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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呢?”

“在这儿。”盈袖送上一封连口都没有封上的信。

梅君寒一翻,信封上点墨未沾,也没写给谁的。

“是谁送来的?”苏海陵道。

“一个小孩子了。”盈袖答道,“他在街上玩耍,有个陌生女人给了她一两银子,让她把信送到这里交给一位姓苏的小姐。”

“哦?”苏海陵皱了皱眉,她来到京城后,也就今天才去了一趟尚书府,看来送信的人背后势力还真不简单。

“给你的。”梅君寒仔细检查了信,不屻现什么便递了过去。

苏海陵抽出信纸一看,只见里面只写着一句话,今夜一更,城西五里山神庙,落款处画着一把小小的剑,正是无念剑派的标记。

就着她的手看完,梅君寒不解道,“慕容紫搞什么鬼?”

“不管怎么样,总要去看看的。”苏海陵想了想道,“她到这里来也太扎眼了。”

“要小心有诈。”梅君寒提醒道。

“慕容紫若要杀我,无念山上就可以动手了,何必等到京城这么危险的地方。”苏海陵道,“不过也不能不防,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当然。”梅君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那个……”盈袖看看他们,插口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出去吧。”苏海陵站起来,随手将信夹进正在看的一本书里。

一起吃了饭,司徒夜的魂终于回来了大半,但依然闷闷不乐的。

苏海陵将他赶去给梅君寒治伤,一面暗自摇头。

也罢了,见到亲人又不能相认,他的心里一定是难过的,不如找点事让他做做,分散点心思,天水碧那种奇毒一定能引起他的兴趣。

苏海陵自是陪了木清尘一下午。早早地用了饭,梅君寒也吩咐乐晴再调了几个高手过来护住小院,两人便步行出了城。

毕竟回来时城门早已关了,带着马匹不方便,而以他们的武功,找个戒备有漏洞的地方翻个墙也不是什么难事。

五里路,施展轻功转瞬即到。

远远地站在小山坡上,放眼望去,夜色下,破旧的山神庙被风吹得仿佛摇摇欲坠,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见一盏灯火,也不闻一丝人声。

“海陵,这里好像不太对劲。”梅君寒微微皱了皱眉。

“嗯,太静了,简直就像是座死地。”苏海陵道,“难道我们来早了?”

“会不会有什么陷阱?”梅君寒道。

“我下去看看,你在这儿看着,有没有人在暗中注意我的行动。”苏海陵想了想道,“若是陷阱,两人一起进去更危险。”

“嗯。”梅君寒虽然想和她一起去,但看到她难得的不容反对的严厉目光,还是答应了。

苏海陵轻轻地掩进去,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在大门口微一查看,她便直接向着主殿走去。

细听了一阵,确定了里面无人后,苏海陵提起诛邪剑一点大门。稍一用力,两扇腐朽的木门便发出难听的“吱呀”声,慢慢地向后开启,竟是没有上门闩。

殿内也没有灯火,窗子紧闭,甚至还用横木钉死了,连月光都透不进来,黑沉沉的仿佛深不见底,让人头皮发麻。

没有人,移动几步,也不骨机关发动的样子。事实上,苏海陵也不信有人会事先在这里布置机关----毕竟技巧也是很深奥的学问。她更多的担心是里面有杀手埋伏,不过现在她可以确定,庙里除了她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活人。

回头,只见梅君寒挥动着手势做询问,苏海陵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一切无恙。

稍一沉思,苏海陵终于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迎风晃燃了。

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周围丈许方圆,她提气凝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然而,当她看清供桌下堆放之物时,就算是冷酷镇定如苏海陵,也不禁为之色变。立即熄了火折,她以最快的速度飞掠出厅外,同时一声大吼,“君寒快走。”

梅君寒虽是不解,但看苏海陵不顾一切如此大喊,也知事情有变,但他却没有如她所说的那般离开,反而加速扑了过来。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整座山神庙发出一声巨响,随即火光冲天,碎木破转随着爆炸的力量飞溅开来 ,苏海陵只要再慢一步,就和山神庙一起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咳咳咳……海陵!”梅君寒冲得太急,被爆炸的余波扫到,背部狠狠地撞上地面,震得肩头的伤口一阵疼痛,但眼前一片硝烟弥漫,已看不见苏海陵的身影。

听不到回答,他心中虽慌,但行动丝毫不乱,爬起身,立即向着爆炸前的惊鸿一暼中苏海陵飞掠的方向奔去。

小规模的爆炸声依然在继续,苏海陵在烟雾中无法明确地辨别方向,只能凭记忆和感觉摸索。突然间,她竟想起当日在客栈中,梅君寒把她从迷雾中带出来的情景。摸了摸自己的右腕,当时梅君寒皮肤的温度好象还残留在上面……

“海陵?”前方传来梅君寒微颤的声音。

“君寒!”苏海陵心中一紧,立刻加快了脚步。

“我在这里。”随着有力的声音,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如当时。

“君寒。”苏海陵见到他,也松了口气,“没事吧?”

“我还好,你怎么样了?受伤了?”梅君寒的手碰到她的衣衫,感到一阵潮湿。抬手一看,红色的,是血。

“还好,都是皮肉之伤,就是伤在右臂上,一时不好用剑。”苏海陵苦笑道,“不过我如果反应在这么稍微慢一点的话……”

“有人存心要置我们于死地,这里随时可能发生第二次爆炸,先离开我再给你疗伤。”梅君寒道。

“嗯。”苏海陵点点头,咬牙忍痛,扶着他的手离去。

就在他们走了没多远,身后又是一阵巨响,更大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连晴朗的月光也黯然失色……

趴在地上等爆炸的余波过去,两人灰头土脸地站起来,都是一身的狼狈。

这样子去翻城墙肯定不行,幸好苏海陵记得入京时看到一条小河,距离此地不并不远。

“痛!你不会轻一点啊?”苏海陵皱着眉,不满地抱怨。

“哼!这样还叫一点皮肉之伤?”梅君寒铁青着脸用撕下的衣摆浸了泉水为她清洗右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怎么,心疼?”苏海陵突然凑近了他,不甘心地笑着。

“还敢笑。”梅君寒故意用力按了一下她的伤口。

“很痛!”苏海陵一声大叫。

“嫌我手重的话,回去找司徒夜。”梅君寒说着,手上却不自觉地放柔了动作,细心地洒上药,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

“难看。”苏海陵暼了那绷带一眼,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把她的手包成个粽子的,他给自己包扎明明很利索。

“嫌难看以后就别受伤。”梅君寒利落地收拾好药瓶。

“又不是我愿意的。”苏海陵小声嘀咕,谁知道山神庙里竟然有炸药?

梅君寒不说话,只是寒着脸盯住她不放。

“怎么了?”苏海陵被他看得难受,忍不住对上他的眼睛瞪回去。

一时间,只剩下溪水流过的清响,一片宁静。

就在苏海陵终于受不了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梅君寒突然猛地将她拉近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君……君寒?”苏海陵吓了一跳。

就算是梅君寒那种在江湖上抛头露面的冷傲男子,上了床依然是羞涩的,但如今,他竟然会主动献吻,还吻得无比火辣大胆。

“专心点。”梅君寒在换气的空隙中吐出三个字,又吻了上去。

吻就吻,谁怕谁啊!

苏海陵翻了个白眼,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反搂住他的脖子,开始抢夺主动权,渐渐地反客为主。

狂乱地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梅君寒几乎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去。最初的冲动慢慢消退,让他开始被动地接受着爱人给与的狂野和热情。

终于,苏海陵松开了他,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喘气。

“海陵……不要离开我……”梅君寒抱着她,头埋进了她的秀发,低低地念着那早已深刻在心上的名字。

“君寒,我很好,我没事。”苏海陵抚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知道他的担忧,他的心痛,他的恐惧,所以语气格外地温柔认真。

紧紧地相拥,静静地依恋。

良久,苏海陵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怀中的情人,“回去吧!”

“嗯,你的侍君大概快担心死了吧。”梅君寒说着,见她苦下脸,一笑略过了这个话题,正色道,“刚才的爆炸声和火光恐怕连京城都惊动了,肯定会有军队出来查探情况,我们不能在附近久留。”

“要想办法进城。”苏海陵点点头,试着动了动右手。

虽然梅君寒一层一层把她的手缠成了粽子状,但也因为如此,限制了手臂的活动空间,使得伤口不至于再次迸裂。

“来了。”梅君寒突然道。

苏海陵回头望去,只见远远的一条长长的火龙在夜色中蜿蜒,行进的方向正是那座山神庙。

“我们走。”梅君寒道。

苏海陵跟着他,小心地避开军队,转向城南。

“你觉得……是慕容紫要杀你吗?”好一会儿,梅君寒突然道。

“不知道。”苏海陵摇了摇头,又道,“不过我在无念剑派翻书时有见到过慕容紫的注解,字迹是一样的。”

“可你还是说不知道……”梅君寒皱眉道,“你也不信是她?”

“这时候这地点她杀我没有好处,何况还是用火药……”苏海陵说着,自己也笑起来,“要是我,绝对不会用这种会让人尸骨无存的方法杀人,毕竟……我的尸体也是很有用的,没必要浪费。”

梅君寒听得一头黑线,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还尸体很有用,不能浪费?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无念剑派上下也不是一条心,慕容紫这个掌门做得很失职啊。”苏海陵一声冷笑。

“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梅君寒道,“我那次受伤,是正巧偷听到了魅影门主和那个自称圣皇血脉的女人在商量毒计。”

“什么毒计?”苏海陵惊讶道。

梅君寒简短一将那天晚上的事复述了一遍,最后道,“这个女人心机深沉,阴险毒辣,恐怕真是你的劲敌。”

“你说……烈焰狂 ?那是什么薄?”苏海陵疑惑地道,“我听着好像是春药的名字……”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梅君寒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地道。

“那是什么?”苏海陵又问了一次,话出口,却不禁心中一动,脱口道,“莫非是……火药?”

“不错。”梅君寒点了点头,补充道,“烈焰狂情本是西秦霹雳堂研制出来的强力炸药,只有弹丸大小,但威力足在炸飞一座房子!”

“这么厉害!”苏海陵一惊,那若是有朝一日大雍和西秦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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