道:“就这些吧,你再帮本宫挑套衣裳出来。”

“是,娘娘。”

而另一处,景阳阁内的冰儿在接到那份封位圣旨时,却只是撇了撇唇,冷冷的道:“娘娘怎的却是这般小气,若不是我……”

“昭仪娘娘。”一侧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上前,轻声的唤了冰儿,左右察看了一番,小声道:“娘娘慎言。”

冰儿瞥了目光看着她,未几,捂了唇,轻轻一笑,道:“也是,我好在混了个昭仪,再不是个奴才,可是燕儿你呢?”冰儿上前围着燕儿转了一圈,眉梢隐了一抹不屑,冷冷道:“还是个奴才。”

燕儿低了头,不言语,圆团的脸上,神色不曾有丝毫变化。冰儿便觉得无趣,转了身道:“燕儿,你说个晚皇上还会不会来?”

燕儿微微的桃了桃眉,“昭仪娘娘,盛宠当前,皇上肯定会来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冰儿回眸,娇然一笑道:“你看帮我梳个什么样的发式?”

燕儿缓步上前,两人对着铜镜探讨起来。先前之事竟似不曾发生一般。

皇后听如意说是淑妃求见时,浅浅的笑了笑,“到是个聪明的。”

如意走到殿外,对候在那的淑妃轻声道:“娘娘精神不是很好,请淑妃娘娘到榻边回话。”

淑妃点了点头,由如意带着走入内殿。见床榻之上的皇后,果真是双目无神,脸色惨白不堪,心头不由便生起了一抹酸涩。上前缓缓的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皇后虚抬了手,笑道:“妹妹何必这么多礼。”

一侧的如意已经今人推了椅子进来,又在那椅子上垫了厚厚的凤扶牡丹的锦缎,“淑妃娘娘请坐。”

淑妃在那椅子上坐定,喊了紫苏将带来的礼物呈了上去。

“妹妹这是做什么?”皇后不悦的蹙了眉道:“这宫中个个都是势利的,唯独妹妹是个例外,本宫素来与抹妹亲厚,使是文华与茜儿也是好过其它人,怎的妹妹却与本宫这般的见外。”

淑妃闻言,不由红了眼眶。她一个小小县承之女,平素受尽宫中妃嫔欺凌,若不是皇后暗地里照拂一二,那年怀着十二公主的时候早已不知道是个怎么样的死法。今日皇后娘娘又恩外施恩,提她为淑妃,这份情,当真不知如何才能得报。不由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娘娘,臣妾即使是万死也难报娘娘恩典。”

“如意,快扶了淑妃起来。”皇后喊了如意上前扶起淑妃,因喊得急了些,不由得急咳了几声。“娘娘。”淑妃连连上前,亲奉了茶水,让皇后淑口。

“都是臣妾的错。”一边惶惶的自责。

“妹妹。”皇后握了淑妃的手,抬脸看着她,“这宫中人情冷暖,你自比我更能体味三分,眼瞅着我这身子一日不似一日,也不知,哪一天眼一闭便去了,只可怜文华年幼,且又是那般的性子……”皇后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娘娘。”淑妃扑通一声再决跪在了皇后跟前,这次皇后再没唤如意上前搀扶,只是瞪了眼看淑妃道:“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淑妃半抬了脸,眼里的泪早已湿了脸上的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皇后,“娘娘且请放宽心,臣妾即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定会护了四皇子周全。”

“我信妹妹,妹妹且快起来说话。”

这时,如意急步上前,扶了淑妃娘娘,连连道:“淑妃娘娘快请起来,太医交待了,我家娘娘的身子要静养,淑妃娘娘当好生劝着我家娘娘才是,怎的却惹了娘娘伤心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淑妃一边急急的拿了帕子擦眼,一边作势笑了哄皇后开心,道:“眼瞅着太子便要大婚了,想来要不了一年,娘娘便要抱小殿下了。”

皇后也随她转了话题道:“可不是嘛,到时少不得请了妹妹来帮忙。”

“娘娘言重了,娘娘不嫌弃,臣妾定是要来凑个热闹的。”

两人这般说了一番话,淑妃眼见皇后神色不济,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了。出了凤仪殿,看着天光尚好,御花园景色怡人,于是便带了紫苏在御花园走了走。

“娘娘,您说皇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淑妃笑了笑,折了一枝开得正艳的花朵,拿在手里把玩,轻声道:“这宫中便只有我是个无权无势的出身,谁坐淑妃这个位置都没有我坐,来得让她放心。

紫苏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娘娘的意思是,皇后在为太子铺路?”

淑妃挑了挑眉,“这辅路也不是这一时半会儿铺的,只怕早就铺好了,我只不过是她力图保险的后着而已。”沉吟了片刻道:“她那身子,我看要拖过今年冬,很难。”

紫苏点了点头,“可不是吗?听说,太医院那些名贵的、吊命的药就没停过。”

淑妃再次回头看了眼自己刚才走出的那座宫殿,沉沉的叹了口气,“这宫中,不任她对付了多少人,于我,却总是有恩的。”

“娘娘的意思是?”紫苏看着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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