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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是,现在是大白天,你完全可以从大门口敲门进来,没必要当着满街人的面番强。”

“我才不要!”云墨撇撇嘴,跑进凉亭里,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你那个总管,老是阴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银子似的,上次我来的时候还很是不客气呢。”

“我想也没对她多客气吧?”苏海陵无奈道。

“那当然!”云墨高傲地仰起头,得意道,“我看到她那样子就生气。”

“好了好了。”苏海陵摇了摇头,扯开话题,“你这次来,你大姐知不知道?”

闻言,云墨立即沉下了脸,手一捏,半块糕点顿时碎成粉末。

“怎么了?”苏海陵一怔道。

“大姐和你的交易我知道了。”云墨道。

“然后?”苏海陵微微皱了皱眉。

“我不答应!”云墨气呼呼地道,“我才不是什么礼物,被人送来送去的。”

“没人把你当成礼物。”苏海陵道。

她明白,那位大姐要她娶云墨为正君,的确是为了云墨着想的。

“我才不要嫁给你。”云墨挑了挑眉毛,一句话出口,似乎发现了不对,立即又加了一句,“就算要嫁,我也要等有一天你心甘情愿地娶我。”

“你跟你的大姐说不嫁,我想她也不会逼你。”苏海陵不禁笑了起来,心里也放松了些,若是能这么解决,也好……

“我说了。”云墨 撇了撇嘴又看着她道,“不过大姐也说了,你要拿出能让她信服的诚意才行,不然谁知道将来你会不会鸟尽弓藏。”

“云墨,你很聪明,所以你应该看得清目前的局势。”苏海陵平静地道,“想我为镇远将军翻案,女皇是不能指望的,毕竟她不能自打嘴巴,就明明知是错了,也只能继续错下去。或许她早就知道将军是无辜的,只是不能说而已-----若是说明她错杀了无辜,那她岂不是成了昏君?至于安王和晋王,一个外貌忠厚内藏心机,一个阴狠毒辣不计后果,只是为了镇远军的而已,绝不会真正做翻案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的。你想想,当初此案从案发到抄折,经历了多久?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就判了满门朱斩,甚至没有等到秋后就直接处刑了。若不是因为其中另有蹊跷,怎么会如此草率地了断了一个戍边的大将军?事到,又有谁敢真正把这段公案翻出来重审。”

云墨咬了咬下唇,默然无语。

“除了我,你们已经无人呆选。”苏海陵道。

“你……”良久,云墨才道,“你真的能翻案?你就不怕将其中掩盖的秘密公布于众?”

“我能。”苏海陵的声音不响,但却丝毫没有犹豫。

“如果……那是对大雍皇室不利的东西呢?甚至是能影响到大雍稳定的东西呢?”云墨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那又怎么样?”苏海陵淡淡地笑了起来,皇室?大雍?她要天下,可天下却不等同于大雍。

“那又怎么样?”云墨愣愣地重复了一遍,瞪着她道,“如果大雍因此分崩离析怎么办?如果引起三国大战怎么办?”

“不破不立。”苏海陵的神色分毫不变,只淡然道,“真要变成了那般局面……大不了,重建一个大雍便是,我苏海陵的大雍。”

“你……你是疯子……”云墨呆呆地道。

“也许吧。”苏海陵一笑。

“我会尽力说服我大姐。”云墨一跺脚,丢下一句话,依然像来时一样,完全不顾及外面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直接番强出去。

苏海陵轻轻一叹,无论如何,西京的事暂时也安排妥当了,真正的战局……在京城。

第三卷 第 25 章

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北门悄悄地出了西京。

除了木清尘和司徒夜,苏海陵只带上了木心和一个叫孟如烟的侍卫充当车夫。

不过,马车从外面看虽然简单,但里面的摆设却绝不进酸,无论保暖还是通风都是极好的,而且空间也宽敞,四个人坐在里面也不觉得挤。

由于前一天晚上下了点零星小雪,官道上微微结起了一层薄冰,孟如烟也不敢把马车赶得太快,就这么不急不缓地往北而去。

这条路正是当年苏海陵和昊月逃出京城时走过的,如今也依然循着旧路返回,只是心情却已是天差地?了。

因为顾忌着木清尘的身体,而且也要等蓝沁霜进京,苏海陵并不急着赶路,一路走走停停,等进入京城地界时,差不多整个冬天也快过去了。

沿途倒是出奇地平静,别说是杀手刺客了,就连剪径的毛贼都没遇上一个,行程又慢,倒让司徒夜抱怨了几次无聊。

“庄主。”孟如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若是紧赶一阵,今天日落前我们就可以进入京城了,如今这样的速度,恐怕到达时城门已经关了。”

“不用着急。”苏海陵看看身边一脸倦色的木清尘,想了想道,“我记得往前不远处有座农庄,我们却那时借宿一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入城不迟。”

“是。”孟如烟答应了一声,一鞭子抽在马股上。

“京城边上的农庄,恐怕也不是普通人家吧?”木清尘突然懒洋洋地道。

“据我所知,那时原来是秦相大人的产业,如今应该不会卖给别人吧。”司徒夜懒洋洋地道。

“我们只是去借宿一晚,管他是什么人的产业。”苏海陵淡然道。

“是吗?”木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其实,说是农庄,其实也包括了以山庄为中心的一大片土地,周围零零散散地居住着许多租山庄的田地过活的佃户。

孟如烟跳下马车,上前敲响了紧闭的庄门。

苏海陵也跟下来,抬头望去,只见牌匾上藏玉山庄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尽显气势,一看落款,果然是秦相亲笔。

藏玉……她记得当初苏雪陵极力想让她娶的男子,不就是秦相的孙子,秦玉轩?

“吱呀”一声, 庄门打开了一丝缝,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微颤颤地探出头来,“谁啊?”

“老人家,我们是赶路人,因为城门已闭,所以想借宿一宿。”孟如烟尽量让自己的脸色温和起来,可惜她是杨纨调教出来的得力手下,怎么看 温柔搭不上边。

“我说什么?”老妪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一只手放到耳机边,大声问道。

苏海陵微笑着走上前,打了几个手势,一边道,“老人家,我们想在贵庄借宿一宿,不知方便否?”

“啊,借宿啊,进来进来。”老妪点点头,慢慢地将大门打开,唠唠叨叨地道,“这人哪,年纪大了,耳朵就不好使了。车里的是内眷吧?这么冷的天,怎么还出门在外呢,快进来喝口热茶暖和暖和,幸好灶下的火还没熄,老婆子让他们再去做点儿热食来。”

“谢谢老人家。”苏海陵从车上扶下木清尘,司徒夜和木心也跟着跳下来,孟如烟自把马车拉到院里,并将马角解开,跟着一个小厮带去马厩。

“乡下地方简陋,小姐莫要嫌弃。”老妪说着,带他们来到西厢,“这儿四间客房都可以使用,只是庄中亦有男眷,小姐切莫踏入后院。”

“在下理会得,婆婆请放心。”苏海陵含笑答应。

“老婆子去吩咐小子们送些饭菜来。”老妪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出院门。

“这么大的庄子,又是相府田产,怎么让这么个老人家管家?”孟如烟皱眉道。

“老人家?”司徒夜翻了个白眼道,“这位容婆婆年轻时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盗,听说是有一次失手被追杀,刚好秦相路过救了她一命,所以她才留在了这里管家。”

“你见过她?”苏海陵道。

“有十几年了吧,那时我还那么小,她不会认识的。”司徒夜耸了耸肩。

“真是有不可貌相啊。”苏海陵摇了摇头,“我都没看出她会武功。”

“容婆婆可是大次,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掩藏气息了。”司徒夜道。

“好了,别傻站在这儿吹风了,进屋吧。”木清尘插口道。

客房中并没有什么摆设,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床单被褥也干干净净,散发出一股桅子花的清香。

没一会儿工夫,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各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放下几大碗简单的蔬菜,一整只炖鸡,还有一锅热腾腾的米饭。

“婆婆说了,乡下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待贵客,请几位小姐公子们原谅。”一个少年脆生生地道,“不过这蔬菜都是刚从地里拔的,鸡也是自家养的,一般王公贵族家里吃的还不如这个新鲜呢!”

看他天真烂漫的模样,苏海陵也不禁笑了起来,道了谢,随手取了一盒漂亮的糖果给他们。

两个少年欢欢喜喜地跑了出去。

“这庄子倒是没有一般贵族府邸的规矩。”司徒夜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只鸡腿就啃,“我都快饿死了……嘶----好烫。”

“又没人跟你抢。”苏海陵摇了摇头,先盛了一碗香浓的鸡汤给木清尘,又招呼孟如烟和木心一起坐下吃。

果然,尽管只是简简单单的菜肴,但却比一般买来的更鲜美,连没什么胃口的木清尘也比平时多吃了些。

让小厮过来收拾了碗筷,擦了把脸,几人也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毕竟就算坐在马车里,一天颠簸下来也够受的,这个世界可没有水泥马路和橡胶轮胎。

“你不睡?”木清尘上了床才发现苏海陵似乎根本没有睡觉的意思。

“你先睡,我还不困。”苏海陵笑笑道,“我去院子里吹吹风,想些事情。”

“早点回来。”木清尘也不管也,拉起被子一蒙,自顾睡了。

苏海陵轻轻地开门出去。

这日正是初一,天空中没有月亮,一片黑漆漆的。

四处无人,苏海陵也不用顾忌什么,一纵身上了最高的一处屋顶,在马斜面的瓦片上枕着自己的双手躺下来。

明日,就回到京城了。

那些老臣之中,一些腐朽不化的老古董,只要她能控制局势,以圣皇血脉的身份,估计她们都不会反对,大不了以后有了人再慢慢替换不迟。剩下的那些精明能干的,都早早地下了注,不过掌控了军队,量她们也没几个有胆子出来,然而……那个百官之首的秦相,却是女皇苏雪陵的心腹。

秦相为相多年,门生子弟遍布朝野,势力根深蒂固,无论是想要除掉她还是拉拢她,都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喂,你是什么人?在屋顶上做什么?”正在她沉思间,下面却传来一个喝问声。

苏海陵一怔,坐起身来,向下望去,只见对面的回廊中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子,一身简单的浅蓝长袍,泼墨似的长发只是用一根玉簪挽起,那张湿润如玉的脸庞却是她熟悉的----秦玉轩,被秦相“藏”在山庄里的那块美玉。

不过看他的样子,分明依然是未嫁之身?三年前他就到了出嫁的年龄了,怎么会蹉跎到这个时候?苏雪陵虽然想过用他放在自己身边做监视,但却被她回避了过去,也不见得因为这个,就不许他嫁人了吧!

“对了,容婆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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